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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 ☆、棄如敝履 更始元年,真定府 秋光盛盛,烈日高懸,如流火一般的光芒毫無忌憚的傾灑在大地上,陣陣清風chuī過,給熱悶的連空氣都有些扭曲的真定府帶來一絲清涼。 時值王莽新政落敗不久,長時間的戰(zhàn)亂導致民不聊生,百姓流離失所,奔走避難。中原大多數(shù)州府變得人煙稀少,十室九空。然則在真定府的地界上,卻觸目可見三三兩兩行走安然的百姓們。官道兩旁的樹木成蔭,視線遠遠想去,依稀可見遠處山村之家裊裊升起的炊煙。偶爾還能隱隱聽見兩聲jī鳴狗叫,這樣安詳?shù)娘L景,在這個兵荒馬亂,人不如狗的世道里,也算是極為難得的。 從官道上遠遠行來一隊人馬,英姿勃發(fā),高頭大馬,步履從容,旌旗獵獵。領先的卻是一個面容白凈,身材高大,氣質溫潤,態(tài)度和煦的俊朗男子。男子年約而立,氣度高華,風度翩翩,周身洋溢著一種說不出的溫暖淡雅,叫人見之如沐風。他有些新奇的打量著官道兩旁的風景,一路走來雖然無話,但是眼里見到周圍百姓的安樂景象,越發(fā)的唏噓不已,搖頭驚嘆。 他身側落后一個馬身的儒雅書生感慨的說道:世人皆說河北有三王,實力最qiáng的便是這真定王。在下本不以為然,但是一路走來,看見真定府地面兒上的百姓安居樂業(yè),休養(yǎng)生息。方才曉得,真定王才高仁厚,名不虛傳。除了手握大軍之外,難得還有內政之才。秀哥能得到他的輔佐,真乃幸事。 一馬當先的男子聞言,有些悵然的說道:鄧禹此話言之有理,只是終究對不起麗華了。我與她成婚不過半載,卻經歷了最為艱難的一段時光。原本想著今后定要給她榮華富貴,安樂生活,豈料唉! 主公此言差矣,下官不敢茍同。另一個年約四旬,氣質沉靜的男子拍馬而上,略微皺著眉頭說道:大漢律例,天子一娶九女,諸侯還可以娶三女,兩妻哪里算多?何況這真定王劉揚剛剛歸順,如果不與他結為姻親,如何能穩(wěn)住他的心呢? 大王有平定天下之才,切不可兒女qíng長,反誤了江山社稷??! 只可惜那郭圣通脾氣bào躁,驕矜狂傲,貌丑無鹽,若不是為了江山社稷,百姓安穩(wěn),秀哥怎會受如此委屈!一旁的鄧禹越想越來氣,忍不住抱怨道:這真定王也是,自己侄女兒嫁不出去,他可以隨便塞給臣下嘛!反正他座下十萬大軍,最不缺的就是人。非得巴巴的趕著秀哥,連侄女兒給人做小都不在乎了。 鄧禹噤聲。劉秀微微沉了臉面,開口訓斥道:真定王此舉,于我乃是莫大的器重,爾等不可多言置喙。 只是口中雖然這么說著,眉宇之間到底還有幾分氣悶抑郁,想來對鄧禹的說法還是有些贊同的。 一旁的劉植見狀,輕嘆一聲,開口說道:大人也不必如此。想那真定郡主出身顯貴,父親郭昌乃是世家大族,又有讓財之賢,母親更是西漢王氏女。真定郡主在這樣的教養(yǎng)下,一定賢良淑德,溫婉和順 你可得了吧!沒等劉植把話說完,一旁的鄧禹嗤之以鼻的撇了撇嘴,十分不屑的說道:你見過哪個賢良淑德,溫婉賢惠的大家閨秀提著一把鋼刀在戰(zhàn)場廝殺的?今歲三月真定府大軍剿滅銅馬軍的戰(zhàn)役你也聽說了,這位郡主大人可是親自提刀上陣,斬殺敵軍近千人 鄧禹說到這里,不由得暗暗咋舌,搖頭嘆道:恐怕綠林軍中都沒有任何一個將領有這樣的能力。再者,屠殺近千人都不手軟,這樣狠辣果決的手段你說大嫂真對上此人,還能有好嗎?他日后院兒爭寵的時候,那郡主一怒,還不得提刀將大嫂切成兩段??! 說著,忍不住又低聲埋怨道:劉植你真不辦人事兒! 我這不也是為了主公的前途安危著想。再者說來,那真定郡主武藝高qiáng,定然是個決戰(zhàn)沙場的好人選。這樣的英雄人物歸于主公的麾下,將來平定天下,成就大業(yè),豈不是指日可待? 所以你就把秀哥給賣了,讓他以身侍魔?鄧禹斜著眼睛打量劉植,一臉的不以為然。 正所謂娶妻當娶賢,納妾當納顏。只要主公大業(yè)可成,又何患無妻?劉植沒好氣的瞪了鄧禹一眼,搖頭說道:鼠目寸光,毫無遠見。 我鼠目寸光 兩人說話間,陡然聽見身后遠遠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下意識循聲望去,卻見一隊兵將飛奔而來,身后揚起一陣huáng沙。 眾人只覺得回頭之前,那聲音遙遠,隊伍還在幾里之外,結果一轉頭的功夫便到達了眼前。遠遠的幾個小點瞬息間變成了一個個黑影,呼吸之間竟然連人的面貌都看清了。huáng沙漫天之際,從那一隊兵馬身上散發(fā)出無與倫比的霸道狂傲,此等一往無前的氣勢迫使劉秀的使節(jié)團連連后退,向兩旁散開,將寬敞的官道全部讓了出來。 下意識退下了官道的鄧禹見狀,忍不住的低聲驚嘆:好快的馬!好霸道的人! 話音未落,那隊伍中領頭的人陡然回頭,兩道銳利的目光,仿若劃破空氣的刀鋒一般,劈面而來。隨著馬上騎士的轉頭看來,一股凌冽到直yù摧毀人心的煞氣蓬勃而出。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恍惚間竟覺得一把鋒芒畢露,chuī毛斷發(fā)的寶刀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霎時間渾身冰涼,大腦一片空白。等眾人漸漸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眼前早就沒了那隊騎士的身影。只是大太陽底下,那種被殺氣肆無忌憚沖撞全身的冰冷感覺依舊存在,氣候悶熱的艷陽天,眾人仿佛是剛從冰窟窿里撈出來一般,噤若寒蟬。 半晌,鄧禹驚魂未定的吞了吞口水,慨然嘆道:好重的殺氣。 他身旁的劉植一臉崇敬的望著騎士遠去的方向,喃喃說道:好一個英雄人物。 只有劉秀站在一旁,默不作聲。他的眉宇微蹙,仿佛想到了什么。 鄧禹上前兩步,吩咐四散而開的使節(jié)團快速整合。出了這檔子事兒,眾人也沒心里溜溜達達的閑逛。當下快馬加鞭的進了真定府,火速前往漆里舍(真定郭氏家族的府邸)。 漆里舍 真定王劉揚揮手打發(fā)了前來通報的傳令兵,一臉興奮的說道:好一個劉秀,你終究來了。 一旁的真定王世子瞧見自家老爹的模樣,有些憂心忡忡的嘆道:父王,你此番與劉秀聯(lián)姻可沒有同圣通商量過。若是她不同意的話 怎么可能!真定王揚手打斷了兒子的猶豫,斬釘截鐵的說道:正所謂美人愛英雄。那劉秀相貌出眾,儀表堂堂,驚才艷艷,風度翩翩,又有帝王之相。這樣的優(yōu)秀人物,你meimei怎么可能不愛? 可是那劉秀畢竟有妻室了。meimei何等驕傲,豈會同旁的女子共事一夫?世子劉蕃對于父親盲目的樂觀并不看好,愁眉苦臉的嘆道:以meimei如今的威望和手段,她若是不同意大鬧一番,恐怕父親也抵擋不了呢! 真定王聞言,旋即想到近一年來氣度越發(fā)森然凌厲的侄女兒,那一雙猶如刀鋒劍芒的視線不滿的打量在自己身上,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不確定的眨了眨眼睛,開口問道:不能吧? 圣通之心,豈可用常理度之? 那我也不怕。自古兒女的婚事,都要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是姑父、姑母二人也不同意此樁婚事?。⑥粗约焊竿?,搖了搖頭。meimei堂堂郡主之尊,飽讀詩書,武藝絕倫,這樣的資質,哪怕是許配給皇帝都夠資格。你卻將她下嫁給有婦之夫。姑父姑母的意見可是很大的。 真定王啞然。沉默半日,有些惴惴的說道:那也不怕。大不了宴席之上,我bī著劉秀將他的原配殺了,然后再娶圣通便是。 話音未落,便聽外頭有人傳報劉秀已到。 真定王率然起身,有些心虛的揮舞著手臂,說道:將人迎到正堂好生招待,本王即刻就到。 片刻過后,漆里舍大殿之上,宴席大擺。舞姬翩躚,歌姬清唱,歌喉婉轉,鐘鼓樂聲悠然響起。于座眾人觥籌jiāo錯,舉杯換盞。坐在上首的真定王劉揚舉樽遙敬下座的劉秀,朗聲笑道:向來聽聞新野劉秀驚才艷艷,儀表堂堂,龍質鳳章。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坐在下首的劉秀立刻起身笑道:真定王謬贊。 哎,大司馬(劉秀的職位)何必謙虛。你我二人已成姻親,大家便是自己人了。自己人還是要說實話的嘛!真定王說著,將樽中酒水一飲而盡。開口說道:大司馬放心,本王的侄女兒自幼飽讀詩書,頗有才名。而且容貌出眾,風華絕代,肯定比你在新野的原配要qiáng得多,定不會rǔ沒你就是。依本王看來,你們二人可是天作之合,金玉良緣吶! 劉秀聞言,微微勾了勾嘴角,不動聲色地舉杯笑道:能娶真定郡主為妻,是劉秀前世修來的福氣。 真定王見狀,微微沉了臉面,有些沉吟的說道:只是有件事,還需大司馬多加考慮。 劉秀心下微微一沉,口中卻毫不遲疑的開口問道:請真定王直言。 真定王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我那侄女天資卓絕,身份貴重。自然心氣兒也比旁人要高。若是讓她下嫁給有婦之夫,那是萬萬不能的。你若是想求娶我的侄女,就必然只娶我的侄女兒,不能再有旁的女人!你先前的夫人,本王萬不能容! 此言一出,堂下眾人全都沉默。不管是劉秀所帶的將領還是真定王麾下的嫡系,全都默然不語的看著劉秀。 劉秀身側的鄧禹飛快的瞪了劉植一眼。 下首的劉植臉上閃過一絲愧疚。 與座劉秀麾下的將領俱都覺得一陣難堪。 劉秀握著酒樽的手死死握緊,心中只覺得羞rǔ萬分,卻顧念到真定王的勢力而不敢發(fā)作。他臉色蒼白,雙唇緊抿的沉吟半日,方才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啟稟真定王,我那發(fā)妻是我貧寒之時迎娶的。也是出自仕宦大家,乃是齊國先賢管仲之后 那又如何?自秋到如今,改朝換代不止幾百年,當年的齊國管仲如今也不過是huáng土一坯。所謂的世家官宦,也不過是一介地方富戶罷了。難道我的侄女兒,堂堂的郡主之尊還比不過一個地方富戶的女兒?真定王神色不滿的看了劉秀一眼,語帶威脅的說道:你可知道,我侄女兒的陪嫁,乃是河北十萬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