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的耳釘，路人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也會有個別的人投來不一樣的目光，但他倆還是覺得很幸福，甚至傍晚在巴士站排隊等車的時候，還接了個短暫的吻。

    宋野整個大一秋季學期的課程都不算太緊張，差不多都只排了半天課，有時上午有時下午，不上課的半天就和曲燎原去玩。

    香港是一個初到覺得很繁華有趣，但待下來三兩天就很容易乏味，似乎也沒有什么特別好玩的城市，倒的確是名副其實的購物天堂，但宋野帶曲燎原去了一次商場，要給他買這個買那個，后來他就打死也不肯再去了。

    10月4號是周日，宋野不上課，一早帶曲燎原去迪士尼玩了一天，人山人海，所有項目都排隊好久，他倆也不急，排隊時就面對面小聲說話，什么也說，說小時候陳芝麻爛谷子的事，說高中時用過的米奇米妮手機貼，說昨天吃了什么好吃的明天再去吃一次，說寒假回家要不要搞個高中聚會，想起一句是一句，沒邏輯，沒營養(yǎng)，但是開心。

    晚上看煙花的時候，別人都朝前面走，想看得清楚些，他倆落在人群最后面，宋野戴著米妮箍，曲燎原戴了米奇，煙花到最盛大時，他們默契地親吻了對方。

    剩下的幾天里，兩人就到海洋公園、廟街夜市這些地方隨便逛一逛，看看動物，看看行人，吃吃小吃，牽著手晃來晃去，宋野還給曲燎原拍了好多好笑的游客照，余數(shù)不多的幾天就過得差不多了。

    6號晚上，兩人去了太平山頂看夜景。一連幾天都兩個話嘮一樣的人，從上纜車開始，就都一直沉默著。

    下山時，下起了一陣雨，把他倆淋成了兩只落湯雞，狼狽地回到酒店里，在客房門口刷卡開門時，兩人還嘲笑對方，笑著一進門，曲燎原突然就哭了。

    宋野站在他面前，無言地望著他，眼睛里千般萬種的溫柔，但并沒有去擁抱或親吻他。

    這和在北京那次的分離不一樣，那時他們對于分開后各自是怎樣的光景，幾乎是一無所知，除了舍不得對方，還有對未知明天的恐懼。

    這一次折磨人的，只有愛情。

    而曲燎原心里有個一直都很想問宋野的問題。

    “小野，”他忍著哽咽，問了出來，“你決定來香港，除了宋叔說的原因，有沒有一點，是為了懲罰我？”

    宋野：“……”

    曲燎原道：“我沒聽你的話，非要去上公大，你那時候還讓我選……其實我知道你不會那樣對我，我才這么任xing……”

    “我就知道你都知道，”宋野笑了下，說，“你就是欺負我?！?/br>
    曲燎原上前想抱他，被他躲開了。

    “這才是懲罰你，不讓抱?！彼我暗?。

    曲燎原小聲道：“我知道錯了?！?/br>
    宋野道：“你覺得哥哥離你這么遠，是在懲罰你嗎？九月初剛來那幾天，哥哥每天都想死，死了就不用每天倒數(shù)計時等著你。你知道一個月有多長嗎？”

    曲燎原忙道：“我知道，我也很想你……”

    “我長了六根白頭發(fā)，”宋野道，“你打電話給我的前一天，我剛拔掉第六根?！?/br>
    十九歲的宋野，長了白發(fā)。這讓曲燎原無法做出任何表情來，木著一張臉，大顆的眼淚從眼眶里向外面滾，他其實并感覺不到自己在哭，復雜的情緒jiāo織在心頭，傷心，愧疚，自責，更多的是替宋野難過。

    宋野愛上他這種人真是倒霉得很，如果他是宋野，一定會選一個更可愛更聽話的對象來愛，不要選他這樣什么都不懂，還什么都想要的二百五。

    “還好你們軍訓完了，可能以后不會再長了，”宋野笑了說，“不對，過幾十年還是要再長的?！?/br>
    “到那個時候……”曲燎原用手背蹭了眼睛，想到幾十年后滿頭銀絲的宋野和自己，心里剎那間熱烈起來，忙抹了把眼淚，認真地看向宋野，說，“到那個時候，我給你拔白頭發(fā)，好不好？”

    宋野愣了下，唇角上揚起來，又壓下去，眼睛飛快地眨了幾下，睫毛輕輕顫動著，耳朵也因為悸動而變紅了幾分。

    “好。”

    他們約定過永遠，但這是第一次，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