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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之時沈姝來就特意將寶劍隨身攜帶,有意趁著此番下山,打造一把襯手的兵器,正好打聽到城外住著一名打造兵器的能人,于是同俞岱巖一說,二人趕在城門關(guān)閉的前一刻出城。 那能人年事已高,本不愿再耗費jīng力打造兵器,每日只在住處喝茶逗鳥樂得個清閑,便直截了當(dāng)?shù)木芙^了二人的請求,就此二人只得宿在離此處不遠(yuǎn)的客棧之中,打算隔日再行到訪。 被這倆人糾纏了數(shù)日,再者見那寶劍著實是個好東西,老頭兒也不再拿喬,考慮一夜后就接下了這單生意,旁的要求沒有,只道自己只有一名弟子尚在身邊,打造過程中二人需得在一旁打個下手,gān些力氣活兒什么的,倆人哪里還有不愿意之處,自是忙不迭的應(yīng)下。 沈姝來對著兵器什么的沒有研究,只道想要一條襯手的長鞭,對式樣卻沒有過多的要求,見她這般模樣,俞岱巖無奈的笑,花了半日與老師傅簡單做了一番溝通,便在一旁打起了下手。 打造過程中,但凡是費力氣的重活兒臟活兒全被俞岱巖給爭搶了過去,沈姝來勸說不下只得做些燒火遞物件的活計,擦汗端水什么的不敢落下。二人的相處模式在外人看來豈止是怪異之說,那老頭只專注于手頭的工作,不曾發(fā)覺,倒是他那徒弟,暗地里時常注意倆人的互動,面上表qíng隨著時日的增多愈加怪異。 歷經(jīng)數(shù)日終得一條長度三米有余,通身泛著銀光的長鞭,鞭頭由一根手掌長度的鐵棍和尖銳的棍尖組成,一鞭兩用,獨特非常,令沈姝來愛不釋手,高興之余也連番沖著老頭兒道謝,告別了老鐵匠二人終于踏上了返回武當(dāng)?shù)穆吠尽?/br> 江南地區(qū)本就是雨量充沛,四季溫差較小的地區(qū),從古至今都有魚米之鄉(xiāng)的美稱。 倆人逗留此地的時日不短,氣溫比起初來乍到時又是低了不少,當(dāng)下眼下正值冬季,湖泊雖不似北方那般表面結(jié)冰,卻也是透著一股子寒氣,虧得倆人都是內(nèi)力渾厚的,不然時常風(fēng)餐露宿,久而久之也非得凍出一身病來不可。 出門在外,若是錯過了客棧,免不了得宿在野外,那日倆人分頭打獵,猛的聽到不遠(yuǎn)處俞岱巖拔劍的聲響,沈姝來本沒有多加在意,只當(dāng)他是要砍殺尋常獵物罷了,不曾想樹林間竟傳出了一陣虎嘯,吼聲極大似是處于盛怒之中,嚇得她手頭一松,到手的獵物也順勢竄入了樹林,嗒嗒嗒的不見了蹤影。 明白那廝定是遇上了外出覓食的虎大爺了,沈姝來也是有些著急,想這季節(jié)哪兒都一樣,獵物比起往時是少了許多,就是他們,若不是隨身攜帶了些許gān糧,也得餓上個幾頓不可。 那嘯聲震耳**聾,就不知那廝如何應(yīng)付,沈姝來心中焦急不已,想著對方若是葬身虎口#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心中狠狠的揪痛,趕忙縱身往那處而去。 到時正趕上那廝與猛虎糾纏不休,許是早已成年,那老虎比起俞岱巖來還要大上一個號,有著尖利的虎牙、鋒利的爪,俞岱巖搏斗了許久,身上已經(jīng)血跡斑斑,一人一虎接連將對方壓在身下,混亂之中沈姝來不敢輕舉妄動,緊握的雙拳滲滿了汗水。 俞岱巖一直試圖將那老虎引向遠(yuǎn)處,卻仍是被老虎死死壓在掌下,逮著那虎大爺仰頭長嘯的片刻,沈姝來捏緊長鞭就往那虎頭而去,也不知是手止不住顫抖還是怎的,饒是狠狠的一鞭,卻只將那老虎打得頭破血流。 那猛虎饑腸轆轆又打斗了許久,身上本就有了多處劍傷,繼而又被這一鞭傷到頭部,疼痛難忍,登時就愈發(fā)的怒了,轉(zhuǎn)而撲向一旁的沈姝來,她也不是任它撕咬的主,連連朝著它的傷處揮出幾鞭,終是將之打倒在地。 憂心那廝的傷勢,沈姝來趕緊幾步上前,蹲在俞岱巖身旁察看,專注過頭,當(dāng)下竟沒發(fā)覺那猛虎尚未死絕,正虎視眈眈的看著她,似乎準(zhǔn)備在死前將她撕碎,俞岱巖見她這般在意自己,心中有些甜滋滋的感覺正在發(fā)酵,忽的見勢頭不對,趕緊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右手拾起地上的長劍,運起內(nèi)力狠狠擲了過去。 他也不知為何自己看到沈姝來有危險時心中會是那般難受,只覺得心中疼得緊,饒是拼了xing命也要護著她周全,生死便是那一剎那,好在那一劍俞岱巖是使出了全身的內(nèi)力,劍身直接穿過虎身,cha入了不遠(yuǎn)處的樹gān之中。 反應(yīng)過來的沈姝來也是一嚇,臉色比起那廝而言好不了多少,俞岱巖看得心中又是一痛,姝來,不怕,三哥在呢。別無他法,只得把她當(dāng)做孩子般哄著。 被這廝壓在身下,二人幾乎是臉挨著臉,耳邊盡是對方柔聲的安撫,她的臉色這才好了許多,卻漸漸有些泛紅,心跳也是逐漸增快,眼睛不時飄往別處,就是不敢直視那雙無比深邃的眼眸。 沈姝來臉頰無法抑制得越來越紅,心里卻是充滿了踏實感,只知此生從沒有哪一刻似現(xiàn)在這般令她心安,她哪里不知這人剛才就想將那老虎引向別處的心思,危機關(guān)頭卻只想著要護著她,自己身上還有不少傷口呢。 想到傷口,沈姝來也顧不得了,推開那廝便要為他上藥,我沒事了,趕緊起來,傷口還得上藥呢。說完便掀開他的衣衫,逐個為傷口上藥,臉上的紅暈卻久久不散。 俞岱巖武功不低,打斗當(dāng)中恰到好處的保護了自己,傷口并沒有很深,只是數(shù)量不少,未免發(fā)炎,只怕短時間內(nèi)不能沾水。 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 嗯?俞岱巖不解,眼睛仍是緊緊盯著她近在咫尺的嬌顏。 方才你可是想要把老虎引到別處去?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話還未說完全,便被這人緊緊抱住,姝來,我只知我要護著你,剛才著實嚇到我了。抱著她的身子還有些緊繃,沈姝來終是順著心中所想,慢慢抬起雙臂回抱過去。 倆人間的曖昧氣氛打破了一些,余韻卻還久久不散, 約莫離武當(dāng)山還剩下兩日路程時,沈姝來已經(jīng)萬分確定了自己對這結(jié)義兄長的心意,這種感覺由來已久,究竟是何時產(chǎn)生的,她也答不上來,只知對方之于自己的重要xing怕是難以估計的,俞岱巖本就身軀凜凜,相貌堂堂,雖比不得張翠山那般貌似潘安,周身散發(fā)的氣韻倒也使得他稱得上是令人為之側(cè)目的男子,如今確定了自己的心意,沈姝來是qíng人眼里出西施,越發(fā)的覺得身邊的男子比起張翠山來那也是分毫不差。 沈姝來是確定了,可對方是個什么心態(tài)卻是不得而知,自己自倆人相識之日起就一直以男兒身示人,俞岱巖對她也是好的,可那很有可能是對待兄弟的好,就算生出些qíng誼,也只能說明他斷袖的事實。 沈姝來這廂糾結(jié)著,那廂的俞岱巖也不好過,自那日過后,俞三俠詫異的發(fā)現(xiàn)對待結(jié)義兄弟他投放的qíng感委實有些過了,聯(lián)想到從前對著沈姝來的各種緊張各種縱容各種酸澀,俞岱巖算是徹底悟了,他怕是對著自個兒的結(jié)義兄弟有了不尋常的感qíng、且程度還相當(dāng)?shù)纳睿瓉硎莻€實實在在的男子,若是讓她知道了自己的齷齪心思,怕是恨不得再也不見自個兒的,想到這里俞岱巖背脊一陣發(fā)涼,暗暗發(fā)誓這心思一定不能表露出來,轉(zhuǎn)念想到此生與姝來無緣,心中又是酸澀難擋。 倆人各懷心事,這么沉默了兩日終于在第三日午時到達(dá)了武當(dāng)山下,因為并沒有通知武當(dāng)眾人,自然也就無人接應(yīng),行走在上山的石板路上沈姝來不時偷看俞岱巖的臉色,不想?yún)s換來對方的一陣閃躲,惹得沈姝來好一陣難過,自己剛剛確定心意,正是患得患失的時候,對方卻是如此態(tài)度,自然是令她有些失望。 到達(dá)武當(dāng)派時武當(dāng)眾人已經(jīng)聞風(fēng)而來,除了正在閉關(guān)的宋遠(yuǎn)橋,大都在大廳等候,張三豐一見倆人步入大廳就笑得見牙不見眼。 當(dāng)晚眾人為二人接風(fēng),沈姝來注意到那廝眼光還是那般躲躲閃閃,心中也有些不快,只埋頭扒飯,席間不時說些個此次聽聞的趣事,飯后沈姝來拒絕了眾人的相送,獨自回到小屋。 俞岱巖近來一直躲著她,這讓她感覺很納悶,難過之下想到那殷素素也是放下古代女子的矜持主動接近張翠山,最終將其拐到手的,復(fù)而才對自己的追夫之路有了絲信心。 正文 屠龍刀 要說俞岱巖是故意躲著自己,沈姝來保證這絕對不是在說瞎話,回到武當(dāng)已經(jīng)半月有余,仍是只見了那廝幾面而已,倒是殷小六時常到小屋坐坐,談?wù)勛罱墓φn,偶爾也提到峨眉紀(jì)曉芙,每每此時臉上總會帶些可疑的紅暈。 許久未曾見到那人,若說沈姝來心中不曾想念是不可能的,只得三五不時的上武當(dāng)坐坐,找最近暫時閑下來的張真人嘮嘮嗑,聽取些武學(xué)上的jīng要什么的。 可往時只要自個兒往這兒一杵,不到半盞茶功夫定會出現(xiàn)的人,從頭至尾沒有出現(xiàn)不說,就是自己主動找去也會找個借口消失不見,某日竟宣布要閉關(guān)一個月,沈姝來心中難受,早早的告辭回到小屋,就是連天兒何時暗了也不曾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