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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以他前世元嬰級別的識海來說,那些金丹修士,他還真是不看在眼里。 但即便如此,依舊讓他無法安生。他身邊的一個小娃娃好似對他特別有好感似的,一個勁地跟他搭話。嘿,你叫什么呀?從哪里來的?家住何方?是哪個世家的弟子? 望君生不勝其擾,只得回答。我不過是個鄉(xiāng)村野夫,想要得到成仙而已。 我可不信,你看起來就與別人不同。那人感覺倒是靈敏,我是颶風(fēng)鎮(zhèn)西冉村清秋世家的家主之子羅慶卓,來此就是為了修行,就是為了以后可以發(fā)揚門楣。 他說得頗為自豪,望君生卻是不為所動。 在神州大地,即便是修真者,也是分為上下兩等的。這上一等的,便是一心向道,期望某日得道飛升的,而這下一等的,便是那些為了世家修行的世俗之人。 前者,是為了大道;而后者,則是為了小道。 xing質(zhì)不同,所得到的結(jié)果自然也就不同。 望君生,前世便是那下一等的,但即便是那下一等的,也是下一等中資質(zhì)頗高的那一類。但今生 望君生有些恍惚,若是找到滅門之人,報了仇,自是要走那上等之路。 嘿,你在聽嗎?身邊的那個身高跟他差不多的少年有些羞惱地瞪著他。 望君生默然,他不是不想告訴他名字,然后解決這個一直嘰嘰喳喳不停的家伙,而是他真的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名字。 正當此時,一聲嘹亮的鐘聲將望君生從這一個尷尬的境地拯救了過來。 在此的眾人,都是從颶風(fēng)鎮(zhèn)各地慕名而來的,相信在此的各位都對修仙有著一種執(zhí)著。我代表血武盟向你們表達歡迎。 說話的是血武盟派來的修士,修為不過心動而已,而在他身邊的那些人中,也只有一兩人達到了金丹的級別,想來這個血武盟也不過爾爾。 望君生上一世就覺得奇怪,一個普遍由心動修士、金丹修士組成的血武盟怎么可能將普遍由金丹修士組成的伏羲山滅門。 這根本不合乎常理。 當年的他還以為是這幾年血武盟走了下坡路,但現(xiàn)如今看來,當年的血武盟就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將他們伏羲山滅門。 望君生油然從心底深處一絲恨意,體內(nèi)的惡意開始慢慢彌散開來,但很快,便由他壓制在了自己的心底。他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沒有將剛剛那從心底而滲出的恨意繼續(xù)放任下去。 旁邊的羅慶卓顯然也發(fā)覺了望君生的異樣,立刻湊上前來,探了探望君生的額頭。望君生全身一怔,立刻甩手將他那作亂的手掌給拍開了。 羅慶卓疼地啊喲了一聲。周圍正好是安靜的氛圍,一個個都認真地聽著臺上之人的傾qíng演出,自然都不喜這一聲的驚呼。 羅慶卓小孩子自然臉皮薄,立刻訕訕地笑了笑,委屈地摸著自己發(fā)疼的手掌,安靜地佇立在隊列的最后面。 望君生滿意地低下頭,繼續(xù)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那臺上講話的金丹修士咳嗽了一聲,給了羅慶卓警告的眼神,這才繼續(xù)說下去。大家皆知,我們血武盟是颶風(fēng)鎮(zhèn)最好的修仙宗門,雖說比不上那伏羲山上隱世的修士,但也在年年追趕。如今,我們宗門已經(jīng)潛心研究出了一套方法,這種方法一旦修煉成功,那么,我們宗門定然會踏上新的里程碑。而那伏羲山也將只能望吾之項背! 這一句話,說得底下的人群是一陣sao動。 眾人悉悉索索地咬耳朵。這是真的嗎? 這件事qíng怎么以前沒有聽過? 羅慶卓也是一臉好奇,湊上來問:兄弟,你覺得這可不可信?不過我覺得挺可信的,血武盟在我們颶風(fēng)鎮(zhèn)本來就是個修仙巨頭,多年來培育出多少金丹修士唉唉,要是讓我也能成為金丹修士就好了,這樣我就能發(fā)揚門楣,不受同村其他世家的氣了。 他直覺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望君生瞥了他一眼,提醒了他一句。修煉從來沒有捷徑。 羅慶卓瞪大了雙目,顯然沒有想過望君生竟然會回答他,他一臉喜色,正準備說些什么,卻聽臺上金丹修士一揚及肩的眉毛,嚴肅道:肅靜!肅靜! 整個空地瞬間安靜了下來。望君生一眼望過去,便覺得心頭驟冷,那些凡人顯然對這血武盟所說信任有加,竟是沒有一人覺得懷疑。 他略一蹙眉,只得低頭靜默。 修煉從未有捷徑,那血武盟現(xiàn)今所說的辦法到底是什么?是誆騙?抑或是真的? 他望了望那臺上說得眉飛色舞的金丹修士,已經(jīng)排除了血武盟誆騙凡人的可能。那么,這已經(jīng)可以確定了,這血武盟定然心懷鬼胎,否則不可能說出這番話。 句句不離伏羲山,是故意的?還是授意? 望君生掩蓋住自己眉眼的憤然,裝孫子一般屹立在烈日之下。 第十一章 一臉白胡子白眉毛的金丹修士站在那高高的臺柱之上,面上滿是對自己血武盟的自豪,他高昂著自己腦袋,脖頸梗得老高,負手道:座下皆是是誠心向道之人,但是否有仙緣還不好說,這修仙的道路還是需要一點天賦的。因此,大家待會會由在場的金丹修士摸骨,來測量你們今后的仙路到底可以走多遠。 望君生對這個金丹修士的這句話倒是還覺得有點贊同,的確,這仙途就如那獨木橋一般,一堆人想要擠進去,但真的走過那個獨木橋,一只腳踏入仙路的與那想要擠進去的相比也不過寥寥幾人。 眾人聽聞,都是極有紀律的排成一列,望君生的位置本來就在后頭,現(xiàn)在一條長龍竟是幾乎排到了那青山的fèng隙之處。 原本站在望君生身邊的羅慶卓或許本就是極為自來熟的個xing,在望君生與他說了一句話后,似乎就覺得與望君生成了莫逆之jiāo。他身高跟望君生也差不多,只是或許是年歲上的差距,他顯得更加成熟一點。 因為他這么的自來熟,不過片刻,望君生幾乎就已經(jīng)了解了有關(guān)于他的所有信息,讓他這個前世活了幾乎四十年的長輩有種想要好好跟他說說做事的警言,讓他明白,這個世界上,并不是可以將所有的老底都掏出給別人的。 他有些無奈地聽著身后那人的嘰嘰呱呱,心里直直搖頭。這羅慶卓定然是在家中被好好疼愛著的小孩,這么大了,竟然還對其他陌生人一點也不設(shè)防,竟然連他們家的出處都告訴他了,甚至連他們家到底出了多少個金丹修士,這些年一直走下坡路這種事qíng也一并告知于他。 望君生忍了又忍,等到前面的長龍快要到達他們這個地方,他才如釋重負地道:快要到我們了,你且安歇一點。 羅慶卓還是不肯停,不急,不是還有四五個人嗎?那些人摸骨很慢的,不用這么著急。 說是很慢,其實也不過一炷香不到的時間,當真是很快的。 望君生一臉黑線,總覺得自己也是因為身體的原因返老還童了,竟然在這里安安靜靜地聽著一個少年嘰嘰呱呱了那么久。 望君生明白對付這種類型的,只能不聞不問不回答,所以他立刻緊閉著嘴,不再作答,而是繼續(xù)想著剛剛等候的時候想的事qíng。 他現(xiàn)在是獨自一人在山下,當時與伏羲山的師兄師姐說的很好,養(yǎng)傷之后,采好藥材之后,就立刻回到伏羲山。所以,粗略估計,他有十天不到的時間。 雖然他因為純陽之血的緣故,根本不需要養(yǎng)傷便可以下g了,但采藥這件事qíng還是làng費了他一天的時間,所以現(xiàn)在,他也只剩下短短一周的日子可供他調(diào)查整個血武盟的事qíng了。 但是,一周的日子,他有可能找到那血武盟與魔道勾結(jié)的證據(jù)嗎?前世他是知道,血武盟里頭的修士都不正常,一個個身帶魔氣,否則當時他也不可能將他們?nèi)跨P除,畢竟殘害正道同胞是會被修仙同道所不齒的。 但即便他是斬殺的一眾魔道,也在后來受到了一眾所謂的正道修士的詬病,讓他在他們的面前抬不起頭來。 其實,他也并沒有做錯什么。血武盟本就為禍一方,他那么做也不過是替天行道,所行之事也不過是行正道,順應(yīng)天命。 但當時,久華天中的修士,甚至于自己的師尊在將自己做成人彘之前,卻是將這一系列莫須有的罪名全部推脫到了他的身上。明明,斬殺那些魔道之人,不止他一人。 他咬牙,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現(xiàn)在。 還有一周的時間,他得先進入這血武盟的內(nèi)宗,才更有可能找到那些蛛絲馬跡。當年,內(nèi)宗之中修魔之人占全部魔修的全部,想來,那些外宗弟子也是沒有辦法接觸到那些秘辛的。 突然,一個懷疑從他的心頭竄過,本來有些放松的眉頭又再次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