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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溪敏咬了口桂花糕,咽下時又抿了口清茶。不過她的秘密也許并沒那么重要,畢竟我只是想讓她死而已,她的秘密我并不在乎。 姜裳點了點頭,最近她可是風(fēng)頭正盛,太子妃可聽說? 呵,是最近傳的那件,姜家有神童,既非嫡長女,也不識一字,卻能背誦前朝大師名篇,又能自作名詩,文采非凡?竟叫人不識姜家大小姐,只知二小姐姜煙煙?張溪敏說著有些想笑你說你也不是個不識字的糙包,怎偏讓她奪了你的風(fēng)頭? 風(fēng)頭?才氣?那又算作什么?是能保我xing命還是能護我一生姜裳滿不在乎的說道。我現(xiàn)在只是個快滿九歲的幼童,風(fēng)頭才氣都不是我應(yīng)該有的。 你變了。 死里逃生一次,是人都會看破些事qíng,得不到的莫qiáng求,風(fēng)頭才氣太大,往往是被人萬箭所指。這滋味可不好受。 看來你的meimei是沒有領(lǐng)悟到,做事都應(yīng)低調(diào)的jīng髓。 二人又小聲絮絮叨叨的說了幾句,姜裳臨走時,張溪敏喚人進殿,送了一枝,枝gān粗壯的桃花枝。 今日是要你來賞花的,但沒想到聊得興起,這花也沒賞到。所以gān脆將這枝桃花賜你,回府后cha在玉瓶中,可還能多賞幾日。 姜裳笑著點頭應(yīng)允,司音上前接過,這本應(yīng)就要離開了。 但姜裳突然止了步子,對著司音說道。去庭院里等我。 張溪敏知她還有話要說,給婢女使了個眼色,讓她退到殿外。 待司音出了殿門,姜裳回身看著坐在榻上的張溪敏,一字一句的說道。 太子妃,有些東西是不能等她養(yǎng)大的,且看那山中野蛇,林中豺láng虎豹,大了可是都會要人命的。她此刻年歲正輕,風(fēng)頭正盛,若只是曇花一現(xiàn)那自然是好的,怕的是到時候搶了太子妃的盛名。 那你待如何? 姜裳勾著唇,添了幾分嬌媚。 太子妃難道不覺一個幼童懂得太多了嗎?更何況這幼童前些日子才落入水中,得了風(fēng)寒,醒來便已xingqíng大變,難道不覺得已是另一個人了嗎?若是說得再玄乎一點,這軀殼里是她還是別人,不全憑一張嘴說了嗎?太子妃是個通事理的人,臣女就不細說了。 姜小姐,前刻你才給本宮慵懶淡然不問俗事的飄飄之感,此刻你又如此的果斷,一點也不顧姐妹qíng深,可真是叫本宮刮目相看。 姐妹qíng深?呵,都已是重活一世的人了,哪里還不知這些的真假,倒是太子妃與太子的感qíng依然如初。 張溪敏陡然從她口中聽到太子二字,一時有些恍惚,心里悲痛。她倒是想如初,可那個人并沒有出現(xiàn)。 另外,姜裳話語一頓。不知太子妃是從哪里看出來,她年紀(jì)幼小所以無害的?臣女記得那婢女死去的時間地點是,上元節(jié)的梁衣街西面湖里,那時所料沒錯的話,太子妃應(yīng)在宮中,又是從何處看見她的舉動? 太子妃自然不會說謊,那么臣女可不可以如此認(rèn)為,太子妃是有事所以出宮,卻正好撞見了她,并在她不知道的qíng況下,在暗處偷偷看著。太子妃難道不會好奇,為什么偌大的燈市里,她卻偏偏出現(xiàn)在你出現(xiàn)的地方? 這深宮內(nèi)院,太子妃脫身出宮想必不易,自是有大事方才出宮。即是大事,又是相遇,太子妃 姜裳將話在嘴里一兜轉(zhuǎn)。 太子妃和她的目的可差不了多遠,有著這樣一個目的相同的人在近處,太子妃可真是心寬。 她淺淺笑了笑,抬起手行了禮,準(zhǔn)備退下。 呵,看來是不得不防了。張溪敏瞧著姜裳離去的背影,笑道。 也不知是在說姜裳亦或是姜煙煙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字?jǐn)?shù)是不是有點多了。(? omega; `) (捉蟲)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從皇宮里回來后的日子,姜裳并不覺得有什么不一樣。 倒是五公主遣人送來了一棵生長茂盛,枝上桃花遍布的桃花樹。 還托人帶來了話語,冬季之約,回饋應(yīng)是梅花,此刻已及仲,桃花正艷,擅自作主,送來桃花一棵,以饋吃食之謝。 姜裳可不相信這些話是那個愛玩的五公主說出來的。想來應(yīng)是五公主的生母,季貴妃托人傳話,連忙道謝,只是看著把半個院門都快遮擋了的大樹,還是覺得有些頭疼。 書院里的事務(wù)繁多,往往都得在書院里待上一整天,起初姜裳是在院里用午食,午食葷素湯都有,吃著也算舒心,或許以前的姜裳會嫌棄不夠豐富,可在牢房里待的那些日子里,她已經(jīng)不挑嘴,也不覺得這樣的菜色算差。 只是后來發(fā)現(xiàn)竇懷啟與其他書童的吃食太差,十幾個人卻只有七八個素菜,還總得蹲在一旁吃。 十一歲的少年郎,正是拔高長身體的時候,只吃些素食,夜里又得學(xué)習(xí)武術(shù),姜裳可不想自己的恩人就這樣累壞了身子。還未報恩,恩人倒是沒了影子。 不可不可,姜裳搖了搖頭。 于是她便讓姜家的廚子做好午膳送到汴鹿書院門口,再喚竇懷啟去將食盒取來。 竇懷啟以為是自家主子吃不慣書院的吃食,取來后拿到姜裳面前,卻見姜裳擺了擺手。 這些都是給你準(zhǔn)備的。 竇懷啟如在夢中,迷迷糊糊的拿著食盒走到一旁的角落里,食盒的菜色自然豐富,姜家的廚子都以為是給大小姐做的,食材新鮮,jīng心烹制,倒是讓竇懷啟占了便宜。 又過了幾日,書院里進行小考,姜裳雖然有前生的經(jīng)歷,可她明白現(xiàn)在的年紀(jì)不是出風(fēng)頭的時候,所以答得與常人相似。 小考那日,雨淅瀝,庭院內(nèi)的大樹嘩啦啦作響,她答完題,用手撐著下巴看著,天空上黑云壓城,大雨傾盆,這風(fēng)雨yù來的征兆,或許小考就是個契機?她并不以為那太子妃是個好相處的人。 謠言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正是小考結(jié)束后的第三日。 姜裳平日里足不出戶,本是不知道這些閑言閑語的,可等到有捕快上門,她才發(fā)覺似乎有什么事qíng正在悄悄發(fā)生。 夕陽西下,城墻高院上染成一片橘紅,穿著官服的捕快從大門內(nèi)走了進來,姜家畢竟是官家,這些捕快并沒有立刻抓人,而是小心翼翼的走到孟青容面前說道。 姜夫人,前幾日有百姓到官府中擊鼓鳴冤,她自稱是,幾月前梁衣街湖水里撈起來的那具尸體的生母,說有證人看見她女兒是被人害死的 所以,這與我們姜家有何關(guān)系?見她可憐,我也派人送了些銀兩,已是仁至義盡,此刻你們上門是何意思。孟青容好看的臉上染了層怒氣。 夫人,這證人說害人的就是姜家的二小姐。領(lǐng)頭的人背上已經(jīng)起了一層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