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燎原每天還得參加競賽培訓，就哪兒也沒去，乖乖待在學校里。

    而宋野忙著準備期末考，距離港大放暑假也只剩下半個月了。

    勞動節(jié)當天上午，曲燎原下午還要上培訓課，同學們來找他請了假，三兩成群地出去玩，他一個人在宿舍里洗衣服。

    這陣子因為忙，他已經攢了好幾身衣服沒洗。校內是有洗衣房的，春秋衣服洗一套六塊錢，日常每天都有訓練，衣服通常都只能穿一天，有時候一天還得換兩三身，送去洗衣房是方便，可是曲燎原每個月就只有一千五百塊的生活費，舍不得這六塊六塊又六塊，就只把比較貴、自己也洗不好的外套制服送去洗，常服和普通訓練服都自己手洗。

    宋野問過他洗衣服的事，怕他照顧不好自己，他也只和宋野說學校有統(tǒng)一的洗衣房，沒提過洗衣房要收費，怕宋野又要給他卡里轉錢。生日那次買剃須刀，宋野不知道他拿了巨額獎學金，以為他省吃儉用把生活費用來買那個一千多的剃須刀，當天晚上就給他轉了三千塊錢，他到周末又特地去校外atm機上，把錢轉回了宋野的建行卡。

    他現(xiàn)在不太知道宋野究竟有多少錢，最后一次對此有大概的了解，還是去年高考后宋野轉手賣掉那套房子的時候，他聽曲大江和高秀月聊過兩句，說“現(xiàn)在這社會可怕不可怕？才多長時間，一套房子就翻了一番”。那不算別的，單是出手那套房子，宋野就有一百萬，對還沒進入社會的年輕人來說，這筆錢是非常多的，六塊錢洗衣費都覺得貴死了的曲燎原，上百萬在他眼里那就是一座金山。

    問題在于，這座金山不是他的，而是宋野的，更是宋志國的。平時宋野給他買零食和衣服，送談戀愛的禮物給他，也不算太夸張，他也就收著了，等將來工作了，他和宋野一起生活，他一定會負責養(yǎng)家?？墒侵苯愚D大筆大筆的錢給他，絕對不行，這是紅線問題，他不能讓自己逾越。

    水房里沒別人，他洗衣服的時間，把手機放在褲兜里，開了音樂，達達樂隊的《南方》，宋野高中時有陣子常聽這首歌，當時他聽來清新但寡淡，現(xiàn)在也覺得很好聽了。

    洗了一半，音樂聲被手機鈴聲打斷，有人電話找他。

    他滿手是泡，在衣服上蹭了蹭，接電話。

    姚望：“你去哪兒了？不是說上午在宿舍不出去了嗎？”

    曲燎原道：“我在水房洗衣服……你在哪兒？”

    本來安靜的樓道里一陣腳步聲，曲燎原朝門口看，果真是姚望來了。

    姚望戴了頂帽子，他現(xiàn)在這發(fā)型，耳朵旁和后腦勺的頭發(fā)都很短，帽子遮住頭頂長發(fā)，再穿一身不太張揚的衣服，又一次成功地混進了公大。

    “你怎么又不說一聲就來了？”曲燎原道，“我要是沒在，你不是空跑一趟。”

    姚望兩手揣著兜，慢慢晃進來，看了眼曲燎原正在洗的衣服，說：“怎么沒說，昨天不是問你今天要干什么了么?！?/br>
    曲燎原道：“那就算問了？你可真行?！?/br>
    他注意到姚望的帽子，覺得有點特別，說：“你這鴨舌帽挺好看的?！?/br>
    “這是棒球帽，帽檐是平的，給你試試?！币ν衙弊诱聛?，扣在曲燎原頭上。

    水房里有鏡子，曲燎原看了一眼，就笑道：“快摘下來吧，都不配，一看就不是我的東西。”

    姚望本來還想幫他調整下帽子，聽他這么一說，就把帽子摘了，有點郁悶，說了句：“是衣服不對，你們校服太土了?！?/br>
    曲燎原穿的是件警用襯衣，只是沒戴肩章和胸章，立刻不服氣了，道：“怎么土了？我們校服很帥的好不？”

    “帥帥帥，行了吧?！币ν咔窃?，“你趕緊洗，洗完跟我玩去?！?/br>
    曲燎原問：“去哪兒玩？”

    “古北水鎮(zhèn)，”姚望笑了說，“泡溫泉去，晚上不回來，你不是區(qū)隊長么，給自己準個假不難吧？”

    曲燎原道：“不行，我不能去，下午還要上課?！?/br>
    “你們學校沒事吧，”姚望憤然道，“怎么公共假期還上課？”

    曲燎原解釋了說是上競賽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