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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趙舒是真不習慣城里,住的地方小就不用說了,在城里面,趙舒每天除了照顧蘇滿滿一天三頓飯,其它時間就是看著大孫子。 雖然她很喜歡隨時看著大孫子,可平時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她也寂寞。 其次,那就是城里的生活成本實在太高了,什么都要錢,一根蔥也不例外。 要知道在鄉(xiāng)下,什么都是自己種的,蔥那是栽在菜地里一排排的,想要多少就摘多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在城里趙舒每次買蔥買菜的時候,覺得她買的不是菜,而是錢。 用白花花的錢買鄉(xiāng)下隨處可見到東西,趙舒的心能好受才怪了。 而且,趙舒也放心不下家里的牲畜。 家里的牛是大頭,這頭牛是最重要的,雖然趙舒有請人幫忙喂,可別人哪比得過自己,在趙舒的心里,只有自己看著才安心。 還有她喂的雞和豬,都得要人照顧,請別人終究不是事,時間長了,人家也不愿意。 ……… 終于回家了,第二天趙舒就給小寶辦了滿月宴。 晚上,依依不舍的和寶貝孫子分開,累得要死的趙舒就準備回房睡覺了,結(jié)果,孟向懷來了,“娘,我和你商量個事?” “什么事???都打擾我睡覺了?”趙舒又累,又見到一直和自己爭孫子的兒子,臉色臭臭的。 孟向懷摸了摸鼻子,“娘,你這是有了新人忘舊人啊!”要知道以前,趙舒最疼愛的就是自己了。 “廢話,”趙舒斜眼用眸子看了一眼孟向懷,硬邦邦臭烘烘的兒子和香香軟軟白白嫩嫩的孫子,兩者能比嗎? 孟向懷心酸極了,他娘的寵愛果然被兒子搶走了。 傷心不過一秒,就該談?wù)铝恕?/br> “娘,我想用家里的牛。” “進來說,”趙舒轉(zhuǎn)身讓孟向懷進來,打算仔細問問孟向懷要干什么? 要知道,孟向懷平時要工作,出門有自行車,根本沒有用不到牛的地方,除非…… 進門后,見到孟向懷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趙舒的心里的預感就更不好了。 ”娘,我準備辭職了。”孟向懷的話,恍若一個晴天霹靂,打在趙舒頭上,將她劈得頭暈目眩。 見趙舒踉蹌要暈倒,孟向懷趕忙伸手,將她扶住。 “娘,你先聽我說好不好?” “好!”趙舒悲憤欲絕的看著孟向懷,“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到底想干什么?要將這被千人爭萬人搶的鐵飯碗要給辭了?!?/br> 孟向懷將趙舒扶著坐下,說,“娘,我給你算筆帳算了?!?/br> “現(xiàn)在豬rou是九毛錢一斤,收購的價格最高也才達到六毛,中間差價是三毛,一頭豬就算凈rou有150斤,只要能賣上一頭豬就能掙45塊,比我的工資還高15塊?!?/br> 聽孟向懷這么說,趙舒立馬猜到了他的想法,她直接一巴掌往孟向懷的臉上招呼,高聲的說,“孟向懷,你瘋了嗎?投機倒把可是大罪,你想被槍斃嗎?” 雖然被打了,可趙舒力氣小,孟向懷也不覺得疼,他回答趙舒,“娘,在城里的時候你又不是沒見過,許多人都這么干了,一點事也沒有,政策早就變了?!?/br> 趙舒指著天,額頭上青筋都出來了,“那誰又知道政策有一天會不會變回來,還是政策其實是先麻痹你們這些膽大的,到時候再清算怎么辦?孟向懷,你現(xiàn)在可是上有老下有小,你得為咱們家考慮考慮呀!” “況且,小商販哪個不叫人鄙視,又不穩(wěn)定 ,和你的鐵飯碗能比嗎?” 孟向懷苦口婆心的和趙舒說,“娘,那你有沒有聽說過法不責眾?現(xiàn)在全國的小商販沒有10萬,也有8萬,就是政策再變回來,也不可能一次清算這么多人呀?況且小商販不好聽又怎么樣,能掙錢就行了?!?/br> “你這么缺錢嗎?”趙舒指著孟向懷的額頭,一臉恨鐵不成鋼。 “我怎么不缺錢啊,娘你在城里一個月,又不是知道城里的物價是什么樣,我現(xiàn)在有了孩子,總得為孩子的以后考慮,以后的東西越來越多,也貴,我就想讓我的孩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我還想給家里安上電視機,冰箱,洗衣機,可你覺得憑我那點工資,可能嗎?” 趙舒知道,當然不可能! 電視機,冰箱,洗衣機,哪一個不要幾百上千塊,趙舒自從聽到了它們的價格,就想都沒再想過。 還有小孩子的零食,就現(xiàn)在的奶油雪糕,兩毛錢一個,大白兔奶糖,好幾塊錢一包,汽水也是好幾毛一瓶,辣條一毛錢一包…… 這么想想,以后孫子要是想吃上好的,沒點錢是不行??! 這時候零食都是稀罕食品,也沒有垃圾食品的說法,小寶現(xiàn)在就是趙舒的命根子,想到孫子以后因為沒錢就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這些好吃的東西,趙舒沉默了。 孟向懷一看有戲,繼續(xù)說,“娘,你想想,現(xiàn)在城里的東西好東西可不少,像什么的確良布料啊,滌綸布料,書包,皮鞋,橡皮擦,文具盒,哪些那樣不要錢買,以后要是因為沒錢,你孫子只能用一些差的,別的孩子卻用的全是好東西,你說你孫子能高興嗎?” “你的工資買不起嗎?”趙舒還是舍不得孟向懷的鐵飯碗,只能如此小聲嘀咕。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小寶一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