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書迷正在閱讀:女將軍在八零[古穿今]、哀河、穿成反派的錦鯉王妃、無限恐怖之職業(yè)炮灰、炮灰逆襲之路、我家炮灰丁丁短小、白雪公主的後母【繁簡】、炮灰命、追妻火葬場中的女配、龍族艷媳 (NP、宮斗、禁忌)
言畢,捧著茶碗站起身來,遙敬郭圣通。 郭圣通立刻起身還禮,將碗中茶水一飲而盡,方才開口說道:大司馬執(zhí)節(jié)河北,賢名遠播。所經(jīng)州縣,莫不群臣依附,百姓歸心。能夠如此快速拿下信都城,也與大司馬之前的經(jīng)營密不可分,圣通不敢獨占功勞。 劉秀擺手笑道:郡主太過謙虛??ぶ鞑⑹捪壬似埔怀堑膫髌嫦⒁唤?jīng)傳遍了河北,我等已有所耳聞。實在是欽佩不已。 說著,又起身恭敬蕭哲道:聽聞蕭先生乃是漢良相蕭何后裔。果然家學淵源,名不虛傳。 蕭哲起身,還禮道:都是六千將士戮力同心,奮勇殺敵才能以迅雷之勢拿下信都城。若不是這六千將士驍勇善戰(zhàn),即便我計謀生花,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所以不敢擔得大司馬如此夸獎。 劉秀開口笑道:唉,蕭先生何必如此自謙。我早就聽任太守說起先生之能,不僅長于智謀,還擅于機括。連弩與霹靂彈之危,在下也是心馳神往啊! 劉秀說到這里,輕嘆一聲。不由得想到了久攻不下的柏人城。開口問道:柏人城稱將千古,人馬充足,糧糙豐富。我等久攻不下,軍心已有些渙散。不知蕭先生可有計策解決眼下的困局? 蕭哲聞言,和郭圣通相視一笑。開口說道:不瞞大司馬,從信都啟程的時候,我也曾聽任太守說起過柏人城的qíng況。因此特地準備了一些小玩意送給大司馬,還請大司馬笑納。 劉秀jīng神一陣,饒有興味的接口道:想必以先生之才,拿出來的東西定然非同凡響。劉某倒是異常好奇了。 蕭哲微微一笑,沖著郭圣通諂笑道:娘子還記得我們從信都城出發(fā)時候,我jiāo給娘子保管的那兩車硝石硫磺以及其他零碎東西嗎? 郭圣通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抬頭瞥了單通一眼。 單通立刻起身說道:先生所說之物,郡主以jiāo給我等三百近衛(wèi)保管??墒乾F(xiàn)在就要。 蕭哲笑瞇瞇的擺了擺手,道:不急,那些不過是材料罷了。還需要我調制一番,方才能送給大司馬。 卻聽劉秀有些愕然的問道:娘子? 蕭哲抿著嘴唇,伸手握住郭圣通的柔軟無骨的小手,一臉甜蜜幸福的笑道:我與娘子一見鐘qíng,已經(jīng)互定終身,拜過天地了。 眾將士啞然,有些瞠目結舌的看著郭圣通和蕭哲兩人,不知該作何言語。 蕭哲見狀,慡朗笑道:如此戰(zhàn)亂之際,能得一心人卻是再難不過的事qíng。我等戰(zhàn)場廝殺之江湖兒女,自然不會被世俗陳規(guī)所拘泥。在下已然派遣家中人去真定府提親。在此先行說出,也不過是讓大家分享一下我們的幸福罷了。畢竟戰(zhàn)事太苦,大家都需要放松一番嘛! 劉秀一愣,木然看了一眼雖未說話,但是神色變得柔和溫暖的郭圣通。向來清冷無波的面容此刻正和蕭哲對視,退卻了往日的桀驁冷漠,淡然微彎的唇角頗有一番含qíng之態(tài)。越發(fā)顯得其人如水般澄澈,瀲滟明媚。 劉秀心中一痛,仿佛被纖細的繡花針扎了一下,有點酸酸的脹痛感。又覺得心中有些空牢牢的,茫然苦澀,說不清是個什么滋味。 他忽然想到真定王之前的聯(lián)姻之舉,那是他十分抗拒,現(xiàn)如今,不知怎么的,突然覺得有些惋惜起來。 如果 視線掃過默契對視的蕭哲兩人,劉秀趕緊搖了搖頭,率先舉碗恭敬道:既如此,劉某便以茶代酒,恭祝賢伉儷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眾將士愣神了半日,立刻回過神來,沖著兩人恭喜道:賢伉儷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這倒是一方佳話 軍中簡陋,無以慶賀,只好遙敬一杯茶水,聊表qíng意。 說畢,眾將士不約而同地拿起長幾上的茶碗,敬向郭圣通兩人。 劉秀也暗自壓下心中的想入非非,特地吩咐將士們盡可能置辦一桌好席面,一來是給真定大軍接風洗塵,二來也算恭賀蕭哲兩人百年好合。異常酒宴雖在營中,比較簡陋,但是眾人依舊暢所yù言,盡興而歸。 飯畢,劉秀又借口真定諸將一路風塵仆仆,勞頓疲乏,須得安置休息一番,當著眾人的面兒,親自安排了住處營房。 真定諸將看在眼中,越發(fā)感嘆大司馬的禮賢下士,心中熨帖不已,對于歸附之事也沒那么別扭反感了。 作者有話要說: 蕭哲先下手為qiáng咩 嘎嘎~~ ☆、如果當初(修文) 是夜,繁星滿天,夜幕低垂。秋風chuī過野地里的枯糙殘枝,發(fā)出一陣颯颯的聲響。 劉秀大營之中,手持兵戈的將士們一隊隊來往巡邏,寂靜安然之中帶著幾分肅穆,郭圣通低身出了帳篷,負著雙手漫無目的的在營中閑逛,和每一隊擦肩而過的將士們頷首示意。 來往的將士們俱都用一種欽佩而恭敬的目光看著郭圣通。因為他們知道,郭圣通不光是郡主之尊,不光是手握真定十萬大軍的真定王劉揚的侄女兒,她還是赫赫有名的真定殺神,僅憑一己之力奪回信都,將他們的家眷老小全部解救出來的大恩人。 將士們的心思非常簡單,誰有實力,他們便尊重誰,誰對他們好,他們便感激誰。即便以他們如今的能力,還無法償還恩qíng,但是他們依舊用最為尊敬的目光和最為恭謹?shù)膽B(tài)度對待郭圣通。這也是他們唯一能做到的。 沐浴著大多數(shù)人崇敬的目光,郭圣通神qíng自若的往營外走去。剛剛要邁出營帳的大門,就聽見身后有人問道:夜深人靜,郡主這是意yù何往? 郭圣通回頭,看著笑容和煦一臉關切狀模樣的劉秀,淡然說道:隨意走走。 劉秀勾了勾嘴角,很是體貼的問道:可是睡不著?營中簡陋,讓郡主受委屈了。 大司馬言重。戰(zhàn)場廝殺,露宿野地的qíng況都有過,如今有個帳篷,有個g,已然很好了。郭圣通頷首,不yù同劉秀細說,轉身出了大營。 劉秀遲疑片刻,舉步跟在郭圣通的身后,也走了出來。 舉目眺望,前方便是柏人城高高的城墻。在夜幕的掩蓋下,仿佛是一個靜靜躡伏的怪shòu一般,黑魆魆的,叫人看著心里就別扭。 郭圣通踩著腳下浸滿了鮮血遍布著硝煙的huáng土,慢慢朝著柏人城的方向走去。 劉秀輕嘆一聲,開口說道:柏人城城墻堅固,兵馬充足,糧糙豐富。守將張參又是個驍勇善戰(zhàn),沉穩(wěn)機智的人。這一場仗,著實難打。 頓了頓,又道:要不是郡主帶領三千大軍押解了充足的糧糙過來。我等恐怕也堅持不到如今了。 說著,想到這幾日攻城的慘重傷亡,黯然輕嘆。只是不知,就這么耗著,什么時候才能將城池攻下。我只怕天長日久攻不下來,氣勢衰敗,軍心渙散。實為不利?。?/br> 郭圣通回頭看了劉秀一眼,淡然說道:大司馬暫且寬心。我看這幾日攻城下來,雖然我軍傷亡慘重,但是柏人城也未必好過多少。如今我軍后援已到,糧糙充足。而柏人城卻是枯守城池,坐吃山空。想必他們的壓力比我們要大多了。 劉秀聞言,微微一笑。沉甸甸的心qíng竟然松快了很多。他也知道郭圣通一行人的到來在無形中鼓舞了漢軍的士氣。同時也隱隱的震懾了柏人城內的邯鄲將士??墒沁@一切與郭圣通帶來的豐足糧糙關系不大。柏人城將士或者說張參更忌諱的,則是郭圣通這個人。 憑一己之力震懾萬千兵馬,河北一帶,恐怕也只有真定殺神有如此威懾。想到這里,劉秀不由得感嘆道:信都一戰(zhàn),郡主威名更勝。以一介女兒之身,賺的如此赫赫聲名,郡主之才,實在讓劉秀汗顏不已。 郭圣通微微挑眉,對于劉秀的話不以為然。若說赫赫威名,昆陽一戰(zhàn),大司馬以八千兵馬大破王莽叛軍四五十萬。圣通以為,這才是真正的威名赫赫,響徹乾坤。 和大司馬的輝煌戰(zhàn)果相比,本座在信都一戰(zhàn)的表現(xiàn)便如螢火之輝,豈敢與皓月爭光。 郡主謬贊,倒叫劉某不知該如何是好。劉秀白凈的面容閃現(xiàn)出一絲薄薄的紅暈,在黑夜的掩飾下倒也并不明顯。他有些羞赧的gān咳了兩聲,開口說道:昆陽一戰(zhàn),在下不過是僥幸功成罷了。哪里能和郡主一人破一城的神跡相比。 郭圣通微微一笑,也不辯駁,倒是認真的qiáng調了一句,道:還有我家夫君。 我家夫君。 劉秀聽到郭圣通這漫不經(jīng)心卻隱含笑意的字眼兒,突然一窒,只感覺剛剛融洽起來的氛圍突兀的有了隔膜。看不見也摸不著的,但是站在面前的郭圣通恍惚間變得模糊,變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抹清淺的弧度,在星光的映襯下顯得那么刺眼。她的視線也不由自主的轉回了營中,灼灼而視,仿佛穿透了虛空徑自看到了帳篷中那個忙忙碌碌的身影。 一剎那間,那清淺的笑容便溫柔了歲月,驚艷了時光。 一剎那間,蒼茫大地,四野低垂,卻只剩下那個人和那個人心中的那個人,陪伴在那人身邊的劉秀,仿佛被一只無影的大手從那人的生命中摘除,只剩下旁觀的資格。 劉秀漸漸覺得心中彌漫起了一絲苦澀。這樣的期待,這樣的驕傲,這樣的自得,這樣的凝視,本該是自己的。如果當初 又是當初。劉秀不由得默默嘆息一聲。不知從何時起,他開始默默關注著郭圣通的一舉一動。行軍路上,帥帳之中,戰(zhàn)場之上,他總是不著痕跡的向周圍眾人打探著郭圣通的消息??偸窍胫拦ネ◣ьI的大軍走到哪兒了?他們與誰jiāo戰(zhàn)了?他們又發(fā)生什么事兒了?郭圣通可是在戰(zhàn)場廝殺的時候受了傷痛? 眾人并無疑心,只以為他是在關注信都方面的消息,遂也不以為然。鄧禹等人還幾次三番的寬慰道:大司馬寬心,真定殺神武藝jīng湛,是不會輕易受傷的。即便是真的受傷,刀槍無眼,真定王也不會怪罪于你的。 眾人以為他是怕郭圣通因他而傷,不好和真定王jiāo代。所以紛紛勸說,排解他的擔憂??墒菦]人知道,在那些個沒有見面的日日夜夜里,他是真的在為那人擔心。 害怕她受傷,害怕她出事,害怕她明媚淡然的眸光不再閃亮,害怕她那淡然出塵的身姿不會再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 每一個午夜夢回,他總是會夢見那個陽光和煦的午后,郭圣通站在面前笑得風輕云淡,明媚瀲滟的模樣。就仿佛是潺潺流逝的水,一點一點的流入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