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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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得逞的溫妤笑著問蔣禹赫,“誰的電話?你要關(guān)照誰呀?啊——” 話未說完,她被蔣禹赫攥住腳腕猛地拉近—— “你很喜歡挑釁我是嗎?!?/br> 溫妤眨了眨眼,曖昧反問:“那你被我挑釁到了嗎。” 對視片刻,蔣禹赫開始解表帶,氣勢逼人:“我現(xiàn)在告訴你答案?!?/br> 溫妤:“……” 早知答案不會輕松,溫妤卻沒想到會這么沉重。 她起初還笑著去躲,直到后來再也笑不出來,老老實實地為自己的挑釁付出著代價。 不知過去多久,涼意緩緩襲來,如同外面的雨墜入房間,室內(nèi)的溫度都連帶著降了幾分。 好在酒是烈的,精心澆灌著玫瑰,熱烈而溫暖。 雨滴落下的時候,每一處花瓣都被點綴了最迷情的顏色。 那片深黑色的立面鏡星空頂,此刻亦像一段故事的記錄者,無聲無息,卻暗涌流動。 昏暗的茫茫夜色,很快便染上了昳麗的顏色。 玫瑰被摘去了刺,層層疊疊的花瓣裹著花蜜綻放。 雨滴順著玻璃流下來,漸漸地成了一條線,連成整片珠簾,模糊了畫面。 溫妤連著做了好幾次深呼吸,還是不能適應地用手擋住了臉。 蔣禹赫停下,隨她的角度看過去,好像明白了什么。 但他還是沒有關(guān)燈的打算。 輕輕安撫著溫妤的情緒,拭去她額角的薄汗,男人隨手扯下她掛在床頭的黑色絲襪,輕繞一圈,覆住她的眼睛。 透明的黑下面是被侵略到微微發(fā)紅的唇。 蝕骨般的視覺沖擊力。 蔣禹赫扣住溫妤的手,仿佛在宣布著游戲的開始,在她耳邊輕聲誘哄:“閉上眼睛?!?/br> 溫妤:“……” 不知是雨聲太大,還是室內(nèi)熱氣太濃重,玻璃窗上逐漸染上一層朦朧的霧色。 溫妤的視線被完全遮住,人也好像沉沒到了深海里,眼前什么都看不見,只有臥室那一點柔黃的燈光,在黑色紗質(zhì)的穿透下,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室外雨聲如注,雨滴急切又激烈地敲打在透明玻璃上,不知過去了多久,這樣的聲音卻又緩緩空曠遙遠,徹底淹沒在繾綣的夜色之中,消失不聞。 溫妤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這半年多以來和蔣禹赫相識的畫面在腦海中不停閃現(xiàn),像電影般成幕播放,她抓緊了他,努力想讓自己看清楚他的臉。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嗎?” 那晚耀眼的閃光燈,現(xiàn)在就好像在自己眼前不斷浮動。 “……你記不記得,有人給你——” 蔣禹赫不滿地封住了她的唇,“別說話。” 渾渾噩噩,無窮無盡。 黎明時分,明亮喧囂的世界最終燃燒為灰燼,在一片洶涌中回歸寂靜。 天已經(jīng)快亮了,雨還在下,安靜的室內(nèi)旖旎未退,濃情仍在溫存。 溫妤疲憊地靠在蔣禹赫懷里,眼睛困得睜不開,只感覺人被輕輕放平并蓋好被子后,才有沉沉的聲音在耳邊說:“睡吧?!?/br> 溫妤根本沒了反應。 她累到仿佛跑了一場漫長的馬拉松,幾乎是閉眼的瞬間,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只睡了幾個小時,已經(jīng)形成習慣的生物鐘叫醒了她。 緩緩睜開眼睛,入眼便是貼在臉前的男人胸膛。 完全把她保護在懷里的姿勢。 這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讓剛睜開眼的溫妤嘴角不自覺地漾出了笑意。 她想翻個身,身體卻疲乏得好像散了架,不小心碰到小腿的時候,竟然傳來一陣疼痛。 她嘶了聲倒抽一口冷氣,揚起身體去看,隨即怔在那。 零零散散的證據(jù)。 全是蔣禹赫不做人的證據(jù)。 溫妤看呆了,思緒混沌間,隱約想起昨晚愛與痛混合的矛盾感覺—— 這個男人腿控實錘了。 意識逐漸回籠,更多的畫面在溫妤腦海里冒出。 他逼迫自己叫他,卻不是名字。 一次次沉淪在那聲哥哥里,他好像有為之失控的執(zhí)念。 似乎這場“忍辱負重”的戲遲到越久,越濃烈,越是呈幾何倍的爆發(fā)。 溫妤閉著眼睛,壓制住再次洶涌而上的燥意。 回憶的畫面襲來,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比夜色還讓她無法抵抗的,是蔣禹赫的聲音。 她第一次從他身上聽到這樣的聲音,充滿了荷爾蒙的張力,性感到了極致。 也終于讓溫妤知道,蔣禹赫也會有不理智,也會有失控的時候。 薄被下,她輕輕去尋男人的腰,抱住,依賴地鉆到他懷里,想重溫昨晚的擁抱。 男人的手很快回應著抱住了她,“不再睡會?” 溫妤搖著頭,“睡不著了?!?/br> 從昨晚到現(xiàn)在,她一直想問蔣禹赫一個問題,可每次到了嘴邊又糾結(jié)要不要問出口。 想知道,又怕是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 猶豫了很久,溫妤最終還是問了—— “我之前,你還有別人嗎?!?/br> 在認識蔣禹赫之前,溫妤就聽說了他很多和女明星的花邊新聞,那時沒感覺,所以不在意。 后來在一起了,也安慰自己只是新聞亂編造而已。 直到昨晚真切地被他愛過,才發(fā)現(xiàn)如果曾經(jīng)有別的女人也得到過同樣的愛…… 溫妤光是想都有些受不了。 原來女人的占有欲一點不比男人少。 甚至更甚。 “告訴我實話,別騙我?!彼f。 蔣禹赫沉默了會,回她:“你指哪種。” “昨晚我們發(fā)生的這種?!?/br> “沒有。” “……” 溫妤有些意外,但又瞬間釋然。 他說沒有,就一定沒有。 溫妤心滿意足地抿了抿唇,正要攀上他的頸,忽然思緒一頓,反應過來不對勁的地方。 昨晚發(fā)生的這種沒有。 難道是……喜歡但沒做過的有? 溫妤當即睜大了眼,“你什么意思,你以前喜歡過別的女人?” 蔣禹赫看著溫妤,思考這個問題要怎么回答。 他不想騙她,更不屑欺騙,尤其是對喜歡的人。 事實上,在認識溫妤之前,他的確對音樂會上的那個女人動過心。 哪怕只是一個背影,一個味道,卻莫名挑動了他的神經(jīng)。 后來念念難忘,在心底渴望了很久。 像是一種執(zhí)念,一直不斷想要去找到她,直到后來認識了溫妤,那種感覺才被慢慢沖淡,消失。 溫妤徹底取代了她,卻不能否認她曾經(jīng)占據(jù)過自己的內(nèi)心。 蔣禹赫承認:“在你之前,我的確對一個女人動過心。” 溫妤:“……” 瞬間坐起來,長發(fā)凌亂披在背后,難以置信:“你有前女友?!” 蔣禹赫被動地看著她毫無遮擋的身體,眸色暗了暗,伸手把她按回床上,用薄被蓋住。 “我只是單方面動心,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而且也已經(jīng)過去很久?!?/br> 溫妤委屈了:“你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你就喜歡她?!?/br> 又吃醋:“她是不是比我漂亮?” 蔣禹赫有些無奈,不想溫妤繼續(xù)糾結(jié)在這個話題里,耐心解釋著:“這件事我完全可以不告訴你,但我告訴你了就說明我內(nèi)心坦蕩,你應該知道我是怎樣的一個人。” 溫妤當然知道。 從不拖泥帶水,藕斷絲連的人。 工作上雷厲風行,游刃有余的人。 哦,現(xiàn)在還知道了。 在床上也絲毫不遜色床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