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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立馬改口:呵,沒沒什么,我來幫你吧。 兩人很快收拾好,便去跟掌院辭別。掌院依舊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定定地看了盧宛青一眼,說:施主珍重。 盧宛青躬身回禮,語氣鄭重:珍重。 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吧?盧宛青坐在馬車上,對夏荷說道。 夏荷仍舊支支吾吾的,眼神躲閃,盧宛青略一凝神,心中了然。眼睛看向車窗外,神qíng苦澀。剛才她用讀心術(shù)感應了一下對方的內(nèi)心想法,果然不出所料,孟家向盧家提親了。這件事盧宛青早就有心里準備,最讓她感覺苦澀的是,夏荷果真被盧宛瑩收買了。上次對方只是對盧宛瑩有些欽慕,而現(xiàn)在,卻是在心里,也是偏幫著對方。 一個曾經(jīng)跟了自己幾年的丫鬟,才分開不到三個月,便忠心耿耿地認別人為主。在經(jīng)歷過花的背叛后,夏荷又是如此,讓盧宛青心里著實不好受的。 下半晌的時候便回到棘欄院,三個月沒有人整理打掃,小院更加破爛。剛剛放好東西,吳媽便過來傳話:青姑娘,老爺太太為你尋了一門好親事,對方是牛背山孟家的嫡出大公子,年方二十,斯文有禮,你嫁過去就是太太了,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莫說是你一個庶女,就是好多人家的嫡女也是配不上的,你可要知足 第二十章 命運第二站:逃 盧宛青靜靜地聽著,現(xiàn)在還能由她說個不字嗎?看著吳媽嘴唇直翻,不打糙稿,說的順溜的很,心道,這還是對方第一次跟自己沒有作臉色地說這么多話的吧,實在稀奇的很。 盧宛青本來想依照本心去淡然處之,但是想到這很不符合這具身體的身份和生長環(huán)境,便面露欣喜焦急羞怯之qíng,絞著手指,yù言又止,吳媽,這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呵?我我娘知道嗎? 吳媽也沒有揪出對方喊姨娘為娘的錯誤,說道:青姑娘,你就放寬了心,你想,老爺太太還會害你不成?嫁衣嫁妝都給你準備好了,箱柜,衣服被褥都制了全套。你想你一個姨娘生的姑娘,這待遇不比那些嫡女出生的qiáng,以后啊,你發(fā)達了可不要忘了家人才是。 這些話由一個下人說出來有些忤逆,但是吳媽是老太太的隨嫁丫鬟,是盧家的老輩了,即便是幾個姨娘太太都對她敬畏幾分,所以對盧宛青說這些話也不算過份。盧宛青語不搭調(diào)說道:哪,哪里 吳媽起身yù走:好了,你今天剛回來,就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就差人把衣物頭飾給你送過來,出嫁了總要好好拾掇拾掇。 盧宛青故作驚愕,啊,明天? 吳媽抖抖裙服下擺說:是啊,這樣的好事自然是越快越好。哦,對了,老爺說了,如果這兩天你想跟姨娘住一起的話也可以,等后天出嫁時她來給你梳妝?;ㄟ@兩天伺候你的起居,到時候賜給你做陪嫁丫鬟。 吳媽自然不會說孟家來人說大公子病入膏肓,怕成親遲了就來不及了。唔,當然孟家兩個極力想促成這樁婚事的堂親實際上巴不得沖喜將他沖進鬼門關(guān)算了。 她不說,盧宛青也知道,只是知道了又怎么樣? 第二天,大房果真派兩個丫鬟給盧宛青送來了衣物首飾,收拾不用說了,一只銀簪一對銀鐲子以及一只步搖,這些都是空心的,總價值也不過一兩銀子左右。這衣裳就更不用說了,并不是新做的,而是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一套舊嫁衣。 丫鬟用裝了滾水的chuī壺將其燙平,也勉qiáng看的過眼。然后便是幫盧宛青洗浴,梳妝等等,她們看到盧宛青屁股和大腿上還有一條條猙獰的疤痕,嚇的說不出話來。只有夏荷知道當初傷口潰爛的時候比現(xiàn)在恐怖多了。 盧宛青任由她們幫自己打理,這應該是自己來這個時空真正體會了一把當姑娘被人伺候的滋味了。 下半晌的時候田氏也來了,這是盧宛青第一次親眼見自己的娘,和盧宛青張揚的xing格相比,田氏是一個十分溫順的人,一看到盧宛青便上前抓住對方的手,直喊青兒。 盧宛青見對方眼眶紅腫,料想對方肯定知道盧家要把自己嫁給病癆,傷心所致吧。 青兒,都是姨娘沒用,讓你受苦了 娘,我沒事,廟里的生活很好,掌院和姑子對我都很照顧,你看,我現(xiàn)在身體都比以前結(jié)實了呢。 田氏神qíng緊張地四下望望,見旁邊只有李嬤嬤在才稍微放下心。在大戶人家,庶出的子女是不能叫自己親娘為娘的,應該叫姨娘,要是亂了規(guī)矩是要受罰的。盧宛青以前便因此受了不少責罰,也因此讓大房文氏甚至是老爺太太都不喜歡她。 田氏說:他們已經(jīng)跟你說了吧,就是孟家的事?其實,孟家是想娶一門親事來沖喜的 盧宛青見田氏的樣子,既想護崽又畏畏縮縮的,不過這也怨不得她。家里有老太爺老太太在就輪不到她說話的地,恐怕也是與孟家的婚事說定了才告訴她的吧。盧宛青應道:嗯,上半晌的時候吳媽來跟我說了。 田氏嘆口氣又淚眼花花的:都是姨娘沒用盧宛青見對方這xing子,心里也有些焦急,動不動就哭,如果哭能夠解決問題那每個人遇到事qíng哭就好了。娘,你有什么事就說嘛。 田氏抽抽噎噎的語不成句,旁邊的李嬤嬤搭口道:姑娘,你也別怨你姨娘,那孟家雖然說是一方大戶,但是那大公子是出了名的病秧子,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找上我們的,哎,這都是命啊。都是在你回來的前一天老太太差人叫你姨娘去談話,才把要將你許配給孟家大公子的事qíng說了出來。你姨娘當時就不同意,但是但是這個家是老爺做主 這些,盧宛青全都知道,如果根據(jù)原文的qíng節(jié)發(fā)展的話,自己嫁到孟家不過半個月便會一命歸西,所以,自己只剩下十多天的命了。 該怎么辦怎么辦?逃婚么?思來量去,天大地大,竟然沒有她盧宛青的一處容身之所。 最重要的是自己和田氏雖然近乎陌生人,但是自己畢竟借用了她女兒的身體,看對方在盧家過的并不好,倘若自己現(xiàn)在就逃婚的話,她勢必也要受到牽連。還有既然現(xiàn)在想逃,當時在姑子廟就應該跑了。 其實也不是她不想跑,而是沒有錢,能跑到哪里去? 難道自己pào灰女配的命運真的不能更改了?不,不對,自己發(fā)現(xiàn)了命運的罅隙,找到了兩株改善體質(zhì)靈根的奇糙;自己發(fā)現(xiàn)了花的梅姑的yīn謀,所以她們陷害自己的qíng節(jié)沒有發(fā)生這些都是自己改變的劇qíng。所以,后面的劇qíng,也是可以更改的! 可是,現(xiàn)在自己應該怎么做? 算算時間,上次遇見云清,對方應該不久就遇到了盧宛瑩,然后傳授對方修真功法。也就是說盧宛瑩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修煉了兩個多月了,按照原文中的發(fā)展,對方現(xiàn)在應該至少是煉氣一二層的修真者了。而自己現(xiàn)在丹田內(nèi)空有真氣聚集,但是卻沒有相應修煉功法,除了qiáng身健體的作用,既不懂得打通筋脈進階,更不懂得如何收斂外散的真氣,在盧府待久了勢必會被盧宛瑩發(fā)現(xiàn),到時候,對方隨便一個由頭便會gān掉自己。 可是,嫁到孟家么?孟家大公子孟如風已經(jīng)對盧宛瑩心儀,自己姿色平平,就算是想讓對方對自己憐香惜玉也不行哦,對了,對方也是修煉之人,還修煉的是鬼道之術(shù) 盧宛青感覺自己想的頭都大了,在怔忡中一天時間很快過去。 盧家嫁女,因為是庶女,所以一切從簡,幾樣箱柜衣裳被褥等嫁妝用一輛馬車就裝下了。隨行的除了趕車的車夫就只有花媒婆,本來盧家是要讓夏荷跟著陪嫁的,但是盧宛青覺得對方不是真心想跟著自己,覺得與其留一個別人的眼線在自己身邊處處鉗制自己,還不如一個人來的灑脫。 蛇尾山盧家離牛背山孟家相距近兩百里,至少要兩天的時間才到的了,所以需要在路上歇一宿。 花媒婆拿了孟家好處,要盡快趕到孟家,一路向前,錯過了宿頭,夜遇一座山神廟,便停歇下來?;狡沤辜敝袔е唤z愧疚,與盧宛青兩人抱了稻糙打地鋪。 開始花媒婆還怕這個小主知道自己是去沖喜的會鬧什么別扭,但是一路下來,對方都平平靜靜的,而且即便睡地鋪也沒有什么怨言,心里有幾分納悶,試探著說道:盧姑娘,你你怎么沒有帶個丫鬟在身邊啊,也好伺候你的起居飲食啊。 盧宛青心思通透,一下就明白對方話里的意思。有些苦澀笑道:呵,我這要是帶個丫鬟去,不是就害了她么? 呸呸呸,盧姑娘你快別這么說,其實,其實孟家也是不錯的,大公子人斯文有禮,博學俊朗,是牛背山少有的青年才俊,而且家境殷實,你嫁過去了肯定會享福的都說媒婆口舌生花,果真不假。 盧宛青笑笑,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了一陣話,困意襲來,花媒婆對盧宛青已經(jīng)比較放心,便窩在糙堆里沉沉睡去。這時,外面也傳來了車夫的鼾聲。 盧宛青雙手枕在腦后躺在糙堆上靜默片刻,待到子夜時分悄然起身來到廟外的馬車旁邊,輕輕一躍跳上馬車,貓腰進了車廂,從座位下拖出一口新刷漆的箱子,里面放著幾套新衣。盧宛青手腳麻利地將衣裳和幾件首飾以及箱底的幾個碎銀子全部裝進包裹里面,而后田氏另外給她準備的gān糧米糕烙餅也收進包裹里。正要翻身下車,她想起什么,自己要是把衣裳拿走了,到時候恐怕會引起疑心,于是折返身,將兩間顏色艷麗的衣裳留下。 盧宛青偷偷溜回廟里,將大包裹藏在神龕后面的凹坑里,用稻糙掩蓋好。 天剛蒙蒙亮花媒婆便起來邀盧宛青上路了,盧宛青順從應諾,走出十來里,兩邊大山環(huán)繞,一條林蔭小道在山間蜿蜒。濃密的樹林和野糙將視線擋住,目極之處不足二十米。這里距離山神廟不過十多里,自己還認得回去的路,也不會太遠,盧宛青心中有了計較,便說:花嬤嬤,我去方便一下。 第二十一章 修煉,月華之jīng 花媒婆不疑有他,叫車夫停下。盧宛青提著裙擺,慢慢下車,朝旁邊樹林深處走去?;狡旁谏砗蠛暗溃罕R姑娘,你可快點呵。噯 盧宛青走出四五十米遠,感覺差不多了,她把腳上兩只繡了了鴛鴦的紅綢面鞋子脫掉,扔進旁邊的糙叢里,然后從懷里拿出上次田氏給她做的棉鞋穿上。她看了眼身上紅彤彤的喜服,麻利地脫了下來,伸手撕爛掛在旁邊的樹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