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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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日頭已經老高了,鄭思遠的影子在地上跟著他的身體移動著。 “真的不是鬼,是侯爺回來了,”李貴轉身就從側門進了侯府,呼喊道:“侯爺回來了,侯爺回來了?!?/br> 鄭思遠牽著馬走到鎮(zhèn)西侯府門口,皺著眉頭問道:“剛才那門房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無禮,見到人來不請安問好,反倒像失了魂似的跑進了府,這成何體統(tǒng)?!?/br> 朱才趕緊給鄭思遠請安,隨后說道:“侯爺,這滿府的人都以為您沒了性命呢,還給侯爺您辦了喪事,這您突然回來了,李貴他得趕緊去把這消息告訴老夫人夫人啊?!?/br> 這侯爺死而復生,不但沒死還全須全尾的回來了,看來喪事事白辦了,這還不算,府里還過繼來了四個小主子,這侯爺一回來,不是尷尬的很嘛。 聽到家里為自己辦了喪事,鄭思遠眉頭一皺,直覺事情有些不太好,他明明讓鄭大給家里送了信來,讓母親把自己的喪事推后,這樣鎮(zhèn)西侯的位子就不用了易主了。 怎么這個門房又說家里已經給他辦了喪事了呢? 難道這中間出了什么岔子嗎? 鄭思遠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把馬交給朱才,獨自一人走近鎮(zhèn)西侯府。 傅清芳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教明煦寫字,就聽到有人來報:“夫人,剛才門房來報,說侯爺回來了。” 傅清芳執(zhí)筆的手一抖,一滴墨汁落在了紙上,好好的一張大字就這樣被毀了。 “你胡說什么呢,”傅清芳把筆放下,皺著眉頭說道:“這侯爺已經去了,頭七都過了好幾天了,侯爺怎么可能又回來了。今天是誰當值,眼神這么不好,以后還怎么當差,不如回家歇著去吧?!?/br> 來人氣喘吁吁道:“夫人,不是,是侯爺真的回來了,除了門房,還有不少下人看見了,現在侯爺已經進了榮鼎堂了?!?/br> 自從鄭思遠的喪事辦完,傅清芳就讓人把榮鼎堂正堂收拾出來,除了每日仆婦打掃的時候,其余時間榮鼎堂是落了鎖的。 “你說的是真的,侯爺真的回來了。” “回夫人的話,奴婢沒看見侯爺,但前院有不少人都在喊侯爺回來了,這要是一個兩個人看錯還罷了,不可能怎么多人都看錯了啊。” 當然不會看錯了,鄭思遠就是回來了。 傅清芳把筆給放下,起身吩咐道:“冬至,你帶著哥兒姐兒們回房,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剛走出兩步,鄭明煦就喊道:“娘,您昨日說今日檢查我的功課,還算數嗎?” 傅清芳回身走了兩步,幫他理了理衣裳,摸摸鄭明煦的頭發(fā),說道:“當然算數了,等娘處理完事情回來,就聽明煦背書?!?/br> 她耽擱的這一會兒,侯府的大管家鄭成就跑了進來,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精明勁:“夫人,夫人,您快去看看吧,侯爺回來了,侯爺他回來了啊?!?/br> 說到最后一句,鄭成的聲音里已然帶上了哭腔。 他是侯府的家生子,對鄭思遠的感情可謂是十分深厚,這看著死而復生的鄭思遠,除了激動欣喜再無其他。 這鄭成都說侯爺回來了,那侯爺就一定是回來了。 屋里伺候的人臉上的表情都沒什么變化,心里卻都起了思量,這侯爺回來了,府里的這四個小主子,以后的日子還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呢。 “鄭成,你說的是真的?”傅清芳欣喜的表情里夾雜著懷疑:“你可不要誆我,讓我白歡喜一場。” 鄭成:“老奴怎么敢誆騙夫人,侯爺是真的回來了?!?/br> 傅清芳抬腳就往外走,邊走邊說道:“先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娘,等到見到侯爺再去告訴娘也不遲是,省的讓娘空歡喜一場?!?/br> 鄭成跟在傅清芳身后,說道:“夫人,這個恐怕晚了,剛才侯爺回來的時候可是有不少下人看到了,這會兒應該有仆婦把這個好消息去告訴老夫人了?!?/br> 傅清芳拿帕子抹了一下眼淚,語帶哽咽:“希望是真的,侯爺是真的回來了,要不娘和我怎么受得了?!?/br> 鄭成趕緊在一旁說道:“夫人,是真的,我親眼見到侯爺侯爺回來了,我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哄騙您啊?!?/br> 傅清芳在心里冷冷一笑,她當然知道是鄭思遠回來了,不過這戲還得演一演的,要不平白惹人懷疑。 兩宜堂到榮鼎堂并不遠,傅清芳著急見到鄭思遠,腳步自然很快,等她進了正廳,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人,眼淚洶涌而出,喊道:“侯爺?!?/br> 鄭思遠看起來溫文爾雅,眼睛里卻沒什么夫妻久別重逢的欣喜之情:“夫人,我回來了。” 傅清芳臉上直掉眼淚,心里卻在責怪自己,之前只覺得鄭思遠脾氣好,怎么就沒發(fā)現他眼里根本就沒有她呢。 第22章 傅清芳不想在這里跟鄭思遠大眼對小眼,更不想看見這張臉,哭著哭著就暈了過去。 她暈倒的時候,正好聽見郭氏哭著喊“兒”,看來自己婆婆也來了,人家母子相見,執(zhí)手相看淚眼,她就不在這里礙眼了。 傅清芳這一暈倒,身邊的丫鬟們慌了起來,郭氏此時見見到活著的兒子,再看傅清芳這個兒媳婦就有些礙眼,要不是這個女人生不了孩子,侯府怎么會過繼外人的孩子,現在兒子回來,那幾個孩子就有些礙眼了。 “你們夫人既然暈過去了,那就把她背回去,”郭氏不再看傅清芳,走向自己的兒子:“思遠,你回來了?” 話畢,郭氏已是老淚縱橫。 鄭思遠也沒去管傅清芳,由著仆婦把妻子背了回去。 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膝行上前,到了郭氏面前,他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娘,不孝兒回來了?!?/br> 郭氏伸出手抱住了兒子,母子兩個抱頭痛哭,伺候的丫鬟仆婦,管事小廝也都個個抹淚。 痛哭夠了,鄭思遠與郭氏相攜著坐下,鄭思遠揮手讓伺候的下人都出去,問道:“娘,您沒有見到鄭大嗎?” 郭氏搖頭道:“鄭大不是在戰(zhàn)場是失蹤了嗎,我怎么能見得到他?思遠,你跟我說,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這成國公親自把你的棺木給松了回來,說你沒了性命,這你怎么又回來了。” 鄭思遠把自己早就編好的謊話說給郭氏聽,只說自己身邊有了內jian,他為了詐出內jian,就想了個假死的法子,除了鄭大誰也不知道自己是假死,他怕京城的侯爺之位有變,就派鄭大快馬加鞭的回來給過時報信,誰知道鄭大根本就沒回來,也不知道路上除了什么岔子。 現在內jian已經被他殺死在邊城了,他就只身回了京城。 說到這里,鄭思遠話頭一轉,說到:“娘,除了內jian伏法,兒還有一件喜事要跟娘說,兒子在邊城跟蘇大夫有了肌膚之親,現在蘇大夫已經有了身孕了?!?/br> “思遠,你說什么,蘇大夫有了身孕了?”這個消息跟鄭思遠死而復生一樣讓郭氏感到欣喜:“你說的是真的,蘇大夫真的有了身孕了?” 鄭思遠點點頭:“娘,我這假死是瞞著所有人的,要是讓成國公和圣上知道可是不行的,對外就說我落下山崖被了路過的人給救了,養(yǎng)傷的時候正好碰到行醫(yī)到那里的蘇大夫,蘇大夫費盡心力總算把我給救了回來?!?/br> 他說到這里低下頭,聲音也變得有些自責:“我昏迷在之際發(fā)了高燒,強迫了蘇大夫,毀了她的清白,誰知道蘇大夫以怨報德,還是繼續(xù)醫(yī)治兒子,救了兒子的性命?!?/br> 郭氏聽完兒子的話,先是喜悅,畢竟她盼了這么多年的孫子終于有了,接著是震怒,她可是過繼了四個孩子在兒子的名下,難道就讓那鄭明煦占了親孫子的位子嗎? “思遠,娘又一件事跟你說,”郭氏深呼吸一口,說道:“我沒見到鄭大,自然不知道你是假死,為了守住侯府和侯爺的位子不讓大房給占了去,我就入宮求了旨意,給你過繼了兩兒兩女。” 鄭思遠的表情一瞬間有些愣怔。 傅清芳剛回了兩宜堂就醒了,立春正吩咐人去請大夫,傅清芳靠在床上有氣無力地擺擺手,說道:“不用了,我這是見到侯爺太欣喜了,所以才暈過去的,不用請大夫了?!?/br> 知道傅清芳暈倒了,鄭明煦帶著弟妹們趕緊過來了。 看到幾個孩子,傅清芳見到鄭思遠的惡心總算是好了些:“娘嗎,沒事,剛才就是見到你們父親回來激動的,現在已經好了。明煦,過來,娘昨日說了要考你,正好這會兒有空,你背給娘聽?!?/br> 鄭明煦隨即斂了眉目,一張小臉做出些大人姿態(tài)來,昂首挺胸負手而立,背誦起傅清芳昨日教他的功課。 傅清芳嘴角含笑,等鄭明煦背誦完了,她點頭道:“好,明煦真聰明?!?/br> 跟幾個孩子玩鬧一番,傅清芳把四個孩子的幾個大丫鬟都給叫了過來,說道:“哥兒姐兒的年紀小,你們都得精心服侍著,要是出了半點差錯,我可不饒的?!?/br> 趁著那那次府里往外放人,傅清芳把幾個孩子身邊伺候的人都換上了自己的人,又點了夏至去明煦明滄那邊,白露去明璇明珊那邊,就怕有朝一日鄭思遠回來,孩子們身邊伺候的人有了外心。 現在這些下人的賣身契都牢牢捏在傅清芳手上,也不怕他們會起別的什么心思。 傅清吩咐一回,就起身洗漱,帶著四個孩子去見鄭思遠。 再怎么說,這幾個孩子也得叫鄭思遠父親,不去見他可說不過去。 等傅清芳帶著孩子去了榮鼎堂,鄭思遠已經去進宮面圣了。 傅清芳只好帶著孩子們又回來。 往日鄭明煦總是神采奕奕的,自打知道鄭思遠回來,他就繃著一張小臉,行動之間也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傅清芳看的心疼,讓人帶著三個孩子出去,只留下了鄭明煦。 “明煦,這是怎么了,心里有事?”傅清芳把他拉到自己面前,說道:“有什么事就跟娘說?!?/br> 鄭明煦抬頭看了看傅清芳,沒有說話。 傅清芳摸了摸他的頭頂,說道:“明煦心里在想些什么,娘自然知道,明煦,只有有娘在一日,娘就會護著你跟明璇明滄明珊一日,你是大哥,平日里幫娘多照顧著弟妹一點,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來找娘,娘給你撐腰。” 鄭明煦“嗯”了一聲,看起來還是不大開心。 傅清芳說道:“今日的晚飯可能要跟侯爺和大房,三房一起吃,明煦也不要怕,有娘在呢,反正不會讓你么受了欺負去。” 鄭思遠回來的消息,大房和三房也很快就知道了,鄭思杰有差事在身,鄭思良只領了個閑差,日日在家的,聽到消息就趕緊過來侯府了。 等到天色將暗,鄭思遠才從宮里回來,傅清芳跟兩個妯娌帶著孩子們迎了出去。 鄭思杰鄭思良已經在榮鼎堂了,此時兄弟相見,不免各自悲痛,就連鄭思遠這個一向沒多少表情的人,也跟著掉了幾滴眼淚。 這都是演戲的好手啊。 此時榮鼎堂已經擺下了兩桌酒席,本該男女分席而坐,郭氏發(fā)話了:“都是自家人,就不要講那些規(guī)矩了,咱們大人做一桌,孩子們坐一桌,你們三個也不用在我后邊伺候了,都坐下一起吃吧?!?/br> 傅清芳妯娌三個告了罪,方才坐下。 郭氏端坐正中,左手邊一次坐著傅清芳,魏氏,許氏,右手邊坐著鄭思遠,鄭思杰,鄭思良。 鄭思杰剛回來的時候,傅清芳就帶著四個孩子見過他了,見到自己這幾個便宜兒女,鄭明煦帶著弟妹給他請了安,鄭思遠沒什么表情的說了幾句話,就揭過這事不提了。 此時四個孩子跟大房三房的孩子坐在一起,那邊的桌子上就擠了些,郭氏就把大房和三房的長子叫了過來,也坐在這邊的桌上。 傅清芳沒說什么。 飯桌上魏氏許氏幾次拿明煦說事,都被傅清芳不動聲色的給懟了回去,魏氏知道傅清芳不是個好惹的,遂閉口不言,許氏不知道是不會看眼色,還是單純不想讓大房好過,嘴里說道:“侯爺,你這兩兒兩女誰見了不喜歡,以后這侯府后繼有人了?!?/br> 她可可是誅心的話了,郭氏的臉色隨即就變了,鄭思遠倒是臉色如常,說道:“三弟妹說的是。” 傅清芳笑道:“你說的對,明輝跟三弟妹不是也沒什么血緣關系嗎,三弟妹還不是把明輝抱在了身邊養(yǎng)著?!?/br> 許氏曾經小產了一個孩子,后來肚子就沒什么動靜,大夫說她傷了身子,以后子嗣艱難,她就把庶子明輝抱在了身邊養(yǎng)著。 這一直是許氏的心病,傅清芳就這樣大大方方的在這么多人面前說了出來,許氏被噎了個半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 魏氏悄悄對她使了個顏色,示意她不要再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傅清芳不是個好相與的,到最后被說個沒臉的還是她。 許氏只好偃旗息鼓,專心吃菜,不再說什么了。 鄭思遠以身體不好為由,留在了榮鼎堂,傅清芳裝模作樣的關懷了幾句,就隨他去了。 以前鄭思遠不跟傅清芳睡在一處也是經常的事,傅清芳只以為他是忙著公務,自從看了那本話本,她知道了,人家是為了蘇月涼守身如玉呢。 翌日,整個長寧城都知道鎮(zhèn)西侯沒死,全須全尾回來的消息,鄭思遠在家休養(yǎng),很多人上門或是真心探望,或是打探消息,就連傅清芳這里,都有好幾個夫人上門來看望她。 傅清芳一一接待了,凡是關于鄭思遠的事是一問三不知,再問就落起淚來,反倒弄得那些夫人不好意思了。 有跟她交好的就問道:“清芳,這里也沒別人,那幾個孩子你是怎么打算的,難道就讓人占了嫡長的位子去?!?/br> 世家勛爵,繼承爵位的基本都是嫡長子,這鄭明煦是圣上親自下了圣旨封為世子的,要是不出意外,這侯府就要由他來繼承,傅清芳先不說,鄭思遠怎么可能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