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天極樓
天極樓是個精良的殺手組織,只要出得起價錢,誰的人頭都可以奉上。天極樓中的殺手都是首領(lǐng)閆火羅收養(yǎng)的棄兒,自小培養(yǎng),優(yōu)勝劣汰,雕磨出來的精英。 連祈是個異數(shù),他心智已成,與閆火羅更像是一場公平交易。他同樓中殺手一樣進行暗殺任務(wù),又被閆火羅奉為特殊的上賓,監(jiān)管樓中新晉殺手的訓(xùn)練。 閆火羅身邊有兩個心腹,一個是自小收養(yǎng)的岑息,一個也是半路撿回來的葉舟。閆火羅對他們很是信任,樓中多半事務(wù)都是交由他們負責。 在連祈看來,這兩人著實與殺手形象相悖太遠。天極樓中的殺手都是面冷心冷,像一具具沒有靈魂的傀儡,唯這兩人永遠都是笑意融融的樣子。 知道連祈見過他們出手,這層不解也隨之散去了。 能笑著殺人的,又豈是善類。 連祈對這兩人的防范,比閆火羅更甚。即便一同出動,也鮮少交流。只是葉舟是個話癆,一個人就能撐起一臺戲。有次出完任務(wù),連祈受不了就問他:“你一個殺手話怎么這么多?” 葉舟銜著根草,吊兒郎當?shù)溃骸拔覀冏嫔暇褪钦f書的,我要不是年少無知誤入了歧途,現(xiàn)在也是京城一名嘴了?!?/br> 連祈覺得這人嘴里的話沒一句能聽的,扭頭便走。 葉舟還勸他:“你說你一個武學(xué)世家的公子哥,還真把自己當殺手了啊,兜著個冰塊臉多累!” “不然呢?!边B祈淡漠地看了眼手里的劍。 這些年,仇恨淤積在心中,為了報仇他也殺了不少人,雙手已是血債累累。除了殺手,他也沒有別的身份可選。既當了,便當?shù)梅Q職些。 葉舟覺得他這個人怪無趣的,聳聳肩晃外邊去了。 連祈出了大殿,一直走到最遠的一處平臺,推開點綴著粉色小花的籬笆,一身冷厲倏然褪去,玄色的靴子沿著花盆擺放的軌跡,輕輕踏入。 門前的少女正對著一株向日葵絮絮叨叨,藍灰色的襜衣收到腰后打著一個結(jié),將本就纖細的腰身襯得不盈一握。黃昏的光打在她白皙的臉際,暖意絨絨。 連祈不忍打破這恬靜的一幕,靜靜倚在一旁。唯有這種時候,他被仇恨撕扯的內(nèi)心,才有喘息的余地。 直到舞兒起身,一回頭看見他,笑顏頓開,朝他跑過來。 “爺回來怎么都不出聲?!蔽鑳航舆^他的佩劍,對他滿身的血污已經(jīng)熟視無睹。 連祈勾著唇,懶洋洋地直起身,道:“看你跟你的小伙伴聊得開心,不好意思打攪?!?/br> 舞兒微微撅起唇瓣,睨了他一眼,推著他往里走,“熱水我都燒好了,快去沐浴。” 外出任務(wù)了三天,整個人的神經(jīng)都緊繃著,身體自不必說,也已疲累不堪。連祈靠在浴桶上,長出了一口氣。 舞兒將他換下的衣衫拾起來,泡到了冷水桶里,端著一簍自己曬干的花瓣,撲簌簌地往浴桶里撒。 連祈撈了把雪白的花瓣,蹙眉道:“我一個大男人泡什么花瓣?!?/br> 舞兒拍下他的手,將沾在上面的花瓣弄下去,“茉莉花,安神的?!?/br> 連祈無奈嘆了聲,全依了她。 舞兒待水溫降下去,又添了些熱水,拿過一旁的棉布巾替連祈擦著肩背。舞兒黑潤的發(fā)間別無點綴,只用一根木簪子挽著,松垮垮的,一歪頭便滑了下去,掉進了浴桶。 連祈尚不及出聲,就見舞兒將手伸到了浴桶里,從他雙腿間堪堪擦了過去,在浴桶底下?lián)瓢?,一顆腦袋就杵在自己胸前,綿軟的發(fā)絲蹭得他心里發(fā)癢。 連祈忙往后坐了坐,端著她胳膊抬到了一邊,摸出那根簪子遞給她。 舞兒甩了甩手上的水,將頭發(fā)重新挽好,臉上并沒有什么其他神色。 連祈卻有些熱得冒煙,趁著舞兒還在鏡前,嘩啦一下從浴桶里出來,裹上了袍子。連祈也由此意識到,舞兒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這些年一直跟在他身邊,男女有別的意識都淡泊了。就連舞兒來葵水的時候,都是他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給講的,他這個“爹”當?shù)靡矇蛐量唷?/br> “以后這些事我自己來,你就不用伺候了?!?/br> 舞兒擰過頭,看了他一眼,問:“又怎么了?” “男女授受不親?!边B祈系好衣袍的帶子,面無表情。 舞兒似乎了解了什么,笑了一聲,道:“那有什么,我又不是沒見過。” 連祈一聽,這不得了了,眉毛都豎了起來,“你去看誰了?” “花姑那里成天都是脫光了的人,我看著跟豬rou也沒什么區(qū)別。” 舞兒說的花姑,是天極樓里管刑堂的,她那里……連祈想起來,臉色也沒放松,叮囑道:“花姑那里也少去,都是半死不活的人,你看了還能吃得下飯?” “不想不就行了?!?/br> “你倒是好心態(tài)?!边B祈搖了搖頭,對她這種沒心眼,也不知該高興還是該苦惱。 晚間休息的時候,連祈看著榻對面那張秀床,那股怪異的感覺又升了上來,暗想改日是不是也該再分出個房間來。 舞兒穿著單薄的褻衣,趴在床上擺弄著連祈帶給她的一些小玩意,微微敞開的領(lǐng)口,露出一抹嫩色。 連祈撇開頭,面朝里躺著,心緒有些莫名躁動。 舞兒犯了困,叫了一聲,連祈抬手打滅了桌上的燈,屋里頓時陷入一片黑暗。連祈重新翻過身來,黑暗中的眼神似燃著一簇火苗,跳動閃爍,便是什么都看不見,也依然能描繪出對面那具玲瓏的身體。 這一夜,連祈翻來覆去,睡得不甚踏實。翌日一早,摸到濕乎乎的褲襠,連祈淡然的臉色終于裂了,白了紅,紅了又黑,覺得自己是真的瘋了…… (才發(fā)現(xiàn)popo居然吞了我好幾條評論,禽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