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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橙紅年代在線閱讀 - 第63節(jié)

第63節(jié)

    螞蟻是單親家庭的孩子,mama跟人跑了,爸爸是業(yè)務(wù)員整天在外面出差,抓他的過程比較簡單,直接踹門進家把人從床上提起來,直接訊問,得到的答案和皮猴是一樣的,這起案子并不是這兩個人指使高竿干的,而是高竿自己仗義出手。

    螞蟻比皮猴硬氣一點,但是在劉子光的威逼之下還是很快說出了高竿的住址,這人住在河岔子邊上,不大好找。

    河岔子是江北市內(nèi)的污水河,下水道里的東西都排到這里,市內(nèi)還好些,都蓋上水泥板子了,這里卻依然是露天的,深綠色的粘稠的河水緩慢的流淌著,一到夏天就臭氣熏天,蚊蠅鋪天蓋地,這里聚居著江北市以收廢品為生的一大幫人,搭建了不少棚子,用磚頭隨便砌起來,上面蓋幾片石棉瓦就是一個家。

    捅了貝小帥的兇手就是住在這樣一個骯臟不堪的地方,難怪沒人認識,幾輛車停在河岸上,劉子光跳下車來,望著炊煙裊裊的破爛棚子,無言的搖了搖頭,這里的環(huán)境簡直比高土坡還要差許多。

    啥也不說了,押著人下去,在狹窄的石棉瓦棚子間的道路上艱難的行走著,終于到達了高竿的家。

    這是一個低矮的棚子,門前有一個碎磚頭壘起來的灶臺,一個頭發(fā)花白的高個子中年男人正在用蒲扇鼓著風,灶臺里是碎木頭和舊報紙,燒起來黑煙一片,那口爛鐵鍋里煮著不知道什么東西。

    看到馬毅過來,中年人抬起那張飽經(jīng)風霜的臉笑了:“小馬,你來找文君的么坐下等一會吧,他出去倒馬桶了,一會就來。”聽口音不是江北本地人,而是河南一帶人。

    馬毅囁嚅著不知道說什么好,劉子光倒是很自然:“您好,您是王文君同學的家長吧?”說著就伸出手來。

    中年男人立刻不自然起來,兩只手在褲子上使勁的擦著,臉也憋紅了,伸出手來遲遲疑疑和劉子光握手,又轉(zhuǎn)頭沖著黑洞洞的棚子里喊道:“孩他娘,老師來了,快出來?!?/br>
    隨著一陣咳嗽聲,一個神色憔悴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忙不迭的給劉子光搬板凳,倒茶,還不好意思的說:“這幾年麻煩老師照顧我們家文君了,我和他爹干活太忙,一直也沒去學??催^,真的對不住了?!?/br>
    劉子光笑著說:“王文君在同學們中間的威信還是很高的,就是脾氣暴躁一點,性格也比較內(nèi)向?!?/br>
    中年男人嘆了口氣,扣扣索索摸出煙來,是一元錢一包的沒有過濾嘴的大前門,想給劉子光上煙又不好意思,還是劉子光主動要了一根,自己點上,還夸說這煙夠勁,男人臉上的表情才愉悅起來。

    “我們家文君,從小學習就好,小學初中都是班里的前幾名,后來考高中的時候因為戶口問題,本來都考上一中了,還是沒上,唉,我們整天忙活,對不起孩子啊,老師,你跟我來?!蹦腥苏f著,將劉子光領(lǐng)進屋里。

    棚子里氣味很熏人,被褥都是很久沒洗過的,桌子上擺著剩菜和干饅頭,到處都積著一層灰,但是墻上卻貼著令人眼花繚亂的獎狀,全都用各種各樣的鏡框子鑲起來,擦得锃亮無比,這些獎狀,記錄著王文君從小到大的成長歷程,劉子光看的不勝唏噓。

    “我和他娘,都是河南鄉(xiāng)下出來打工的,在江北市做廢品回收已經(jīng)十幾年了,孩子是八歲跟過來的,本來在鄉(xiāng)下挺開朗的一個孩子,在城里越上學越沉悶了,除了和幾個朋友說說話,在家都不怎么說話的,我知道,他是嫌棄俺們給他丟人呢,所以俺們一直也沒去過學校?!?/br>
    說著,男人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遠處,提著馬桶的王文君出現(xiàn)了,身上還穿著那套小風衣和牛仔褲,很整潔的樣子和河岔子渾然一體的廢品堆景色很不協(xié)調(diào)。

    “高竿!快跑!”忽然馬毅歇斯底里的叫起來,王文君一驚,當場站住,正好看見劉子光從他家棚子里鉆出來,眼中閃爍著殺氣。

    王文君把馬桶一丟,扭頭就跑。

    225 義烈少年

    “跑啊!”螞蟻聲嘶力竭的喊著,回頭驚恐的看看劉子光,拔腿也想跑,哪里還來得及,被劉子光一腳踹倒踩在地上,少年疼的眼淚鼻涕橫橫流,但依然沖著王文君逃竄的方向不顧一切的大喊:“跑!跑!”聲音帶著絕望,帶著哭腔,凄厲無比的在哈岔子的上空回蕩。

    王文君頭也不回的跑了,他對河岔子的地形很熟,跑的非???,劉子光也不追他,只是提起螞蟻在后面不緊不慢的跟著,只留下驚得不知所措的王文君父母站在原地發(fā)呆。

    王文君在遍地雜物的河岔子貧民窟里如履平地,身手矯健敏捷,不時飛身跨越大堆的障礙物,很快就跑了出去,奔上高高的河堤。

    剛跑上河堤,兩邊就撲過來幾個人,將王文君死死按住,他困獸猶斗,竟然掙脫了,但是迎面一腳踢過來,是那種穿著44碼3515巡洋艦八寸鋼頭陸戰(zhàn)靴的大腳,一腳下去,王文君額頭上就是一個大豁子,人當場就懵了,晃了晃倒下來,隨即幾把雪亮的武士刀伸過來,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文君只昏迷了半分鐘就醒過來了,晃一晃臉上的血,眼前兩張驚恐無助的面龐正是自己的好朋友皮猴和螞蟻,寬闊的河堤上停著幾輛汽車,十幾個殺氣騰騰的漢子圍在左右,手里拿的都是利刃。

    人家為上么找上自己,王文君很清楚,前天的時候,皮猴和螞蟻找到自己訴苦,說是因為偷車子被高土坡那邊的人打了,勝利哥也不愿意出頭,當時王文君就惱了,說不為小弟出頭算什么大哥,馬勝利就是個孬種,想不被人欺負,只有自己動手報仇!

    在機械職高,王文君只有兩個朋友,那就是皮猴和螞蟻,他們?nèi)齻€人的家庭條件都比較窘迫,所謂同命相連,誰也不笑話誰,現(xiàn)在的就業(yè)環(huán)境那么緊張,連大學生都找不到工作,更何況這些職高生,在學校里什么技能都沒學到,去外面工廠應(yīng)聘還不如農(nóng)民工呢,對他們這些高三學生來說,混黑道幾乎是唯一的出路。

    所以他們?nèi)齻€人都跟了勝利哥,說是混黑道,其實也就是瞎混而已,小偷小摸打個架泡個網(wǎng)吧,就以為自己是黑社會了,距離真正的黑道差距十萬八千里都不止,所以當皮猴和螞蟻出事的時候,勝利哥連個p都不敢放,反而是王文君憤然發(fā)難,當即表示要去砍了高土坡的小貝為兄弟報仇。

    十七八歲血氣方剛的小屁孩最囂張,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怕,腦子一熱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管你什么道上成名的大哥,照捅不誤,但是他們卻知道后怕,事情干出來了,人家來報仇了,才屁滾尿流起來,皮猴和螞蟻就是這種人,但王文君卻似乎天生不知道害怕一樣,面對明晃晃的刀鋒依然彪呼呼的瞪著一雙眼。

    少年依然穿著那件小風衣,牛仔褲,衣服很時髦,但是質(zhì)地卻很差,能看出來穿了很長時間,袖口和領(lǐng)口已經(jīng)磨損了,或許出身貧寒的他只有這一件能上臺面的衣服吧,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額頭上的鮮血呼呼地冒著,早晨的太陽照在他十八歲的面龐上,慘白血紅一片。

    陽光忽然被遮住,一個漆黑的人影站在面前,太陽在他身上鑲了一圈金邊,那人蹲下來盯著王文君,問道:“是你捅的貝小帥?”

    王文君的眼睛被額頭上流下的血糊住,他竭力睜開眼睛,緊咬著嘴唇,倔強的點點頭。

    “為什么要捅人?”

    “因為他欺負我的兄弟!”

    “你知道這樣做的后果么?”那人問。

    “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難為我的兄弟和家人,我會給你交代!”少年依然倔強無比,落在仇家手里,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放開他?!眲⒆庸庹玖似饋?,陽光重新占據(jù)了王文君的視線,他瞇了瞇眼,覺得抓住自己的手都松開了,然后一柄白鞘刀的拋在自己面前。

    “我看你怎么給我一個交代?!蹦莻€聲音再度響起。

    王文君艱難的爬起來,撿起了長刀,深吸了一口氣,對淚眼婆娑的兩個朋友說:“皮猴,螞蟻,幫我照顧爸媽?!叭缓鬀]有絲毫猶豫,撿了這柄白鞘刀,倒轉(zhuǎn)刀鋒刺進自己的胸膛。

    鮮血噴涌而出,但是刀鋒卻只停在入rou半寸深的地方,王文君握著刀的手被另一只手捏住了,是那個帶頭大哥。

    “小子挺有種的,就這樣吧。”劉子光把白鞘刀從王文君胸前拔了出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白色的方巾塞在他的傷口上,說:“你們兩個,來按著!”

    皮猴和螞蟻趕緊跑過來幫王文君按著傷口,三個人眼睜睜的看著這幫兇神惡煞的江湖人士收起家伙,上車走人。

    幾輛汽車絕塵而去,空蕩蕩的河堤上,只有三個彷徨的少年對視著,難道這件事就這么結(jié)束了?

    飛馳的汽車里,剛才的畫面一幅幅在劉子光腦海里重現(xiàn):

    那個收破爛的高個子男人佝僂著身子,如數(shù)家珍的向劉子光介紹著兒子的獎狀,當說到自己兒子的時候,行走在城市大街小巷之間,這張從來謙卑低下的臉上,竟然有一種神圣的驕傲。

    “文君從小學習好,雖然沒上重點高中,但也上了職高,是我們家最有學問,最有出息的,他娘身子骨不好,我們將來就全靠這個兒子了?!?/br>
    說這話的時候,王文君的母親靠在門口,一邊咳嗽著一邊微笑,這一刻,劉子光明白,這個兒子就是他們?nèi)业南M退袑ξ磥硇腋I畹募耐小?/br>
    “光哥,光哥?!笔情_車的玄子在說話,將劉子光從回憶中驚醒。

    “難道就這么算了么?小貝的傷怎么辦?”

    “哦,剛才醫(yī)院打電話來了,軍刺插在心臟和肺部之間,沒有傷到臟器,就是戳了個透明窟窿,血也沒出多少,小貝沒大事。”

    “太好了!”玄子興奮之下,猛按喇叭,汽車發(fā)出肆無忌憚的鳴叫。

    “不對啊,光哥,就算小貝沒事,也不能放過這幾個小子啊,要不然咱們以后還怎么在社會上混啊,是個小痞子都能上來捅一刀,這個先河不能開啊?!毙雍苁遣粷M的說。

    劉子光說:“誰說放過他們了,我看那小子有種,是個可造之材,就先放他一馬,我能放過他們,警察不會放過,這是故意傷害罪,要公訴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警察已經(jīng)到了?!?/br>
    ……

    當劉子光他們離開三分鐘之后,王文君的父母也互相扶持著爬上河堤,看到兒子胸前一片殷紅,都心疼的哭起來,王文君的傷口很淺,只是皮外傷而已,他擺擺手說:“爸媽,我沒事?!?/br>
    皮猴和螞蟻扶著王文君站起來,剛要去醫(yī)院,忽然一輛大切諾基開了過來,從車上跳下幾個便裝漢子,出示了證件說:“警察,跟我們走一趟?!?/br>
    那對中年夫妻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和他的朋友被警察戴上手銬,押上警車,嗚嗚的開走了,相對無言,唯有淚四行,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向老實的兒子竟然惹出這么大的罪過。

    ……

    市立醫(yī)院,外科病房,手術(shù)后的貝小帥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到這里,人早就醒了,赤裸的身軀上纏滿了繃帶,正在和護士小meimei吹牛逼呢,忽然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幫雄赳赳的漢子走了進來,為首正是劉子光。

    “小貝,我就說過你死不了,怎么樣。”劉子光哈哈笑著上前將貝小帥從床上拉起來就是一個熊抱,疼的貝小帥嘶嘶的抽冷氣:“哥啊,你輕點,我讓人戳一透明窟窿啊?!?/br>
    “小帥,你丫就是屬星矢的,整個一不死小強啊。”玄子也上來給了貝小帥一拳,眾人都歡笑起來。

    貝小帥從床底下抽出一柄鋸成兩截的三八槍刺來,咂著嘴說:“嘖嘖,稀罕物啊,真正的日本三十年式銃劍,帶三環(huán)標記,造兵場東京小倉工廠出品的,早年武斗的時候,咱們機械廠的紅衛(wèi)兵人手一把,現(xiàn)在的混混都不玩這個了,沒想到居然能碰上這玩意,哈哈?!?/br>
    劉子光說:“小貝,挨了這一刀,你也該長點記性了,以后有點老大的范兒,別盡干二桿子事兒,對那些十七八歲的小崽子,要恩威并施?!?/br>
    貝小帥不屑一顧:“毛,等我好了,點起兄弟去把機械職高掃平,絕對揍改他們,對了光哥,那幾個小子怎么樣了?廢了么?”

    劉子光搖搖頭說:“我說話你怎么一點不往腦子里進呢,打打殺殺那是低級手段,要學會動腦子才行?!?/br>
    “好了好了,光哥我知道了。”貝小帥躺到了病床上。

    “那三個小子,都是苦命的孩子,家庭條件挺差的,尤其那個高桿,為了兄弟兩肋插刀,敢捅你這個老大,也算有種,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他已經(jīng)進局子了,現(xiàn)在給你兩條路,一是找人安排,先在看守所里揍個半死,然后判他七八年,或者這樣,你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馬,或許你以后就有一個忠心的小弟了。”

    貝小帥愣了半天,說:“這事我的好好想想。”

    226 進軍機械職高

    王文君不是第一次進局子了,不過以前都是進派出所,這回進的卻是刑警隊,在醫(yī)院簡單處理過傷口之后,他被帶進了分局刑警二大隊,刑警們并沒有打他,也沒有訊問他,只是將他隨意的拷在暖氣片上就不管了。

    這也難怪,刑警大隊那么多重要的案子等著處理,這一樁故意傷人案,案情明了簡單,沒什么好問的,犯罪嫌疑人又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家伙,先晾他一陣子再審,效果更好。

    蹲在墻角里,這兩天的事情在王文君腦海里重演起來,那天晚上,兩個好朋友找到自己訴苦,三個人在夜市要了幾個菜兩瓶啤酒就打開了話匣子,原來皮猴和螞蟻的胳膊是被高土坡的貝小帥打折的,起因僅僅是因為某位老大的自行車被偷了。

    幾杯啤酒下肚,王文君的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當即拍了桌子表示要幫兄弟報仇,兩個兄弟唉聲嘆氣說人家是真正的黑道老大,連勝利哥都不敢惹,咱們只是外圍馬仔,哪有實力和人家叫板,忍了算了。

    王文君便不再說話,但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什么老大不老大的,也是兩個眼睛一張嘴,也怕磚頭和刀子,既然勝利哥不給兄弟們做主,那我就幫兄弟出這口惡氣!

    他行事都是盤算好的,先觀察貝小帥的行動規(guī)律,這個很簡單,貝老大的排場大,只要稍加留意就能觀察到,通常是在地地道道和益蟲網(wǎng)吧兩個地方出沒,至于下手用的家伙,王文君也安排好了,這是一柄父親收破爛的時候,從郊區(qū)一戶人家收來的軍用刺刀,足有五十厘米長,帶鉤的手柄,銹跡斑斑的刀身,看得出是一柄老刀。

    王文君用了一夜時間打磨這把銹刀,用油石和清水磨了一遍又一遍,軍刺終于重新煥發(fā)了光彩,銳利依舊,只是因為銹蝕嚴重,打磨過度,刀身上的血槽都平了。

    第二天晚上,王文君出動了,彪悍的他連衣服都沒換,直接揣了刺刀就去了益蟲網(wǎng)吧,直接上二樓,就看見貝小帥背對著自己在那里玩wow,正打得起勁,根本注意不到后面的情況,他沒有猶豫,直接上前,抽出懷里報紙包裹著的軍刺,照著椅子背就捅了下去。

    這種椅子背很薄,根本起不到防護的作用,再加上刺刀極其鋒利,過度緊張的王文君用力過猛,直接將貝小帥戳了個透心涼,刀尖都扎進了電腦桌的木頭里。

    王文君當時是想拔出軍刺的,但是由于血槽平了,軍刺被貝小帥的血吸住,一時間竟然拔不動,得手了的王文君又不敢久留,便丟下軍刺跑了,倘若當時將軍刺拔出來了,恐怕貝小帥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王文君腦子里的事情越來越多,萬一貝小帥被捅死了怎么辦,自己肯定要判死刑了,父母辛苦了一輩子把自己撫養(yǎng)大,最終落得一個白頭人送黑頭人,以后終日以淚洗臉,呆在那個河岔子邊的棚子里望著自己的遺像哭泣,想到這里,少年的心中絞痛起來。

    中午的時候,一個看起來挺漂亮的女警察走過來丟給他一份盒飯,王文君沒吃,警察也不管他,依然在一旁說說笑笑。

    到了下午兩點的時候,王文君的兩條腿已經(jīng)蹲的發(fā)麻了,刑警終于提審了他,一個年齡稍大的男警察和剛才那個年輕漂亮但是冷若冰霜的女警察一同坐在審訊桌后面,男警察主審,女警察筆錄。

    審問過程很簡單,持械行兇殺人,人證物證具在,犯罪嫌疑人也供認不諱,無非是確認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已經(jīng)了解行兇的動機而已,不大工夫,審問完畢,王文君在筆錄上簽字按了手印,然后被解往看守所。

    到了桃林看守所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飯時間,王文君因為犯的是故意殺人,所以被分配到暴力犯艙,當然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不是四喜當家的時候,早換了新的牢頭,王文君接受了任何一個新丁都要經(jīng)歷的過程,睡在靠近糞槽子的下鋪上,吃飯都要等人吃完了再吃,上馬桶尿尿都要經(jīng)過牢頭的批準,簡直苦不堪言。

    王文君是個極其倔強的少年,寧死也不愿折辱,所以當夜就和牢頭發(fā)生了矛盾,他雖然年輕力壯,但畢竟沒有劉子光那種恐怖的實力,被眾犯人打到吐血,幸虧干部及時發(fā)現(xiàn)了情況,又將他單獨提出來關(guān)了小號。

    在坐臥都不舒坦的小號里,王文君終于留下了悔恨的淚水,少年的心里極度的矛盾,想一死了之,可是一想到父母期盼的眼神,又不忍心去死,他帶著鐐銬在小號里輾轉(zhuǎn)反側(cè),度過了十八年來最難熬的一個夜晚。

    第二天,回到艙房的時候,犯人們卻出乎意料的沒有難為他,有幾個老油條還過來問他:“聽說你把高土坡的小貝放翻了?”

    少年堅定地點了點頭,桀驁的說:“對,我干的。”

    老犯人不說啥,看了他兩眼,回頭趴著去了。

    從此后沒人再惹他。

    ……

    市立醫(yī)院,外科病房,貝小帥被繃帶纏的像個僵尸一樣躺在床上,心電監(jiān)控氧氣脈搏等各種管子電線都連在身上,看起來就是個頻臨死亡的重病號。

    初三五班的學生們在劉老師的帶領(lǐng)下前來探望他們的學長貝小帥大哥,一群學生躡手躡腳的走進病房,看了看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病人,放下手中的花籃,鞠一個躬,啥也不說就走了,然后又是下一波,不大工夫,貝小帥病床前就堆滿了花籃,小貝簡直就是躺在蒼松翠柏萬花叢中,就差一面黨旗和一具水晶棺材了。

    學生們表情肅穆的探望完病人,都聚集在醫(yī)院停車場上說話,袁偉、鄧渺凡他們幾個沉痛的向同學們介紹著貝老大受傷的經(jīng)過,怎么被人一軍刺釘在電腦桌上,怎么被抬進醫(yī)院急救,他們又是怎么徹夜調(diào)查,最終找出真兇的,林林總總,洋洋灑灑,聽的那些沒親身經(jīng)歷過的同學們一個個瞠目結(jié)舌。

    混社會,真的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光鮮啊,人前顯貴的同時,也要冒著隨時被人釘在桌子上的風險,這才是江湖大哥真正的生活。

    “那個捅貝老大的職高學生已經(jīng)被警察抓了,有可能要槍斃,他才十八歲……”袁偉搖頭嘆息,宛如見慣世間冷暖的長者。

    眾人都低頭不語,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十八歲啊,只比他們這些初三學生大三歲而已,還是父母身邊的孩子呀,就要被處以極刑,這種活生生的案例對于大家的震撼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