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天日暗風(fēng)雨欲來
此番云意濃受的驚嚇不小,倉皇間逃回香閨后還是心跳不已,又沒了茈娘的溫柔懷抱借力撫慰,惶然中偎進(jìn)臥榻以求平復(fù)。 此時四婢已經(jīng)回來了,正伺候在外間,方才見她匆匆回來還欲上前伺候更衣,可云意濃心中慌亂羞怍不已,只怕被人看出自己見過那荒yin場景,聽過那污言穢語,哪里敢讓人近身。 那二人真真是下流不堪! 云意濃心中唾棄。 閨中的姑娘,荒yin之景不當(dāng)見,污穢之語不可聽。 可那散亂的衣襟,交纏的男女,yin靡的呻吟,在眼中,耳中,腦中揮散不去,這等場面云意濃頭回見識,一面是排斥,一面卻毫無招架之力。 ···嗯嗯···不行了~~好棒呀~~~ 云意濃滿面羞紅,穿耳的魔音在她腦中無限放大,似在梁間纏繞,房中回旋。 不可以再大聲了,會被人聽到的··· ···呀啊~好棒呀~ 眼中蓄起水意。 別叫了!倘若被人知道她在閨中見過這等臟污之事,她的閨譽便毀了··· ···嗯嗯···好棒呀~ 四肢泛出虛軟。 不要再叫了!倘若被人知道云氏女在閨中便窺探了這等齷蹉事,云世的清名便沒了··· ···好棒呀~~ 小腹糾纏出酸癢。 不要,再叫了··· ···好棒呀~ ···真的···有那么棒么? 云意濃不知覺睡著了,這一覺不大踏實,夢中被朗哥兒捧在手上的人變成了她,她羞愧難當(dāng),奮力掙扎,使盡了全力,身體卻毫無動作,任那人將她渾身吻了個遍,又癢又麻。 小姐,你這乳兒真是軟。 小姐這身肌膚真是嫩。 ······ 小姐,還要么? 那人滿嘴猥褻,調(diào)笑不已,好似她就是他的一個寵兒,任他狎玩,無可逃脫,偏偏他每句話都令她更加敏感,更加羞愧。 別說了···不要了··· 那綿延全身的麻癢一層又一層,最終聚在小腹那處糾結(jié)成酸意,不妨它慢慢的凝成了液體,流出了那不可說之處。 云意濃醒時眼角的淚新痕迭舊痕,渾身綿軟,身子顫抖不已。 夢里她的喝令求饒說不出口,掙扎抗拒動不了手,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將她猥褻個遍,連她自己都不大敢碰的私處,也讓他舔了個遍,層層的快感讓她說不出是舒服還是難受。 “小姐可還好?” 候在一邊的丫鬟見她醒時神色不對,心道小姐大概又夢到了陳家么么,便問了一句。 “無事,只是···做了一個噩夢?!?/br> 云意濃努力平復(fù)身體的悸動,臉上的紅色卻消不下去, “可是有什么事?” 云意濃覺淺,尋常不是有事,房里的丫鬟是斷不敢守在床邊的,只會在外間等她傳喚。 “是貴總管,說是有急事與小姐商議,已在外間候了半柱香了?!?/br> 云意濃在丫鬟的服侍下起身,方一動作便感覺到腿間的濕潤,皮膚也覺得有些黏膩。 “備水,我要沐浴?!?nbsp; 她努力按下心頭的慌亂,粉飾出一片平靜模樣,等丫鬟給她整髻,“貴叔可有提是什么事?” “不曾,小姐是要先沐浴還是先于貴總管見過?” 備水還要些時候,貴叔已經(jīng)等了許久,若不是大事,幾句話說過也不需幾時,再回來沐浴將將好。 “先去見貴叔吧?!?/br> 坐在羅漢床上,與外面隔了一扇靛青山水畫屏,影影綽綽只能瞧見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型。 “問小姐安?!蹦腥说穆曇舫练€(wěn)有力,比朗哥兒那粗嘎的音色悅耳許多。 云意濃這番思緒一起,不自覺隔著畫屏細(xì)細(xì)打量起了云貴。 身型高大,長成的男子身軀寬厚,肢體有力,若是…抱著她的那人是他,必定格外堅實… 才經(jīng)歷情欲幻境的人哪里經(jīng)得這番綺思,呼吸間私處又是一縷春水流出,云意濃滿面羞紅,自我唾棄: 貴叔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長輩,你怎么能起這等不知羞恥的念頭! 云貴是府里的老人,父輩也是府里的管家。 云意濃母親去得早,父親不管府里許久,偌大的云府內(nèi)靠茈娘外靠云貴,全得他二人才撐了下來。 后院里盡是女子,云意濃沒見過父親,因此對年長的男性有天然的向往,小時常常趁茈娘不注意偷跑去前院,遇上的就是云貴。 云貴相貌端正,身材高大,身上帶著一股子成熟穩(wěn)重的氣質(zhì),基本滿足了云意濃對父親這個角色的所有想象。 誠然云意濃是個聽話的孩子,但是云府歷來清貴,規(guī)矩大,先老爺在時行商,府里略松泛些,后來府中主子都不在,茈娘一個下人帶大小姐,唯恐自己規(guī)矩不對,養(yǎng)歪了她,是以要格外嚴(yán)格些。 掬得久了云意濃偶爾也會生出些抗拒,這才有了私闖前院的事。 云府的大總管,執(zhí)掌所有前院對外的事務(wù),御下威嚴(yán),待她慈愛,她覺得自己的父親想來也當(dāng)是如此的,便對這人添了幾分好感,更喜歡來找他了。 一來二去就熟了起來,年華漸去,父親還是沒有回來,日子一長她就想若這人就是她的父親該多好。 但終究不是的,云貴有時也會跟她講舊時的事,也是因此云意濃方知貴叔也是茈娘看著長大的,與她母親云遮月不說青梅竹馬也是打小長大的情分。 怪道這人瞧她的神色像極了茈娘。 后來云意濃漸大,懂得了男女大防,便自覺不再做那等出格的事了,但心里總是藏了分好感的。 此刻她腦子里竟對尊敬的長輩生出這等齷蹉思緒,她羞慚不已,強自按下心頭悸動,問到: “貴叔安好,前院可是出了什么事?” 云府規(guī)矩大,府里沒有主子,前院的都是外男,輕易進(jìn)不得內(nèi)院,云貴也是極重這點的,朗哥兒能進(jìn)來想必是有欺上瞞下的下人私放的。 想到這里云意濃便生出幾分怒意,等秋辛回來必要拿她問一問。 云貴不防聽見小小姐略帶沙啞靡麗的聲音,眼中一閃: “是有些事。從前茈娘與我共管著云府,契書和庫房鑰匙都是茈娘管的,我做的是差人和對外的事兒,有需要時管她要便是了。茈娘去后,府中交接艱難了許多,蓋因書契難尋,府庫難開。如今逝者逝矣,小姐縱使心中傷痛,府里的事還是需擔(dān)起來了……” 是了,早在茈娘起不來身時,她便把府中的契書包括下人的身契,云府的地契,房契,庫房鑰匙并一眾賬冊交與云意濃手中,要教她打理庶務(wù)。 可云意濃不學(xué)。 茈娘是想心無掛礙的離開她,這怎么可以呢?她教她,無非是怕離開后擔(dān)心她。 那么若是她一直讓她這樣掛礙著,是不是茈娘就不會離開了呢? 終是她的癡妄而已,茈娘還是離開了,干脆利落。 而她此時對府中庶務(wù),一概不知。 往日總有茈娘教她,現(xiàn)在…她有秋辛? 秋辛像茈娘一樣穩(wěn)重,原也是有見識的富貴小姐,應(yīng)當(dāng)是知的吧? 草草打發(fā)過云貴,云意濃倦極,匆匆洗漱過便就寢了。 只是夢里不大安生,一會兒是秋辛白花花的皮rou,一會兒是朗哥兒粗啞的聲音,一會兒是兒時高大的貴叔,一會兒是茈娘滿含悲意的臉。 便是這日起,懵懂單純的云意濃頭次有了不能為人知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