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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在英國貴族學(xué)校當(dāng)綠茶在線閱讀 - 第9節(jié)

第9節(jié)

    施簫奈道:“你確定嗎?會不會是你把w夫人裝裙子的塑料袋直接拿起來套身上了?”

    艾米莉幾乎要氣到原地升天,但她本來就知道施簫奈是一個怎么樣的人,也奈何不了他。她強(qiáng)忍火氣,扭頭對善初小聲說:“你快跟他說捐贈的事情吧?!?/br>
    她相信,善初就是再能耐,也能耐不過施簫奈這張破嘴。

    第9章 硬茬(今天開始日更!

    艾米莉指了指善初,對施簫奈說:“這是善初,也是你們雅典學(xué)院的。”

    施簫奈聞言,微挑一彎新月眉:“是嗎?”說著,他的目光又在善初身上逡巡一圈:“你這件衣服是mcq今年的秋冬款,對嗎?”

    “是的?!鄙瞥跽f,“看來您真的對時尚如數(shù)家珍?!?/br>
    “這件衣服可算不上什么時尚?!笔┖嵞卧u價道,“剪裁傳統(tǒng)得近乎死板,但又偏偏加上什么新鮮的水晶刺繡元素,搞得不倫不類。我一直想象不到有哪個傻子會花幾萬英鎊買一套這樣的東西?,F(xiàn)在我總算見識到了?!?/br>
    艾米莉聽到善初被懟,立即像夏天吃西瓜一樣爽快。

    善初卻仍然很淡定,一臉笑容:“其實都是人穿衣服,哪里有衣服穿人的?好比施公子身上這一套緞袍,就算是t臺名模穿也會像睡衣,只有您穿才有這個范兒。”

    艾米莉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善初,沒想到善初在被人當(dāng)眾打臉的情況下還能觍著臉湊上去諂媚。為此,艾米莉不覺有些鄙夷:賤民果然夠賤,完全不要臉,誰也學(xué)不來。

    施簫奈聽到善初的贊美,卻完全不當(dāng)一回事,只說:“說話那么好聽,怪不得作為靠獎學(xué)金過活的學(xué)生也能穿上mcq?!?/br>
    艾米莉心里更爽了:果然啊,就算是善初這樣的滑頭在施簫奈面前也討不了好。

    善初也略感訝異,他訝異的不是施簫奈的毫不客氣,而是訝異施簫奈是知道自己的。若非如此,施簫奈怎么能說出“靠獎學(xué)金過活的學(xué)生”這樣的話?

    艾米莉剛剛介紹自己的時候,可沒告訴施簫奈這個。

    施簫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善初猜測,施簫奈可能是曾經(jīng)聽說過自己,并且對自己產(chǎn)生了什么偏見。

    艾米莉到底是個小少女,可沒那么多彎彎繞繞,只覺得施簫奈懟了善初大快人心。

    艾米莉便朝善初眨眨眼,示意他去對施簫奈提出捐贈。

    現(xiàn)在這個情況下,善初上去提要求,肯定會碰釘子的。

    善初便假裝接收不到信號,一臉茫然地看著艾米莉。

    艾米莉見善初不搭理自己,便索性開口,說:“是這樣的,善初是代表‘格雷基金’和你談事情的?!?/br>
    “‘格雷基金’?”施簫奈想了想,輕蔑一笑,“我知道了,又來乞討了,對嗎?”

    艾米莉臉色漲紅,看了善初一眼。

    善初這時候也不能當(dāng)縮頭烏龜了,便用客服般平和的音色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義賣’和‘乞討’確實有相似之處。我們這個是一個幫助少數(shù)群體的公益項目,如果能得到您的支持,就再好不過了。”

    “既然你要說‘義賣’,那我們就說‘義賣’,”施簫奈彈彈指,眼尾也不看善初,“格雷伯爵愛做善事,為什么不義賣自己的藏品?”

    善初正要說話,施簫奈卻打斷了他,自顧自地說下去:“因為他聰明啊。他賣別人的東西,掙自己的名聲?!?/br>
    善初不得不同意施簫奈的說法,但嘴上卻反駁:“其實……”

    施簫奈的嘴比他更快,截口道:“他聰明,我也不笨。我為什么要當(dāng)這個傻子?”

    善初總算明白,為什么艾米莉把施簫奈推給自己了。

    這個施簫奈,可真是個硬茬。

    油鹽不進(jìn),最慘的是,他和英國主流貴族不一樣,他不要臉。

    一般上流社會的人都講個面子,就算不答應(yīng),也不會撕破臉。

    而施簫奈不一樣,他的愛好就是撕破臉,撕得越破越好。

    這種人是極難對付的。

    然而,這是善初要求“干實事”后接的第一個任務(wù),他要是搞砸了,以后恐怕就只能被發(fā)回去做閑人了。

    善初腦子飛快轉(zhuǎn)動,盡力調(diào)動前世的記憶,搜索一切關(guān)于施簫奈的信息。施簫奈是一個怎樣的人?他討厭什么?他又喜歡什么?

    盡管有前世記憶,但善初對施簫奈的了解還是不多,他僅僅知道施簫奈是一個離經(jīng)叛道的人,對英國貴族的法則不屑一顧,而且自尊心很高。

    他便往前一步,改用中文說:“我理解您的意思了,但其實你說的不全對。”

    聽到善初說中文,施簫奈反而用正眼看他了。

    不得不說,施簫奈真是大美人,一雙鳳眼直視自己,真真風(fēng)姿綽約。

    善初繼續(xù)說道:“格雷伯爵并不是只花別人的錢。他可是承諾了會拍賣自家價值千萬的古董花瓶。施公子不肯捐贈,知道說您是不愿替人做嫁衣,但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拿不出比他更厲害的拍賣品?!?/br>
    施簫奈薄唇勾出一笑:“激將法?”

    “不敢?!鄙瞥醮瓜卵垌?。

    施簫奈卻說:“我不吃這一套,不過呢,看在你還有點兒意思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機(jī)會吧?!?/br>
    善初抬眼看向施簫奈。

    施簫奈施施然站起來,摘下盤住頭發(fā)的玉簪,一頭烏發(fā)便如瀑布瀉下。他卻不管,只將玉簪往窗外草坪丟下去,轉(zhuǎn)身對善初一笑:“你把玉簪撿回來,我就捐?!?/br>
    善初嘆了口氣:“高空拋物傷人是犯罪,您該慶幸沒砸到人?!?/br>
    聽到善初這話,施簫奈竟覺得有些好玩,笑道:“你倒是比傳聞中有趣一些?!闭f著,施簫奈指了指外頭:“去吧?!?/br>
    外面烏漆麻黑的,草坪那么大,找起來也是一番苦工。

    施簫奈這是故意為難他。

    艾米莉熟悉多國語言,能聽懂中文,看著這一場好戲,嘴角都忍不住上揚(yáng),笑著勸道:“善初,快去吧。這次成不成功就看你了?!?/br>
    善初也改回英文頻道,回答說:“好的?!?/br>
    艾米莉更是心花怒放,認(rèn)為自己得勝了,可以看善初出洋相了。

    誰知,善初卻不挪動,只定定看著施簫奈。

    施簫奈也看著善初:“怎么了?”

    艾米莉催促善初說:“你快去啊?!?/br>
    善初卻道:“簪子還在施簫奈的手里。”

    艾米莉一怔:“什么?”

    善初指著施簫奈寬松的袖口:“就藏在這兒,他剛剛沒把簪子扔出去。只是普通的障眼法。”

    艾米莉有些驚訝。

    施簫奈卻露齒一笑,挽起松垮垮的袖子,果然露出了握住玉簪的手。他說:“確實是這樣,就跟逗狗兒似的,假裝把托盤扔出去,然后讓狗兒跑出去追空氣。”

    艾米莉更驚訝了。

    施簫奈對艾米莉聳聳肩說:“這樣的伎倆確實是能糊弄狗,但騙不過人。”

    艾米莉臉色發(fā)紅:施簫奈這意思不就是說自己是狗嗎?

    善初沒在意,還是淡淡笑道:“那么,我可以理解為施公子愿意捐贈了嗎?”

    施簫奈湊近了善初,身上那股冷冷的蘭花香便籠罩上來。善初看到施簫奈伸出了白玉般的手指往自己胸前的口袋一勾,順勢將玉簪放了進(jìn)去:“送你了?!?/br>
    “啊,這是什么?”

    ——一把沙啞的變聲期青少年音傳來,因為這嗓子太難聽了,所以辨識度也奇高無比。

    故而,所有人不用回頭就知道來的是托比。

    不過,當(dāng)善初轉(zhuǎn)過身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來的人不止是托比以及哲夫。

    哲夫看向善初,露出溫柔的微笑:“真巧?!?/br>
    善初也笑笑,從口袋里拿出那根玉簪,說:“感謝施簫奈少爺捐贈給‘格雷基金’的白玉簪。”

    “玉?玉有什么稀罕的?”托比冷嘲道。

    善初對于托比的“不識貨”其實也不意外,事實上,西方人對玉器似乎天然無感。在拍賣行里,玉器經(jīng)常是不值錢的,沒有瓷器貴,也比不上金器。

    西方人天然的喜歡黃金以及各種有色寶石,也能鑒賞瓷器,但似乎就是對玉器不太感冒。流傳中國的“黃金有價而玉無價”之論,他們是不太認(rèn)可的。

    善初也不想和托比嗶嗶到底玉器值不值錢這個問題,價值觀和文化差異這種事情可不是靠嘴炮就能彌補(bǔ)的。

    善初但笑道:“施簫奈少爺?shù)男囊鈴涀阏滟F。我很感謝他支持‘格雷基金’的工作。既然托比少爺也來了,我也只好厚著臉皮問問您,有沒有意向進(jìn)行捐贈?”

    托比一下愣住了:???捐贈?

    善初才不跟托比爭辯呢,口舌之爭有什么趣味?讓他大出血才爽呢!

    托比算不上真正的貴族,勉強(qiáng)說得上是有點家底罷了。作為一個小富之家的未成年少爺,當(dāng)然拿不出什么值錢的藏品用于拍賣。

    偏偏他喜歡在善初這“平民”面前刷優(yōu)越感,自然不能認(rèn)低威。故他挺著胸膛,聲線發(fā)虛地說:“我一時沒想好。格雷伯爵的活動,我肯定是支持的……”

    善初機(jī)敏地截口道:“既然支持就好!只要有支持的心就行。做善事只講究心意。也不用送什么稀罕的,就送跟這玉簪差不多價值的東西就可以了?!?/br>
    托比臉都綠了:雖然他不懂得鑒賞玉器,但他知道施簫奈那德行,身上的東西肯定都是高檔貨。他拿什么能比得過?

    這時候,哲夫善解人意地說:“就拿這個吧?!?/br>
    說著,哲夫解下了手上的腕表:“算是代表我和托比的一點心意?!?/br>
    托比聞言,朝哲夫投向了感激的眼神:果然,還是學(xué)生會長最可靠!

    善初一邊道謝一邊雙手接過。他對腕表了解不多,勉強(qiáng)能認(rèn)出這是卡地亞tank系列的手表,應(yīng)當(dāng)是價值不菲的。

    他看了一眼艾米莉,見艾米莉臉色僵硬。

    他便心里有數(shù):善初今晚不但收了施簫奈的玉簪、還收到了哲夫的手表,二者加起來的價值大概超過了艾米莉所募集的。等于說,善初這個新人kpi還超過了艾米莉這位大小姐,她肯定是不爽了。

    善初倒覺得好笑:要不是艾米莉存了要刁難自己的心,他還沒這個際遇呢。

    艾米莉這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哲夫凝視著善初,眼神溫柔:“沒什么,不過是一塊手表而已。能幫到你(們)就好?!闭芊蛩f的“你(們)”,是“you”,所以不知道他說的是“你們”還是“你”。

    但看他那深情凝視的眼神,估計是后者。

    施簫奈在旁冷眼看著,嗤了一聲,指著那塊手表說:“這款至少停產(chǎn)了七八十年了吧?”

    “不錯。”哲夫回答,語氣里流露出一絲絲驕傲。

    施簫奈挑眉,說:“所以,這應(yīng)該是你爺爺?shù)氖直戆?。他知道你拿他的東西白送人、裝大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