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悶是腐爛的開始(H)
噌! 冷酷的金屬相擊聲讓溫沉惠微不可見地一抖,飄蕩的精神瞬間回歸,眼前的青色榻榻米也重新變得清晰。 厚重的園藝剪刀利落地剪斷松枝,一截正好滾落到他面前。已有小指粗細,上面扇形的松針還青翠欲滴,被截斷的根部緩慢溢出汁液,潮濕的木香濃得發(fā)悶。 上座的紅木案幾后,祖父邊修剪著一排松樹盆栽,一邊例行公事地訓導下面的叁個小輩。 開放的古樸茶室內,叁個年齡不一的少年都身穿傳統(tǒng)和服,整齊地正坐在前。溫沉惠坐在中間,一身米白色棉紗質和服,寬闊的袖口和交領上繡著草綠的交織線,菱紋墨綠的束腰里插著一把紙扇,越發(fā)襯得他青蔥俊秀。 謙遜的跪坐姿勢,讓衣領緊繃地勾勒出修長白皙的脖子,下擺也些微上提,與松松的長襪間,露出纖細的腳踝。 此時,他微微抬眼,見滔滔不絕的祖父注意力只在盆栽上,便悄悄探出手指準備去拿那截松枝,可惜還沒碰到,就被旁邊的一只手迅速搶了過去。 是他的表姐,見他眼珠轉過來,她也斜睨過去,用眼角挑釁。另一邊的男孩注意到他們的游戲,好奇地眼珠亂轉,也要參與。于是溫沉惠默契地慢慢后仰身體,讓表姐挑戰(zhàn)——如何在祖父的眼皮底下完成這個拋接游戲。 只見少女姿勢表情毫無變化,只悄悄把松枝夾在食指和拇指之間,調整力度,余光瞄準!發(fā)射! “??!” 正中男孩臉頰!讓他當即叫了一聲。也成功讓祖父停下念經,抬起耷拉的眼皮,嚴厲地看向此時端坐著紋絲不動的叁個少年。 “怎么回事?” 修剪聲也停下,房間里立即陷入安靜,只有庭院中小池塘潺潺的水流,讓竹筒敲擊出清脆的一響。 “說話!” 見他們要裝傻到底,溫沉惠皺皺眉,只好低頭回道:“祖父剪的松枝,不小心彈到表弟了。” “是嗎?” 老人探頭看了看底下落的枝葉,又是溫沉惠解釋,就沒多懷疑,盯著表弟沉聲道:“動心忍性!這么點小疼都忍不了?!?/br> 他放下剪刀,也沒了說教的心情,揮揮手,“好了,今天到此為止?!?/br> 聞言,叁人整齊地俯身鞠躬,“謝謝祖父教誨?!?/br> 再一一退出茶室,穿上木屐,走下臺階。古典雅致的自然庭院,樹遮圍墻似沒有邊界。沿著蜿蜒其中的細密石子路,等過了月洞門,兩個少年立即撒歡跑進附近的水中亭。 溫沉惠側頭看著人工細流中擺尾的橘紅錦鯉,也慢慢走進去。 “個老不死的。” 剛上石凳,表姐就立馬甩開木屐,伸手揉捏自己的小腿,“越老花樣越多了還?!?/br> 一旁的表弟趴在桌上咯咯直笑。 溫沉惠也坐下,皺眉道:“沒必要這么說吧?!?/br> “我看你剛剛說謊不是挺自然的嗎,裝什么。” “我是為了你們——”他下意識反駁著。 “嘿嘿,謝謝表哥!” 看著他們嬉皮笑臉的樣子,溫沉惠頓時xiele氣,放棄了辯解,拎著茶盤里的茶壺倒了幾杯茶。 “謝啦?!北斫隳闷鹨槐浪睾韧辏翱杀锼牢伊?,要不是這宅子不錯,我才不高興來呢?!?/br> 她滿意地掃視周圍,仿佛這里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 溫沉惠也跟著看起周圍高低起伏的景致,其實再美的景看多了也沒什么稀奇。一開始他也只認為是祖父念舊的審美趣味,可漸漸他才明白過來,這里裝的分明是祖父日漸龐大的欲望——把全世界的樹木花草、山川水石都裝進這一方庭院里。 這樣,隨著健康每況愈下,足不出戶就能到欣賞自然美景。 可是,終究是太細密了,層層迭迭不留縫隙的枝葉,綠得發(fā)悶,又不見風影,讓樹葉腐爛進泥土難掩腥味,一片機械的死寂。多么無趣,又是多么可憐—— 年紀最小的表弟很快就耐不住了,“爸媽他們還在客廳看遺囑嗎?說好等會兒要帶我去游樂場的?!?/br> 表姐從附近花壇隨手掐了一朵鮮花插到辮子里,“你就當可憐老東西吧,不每周改下遺囑誰還來看他啊。” “無聊無聊無聊,”他晃蕩著腿,“我要回家、回家!” 每周日,幾個繼承人都會帶著孩子來舊宅,美其名曰看望祖父,還特意穿上和服討他歡心。溫沉惠默默喝著茶,在場的人哪怕是才10歲的表弟都知道,表現(xiàn)好大概是沒什么好處,可表現(xiàn)壞了卻極可能被父母遷怒,這才是最可怕。 所以,既不親密也不無禮,規(guī)規(guī)矩矩保持距離才最省力。夾在兩邊的孩子們早就自行找到了生存之法。從小就長在盆栽的松樹,根本不會知道自己原本應有的模樣,裝飾庭院的鵝卵石也無法想象有棱角的感覺。 每當這種時刻,溫沉惠便只是放空,一種拉扯住自己以免墜落的努力。 幾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忽然一旁的月洞門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沉惠!” “mama?”溫沉惠站起來,見她招手便走過去。 “和祖父見完面了嗎?” 她著急的樣子讓溫沉惠連忙點頭,“見完了。” “行,家里有點急事,快跟mama回家?!?/br> “嗯?!彼D身揮揮手,便乖乖跟著腳步匆忙的溫岑秀一路走出舊宅,坐上車。 一路上,她的臉色都極差,“好心收留她,結果干這種白眼狼的事!” 旁邊的溫沉惠知道自己不該問,就只是安靜地坐著。 手機才響了一聲就被她接起,“那你就眼睜睜看著他進去了?啞巴了你!平時對我不是挺厲害嗎!” “之前我說什么來著——!” 聽語氣,對方應該是爸爸。見她精致的妝容都開始冒汗,溫沉惠抽出腰間的折扇,展開為她扇風,就被她煩躁地一把拍開。 “別弄!扇得人眼花!” 她投過來的一瞥,是他熟悉的失望。印著青竹的紙扇被戳出兩個口,溫沉惠垂眼默默撿起,勉強合上重新插回。即使長成要求的樣子,他們似乎還是不會滿意。 杉島別墅區(qū)的一處豪宅,溫岑秀直接把車停在路口就匆匆進了門。門衛(wèi)走來,接過溫沉惠手中的鑰匙再把車開進車庫。 在大堂打掃的阿姨還望著女主人匆匆上樓的背影,轉頭便見迎面而來的溫沉惠,忙道:“少爺,您回來了。” 溫沉惠朝她點點頭,“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阿姨忍不住又瞥了樓梯兩眼,才壓低聲音,“是溫傾小姐,她把兒子帶來了?!?/br> “什么?”溫沉惠一愣,平靜的臉終于松動,“林松潛?” 阿姨快速點頭,八卦地睜大著眼,“說要在這住一陣,林少爺好像還受了傷,被人扶進來的。” 溫沉惠勉強回過神,“爸爸也在家嗎?” “在樓上?!彼剖穷A感到接下來的爭吵,她縮了縮脖子,“少爺你就先別上去吧?!?/br> 溫沉惠下意識提一下眼鏡,摸到一半才想起今天換成了隱形眼鏡,“沒事的,我回自己的房間就行?!?/br> 他直接走下木屐,就著襪子踏上樓梯轉到二樓。顯然幾個大人已經在盡頭的書房爭論。他悄悄走過去,貼著門框站著。 “你!你瘋了吧!”隱約聽見mama的聲音。 “我很快就會搬出去的,住不了叁天。” “我是說這個嗎?!你現(xiàn)在才要爭撫養(yǎng)權?你有病吧!” “這是我自己的事——” “這是溫家的事!他姓什么你姓什么?好好的林家他不繼承跑來搶我家沉惠的?你從來就是這樣!只想到你自己!溫傾!你怎么總是這么自私!” “反正我這次我會負責到底!” ………… 后來好像爸爸的聲音也嗡嗡地加入了,聽出了大概,溫沉惠便走向二樓的客房,一間一間地轉動把手,終于在被鎖上的第四間停下腳步——林松潛大概就在里面,在這間房里。一瞬間涌上的紛亂情緒,讓他慌亂地轉身跑進樓上自己的房間。 重重摔進轉椅,一路歪扭地滑到窗邊。凌亂的樹影透過朦朧的布簾,虛虛地橫斜在他緊閉的雙眼上,身體上,乃至整個昏暗的房間里,像個巨大的鬼影隨風亂晃。 撫養(yǎng)權?他要變成溫家人嗎?那我呢—— 躲進自己的私密領域,他才敢放縱內心真實的想法。林松潛——真好啊,即使到了這個地步,依然是備受矚目的焦點。 自由自在、相貌出眾、與眾不同——真好啊。他呆呆地睜開眼,任由昏暗的虛影將自己覆蓋。 甚至那些神秘的傷痛、殘破的過去,都是獨一無二的特別。 背后的紙扇硌到他,他側身抽出、展開,看著上面破碎的洞孔,下面的漂亮青竹竟也幸運地沒有被破壞。 他沉靜地看著,手指伸進那洞孔慢慢往下拉,直到裂痕劈開青竹,露出扇骨,他才愧疚地停手。試圖重新合上,試了幾次沒成功讓他突然發(fā)狠地向墻邊扔去! 他為什么總是那么幸運!總有人為他付出一切! 溫沉惠蹬開椅子撲倒在床,無聊透頂!無聊透頂!為什么自己總是這樣無趣!無可救藥的平庸!什么都比不上他?。?! 不,這都是自己的錯!是上帝的懲罰,是嫉妒他人的懲罰。不斷故意提醒他的傷痛,裝作善良的假仁假義!是幸災樂禍的報應! 我真惡心、好惡心! 他緊緊抓著床單,拉出緊繃欲裂的弧度??墒恰墒撬謶{什么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呢。他總不能什么都得到吧? 住在無人約束的別墅里,自由自在,時時刻刻和陸泉在一起,一切以他為中心。他難道還不夠幸福嗎?和陸泉早上一起相伴著上學,晚上一起回家,和她躲藏在鐵玫瑰的每一個角落里說著秘密的悄悄話。 他大睜著眼睛,昏暗搖曳的光影中,幽幽發(fā)亮。一直累積在深處的羨慕嫉妒,發(fā)酵成蓬勃龐大的幻想——我要是他、我要是能代替他就好了。住在鐵玫瑰里,和陸泉只有彼此地活著。 突然的想象如同泄露的沙袋,一旦開啟就再也止不住。手指反復摩挲著床單,溫沉惠清秀的面容慢慢浮現(xiàn)虛幻的笑意。 在鐵玫瑰里,只有陸泉和他。他們相伴著長大,青梅竹馬,無話不談??墒撬菢訅?,一定會強迫他玩秘密的游戲。 比如在她的房間里,她會坐在書桌前的那張椅子上,抬頭看向自己。 「坐到我腿上?!?/br> 低頭一看,原來自己又穿上了裙子,而且還是屬于她的。聽到她的命令,自己不禁倍感羞恥地揪著裙角,垂著發(fā)燙的臉,慢慢走過去跨坐到她腿上。 因為她也穿著裙子,所以自己的大腿不可避免地磨著她的。又怕壓到她,于是大腿都緊繃著,雙手用力撐在她腦后的椅背上。 可是她依然會抱怨,因為她最喜歡看自己出丑了。 「你好重啊,溫沉惠。」這樣說著,她俏麗地笑看近在咫尺的自己,呼吸起伏著撫摸自己的臉頰,而她的手掌按著自己的大腿往上,逐漸隱沒裙底。 感受著她壞心的揉捏,他忍不住道:「別…陸泉,別…」 「什么,我聽不清楚?!顾郎責岬臍庀@進耳朵深處,酥麻著渾身發(fā)癢。而她還嫌不夠,用guntang的嘴唇輕碰自己顫抖的手指。 「你真的不喜歡嗎,溫沉惠?!顾欠路鸪錆M魔力的雙眼,輕易就讓人失去自我。 她的另一只手點到自己滑動的喉結,往上一直摸到嘴唇,「我想聽實話,誠實的孩子才有獎勵。」 「我…」一開口就上了她的當,狡猾的手指直接攻占進來,夾住自己虛偽的舌頭,懲罰著輕捏。 「我…唔!」同時裙下的手也猛地捏住自己的性器,瞬間的快感讓自己忍不住閉合嘴唇,又在咬疼她之前勉強收力。敏感脆弱的要害被她拿捏住,自己卻弓起腰,下賤又yin蕩地,主動把性器往她手中一下下地送。 「哈…陸……啊…」 但她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這樣放肆的。于是她又更加用力攥緊了火熱的性器,讓自己當即快樂地放聲大叫! 「啊—!」 脆弱的椅子載著兩人的重量嘎吱作響,是自己在她大腿間挺動的頻率。 于是她笑了,「看看你的樣子?!?/br> 性器在她溫熱有力的手心搏動,甚至比心臟還快還讓人暈眩,忽然,她的指甲尖銳地劃過突起的經脈,讓自己產生近乎刺痛失禁般的快感。 「要壞了、要壞了、陸泉!」 而她卻絲毫不在意,反而邊欣賞著自己yin蕩呻吟的模樣,邊悠然地把手指在他襯衫上擦干凈。再一點點解開它,露出泛著粉紅的胸膛,而挺立的兩個乳尖上,竟都穿著銀環(huán)。 鮮紅的小rou塊里可憐地打出兩出洞孔,穿在其中的銀環(huán)上還刻著她的名字。是她親手幫自己戴上的。她總是這樣,對自己充滿了占有欲。不允許自己在別人面前笑,不允許自己在別人面前哭。 她實在太壞了,自己根本反抗不了。 而此時,充血的rutou發(fā)脹,擠壓到被熨燙的銀環(huán),一時間又疼又癢,極度渴望她的舔吻,甚至下賤地挺胸去磨蹭她的臉,又死死咬著嘴唇不敢吭一聲。 「想要我做什么?」她最愛這樣折磨他了。 「親親、親一親它……」 「說清楚?!?/br> 「唔……」裙下的手突然加速,自己完全變成她手中的玩具,性器是發(fā)條,任她為所欲為。興奮沒頂,條紋的裙底頂出輪廓。緊繃的肌rou開始泛酸,支撐體重的小腿脫力地顫抖,「乳尖……好癢…哈…」 得到答案,她輕笑著含住,埋進泛紅發(fā)燙的胸前,那雙眼睛卻盯著自己。溫熱潮濕的口腔,粗糙的舌苔重重舔過敏感充血的乳尖,那突起的rou塊仿佛奶油般在她的唇齒間融化,銀環(huán)時不時碰到她的牙齒叮叮作響。 直直盯著她清麗魅惑的面容,大腦徹底被擊穿般空白,全身如緊繃的弓,可恥而丑陋地騎在她身上高潮了,濕噠噠的黏液滴落在兩人相迭的大腿上。 她一定會生氣,然后徑直把自己推倒,嫌棄而鄙夷地看著自己,「你好惡心?!?/br> 然后張開雙腿,指著白皙皮膚上的痕跡,冷聲命令道:「把你的東西舔干凈?!?/br> 而自己可憐地仰望著她,又不得不聽她的話,盡管已經渾身癱軟,依然拖著那根惡心的東西,爬過去,摸上她的大腿,從膝蓋就開始舔吻,逐漸鉆進她的裙底,隔著內褲用舌尖去—— “少爺,該用晚餐了?!?/br> 突然的敲門聲,狠狠嚇了溫沉惠一跳。只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只鐵皮鼓,里面的心臟跳得震天響。 臉上病態(tài)的紅暈已經將床單熨熱,磨著臉頰又癢又烘。身體悶出一身細汗,本來整齊優(yōu)雅的和服也已經被扭得松散,感受到腿間的guntang讓他一瞬間弾坐起來,交領大敞,滑落肩膀。 無邊無際的幻想,讓他無措地捂著臉頰,慢慢起身準備換衣服。 幾乎是雙腿發(fā)軟地走到鏡前,望著鏡中人——情欲浸染眼睛,無處躲藏。他一邊深深懊惱羞恥,一邊扯開墨綠的束腰委在腳邊,米白褶皺的和服柔順地敞開,露出里面隱隱泛紅的修長身體。 接著,他忍不住全身貼上冰涼的鏡面。瞬間的刺激,舒服得他壓抑不住喉嚨深處的顫抖呻吟:陸泉…… 少年清秀的臉龐此時顯出異常的艷麗,他迷幻地笑著瞇起長睫。那些紛亂骯臟的不可見人的情緒,最終在他心中只擰成一根繩: 他又有借口去找陸泉了。 好一會兒,他才走出房門。穿著襯衫,戴著眼鏡,又變成了那個斯文內秀、柔軟可欺的溫沉惠。 -------- 五千多字! 對啦!就是溫沉惠!這才是個開頭,我果然還是喜歡寫這種內心戲!看這章爆炸的字數(shù)就知道了。覺得突然的讀者先別著急,還有好幾章呢! 最后,讓我看看在期待和服play的色女有多少~~喜歡就多多留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