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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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又和人打架了,以后千萬小心點,打不過就跑,知道么?”方霏幫他裹著紗布,輕聲道。 聽到這種孩子氣的話,劉子光笑了,一本正經(jīng)的說:“知道了?!?/br> 這時候,出去買衣服的小兄弟回來了,拿著一件t恤道:“老大,試試合身不?” 劉子光接過來一看,又丟了回去:“買錯了,我要班尼路,我只認這個牌子?!?/br> 小弟一臉的委屈:“老大,班尼路專賣店早關(guān)張了,沒辦法啊。” “算了算了,這個也湊合?!眲⒆庸庀葘⑴赃叿胖幕疑0仓品澴犹咨?,站起來活動了兩下,依舊生龍活虎。健碩的軀體上裹著白色的繃帶,更顯男子漢的陽剛。 “謝謝你,得空請你吃飯。”劉子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一口白牙很是好看。 “你說的哦,不許賴賬?!狈仅χ斐鲂∈种福骸袄^?!?/br> 劉子光也伸出小拇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拉完鉤,兩個人都笑起來。 “我該走了,還在班上呢。”方霏迅速收拾著醫(yī)藥箱,又對劉子光說:“下次換藥的時候,我會先打你電話?!?/br> “嗯,你慢點。”劉子光又沖著外面喊了一嗓子:“那誰,給安排一輛車!” 門口蹲著的小弟迅速竄出去幫方霏叫出租車去了,等漂亮可愛的小護士走出鐵皮屋,一幫小混混善意的吹起了口哨。 “jiejie,再玩會。” “就走了,不再坐會?” 貝小帥沖上去,一人賞了一個爆栗:“馬璧的,老大的馬子也敢調(diào)戲?!?/br> 眾人嘿嘿的笑了,方霏也笑了,心里忽然甜絲絲的。 出租車來到,方霏鉆進了后座,此時劉子光也出來相送,小弟很善解人意的將那件來自方霏家老爺子的蘇格蘭花呢西裝披在劉子光肩上,又給他點上一支煙,赤膊綁著一身的繃帶,披著西裝叼著煙,慢慢揮動著右手,一股邪邪的草莽味道油然而生,趴在出租車后座上回頭望的方霏不由得看傻了…… …… 中午,醫(yī)院食堂,懸掛在墻上的液晶電視滾動播出了本市新聞,飛車男子協(xié)助交警擒拿人販團伙,本來埋頭吃飯的方霏不經(jīng)意間看到電視中的畫面,頓時呆住了。 竟然是他!原來這么重的擦傷是這樣來的啊,但是為什么他不愿意去醫(yī)院呢?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電視里說,三個拐賣幼兒的犯罪嫌疑人,一個被拉出車外碾壓致死,另外倆個被毆打至重傷,其中一人送至醫(yī)院后不治而亡,另一個女性犯罪嫌疑人也生命垂危。 而那位飛車救人的英雄,將面臨過失殺人的指控。 “啪”的一聲,方霏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 濱江錦官城,寬敞的客廳里,李紈啪的一聲關(guān)掉了電視,拿起了茶幾上的無繩電話:“江雪晴么,我是李紈,到底怎么回事,人家明明是救人的英雄,怎么變成殺人犯了?!?/br> 電話里的女聲也很無奈:“紈紈,我也搞不清楚啊,事情突然就起了變化,今天上午市委宣傳部來人了,讓我們暫停正面宣傳,這件事的定性,要根據(jù)宣傳部的統(tǒng)一口徑來?!?/br> “那宣傳部是什么態(tài)度?”李紈緊跟著問。 “前段時間,咱們市政法口負面新聞相對多了一些,現(xiàn)在想樹立一個典型,就是那個交警,救人也有他的份,準備把他塑造成救人的英雄,那個飛人,上面也沒明說,按照正常法律途徑走吧?!?/br> “好的,我明白了,謝謝你啊,小晴?!崩罴w放下電話,沉思了一會,又抓起了電話:“我是李紈,幫我聯(lián)系北京的律師,要最好的,對,最好的。” …… 到了下午,網(wǎng)上輿論的風(fēng)向也變了,從一邊倒的盛贊飛車英雄變成了針鋒相對的辯論,正方大多是年輕沖動的草根階級,他們支持飛人,說這是一種大無畏的英雄行為,而人販子則是罪有應(yīng)得,死一百次都便宜他們了。 反方則多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精英階層,他們言辭犀利,引經(jīng)據(jù)典,飛人只是見義勇為,并沒有執(zhí)法權(quán),人販子也只是犯罪嫌疑人,在沒有經(jīng)過司法判決前,任何私刑都是違法的,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理由剝奪他們的生命,那位飛人朋友,先將一個人扔出車外,直接導(dǎo)致他被后面汽車軋死,然后又帶頭毆打兩外兩個犯罪嫌疑人,導(dǎo)致一個死亡,一個重傷,這是不折不扣的殺人行為! 然后還有一些刻薄的人,說飛人也不是好鳥,有那功夫不去報警,反而搶奪別人的自行車去追趕人販子,這是一種個人英雄主義的體現(xiàn),看多了美國大片的結(jié)果,在我們社會主義祖國,不值得提倡。 更有甚者,懷疑網(wǎng)上的視頻都是ps的,所謂的飛車也只是偽造的動畫,這只不過是一場作秀而已。 總之烏煙瘴氣,說什么的都有,但是在最普通的,不上網(wǎng)的老百姓,尤其是那些做了父母的人心中,飛人依然是不折不扣的英雄。 …… 警察真想找什么人,就算是藏在老鼠洞里也能翻出來,根據(jù)交警李尚廷提供的資料,先找到了那輛違章無數(shù)次的馬自達6轎車的檔案,根據(jù)登記資料找到了孫偉的酒吧,孫偉不在,聽說跑路了,但是據(jù)他手下小弟交代,這輛藍色馬六不久前被人“借”走了。 調(diào)取相關(guān)路段監(jiān)控資料,很快知道這輛馬六經(jīng)常出入志誠花園,于是分局刑警大隊的警察在當?shù)嘏沙鏊窬呐阃?,來到了志誠花園。 物業(yè)經(jīng)理辦公室,高經(jīng)理和白隊長殷勤招待著前來辦事的警察同志,又是倒茶又是遞煙,刑警大隊的警察開門見山,拿出兩張交通攝像頭拍攝的照片,一張是藍色馬六違章的照片,車牌號碼清晰可見,一張比較模糊,是飛人騎著自行車的身影。 “這輛車,這個人,你們認識么?”警察威嚴的問道,一雙鷹一般的眼睛盯著高經(jīng)理和白隊長。 高經(jīng)理把照片拿起來一看,那輛車簡直太熟悉了,自己才開伊蘭特,手底下保安就敢開馬六,為這件事他可憋氣了好久。 而另外一張照片,白隊長也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仇人,這不就是架空自己的保安領(lǐng)班劉子光么,死小子上班沒幾天,把幾十個保安弄得暈頭轉(zhuǎn)向,整天跟在他后面混,不把自己這個隊長放在眼里。 被警察找,肯定沒有好事,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點頭道:“認識!” “是誰?叫什么名字?” “他叫劉子光,是我們這里的保安員,小痞子一個,我就知道他早晚得進去。”高經(jīng)理一副先知先覺的樣子。 “請問,他犯了什么罪?能判幾年?”白隊長掩蓋不住心中的興奮。 刑警并不理睬他倆,和派出所警察對視一眼,道:“應(yīng)該就是了?!?/br> 因為志誠花園在自己的管區(qū)內(nèi),所以小女警胡蓉也跟著來了,確認是劉子光之后,胡蓉心里的感覺卻是怪怪的,雖然一直很想把這個討厭的劉子光繩之以法,但是她卻不想以這種方式。 為了防止打草驚蛇,刑警們是開著民用牌照的汽車來的,幾個警察也穿著便服,他們在白隊長的帶領(lǐng)下向保安值班室走去,一邊走白隊長還一邊介紹著劉子光的斑斑劣跡,聽的幾個警察直皺眉。 雖然今天劉子光休班,但是怕家里人看見他的傷痕擔心,所以仍然回到公司,正在值班室看電視,忽然門開了,白隊長帶著兩個身材高大的陌生漢子走了進來。都是淺色夾克衫,藏青色褲子。 “你就是劉子光?” “對,我就是劉子光?!眲⒆庸庖贿呎f著,一邊伸手摸向桌子下面的太平斧,不過他很快注意到來人敞開的夾克衫里面露出的皮帶頭,一枚銀色警徽熠熠生輝,是警察! 值班室里幾個伙計也都暗暗握住了家伙,卻被劉子光喝止:“都別動,不是老四那邊的?!?/br> 警察鄙夷的笑笑,拿出黑色工作證出示了一下:“你涉嫌過失殺人,跟我們走吧?!?/br> 怕什么來什么!殺人罪啊!雖然只是過失殺人,但是也跑不了幾年大獄,劉子光的拳頭不由得握緊了,可是想到父母年邁的樣子,緊握的拳頭漸漸松開了。 刑警也知道劉子光是因為解救被拐賣兒童才被抓的,所以并不想為難他,只是取出手銬將他的兩只手拷在前面,拷的也不是很緊,還拿衣服幫著遮蓋了一下,就這樣帶出了值班室。 走廊里,胡蓉正筆直的站著,劉子光看見她,微笑著打了個招呼:“又見面了,小胡?!?/br> 胡蓉一言不發(fā),默默地跟了出去。 一群保安兄弟也蜂擁著出去,有人喊了一聲:“劉哥!” 劉子光一回頭,瀟灑的一笑:“等我回來,地地道道不醉不歸!” 眾人都緊咬著嘴唇,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劉哥被警察塞進了汽車。 清除了眼中釘,白隊長終于恢復(fù)了往日的威風(fēng),頤指氣使的喝道:“都出來干什么?像什么話!還想干么?都給我滾回去,把那些破爛鎬把水管子給我扔了!” …… 警車直接駛進分局大院,在押著劉子光上樓進預(yù)審室的時候,正好治安大隊的楊峰推門出來,看到這張熟悉的面孔,不由得微笑了一下,笑的很陰,很邪。 117 一進宮 楊峰在江岸分局絕對稱得上是個人物,一米八的個頭,笑起來邪邪的帥樣子,都頗得女性們的歡心,最重要是他有個重量級的父親,市委組織部掌管人事大權(quán)的副部長。 楊峰小時候?qū)W習(xí)很差,是練散打的體校生,后來經(jīng)過他父親安排,進了省公安??茖W(xué)?;炝藗€大專,畢業(yè)分配到本市當了警察,雖然現(xiàn)在只是二級警司,但是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楊峰愛玩,最喜歡游戲花叢,仗著自己一身警服,還有顯赫的家世,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單純的女大學(xué)生,曾經(jīng)有個校花級別的女大學(xué)生,以為懷了楊峰的孩子就能怎么怎么著,結(jié)果還是被無情的拋棄,從學(xué)校教學(xué)樓上跳下來,一尸二命,這件事鬧得挺大,但最終還是被強力壓制下來。 正因為這件事,楊峰改玩小姐了,他特意調(diào)進治安大隊,專門收拾轄區(qū)內(nèi)的娛樂場所,吃拿卡要,免費按摩,必要的時候也能通風(fēng)報信,雙方合作還算愉快。 楊峰不是傻子,很適應(yīng)這個大染缸,從不吃獨食,有了好處總不忘了兄弟們,所以在分局里人際關(guān)系很好,各個科室大隊都給他面子。 劉子光被帶進一間辦公室,那兩個刑警剛要坐下來,忽然房門推開,進來一個便裝男子,對刑警耳語了幾句,刑警有些作難:“三哥,這樣不好吧?” “沒事,李大隊都點頭了。”來人道。 兩個刑警終于妥協(xié),解了劉子光的銬子走了,劉子光剛要活動活動胳膊,便被這個便裝男子扭住了胳膊,反剪起來給他上了背銬。 手銬的齒輪嘩啦啦的響,劉子光就覺得有兩條毒蛇的毒牙扼住了手腕,血流都不通暢了,便裝男子指著墻角厲聲喝道:“蹲下!” 劉子光乖乖蹲在墻角,那個男子就坐在一邊抽煙看報紙喝茶,根本不理睬他,就這樣過了半個小時,房門推開,幾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都是一身的名牌運動裝,手里拿著網(wǎng)球拍。 楊峰就在其中,他用搭在脖子上的雪白純棉汗巾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看了看蹲在墻角,猥瑣不堪的劉子光,鄙夷的笑了笑。 劉子光穿著化纖的灰色保安褲子,身上纏滿繃帶,套著件不倫不類的花呢西裝上衣,頭發(fā)蓬亂,戴著手銬蹲在墻角,看起來就是個不上臺面的小毛賊,和這幫高大英俊的警察想比,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 “你們慢慢玩,我出去有點事?!北阊b男子拿起煙盒和報紙出門,楊峰跟在后面笑道:“謝謝啊,三哥?!?/br> 門關(guān)上了,幾個年輕警察抽著煙,說笑著,根本沒人看墻角的犯人,又是一刻鐘過去,楊峰才拍拍手道:“好了,防暴大隊的伙計們都歇夠了吧,要不現(xiàn)在就練練手?” 眾人都說好,掐滅煙蒂,把門關(guān)嚴,將劉子光從墻角提過來,楊峰拿出薄薄的拳擊手套戴上,微笑著看了劉子光一眼,也沒說什么,上去就是狠狠一記勾拳。 一拳正中劉子光的胃部,當場打得他彎下腰去,不過立刻又站了起來:“怎么就這點勁?中午沒吃飯?” 楊峰大怒:“哥幾個,把他叉起來!” 兩個身高都在一米八五以上的防暴隊員趕忙上前,一左一右夾住劉子光,按著他的胳膊,楊峰上來照著劉子光的肚子,一拳接著一拳的猛掏,咚咚的聲音隔著房門走廊上都聽的清清楚楚。 這兩年酒色有些過度,連掏了二十幾拳之后,楊峰已經(jīng)氣喘吁吁,可是劉子光依舊沒事人一般,抬起頭來鄙夷的笑道:“這就累了?真他媽還不如個娘們!老子還沒過癮呢!” 楊峰火冒三丈:“李子,你來!” 被稱為李子的人叫李志騰,是這群人中最高大威猛的一個,身高一米九,虎背熊腰,是分局李政委的侄子,也是楊峰的死黨。 李志騰早就按捺不住了,聽見楊峰招呼,連拳擊手套都不戴,過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組合拳,劉子光的臉上頭上前胸腹部都挨了重擊。 砰砰啪啪打了幾十拳,每一拳都是下的狠手,就連李志騰這樣的壯漢都有些吃不消,打人是個力氣活,來不得半點虛假,不然出不了效果。 李志騰氣喘吁吁收了拳頭,朝墻角啐了一口: “cao!這貨的骨頭真硬,我手都硌的生疼!” 此時劉子光再度抬起頭來,嘴角掛著一絲血紅色粘稠的液體,呸的一聲吐掉,不屑道:“有點意思了,不過老子還沒過癮,你個狗日的怎么就腿軟了,再來啊!” 李志騰怒不可遏,羞憤交加,防暴大隊頭號猛男怎么能受得了這種侮辱,他從墻上摘下橡皮棍道:“馬勒格壁的,我就不信整不死他!干脆打死算了,往樓下一扔就說是畏罪自殺的?!?/br> 其余幾個小年輕就都說好,只有楊峰表示反對:“不行,他的案子比較特殊,市委都知道的,不好鬧大?!?/br> 正在此時,房門被敲響,李志騰過去開門一看,正是剛才那個便裝男子:“楊子,李子,你們小聲點,走廊里都聽見了,咚咚的像敲鼓。趕緊打一頓算了,預(yù)審那邊等著呢?!?/br> “三哥,知道了,你忙你的,別忘了晚上金碧輝煌,不見不散哦?!睏罘蹇蜌獾恼f著,將所謂的三哥送出去之后,對防暴隊的伙計們說:“今天就便宜他們,咱們走!” 兩個小伙子將劉子光放下,罵罵咧咧的跟著楊峰和李志騰走了,直到走到樓下,楊峰才捂著右手低聲叫疼:“馬勒格壁的,手都腫了!” …… 兩個警察拿著文件夾和記錄本走進來,有說有笑,看也不看一臉血跡的劉子光,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其中年長的一人指著房間正中的椅子,威嚴的喝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