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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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心疼阮向國,阮向國又何嘗不疼愛閨女,在分到房子以后,把那有玻璃窗的屋子,給了阮糯米當(dāng)臥室用??梢哉f,阮糯米是大隊(duì)里面,頭一個住著臥室有敞亮玻璃窗的孩子了。 到了家,和阮『奶』『奶』告別了以后,阮糯米抬頭看向阮家三房。 此時,廚房內(nèi)點(diǎn)著一盞煤油燈,暈黃的光透過白紙糊過的窗戶,格外溫馨。 剛走近,就聞到了一陣香氣撲鼻,是那種土雞熬湯以后,散發(fā)出來的nongnong雞湯味,光聞著這味道,她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來。 阮糯米正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肚子,沒想到她竟然餓了。 此時,從廚房內(nèi)出來了一位右手高舉著大鐵勺的少年,少年飛奔而來,人未到,欣喜的聲音已經(jīng)傳了出來,“姐!你回來了!” 阮谷雨的聲音還處于變聲期,有些公鴨嗓,并不難聽,反而還帶著幾分少年即將邁入青年所擁有的磁『性』嗓音。 阮糯米站在門口,靜靜的抬眸看向面前飛奔而來的少年,他生的唇紅齒白,眉清目秀,還未張開的五官,已經(jīng)有了俊朗的模樣,可以見到,長大后他會有多英俊。 只是,阮谷雨面上擺著的一副想要靠近卻不敢靠近,委委屈屈的小模樣。 阮糯米按照記憶回想了下,她試探地喊道,“小雨!” 阮谷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姐已經(jīng)好久這么叫過他了。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是連名帶姓的喊著,阮谷雨,喂,那個誰,臭老二,唯獨(dú)不會向以前那般親熱的喊著他小雨。 當(dāng)再次聽到這聲熟悉的小雨時,阮谷雨開心壞了,迫不及待的和她分享,“jiejie,爸爸把家里的雞殺了,我給你做了小雞燉蘑菇,味道可香了?!?/br> 從拔雞『毛』到燉雞湯,足足幾個小時。阮谷雨饞的流口水,哪怕是這樣,他都沒嘗下味道。他總覺得,這雞是給jiejie燉的,那么第一口,肯定要jiejie先喝。 阮糯米看著面前高興的手舞足蹈的少年,她杏眼微彎,聲音清甜,“剛好我餓的不得了呢!快讓我嘗嘗弟弟的廚藝!” 弟弟兩個字。 讓阮谷雨越發(fā)驚喜了,他吃驚的瞪大眼睛,但是卻努力裝作淡然的模樣,“嗯!jiejie愛吃的雞胗我單獨(dú)留著,還有蘑菇,蘑菇腿都被我給剪掉了,只有蘑菇傘還在?!?/br> 阮糯米被阮家養(yǎng)的嬌氣,吃蘑菇,不愛吃蘑菇腿兒,只愛吃上面的蘑菇傘。至于雞胗,一只雞只有一個雞胗,愛的人,簡直是愛的不得了。 阮糯米愛吃雞胗,家里但凡有殺雞,雞胗都是給她留著的。 阮糯米眼神柔和下來,她幾乎能想象得到,少年在燉雞湯時的碎碎念了,她軟軟地說,“謝謝小雨!” 阮谷雨高興的差點(diǎn)蹦起來了,jiejie再跟他說謝謝呢! 他耳朵抑制不住的豎起,連帶著矜持的唇角都抑制不住的上揚(yáng)了。 阮谷雨想了下,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悄悄的伸過手,去拉阮糯米,觸手的溫?zé)帷?/br> 讓阮糯米怔了一下,阮谷雨緊張的心都提到嗓子口,生怕jiejie把他的手給他甩開了。 卻不成想,阮糯米卻用力的回握他,“走吧,進(jìn)屋!” 阮谷雨整個人都僵住了,一動也不敢動,眼睛發(fā)直的看向阮糯米,帶著nongnong的不可置信,jiejie竟然沒有甩開他?。?/br> jiejie是不是又要變回以前的模樣了!??!愿意把他當(dāng)做弟弟了,而不是把他當(dāng)做搶走父親的仇人來看待。 阮糯米都走了好幾步,手里牽著的人,卻還站在原地,納悶,“怎么了?” 阮谷雨動了動唇,嗓子有些澀,還有些被幸福砸上門的不真切感,他小心翼翼中透著期待,“姐!咱們以后都這樣好嗎?” 他像是一個好不容易擁有水晶的人一樣,生怕來之不易的水晶碎掉了。 阮糯米心里驟然酸了下,仔細(xì)回想了下,原身聽信了外面的話,家長們都是疼愛兒子的,不喜歡閨女,在一次又一次受到的挑撥后,她回家就對著親人發(fā)脾氣。 連帶著阮谷雨這個弟弟,都是她討厭欺負(fù)對象。 正是因?yàn)檫@樣,阮糯米就只是喊了一聲小雨,竟然讓他如此容易滿足。 “以后當(dāng)然要這樣了?!比钆疵着e了舉兩人相握的雙手,聲音輕軟,理所當(dāng)然,“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呀!”看著傻傻的少年,她突然就很想抱抱他,“jiejie,可以抱下你嗎?” 阮谷雨的耳朵嗖的一下子紅了,他低頭,聲音吶吶的像只蚊子,“可以的!” “jiejie抱我,不用問我的!” “想什么時候抱,就什么時候抱!”他好喜歡這樣的jiejie??! 上了個茅廁回來的阮向國,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眼眶都有些濕了。自從閨女長大了以后,就一直覺得弟弟搶走了自己的關(guān)愛,所以,一直不待見谷雨。 如今,看著兩個孩子和好如初的抱在了一起,他怎么能不高興呢! “爸!回來喝雞湯了!”阮谷雨輕快的聲音傳了出來。 “欸!來了!”阮向國擦著眼角,大步流星的跟了上來。 廚房里面,鍋里面的雞湯還冒著熱氣騰騰的白霧,阮谷雨手忙腳『亂』的盛了一碗雞湯,遞給了阮糯米,阮糯米搖了搖頭,阮谷雨眼中的亮光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jiejie又要不喜歡他了嗎? 阮糯米食指微蜷,在阮谷雨腦門上輕輕的彈了個板栗子,聲音清脆,“胡思『亂』想什么呢!咱爸還沒吃呢!這一碗給爸爸留著!還要在給『奶』『奶』送一碗呢!” 阮谷雨松了一口氣,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雞湯放在了案板上,又轉(zhuǎn)頭去盛新的了。 還未進(jìn)廚房就聽到這句話的阮向國他,感嘆,“閨女長大了啊!”以前家里有什么東西,向來都是緊著糯米的,而她卻從來想不起親人。 阮糯米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做的這些,不過是在為平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到了他們眼里,卻成了了不起的事情。 她有些慚愧。 阮谷雨卻又盛了一碗,他沖著兩人喊,“爸,姐,你們快嘗嘗!”他明明都饞的流口水了,卻還沒盛自己的。 阮糯米拿了個碗,撥了一半出去倒在了他碗里。 這才嘗了一口,雞湯入口鮮香,雞rou鮮嫩,蘑菇還有幾分rourou的味道,咬起來,格外的美味。 她一抬頭,就對上那一雙期待的眼睛,“姐!怎么樣?好吃嗎?” 阮糯米『舔』『舔』唇,滿是回味,“好吃!特別好吃!” 這一句話,似乎給了阮谷雨莫大的鼓勵,他下意識的說道,“下次我在給你做雞湯!”說完,就后悔了,他們家哪里還有雞了啊! 唯一的雞,已經(jīng)燉在鍋里面了。 阮糯米卻接了一句,“小雨做什么都好吃!”一句話,哄的阮谷雨眉開眼笑,他想起了正事,“爸,你還沒說,怎么解決jiejie明天去參加相親的事情呢!” 在他眼里,沒人能配得上自家仙女一樣的jiejie,那大資本家的后代就更不行了,jiejie跟他相親,那不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嗎? 阮向國神『色』肅了肅,拿出了一信封遞給了阮糯米,語重心長,“爸想好了,這相親你是不能去參加的?!币宰约议|女的樣貌,怕是去了十有八九就要被看上,他不能讓閨女跳進(jìn)火坑去,“這信封里面,有一封介紹信,還有咱家的全部存款,爸連夜送你去你遠(yuǎn)方的姨姥姥家,先躲上一躲!” 介紹信是阮向國跑了三天,去公社到處求人才辦下來的。存款是他跟大隊(duì)會計(jì)預(yù)支了一年的工分,全在這里了。至于,姨姥姥家他也提前打了電話招呼,送了禮,就是為了讓對方可以收留下自家閨女。 當(dāng)然,這一切,阮糯米都不知道。 阮糯米拿著信封,只覺得那信封有千萬斤重,她沒想到回來了以后竟然會有這種結(jié)果。 怕是原身也沒想到吧!她不惜丟掉名聲拋棄親人,費(fèi)盡力氣的和許青書私奔,而她的家人,卻不顧一切后果,早已經(jīng)給她找好了退路。 殺掉家里唯一下蛋的老母雞,是讓她在出門前,好好補(bǔ)下身體。又把家里所有的存款給她,是讓她離開之后沒有不被生活所迫。 至于那介紹信,怕是阮向國當(dāng)大隊(duì)長這么多年,第一次以權(quán)謀私,為女兒尋找出路,但是有了介紹信的阮糯米,不管去哪里,都是名正言順,昂首挺胸的,不用在意任何流言蜚語。 這和偷跑私奔,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因?yàn)樗械囊磺?,都有阮向國這個父親來承擔(dān)了。 若不是阮糯米回來了,她永遠(yuǎn)不知道,這個家的家人為她付出的有多少。 上面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阮向國這位父親,盡最大的努力為阮糯米所做的一切了。 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在意的閨女和jiejie,已經(jīng)不管不顧的拋棄了他們一次了。 這樣好的親人,她來珍惜。 阮糯米把信封推了回去,眼眶有些澀,“爸,我不要!” 書中,原身逃了相親去私奔,把阮向國架在火上烤,丟了大隊(duì)長職位不說,在大隊(duì)里面也被人看不起。 阮糯米既然來了,她不可能放任這個結(jié)果的,她要保護(hù)好這樣好的親人。 阮向國不接信封。 “爸,你聽我說!”阮糯米說,“這相親,我要去的!” “糯米!” “姐!” 阮向國和阮谷雨同時出聲,不贊成的看著她。 阮糯米笑了笑,那眉眼似乎都生動了起來,有著承擔(dān)的一切的勇氣,“爸,您是大隊(duì)長,我若是走了,您就難辭其咎了,所以我不能走!” 阮向國呆了,他沒想到那個嬌蠻任『性』的閨女,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可是,越是這樣,越讓他心疼,長大總是伴隨著苦難的,他寧愿自家小閨女永遠(yuǎn)任『性』下去。 阮向國說,“這都不事,爸爸能解決的,你放心走就是了?!?/br> “是??!姐,你不能去參加這個相親,那大資本家的人,能是啥好人?你可不能跳進(jìn)火坑?。 ?/br> 有這么關(guān)心愛護(hù)她的家人,阮糯米覺得夠了。 接下來的事情,是她要解決的,不能連累到家人的解決。 她笑了笑,趴在阮向國和阮谷雨的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話。 阮谷雨藏不住事,他驚訝,“這……能行嗎?” “行的!”阮糯米笑的像一只偷腥的小狐貍,狡黠又靈動。 反倒是阮向國考慮的更長遠(yuǎn),他沉『吟』,“不后悔?” “不后悔!” “那好,明天再早上,爸爸送你去市里面!” …… 深夜,阮糯米在炕上翻來覆去,她不太適應(yīng)北方的大炕,有些失眠。她索『性』拿出了巴掌大的金剪刀,剪刀是純金的,小巧玲瓏,上面還帶著古怪的花紋,在摩挲到剪刀的那一刻。 阮糯米的腦海里面出現(xiàn)了剪刀的用處。 她纖細(xì)的手指穿過剪刀的尾部,輕輕用力那么一剪。 下一秒。 藏在麥秸垛里面的包裹,憑空出現(xiàn)了她的手里。 阮糯米覺得好玩,在一剪,安靜漆黑的臥室里面。 平白無故出現(xiàn)了一位英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