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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小六從來沒見過一向鎮(zhèn)定自若的小莊如此的失態(tài)過,一路上也只能默默的開著,不時的偷偷打量和感覺著小莊的神色。

    他越打量越心驚,小莊前面還鐵青著的臉此刻竟開始變的蒼白,眼神里更流露出一種久違了的冰寒,這種神情小六只在有意忘卻的記憶里見過兩次,那兩次都是在當(dāng)年和別的幫派爭地盤的時候在小莊身上出現(xiàn)過,每一次小莊表露出這種表情,結(jié)果都是血淋林的讓他這個在外面混大的人都覺得有幾分恐懼和不忍。想到這里,他覺得一縷冰寒侵入他的脊梁,同時心臟也霍霍的狂跳起來,他竟然也有幾分興奮的感覺。

    看到小莊蒼白著的臉和兩眼之間的冰寒,藍(lán)天的大員門各個都神色凝重的不發(fā)一言,都豎起耳朵打起精神等候小莊的發(fā)言。

    緩慢而用力的把手上的煙頭在煙灰缸里摁碎,小莊平靜不帶一絲感情的聲線在會議廳里響起:“咱們科技街的項目快要在一些雜種的手里完蛋了,如過是憑實力贏過我們,我小莊雖然是出來混的,也只有講個服字,可現(xiàn)在他們官商勾結(jié),作弊的手段拙劣到連我這個出來混的人都覺得羞愧的地步我們標(biāo)底也明顯的被泄露給對手,占大嘴在每個項目山的報價都比我們低10塊,就連我們專門從外省請專家來做好的科技街開發(fā)計劃這么秘密的資料占大嘴居然也有,而且事先給會場的每個評委都發(fā)了一個副本,整個會場上局面是一面倒,要不是有黃主任和張工一力頂著,今天項目就會正式落如占大嘴的手里,不過就算是拖兩天,如果沒有翻天的手段,咱們這大半年來心血就注定會泡湯,同時,公司里所有員工的辛苦錢也將賠的一塌糊涂?!鳖D了頓,冷冷的目光如他手中的快刀一樣掠過眾人的吃驚的臉上,冷冷一笑:“大家說說,咱們該怎么辦?”會場一陣死寂,沉默中藍(lán)天的老二發(fā)話了:“大哥,你也知道我們都是粗人,還是你拿主意,兄弟們跟著你干就是了,我想這也是大家的意見。”“是啊是啊,大哥你就發(fā)話吧,咱們都跟著你干就是了?!北娙艘布娂姳響B(tài)。

    “那好!既然他們把咱們當(dāng)病貓,那咱們就發(fā)發(fā)威給他們看,老二,你帶人……想辦法去……老六你帶幾個人去……老四、老五……老三明天早上跟我去拜訪拜訪占大嘴,咱們就給他個驚喜!”隨著平穩(wěn)的語音,一股nongnong的殺氣彌漫會議廳。

    ※※※

    在田小妮還沒回神的空里,那雙眼睛的主人笑了:“你好,請問你知道田家老莊怎么走嗎?”田小妮一楞:“你找田家老莊干什么呢?”邊問邊打量面前這個在她眼里明顯和眾人不同的來人,挺拔瘦長的身軀上穿一身干凈合體的淡青色的襯衣,裝在淡清色的長褲里,雙袖整齊的挽著,比較扎眼的是一頭烏黑的長發(fā),蓬松著在腦后扎成了小馬尾,隱隱散發(fā)著健康氣息的臉龐上寬廣的額頭下玉樣溫潤清澈的雙眼里看不到一絲塵世里常見的煙火氣,就憑這雙眼睛和嘴邊著微微的笑容,便帶給人一種爽潔親切的味道。

    “哦,是這樣的,我在縣城的城東看到有一家小店在買繩結(jié),結(jié)藝非常的高超,簡簡單單的一根繩子,細(xì)細(xì)密密的繞來盤去,竟然就讓這個繩節(jié)散發(fā)出了一種古香古色的悠悠韻味。一般這么厲害的結(jié)藝高手是不會輕易的外賣自己作品的,今天難得遇上,因此想請這個做繩結(jié)的高人師傅幫我也做兩個,好拿回去送給我母親,她一定會很開心,因為她也很喜歡繩藝?!薄芭叮@樣啊,看你這么孝順的份上就告訴你吧,你不用去田家老莊了,那些繩結(jié)就是我編的,你看看這里有沒合意的拿幾個好了,不收錢?!碧镄∧菀贿呌悬c(diǎn)驚訝自己今天在交談上的從容和大方,一邊也有點(diǎn)莫名開心的說到?!芭叮≡瓉砟切├K結(jié)就是你編的啊,我一路上還想那么古香古色玲瓏雅致的東西可能是個老婆婆做出來的,沒想到是這么年輕的你編的,你手真巧,更難得是透過繩結(jié)表達(dá)出來的心境厲害??!”聽著面前這個陌生人的夸獎,田小妮第一次為自己的繩藝感到了些微的得意:“你太夸獎了,只不過是從小玩出的小東西而已,你快挑幾個,我還要趕回去幫家里煮飯做家務(wù)呢?!薄昂玫暮玫摹蹦侨思膊阶哌^來蹲到她面前地面上鋪著的小手帕前,拿起打好的十幾個結(jié)仔細(xì)的逐個看過,又一一不舍的放回原處,滿臉惋惜的站了起來?!霸趺?,都不好嗎?”田小妮有點(diǎn)激動的問。“不是,繩藝還是一樣好的沒法再好,可惜從這些繩結(jié)里流露出來的心境卻不適合拿來送給母親做禮物??上Я恕闭f著,這人長長的嘆了口氣。

    “哦,你真能從我的結(jié)里看到我的心境?”田小妮不很相信的問?!笆堑模芸闯鰜?,不過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心看?!薄芭??用心看?”“嗯,就是用心看,就象你放在城里讓人賣的那個嵌了黃玉的袈裟結(jié),就透出一種很濃的佛家味道,從那里可以推斷出你信佛或是你??捶鸾?jīng)。頓了頓,對著吃驚地望著他的田小妮又說:“很多東西,你用心去做了,別人也能用心感受出來,盡管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但一定有,”又停下來笑了笑若有所指的對有點(diǎn)**的田小妮說到:不管是做事情還是做人,道理大約都一樣,你把自己封閉起來,不去和人交流,別人怎么可能來接受和認(rèn)知你呢?根本就沒機(jī)會啊,社會在變,人的思想也在變,千萬不要被那種灰色的記憶嚇住了,擁有些特別的能力并不是你的錯,改變一下你的生活方式,你會發(fā)現(xiàn)天地雖然還是那個天地,但很多事情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那樣,你的結(jié)藝也會上升到一個全新的境界,你不妨試試。”一口氣說完這一翻話,不顧田小妮呆呆**的模樣,笑了笑,這個給田小妮以極大震撼的年輕人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走了。

    “這位大哥請等等!”醒過神來的田小妮不顧一切的從坡上飛奔而下,一口氣沖到那微微有點(diǎn)驚訝的年青人面前前,猛個乍的深深鞠了個躬,抬起頭,漲紅著的俏臉上神情激動,平日里淡漠深遠(yuǎn)的象蒙了一層霧氣的眼睛里此刻已經(jīng)滿是盈盈欲滴的淚水:“這位大哥,我知道你是高人,請你一定幫幫小妮,幫小妮把那個什么超能力給收了好嗎?我聽太叔公說過,有些高人是可以幫人收掉這鬼能力的,這位大哥,你就幫幫我吧,我過的太苦了,嗚~~~”說著說著,她忍不住滿腔辛酸,把拳堵在嘴上失聲痛哭起來。

    望著哭的全身都在發(fā)顫的田小妮,他也不由的嘆了口氣,從剛才雙方氣機(jī)一觸的空里,他就發(fā)現(xiàn)面前這個姑娘擁有先天的靈力,同時發(fā)現(xiàn)她身上的明光幾乎都以灰色為主,(已經(jīng)有不少書上說過從明光或是所謂的奧拉光環(huán)的顏色上,可以清晰的反映出本人的心境狀態(tài)和身體好壞,有興趣的朋友不妨找來去看看)緊接著又感受到她剛編的繩結(jié)上那濃的不能再弄的無助和絕望,他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可能會走上自殺的絕路。所以才多嘴說了那些話。

    嘆了口氣:“唉~別哭了讓我試試好了?!闭诳薜囊话l(fā)不可收拾的田小妮剛想開口,忽然就發(fā)現(xiàn)全身著了火一般的燙了起來,奇異的勁流好象如電似箭一般的在全身的肌膚里亂射,完全不是平時那種溫吞吞有軌可循的樣子,麻、酥、酸、癢、重、輕、痛、暢,各種感覺在身體內(nèi)部此起彼伏瞬間起落,接著后背的兩腎如同火燒一樣的再次增加全身的溫度,兩只耳朵里全是各種奇異的聲響,兩眼酸漲,瞬時淚眼前五彩紛呈各種怪誕秀麗恐怖的的景觀層出不窮。面對這些異樣的沖擊,她本能的誦起了自小就用來平靜內(nèi)心的經(jīng)文,“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多時,照見五蘊(yùn)皆空舍利子……”“哦,果然你是信佛的,一切放松就好,勿忘勿助,自在圓通!”

    隨著腦海里響起的年輕人的平和穩(wěn)定聲音,她身體內(nèi)外所有的觸感消失,意識剎時間化成一朵潔白無暇的云彩在蔚藍(lán)蔚藍(lán)的萬里長空中自由自在的隨著熟悉的風(fēng)飄蕩。無拘無束,無牽無掛的空間里各種前塵往事一一掠過心頭,從懂事起就一直沒有大變化過的每一天,每次遠(yuǎn)遠(yuǎn)看著別的姐妹們一起自由的嬉戲玩耍,自己孤零零的躲在一邊悄悄哭泣的辛酸,還有時不時的看到和面對別人無法看到理解的怪異事物后,那種無處可躲,無人可以訴說的恐懼和寂寞,一切的一切在此刻瞬間出現(xiàn),又瞬間消沒。一切在這個空間里沒有來處,不知去處。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地還是那個天地,天地又不是那個天地。一種莫名的明悟涌上仿佛早以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心頭,兩行熱淚終于又一次奪眶而出。

    ※※※

    忘記今晚是第幾次從夢里猝醒了,大汗淋漓的小莊狼狽的悄悄爬起,摸黑走進(jìn)空蕩蕩的客廳,扭亮臺燈,看著凌晨四點(diǎn)的時鐘發(fā)起呆來。自從鐵梅搬來后,也許是潛意識里有顧忌,他在也沒有從夢里跳起揮刀的舉動,不過夢還是照做不誤,只是不象那么清晰連貫了。所以他常常在夢里忽然驚醒。只是,自己悄悄的忍著那股煩躁和恐懼,因為鐵梅睡覺很輕。

    昨晚的計劃其實他已經(jīng)想了很久,只是因為顧慮太多,對方也沒有這次這么過分,所以一直沒有實施。昨天,在招標(biāo)會上,占大嘴張狂的模樣和會場上他們互相勾結(jié)的丑惡終于成功激發(fā)了起了他骨子屬于江湖的那種狂暴和快意。以刀還刀,以牙還牙是他自懂事來學(xué)會的第一條做人的道理。后天的理智和教育始終替換不掉最初的印記。

    這場游戲他不能輸,也輸不起,因為身后還有好幾百人的將來和他們家庭的重負(fù)。還有這個困繞了他三個月的夢。一切的一切,終于使他下了最后一搏決心。盡管他還是答應(yīng)了鐵梅不到最后,決不下死手,但他相信自此一戰(zhàn),要么從此走出江湖,要么就一輩子淪落江湖,再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咬咬牙,摁滅了手里剛點(diǎn)起的第六根555,他跳起身,赤條條的走進(jìn)衛(wèi)生間。

    深秋的黎明風(fēng)象刀子般清冷,小莊臉上卻發(fā)出異樣的紅光,現(xiàn)在他覺得通體精力勃勃的似乎要爆炸,剛被涼水沖刷過的身體摩擦著織棉,久違了的興奮感,在放下刀槍過了安穩(wěn)日子兩年之后的今天,依舊讓他有一種微熏的沖動。

    悶著聲在后面急行的六個彪悍漢子,從他越來越輕快,越來越向標(biāo)槍般挺直的背影里,又看到了他們大哥久違了的豪氣和快意。一種無言的熱切在他們之間流傳,迅速消融了秋風(fēng)落葉的蕭瑟,他從來沒讓他們失望過。

    ※※※

    睜開雙眼,面前五米的樹下的,那個年輕人負(fù)手而立,面含微笑的看著她?!澳惚任翌A(yù)料的早醒了兩分鐘,看來你的先天稟賦要比我想象的好?!蹦莻€人含笑說道。又深深的鞠了躬:“多謝先生幫田小妮明白了生命存在的道理,以后不會那么想了?!闭f說說著,眼眶又開始發(fā)紅。七情傷神,往后想開些,不要再有那種蠢念頭了,老天生咱們出來,不是用來那樣糟蹋的,你能明白這個道理,我很高興,所以你的這個鞠躬我就站在那里不客氣的受了。超能力雖然不太見容于咱們的現(xiàn)實世界,但任何事物只要存在,就有它應(yīng)該存在的理由,不一定全是壞事。就目前而言,我也說不好它可以專門用來干什么,不過如過不是它,你就不可能在今天感受到那些很玄妙的境地,同時你也不可能打出如此精妙的繩結(jié)?!鳖D了頓,又說:”我也知道剛才的話道理很勉強(qiáng),但生命如果是一灘可以欲知的,一直波瀾不驚的死水的話,那活著還有什么意義?普通人能在得失、悲歡、聚散里滋滋有味的過完這短短的百十年,那咱們最不濟(jì)也可以用它來做探索生命存在的意義和自然間無窮無盡奧秘的工具吧?回想一下,剛才你在被引發(fā)的功境里那種動人的滋味,再說了,你還這么年輕,又這么漂亮,為什么要因為自己有別人沒有的能力而自卑呢?”聽著這些話,回想著剛才在狀態(tài)中的動人感受,田小妮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境也明朗了許多,同時更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幾乎用和家里人交流的方式和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說了這么多話,居然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彼睦镆患蹦樣旨t了:“這位大哥,請問你怎么稱呼?”“哦,我叫方羽,來自小鎮(zhèn),你如果不覺得見外,叫我方大哥好了,呵呵……”“那好,就叫你方大哥了。我叫田小妮,方大哥你叫我小妮好了?!碧镄∧莞吲d的說?!昂玫?,小妮,今天咱們能在這里見面也算是很有緣分了,現(xiàn)在天也不早了,你快回家吧,我也要走了,以后有機(jī)會我會來看你的。再見啊?!?/br>
    方羽話一說完,田小妮著急了:“方大哥你要是這么走了,小妮會恨自己一輩子的?!闭f著又要流下淚來的樣子。方羽看著面前這個似乎是水做的女孩,頭覺得有點(diǎn)大,心里都有點(diǎn)后悔自己多事,為了讓也愛結(jié)藝的母親高興一下,也為了見識一下這難得一見的結(jié)藝高人,他才臨時起意從回程的路上專門找過來,要不然他這會已經(jīng)到家了。他也知道田小妮今天情緒這么容易失控和連串由自己造成的沖擊太大有關(guān),可是對著愛哭的女人,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diǎn)辦法沒有,唯一有點(diǎn)進(jìn)展的地方,就是不至于讓人明顯的看出來自己在這方面是如何的手足無措。

    不好意思的擦干眼淚,田小妮對明顯松了口氣的方羽說:“方大哥,今天就請你到我家做客吧,讓我爸媽也見見你,再說小妮也從來沒有一個明白超能力的朋友,我還有很多問題要象你請教呢,另外,我也好安心給你編個結(jié),好嗎?難道你不想看看小妮心境轉(zhuǎn)變后結(jié)能打成什么樣子嗎??”看著面前一臉期望和誠懇的田小妮,方羽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他知道這是田小妮結(jié)開心結(jié)后的第一次新嘗試,而他也很喜歡這個象一張白紙一般單純的姑娘,看著她就象看到自己meimei一樣,而田小妮也是如此,對他的依戀就如對哥哥一樣,其中還包含了對友情的渴望。這一點(diǎn)通過靈力的接觸,他能感覺的到,同時,也明白田小妮也能感覺的到。

    ※※※

    當(dāng)天下午,趕走鬧了一中午的小弟們后,左手吊在繃帶里的小莊和他的六個兄弟,也就是藍(lán)天的大員們懶散的坐在客廳里開始安排正事:“小六,回頭你到田局那里走動一下,請他們大事化小,讓咱們自己解決就可以了,老三老四,明天就把咱們的人安排過去,別讓大嘴再搞有機(jī)會搞鬼,老二老五,我最近想出去一陣子,可能下午就走,這里你們就多看著點(diǎn),別讓小弟們亂搞,免得壞了我們的名聲?!蓖瑯佣嗌俣加悬c(diǎn)傷的六個人爽快的答應(yīng)著,通過今天血戰(zhàn)得來的利益早就讓他們忘記了身上的這點(diǎn)小傷,“老大,沒想到我們兄弟還沒老嘛,大嘴那二三十號人依然不是對手,哈哈。一想到他被大哥踩在腳下求饒的熊樣,我就想笑,哈哈,其實大哥,今天應(yīng)該做掉他,免得以后麻煩。”“老三的話剛落地,滿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小莊笑了笑:“那是他沒想到就咱們兄弟六個還會象當(dāng)年那樣突然奇襲,他還以為面對的是下面那些小弟們的sao擾呢,以他的勢力今天輸?shù)暮茉?。不過做掉他不符合我們的利益,他沒了,那里非亂不可,而咱們又沒興趣去接受他的那個懶攤子和那群雜碎,不如就這樣讓他拖著殘腿在那里丟人現(xiàn)眼好了。再說我也答應(yīng)過鐵梅,不到最后決不下死手。所以就放了他一馬,咱們畢竟是求財,不是求別的。對了,老三,你們?nèi)フ夷切┤说臅r候沒留下什么破綻把柄吧?”在得到明確回答后他輕輕笑道:“看來鈔票和女人還是不如刀子管用啊,呵呵……”說到這里臉色忽然一正,“咱們在街面上也混的夠久了,咱們本來也打算這次科技街項目一到手就開始全部做正行的,現(xiàn)在項目到手了,那咱們從今天開始就算是正式脫離街頭了,大家把手下的兄弟們管緊,等我一回來,就有個比較重要的決定告訴大家。記住,從明天開始在公司里上班,誰都不許再大哥兄弟的亂叫,要按照職務(wù)來稱呼,記住了么?”“記住了,大哥?!薄班?,在家里叫叫沒什么,在公司可要注意啊,咱們就從這些最小的細(xì)節(jié)做起,我就不相信我們做不好這個公司?!痹诒娙碎_心的應(yīng)答聲里,小莊又問到:“還有什么事情沒有?沒事的話就散了,我過一會就要和你們大嫂出門去了?!薄昂呛谴蟾纾摬粫峭低档娜ザ让墼掳??”嘴快的小六打趣說到。話音一落,幾個人一起起哄,小莊也被說的哈哈大笑起來,目光里掠過一絲溫柔。

    第五節(jié)

    含笑聽著田小妮唧唧喳喳越來越流暢的介紹,方羽邊走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前面不遠(yuǎn)處,坡那頭掩映在亂樹從中的的一座宅院。那是北方常見的一座帶著圍墻的平房,已經(jīng)比較少見了的一圈占地頗大的青磚圍墻很高,遠(yuǎn)遠(yuǎn)望去只能看到一片青瓦的屋脊,青灰色的瓦面上隱約能看到枯敗的蒿草迎風(fēng)飄搖。一種很不妥當(dāng)?shù)母杏X在方羽意識里泛起。

    “小妮,那里是什么地方?”方羽隨口問道?!澳?,那是我們老莊的祖宅?!币焕阒?,田小妮有點(diǎn)含糊的說到。敏感的把握到了田小妮的猶豫,方羽腳步一停:“哦?怎么祖宅周圍會那么凌亂?好象沒人住的樣子?!?/br>
    田小妮也停住剛剛加快了的腳步:“我們村的人都搬到新莊去了,只有我家還住在老莊,所以那里已經(jīng)很久都沒人住了?!薄芭??!狈接鹨宦牐靼琢?。“那你家不住在那里面嗎?”點(diǎn)了點(diǎn),又扭頭隨口問了一聲.“嗯,我家在坡那邊的中崾,不住這里?!彪S后又在嘴里呢喃了一句:“誰還敢住在這里啊。”

    說著,邁開步子急走幾步往右邊的小路一拐:“方大哥快點(diǎn),咱們走小路,很快就到了?!迸ど砜慈s發(fā)現(xiàn)方羽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看著自己。不由心里一虛:“怎么不走了,方大哥?”“呵呵,為什么會沒人敢住在那里?”她一聽,臉紅了:“方大哥你聽到了?”“我不但聽到了,也感覺到了,那所房子很不妥當(dāng),這是不是你們?nèi)f搬走的原因???”方羽臉色一正,很認(rèn)真的問道。因為就在他說話的時候,不妥當(dāng)?shù)母杏X又重了幾分,而且同時感覺到一種陰森森的壓力和無邊的怨懟象被觸動了的怒海一樣洶涌翻騰,并電閃般的從四面八方往他們這里卷來。

    田小妮在午后的太陽下忽然連打了三個寒戰(zhàn),俏臉上血色剎時褪盡,急道:“方大哥快走,我覺得這里又開始不對,快離開??!”調(diào)順了腳步準(zhǔn)備跑開的她連聲催著,聲音里透出來的,是那種已經(jīng)深入骨髓的恐懼。皺著眉頭,方羽寒著臉腳步一調(diào),不丁不八的一站,兩手結(jié)出日奇印,猛的望外一拂,“什么東西!退!”“蓬!”小山坡上響起了悶雷般的巨響,田小妮就覺得腳下一晃,一股仿佛要把自己拋飛的大力狠狠的往自己身上沖來,自身的能量也仿佛爆炸一樣的往身外涌去,感覺里好象要保護(hù)自己,就在她嚇得要大叫的空里,一只大手在她面前一劃而過,耳朵里聽到方羽清朗的聲音:“別怕,沒事了?!彼窕暌欢ǎňη迫?,看到面前一股透明的氣旋沖天而上,居然沒帶起地上的一片落葉,四周隨著氣旋的消失,轉(zhuǎn)眼恢復(fù)平靜,陽光照在身上依舊暖洋洋的,早已不復(fù)剛才那如在地獄里的陰寒。

    到這時,她才發(fā)覺自己身上剛才仿佛要爆炸的能量也已經(jīng)無聲無息的融在全身里,找不到一點(diǎn)剛才那種奔騰的痕跡?!胺酱蟾纾阏鎱柡?!”她驚喜的話沖口而出?!捌婀郑@里怎么會有這么怪異的能量呢?好象是……”正在皺著眉頭思索的方羽一聽她這么直接的稱贊笑了:“這有什么啊,如果你要是知道方法你也可以做到的?!鳖D了頓:“對了,小妮,這座房子老是出現(xiàn)這樣的異狀嗎?”田小妮強(qiáng)忍住想問自己要知道什么方法才可以這么厲害的沖動,思索了一下后,答到:“也不是,好象這么多年來只有在月圓之夜和雷電交加的晚上才會有種種怪異發(fā)生,月圓之夜只要有人靠近這里,就會莫名其妙的昏到,醒來后就象大病了一場一樣的虛弱,而且半夜老是被噩夢驚醒,但是醒來后沒一個人記住是什么夢。如果是暴雨如注雷電交加的晚上,那我們在老莊里都可以聽到這里傳來的仿佛在打仗的吶喊聲和一個女人的哭聲,凄厲的叫人不能忍受?!闭f著說著,田小妮又打了寒戰(zhàn),想起小時侯自己聽到那女人的聲音后嚇得渾身哆嗦,不敢入睡,跑到太叔公的佛堂里躲在佛龕下面的情景,只有在那里,她才可以聽不到那女人的聲音,才能勉強(qiáng)的入睡。想著想著,忽然又想起自己有一次因為生病而沒力氣躲過去的,自己被那聲音嚇得哭暈過去的時候,聞訊趕來的太叔公淚流滿面仰天長嘆的模樣:“作孽?。∽髂醢 倍笞约壕驮诓唤^于耳的頌經(jīng)聲中冉冉入睡的往事?!疤骞珇~”田小妮在心底里呼喚著,淚光又一次在眼眶里閃動。

    “那就是說這里倒也沒出過什么太大的怪事,是么?”盡管隱隱約約的覺得可能沒那么簡單,但似乎明了田小妮心事的方羽在等到她基本恢復(fù)平靜后,還是這么問道。如果沒什么太特別的事情出現(xiàn),怪異就怪異吧,方羽心里不想太多事的暗念到。

    “那倒好象沒有,起碼我沒聽過有比這更怪異的事情出現(xiàn)了?!碧镄∧菟妓髦f,她還在為剛才自己的失神而感到不好意思,可看到方羽玉樣溫潤的眼睛里充滿的體諒和了解,不自然的感覺就很快消失了。

    “哦,那就好,咱們快趕一步,不然你作飯可能就要做晚了,呵呵……”一笑后,方羽又看了那所舊房子一眼,轉(zhuǎn)身跟著田小妮走了。

    ※※※

    仰著頭半躺在鐵梅邊上,小莊叼著煙呆呆的望著車頂發(fā)呆,鐵梅在過一會就有點(diǎn)擔(dān)心的看他一眼的空里,和坐在小六邊上的田小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靶√铮€有多久才到?”“別急,梅姐,再有半個小時就到了?!碧镄≡朴悬c(diǎn)興奮的說道。從今天中午坐到這個回家的車上,她就有點(diǎn)莫名的興奮,一路上老在想著坐這么高級的小車進(jìn)村莊后,親友們羨慕的眼光和驚奇,同時也為自己能幫到鐵梅和小莊這兩個她一直敬仰的人而感到自豪。

    有點(diǎn)擔(dān)心的碰了碰上車后越來越沉默的小莊,鐵梅問道:“聽到?jīng)]?就快到了,隨即又被小莊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小莊,小莊,你怎么了?醒醒??!”她嚇的直搖小莊,因為此刻的小莊好象被魘住了一樣,大瞪著雙眼的蒼白著面容,呆呆的對她的話和搖拽沒有反應(yīng),而額頭,那棵血紅血紅的朱砂痣?yún)s象要發(fā)光一般的閃著血紅血紅的顏色,顯得很是詭異。

    一腳踩住剎車,小六也聞聲迅速扭過身子,抓住小莊的肩膀急叫:“大哥!大哥!”他覺得小莊的肩膀象巖石一樣的僵硬,好象全身都在抽筋一樣的緊繃著。田小云也慌了,轉(zhuǎn)過頭叫著:“莊大哥,莊大哥!”就在車?yán)飦y成一團(tuán),鐵梅急怒的眼淚奪眶而出的一刻,在他們的搖拽下,叼在小莊嘴上的半截香煙滑落到小莊的襯衣領(lǐng)口,紅紅的煙頭烙在了領(lǐng)口的皮rou上,一股輕微的rou臭迅速在車?yán)飶浡?,而小莊也在被燙到的一剎全身一松,“呀”的驚叫了一聲醒過來了。而此刻,也正是方羽和那來自老宅的能量硬碰完的一刻。

    等手忙腳亂的把煙頭找到甩出窗口,點(diǎn)點(diǎn)頭謝過田小云的問候,示意還在擔(dān)心的小六繼續(xù)開車前行,小莊輕輕攬過又哭又笑的鐵梅,愛憐的用紗布包著的手替她拭去臉上的淚珠:“老婆,沒事的,我剛好象被魘住了,能看到聽到你說話和拽我,可就是無法動彈,頭里又是清楚又是迷亂,清楚的一半在這里,卻無法動彈,而那一半腦子里亂的和開了鍋粥一樣,有很多和那夢一樣的東西出來,而且還好象聽到一個女人在凄厲的哭喊,哭的我心都快要碎了,奇怪,剛才的感覺好象就是為我在哭。”疑惑的舔了舔有點(diǎn)發(fā)干的嘴唇,小莊對者鐵梅的耳邊輕輕的說。

    “那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手還疼不疼?”鐵梅顧不上不滿,心里一片惶恐,但還是強(qiáng)忍著不安,努力含著笑對還有點(diǎn)**的小莊問道?!艾F(xiàn)在好了,手是小傷,沒什么大礙的,不過老婆,我這一路上越往前走,心里就越覺得難過,而且老有一種想砍人的沖動,感覺很不好,心里和著火了一樣難受?!边€是對著鐵梅的耳邊,小莊還是悄悄的說,他不想讓小六和小田聽到。

    “???你也有這么不妥的感覺?!彼麆偘l(fā)覺攬在臂挽的鐵梅聞言全身一顫,耳邊就聽到鐵梅這樣的驚呼。

    鐵梅一直都努力克制著的不安,在聽到小莊的這話后,就爆發(fā)開了,所以她驚呼了出來。

    從那天小莊在自己那里忽然暈到后,從昏迷中他的慘叫里,她就隱隱感到了一陣不安,一種要失去小莊的不詳預(yù)感從那天起就緊緊抓住了她,后來在田小云回來后說的話里,她心上又多了一層莫名的恐懼。再后來,小莊說因為忙而少來找自己,也只有自己知道那一段時間自己是多么的不安和失意,只有在一個一個冷清的夜里反復(fù)回想他對自己的好和疼愛來安慰自己快要崩潰的心靈,因為她多少次自問后,堅信小莊是真愛她的,身邊也沒有其他女人??伤闹庇X里就是不放心。到那天接到小六電話趕來后,得知小莊的噩夢后,她心里的不安更加深了,這會兒的不安不是怕別的,而是來自女人最深處的直覺,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恐懼的不安,可又說不明白。而她也不喜歡在小莊面臨事業(yè)成敗關(guān)鍵的時刻用這些說不明白的理由去煩同樣深覺不安的小莊,雖然她不說,他也不提,可兩個人誰不明白呢?在經(jīng)歷過這么多年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之后,還有什么東西能瞞過一直深愛著的對方?可她就是覺得不安,自從踏上去田家老莊的路上開始,那種莫名的恐懼和不安象一塊永不能挪開的鐵一樣壓的她胸口一直在隱隱作痛。直到此刻,一切的不安在這聲驚呼里爆炸開來,直至將她淹沒。

    車在新修不久的馬路上箭一般的飛奔了起來,小六在再三詢問下,得知詳情后,滿身的無奈和急憤化做飛車的動力。他恨不的讓車子一下子就飛到田家老莊。他氣急敗壞的心頭此刻就只一個念頭,快!快!快!這會誰要是敢阻攔他的車,他一定會立刻劈碎他,老天都不給面子。

    ※※※

    此刻,燕城赫赫有名的燕子樓三樓臥室里,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占大嘴狼狽的躺在床上,痛苦的喘息著,頭上包著的紗布還在隱隱的透出血跡,右臉上長長的刀口在上了白藥后疼痛減輕了不少,右手和左腿就算打著繃帶,還是疼的鉆心。但這一切,還是不如他此刻心里要讓他瘋狂的羞辱和仇恨來得猛烈,從凌晨被襲擊后,到隨后得知花了他無數(shù)心血和錢財?shù)捻椖柯淙胄∏f的手里,除了接受醫(yī)生的包扎和簡單的治療以外,他誰都不見,就一個人躲在臥室里偷偷的哭,從十五歲后,他已經(jīng)忘記哭是什么滋味了,無數(shù)次的闖蕩里,就算被人逼的跳河而逃,在監(jiān)獄里被人象女人一樣的**,他都沒哭過,因為他早知道,這個世界你哭了沒用,除非你有力量。

    而現(xiàn)在,在他以為他的勢力達(dá)到最顛峰的時刻,卻被人家當(dāng)著他所有手下的面踩在腳下,而自己居然也求饒了,雖然自己一個勁的安慰自己,這是有理由有代價的,可羞辱和委屈還有些微的恐懼,依然象毒蛇一樣緊緊纏繞著他,讓他喘不過氣來,等到自己明白,空蕩蕩的臥室里已經(jīng)是一片拼命壓抑著的哭聲和滿臉不聽指揮的眼淚。

    到現(xiàn)在,淚水早已經(jīng)流干,只有一陣緊過一陣的刺心入骨的疼痛一次次的沖擊著他快要麻木了的神經(jīng)和他滿心滿腹的仇恨。一定要報這個仇,要把小莊這個狗日的千刀萬剮,還有他老婆——那個小**和他那一班走狗。這個念頭在這苦候的大半天里已經(jīng)不下上萬次的在他腦海里翻騰過,所以他拒絕打麻藥,拒絕躺到,他在等,等他前幾天已經(jīng)約好了的人。

    就在他覺得心力焦瘁的就要忍不住倒下的時刻,他聽到問外傳來一個又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他如同被打了強(qiáng)心針一樣的掙扎著坐起。刻,他紅的嚇人的眼光里竟有幾許瘋狂的味道。

    ※※※

    方羽放下碗,輕輕往前一推:“我已經(jīng)吃好了,伯父伯母你們慢用,我出去走走?!毙χ亟^了田家一家請他再吃一點(diǎn)的挽留,方羽信步走出田家小院,四面打量起來。剛才一到田家就忙著和田小妮的父母打招呼說話,沒過一會就開始吃田小妮端上來簡單但很合他口味的農(nóng)家菜飯,剛在飯桌上田小妮和他的家人還一個勁的為不能準(zhǔn)備的好一點(diǎn)而再三的向他抱歉,可他就是覺得這種淡飯合胃口,為了證明他不是嫌棄,還特意多吃了半碗,這才可以出來四處看看。

    深秋的天,暗的很快,剛過六點(diǎn)天就有點(diǎn)麻麻的了,站在院門口不遠(yuǎn)的斜坡上,方羽四面眺望,發(fā)現(xiàn)這個老莊四面環(huán)山,周圍的山都是很奇怪的紅土白頭山,整個山是紅砂巖的,山上面只有薄薄一層顯得枯槁的亂草叢而山頂卻是白的,明顯可以看出是土,那些山頂上東一棵西一棵零零散散長著的樹和大片大片的顯得格外茂盛的野草叢就可以證明,整個不高也不低的群山中,整個村莊就坐落在一塊大約呈長方形的盆地上,一條差不多有自己見慣的黃河一半寬窄的大河從盆地中間穿過,不過水是很少見的紅褐色,在昏黃的天色下象一條蠕動著的大蟒蜿蜒遠(yuǎn)去。整個盆地里,自己所在的這半邊顯得相當(dāng)安靜,幾乎沒有完整的房屋,大多是拆的所剩無幾的土墻在亂草從中無聲的矗立著,而且也幾乎聽不到、看不到一個別的人影,而在河的那一邊,雞犬之聲隱約可聞,大片大片的房屋連成了片,偶爾在平房群里還可以看到零星的幾棟小樓。輕嘆著搖搖頭,方羽眼光拉近,看到幾里外的大河上一座還算現(xiàn)代的大橋貫通兩岸,不過來往的車輛大多順著沿河的公路急弛而去,只有一輛在這種小地方很少見的小轎車飛一般的往這里沖來。方羽隱約記得那車型叫馬自達(dá)。

    車一沖上橋,小莊一直強(qiáng)壓著的心就霍霍的狂跳起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狂涌上心頭,費(fèi)力的合上眼,任憑飛馳的車把他帶過和他記憶里幾乎完全融合的一個又一個的山彎。他全身禁不住簇簇的開始顫抖。而握在手里的鐵梅的手,此刻冰涼的象根冰棍。而這時,快黑了的天,也開始有點(diǎn)突兀的刮起風(fēng)來,天快要變了。

    越來越大的風(fēng)里,方羽清楚的聽到剛跑過來要叫他進(jìn)屋的田小妮嘴里驚到:“哦?那是莊大哥的車!他終于還是來了!”

    第六節(jié)

    風(fēng)起云涌,剎時間漫天的黑云籠罩四野。天色迅速的暗了起來,風(fēng)轉(zhuǎn)雷起??癖┑睦茁曄热绯翋灥拇蠊?,無休無止的滾滾而來,隨著一串刺目的閃電,悶雷開始爆炸,發(fā)威。

    在天地突變至令人頭皮發(fā)麻耳聾眼花的狂暴時刻,小莊的車終于停在了田小妮家的門口。知道了前因的方羽和田小妮撐著油傘在等。

    小莊長長的吸了口氣,靜了靜,按下忐忑不安狂跳著的心,搖頭拒絕了小六遞過來的雨傘:“你先陪小田下去,然后過來接你大嫂,我隨便淋一下不礙事的?!闭f完不等鐵梅反對的話出口,一彎腰就從自己這邊鉆了出去。

    頭一出車門,一股涼到骨髓的風(fēng)便讓他打了寒顫。咬咬牙,淋到幾滴雨的身子剛要鉆出來站直,頭頂?shù)挠瓯惚灰话褌阏诘袅?,緊接著就聽到一個晴朗的聲音在耳邊面前響起:“你身上有傷,不能淋雨的,慢點(diǎn)出來。”一抬頭,正和方羽玉樣溫潤,海樣深遠(yuǎn)的目光對了個正著,他渾身一震,就那樣半彎著身子抬著頭傻住了。

    鐵梅還沒來的及跟出,自己這邊的車門就被拉開:“鐵梅jiejie你也來了,快下來進(jìn)屋,雨很大呢?!庇陚阆?,田小妮清秀的俏臉含笑望著她。在下車的空里,她覺得田小妮和上次見面有了些微的不同,那是一種只能用她女性的敏銳直覺察覺出來的東西,具體說不上來?!昂孟笃亮瞬簧佟!痹谛睦镛D(zhuǎn)過這含糊的結(jié)論時,站直了身子的她和所有人一樣也察覺到了車那邊小莊的異樣。

    方羽一看到小莊的臉,一種突如其來的憂傷就象怒潮一樣的遮住了他空靈的心田,近乎本能的,身上一直安安穩(wěn)穩(wěn)的龐大能量就從全身涌向眼睛,兩眼驀的神光一閃,發(fā)出一種奇異的幽光直射到面前一切產(chǎn)生的根源:小莊臉上此刻漲紅到如血珠般晶瑩欲滴的那顆朱砂痣。就在那顆朱砂痣漲縮不定的起伏里,無盡的憂傷,海一樣的思念,無邊無際的怨懟和不甘,種種奇異的感覺在電光火石的瞬間侵入他的識海,就在自身能量本身的高速運(yùn)轉(zhuǎn)中,發(fā)現(xiàn)無處可去的種種負(fù)面情緒就在能量最強(qiáng)的眉間交融爆炸,瞬間,方羽一直刻意避免使用的靈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幕幕讓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原諒和寬恕的心也感覺到憤怒的畫面。

    此刻,在不解的站在他們一邊的鐵梅、小六和田小云眼里,一向鎮(zhèn)靜自若仿佛擁有鐵樣神經(jīng)的小莊此刻無疑是非常非常的異樣,平日里標(biāo)槍一樣挺拔修長的身軀此刻在一個同樣看起來很出色的男人面前不很自然的顫抖的彎曲著,努力仰起的臉上兩眼空洞洞的就象傻了一樣的空白,臉上,不!是全身好象在抽筋一樣痙攣著,那種痛苦和說不上感覺的難受宛若針一樣扎著這些愛慕、敬仰著小莊的人的心。

    “小莊?!笔紫仁氰F梅一聲高亢的呼叫,纖弱的身子猛的就往小莊那里撲去。“不要!梅姐!”身子一把被身邊的人緊緊抱住?!胺攀?!”她想都沒想,抬手就是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肘錘。“哦!”后面的人全身一抽,發(fā)出疼叫,可手依舊沒有放開?!昂孟笫翘镄∧荨!彼睦镆粍樱ゎ^看去,映如眼簾的正是田小妮蒼白的沒有一點(diǎn)血色的臉,分不清楚是雨還是冷汗的俏臉上滿是水珠,而眼神里的那份惶急和臉上的哀求讓她心里沒來由的一軟:“為什么?那個男人是誰?莊吉怎么了?”連珠炮一般的問題從放軟了身體的她嘴里飛出。

    同樣滿臉?biāo)榈哪樕弦黄话?、驚恐和戒備。轉(zhuǎn)眼早就渾身濕透她們都沒發(fā)現(xiàn)此刻田小妮手里打的傘早就丟在了一邊。

    就在田小云還在發(fā)呆,田小妮剛要回答的空里,就聽著站在鐵梅身后的小六發(fā)出一聲充滿獸性的咆哮:“大哥~我來幫你!”漫天雨幕中三個驚醒的女人就看到他壯碩的身子象箭一般沖著小莊他們射了過去,閃電下,雷聲里,一道閃亮的刀光電一般的向卓立著的方羽肩上落去。

    “不要!”就在三個女人的齊聲驚叫里,剛躍到方羽身前的小六象是撞上了一堵鐵壁,以比剛才射過去更快更猛的速度遠(yuǎn)遠(yuǎn)的拋飛了回來,撲通一聲摔在她們身后三米多的泥地里,就在眾人驚異,為他擔(dān)心的空里,他一翻身,一骨碌爬起來,搖了搖滿頭滿臉的雨水和泥水,紅著眼咬牙切齒的咒罵著又沖了過來。

    “小六哥,住手!”雨幕里,田小妮顯得格外高亢,怪異的喝止聲響起。奇怪的,已經(jīng)紅了眼開始狂奔的小六聞聲全身一震,扭頭向她看來:“為什么?”就在眼神一接觸到田小妮閃著幽光的大眼時,嘴里的怒喝變成了呢喃,身子也呆呆的定住了。

    看看也和小莊一樣呆住了的小六,再看看同樣兩眼散發(fā)著和前面那個男人一樣奇異幽光的田小妮,鐵梅就覺得全身繃緊了:“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噴火的兩眼一瞬不瞬的瞪著面色蒼白到?jīng)]有一點(diǎn)血色的田小妮。此刻,在她感覺里,雨幕狂雷閃電里悄然獨(dú)立的田小妮有一種非人的恐怖和陰冷。而田小云此刻已經(jīng)被連翻的事件沖擊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梅姐,你請相信我,這會兒的方大哥和莊大哥那里不能驚動的,你們看不到,但我也說不明白,這會方大哥正在使用特別特別厲害的能量在給莊大哥……可能是治病,你就相信我一次吧,不要動,等一會好嗎?!”軟語哀求著,已經(jīng)渾身淋透的她全身不自然的打著顫,勉力支撐著就想倒下的身體和越來越沉重的腦門和眩暈。

    有點(diǎn)醒過神來的田小云搶上一步,扶住搖搖欲墜的表妹,眼光閃過,看到面色蒼白到?jīng)]有人色的表妹在她懷里擠出來的微笑,不由心里一痛,轉(zhuǎn)頭凄聲道:“梅姐,你就相信小妮一次吧,她決不會害莊大哥的,就算不信她,也該信我一次啊?!闭f著說著眼淚就從眼眶里跑了出來,瞬間融到雨水里看不出痕跡。

    “我不是不信……可是小莊……嗚~~”鐵梅也再也堅持不住的哭了起來。也就一兩分鐘,當(dāng)最初的慌亂和恐懼過后,鐵梅抹著淚眼和滿臉的雨水,定下神仔細(xì)看,才瞧出面前場面的奇異和不可能。

    小莊剛還空洞洞的眼神和痙攣著的臉上此刻竟然充滿了那么多激烈的表情,痛苦,殘酷,深情,悲哀,怨懟,憤怒,絕望和無助,這些種種不可能在同一時間出現(xiàn)在同一張臉上的表情居然就在此刻,她注視著的小莊的臉上層次分明的流淌。

    震驚的感覺還沒來的及泛起的一瞬,她又發(fā)現(xiàn)神情百變的小莊臉上居然沒有一滴雨水,又是一震,已經(jīng)快要失去思考能力的大腦指揮著快要崩出眼眶的眼睛轉(zhuǎn)向依舊一言不發(fā)撐著沒有一點(diǎn)作用的傘,全身衣服微微漲起的那個男人,注意力立時就被他臉上兩只漆黑悠遠(yuǎn),深邃到仿佛要吞噬自己意識的一雙眼睛所吸引,再也注意不到其它。

    一種膜拜的沖動驅(qū)使著她緩緩彎下雙膝。忽然耳朵跟一麻一疼,耳邊恍恍忽忽聽到有人再叫:“梅姐,醒醒!梅姐!”茫然的眼神飄忽著盯住田小妮掙扎著站穩(wěn)的身體:“你在叫我嗎?什么事?”“梅姐,不要看方大哥的眼睛,你已經(jīng)迷糊了嗎?莊大哥還在那里呢!”一聽到小莊兩個字,鐵梅一激靈,身體馬上感覺到了風(fēng)雨的寒意和心里的焦慮,楞了楞神,抬頭再看向那邊,心里已經(jīng)毛毛的不敢看那個方大哥的眼睛,目光轉(zhuǎn)動,心神又是大大的一震,那人和小莊的身體周圍沒有一滴雨絲可以落下,飛瀉的雨水象故意繞開般的在那里形成了一個大大的水罩,水罩里仿佛有煙霧在繚繞。

    看到這里,她麻木的大腦頓時象開了鍋一般的沸騰起來:“這是人嗎?他怎么能做到這樣?小莊到底怎么了?”驚呆了的眼神掠過驚得打顫,呆住了的田小云,停在也有點(diǎn)茫然的田小妮臉上,看到田小妮蒼白著臉,苦笑著搖了搖。就在這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雨幕里全身濕透,渾身發(fā)冷的也打著顫,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恐懼。

    從一接觸到方羽眼神開始,小莊腦海里就仿佛聽到身體最深處的一個事物破裂的聲音?!芭尽陛p輕的一響,在此刻,在面前這**一般深遠(yuǎn)龐大的目光里,就象一聲霹靂在腦海里轟鳴。一片空白中,眉心的朱砂痣瘋狂的躍動起來,緊接著眼前血光一閃,天上地下全是大片大片的血光,以及透過血光僅存著的那雙玉樣溫潤的眼睛,莫名的,隨著那雙眼睛里流露出來的憐憫和悲傷,他覺得自己又眩暈起來。就在越來越深的旋轉(zhuǎn)著的意識里,僅有的一點(diǎn)知覺隨著那雙眼睛,一直不停的向下落,一直陷入到了無邊無際的黑暗和恐懼,以及沒來由的怎么也拋不開的傷心里。

    方羽忍住一陣又一陣的強(qiáng)烈不適,任隨身體里強(qiáng)橫無匹的能量在面前顯現(xiàn)出一幅一幅詭異莫名的畫面,神經(jīng)在顫抖,全身在不停的流著冷汗,可神志卻是在也沒有過的清明和敏感。天空里顏色詭異的閃電一道接一道的劃破昏暗陰沉的雨幕,而無休無止的炸雷也催促著無邊無際雨的急箭散落,可這一切,也無法把他從超越時空的那一幕幕畫面前拉回。

    同樣處在雨的羅網(wǎng)下的燕城,連天地都在為之顫抖的雷聲里,閃電下,五條黑影從燕子樓里閃出,迅速融入雨幕里的身影在異樣的天地下,仿佛帶著nongnong的陰寒和血腥。三樓上,剛打過止疼針的占大嘴酣然入睡,青紅一片的臉上,居然有些微得意的笑意。

    就在眾人在**的時刻,田家老莊里異變再起。又一串讓天地顫抖的驚雷和顏色詭異的閃電之后,一聲的凄厲的呼聲陰森森的在雨的天地里響起。

    一直卓然挺立的方羽聞聲全身明顯的一緊,緊縮在他和小莊周圍的雨罩兀的大漲,一道可比美閃電的耀眼明光一閃即滅。那道凄厲的叫聲也漸行漸遠(yuǎn),忽得消失不見。

    當(dāng)眾人的雙眼漸能視物的時候,就看到恢復(fù)正常站直身體的小莊對著方羽凄然一笑,方羽默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聲道:“進(jìn)去再說吧!”說完手中的油傘一合,轉(zhuǎn)身便往院內(nèi)走去,全然不顧頓時被雨打的濕透的臉和身上。小莊明顯有點(diǎn)失神,茫然對著沖過來的鐵梅小六他們一笑:“我沒事,快進(jìn)屋吧,看都淋透了?!闭f罷竟也掉頭跟著方羽的背影而去。

    在那道明光里恢復(fù)正常的小六應(yīng)了一聲開心的緊跟著小莊大步前進(jìn),全然不把迎頭迎臉的狂雨當(dāng)回事。鐵梅卻頓時傻在暴雨里,心靈仿佛被冰封了一樣難受:“他居然沒管我,居然沒管我就這么走了?!焙敛凰妓鞯?,滾滾熱淚就從眼眶里奔涌而出,剎時融在冰冷冰冷的雨水里在臉上恣意的流淌。

    小莊趔趄前行的身體仿佛感覺到了背后的凄然和眼淚,在田小妮和田小云兩姐妹眼里有點(diǎn)蕭瑟和凄涼的背影緩緩的站定,慢慢的扭過身,勉強(qiáng)一笑:“老婆,快點(diǎn)……”鐵梅心里又是一涼:小莊的眼睛竟然在回避她的視線!這是怎么了?此刻,她直覺里一片蒼涼。

    在田家姐妹半扶半摻的推進(jìn)下,鐵梅木著臉和身子來到了田家的堂屋,一路上小莊始終半低著頭不肯看她,也不說一句話。一種陌生的東西堵在他們之間,這一點(diǎn),連素來遲鈍的小六都能明顯的感覺到。

    半哄半勸的讓兩位有點(diǎn)惶恐的老人進(jìn)里屋去休息之后,田小妮和田小云又馬不停蹄的去安排眾人換衣服,端茶倒水和作飯。而方羽依舊穿著他在走進(jìn)屋子里的時候就已經(jīng)干透了的衣服,在眾人換衣服收拾的空里一直靜靜的坐在堂屋的板凳上,悄悄的出神想著什么,靜靜的連眼都不眨一下。

    木然的換好田小妮送來的衣服,隨意的讓擰的半干的秀發(fā)披散在肩上,蒼白著到此刻還冰涼冰涼的臉,鐵梅宛若行尸的來到堂屋。堂屋里,依舊凄然著臉的小莊此刻呆呆的坐在土炕沿上,一身灰蘭色的土布農(nóng)家衣服胡亂的穿在身上,神色在有點(diǎn)幽暗的燈影里有一種奇怪的凄涼。旁邊,穿著小了一號同樣顏色衣服的小六此刻也傻傻的蹲在門口的門檻上,兩眼不知所措的來回掃著炕頭的小莊和依舊木在里間門口的鐵梅,間或,目光也有點(diǎn)好奇,同樣也有點(diǎn)畏懼的看著坐在燈光暗影里的方羽。他發(fā)現(xiàn)足足有八分鐘,這個人身上連一絲呼吸的起伏都看不見,全身和神色就象木雕一樣真正做到了紋絲不動。

    就在鐵樣的沉默里,小六的心里越來越慌,他看到平時溫婉可人的大嫂眼里有一種從沒見到過的光芒在逐盛起,全身也在慢慢的開始發(fā)顫,臉色越來越白,直覺里就覺得不好,可眼前的大哥依然呆呆的瞪著墻角發(fā)呆,一點(diǎn)都沒注意到大嫂的異樣?!敖裉煲磺卸纪钢之?!”他暗想著,心里也越來越急,可越急他就越不知道該怎么辦,這壓抑的氣氛憋得他兩頰通紅,只想學(xué)狼一樣長長的嚎出來才覺得甘心。

    就在他快要憋不住的要命時刻,方羽動了:“啪!”手在膝上一拍,霍的站起:“對上就對上,小夢,我決定幫你了?!辈活櫛凰@醒后愕然望向他的小莊和小六,一偏臉,對到他站起才發(fā)覺他,而又被他的突兀嚇了一跳的鐵梅微微一笑:“梅小姐不用擔(dān)心,小莊不太敢面對是有原因的,你不必想的太復(fù)雜。”說完又是一笑:“你身子單薄,還是上炕上先暖著吧,飯上來大約還要等一會,正好叫小莊給你說一下原因,沒有你的理解和幫助,他是過不了這關(guān)的。說完,也不理會神情明顯一松后依然帶著迷惑的表情望著他的鐵梅,又對明顯有點(diǎn)吃驚的小莊一點(diǎn)頭:“前生是愛,后世難道就不是了么?到底是要前世的感情還是要今生的摯愛,這一點(diǎn)我?guī)筒涣四悖阋约哼x擇的?!闭f完,沖著大感疑惑的站起來的小六一擺頭:“跟我出來幫姑娘們?nèi)プ黠?,你大哥大嫂有話要說。”說完轉(zhuǎn)身一拖小六,出去了。

    楞了一下后,小莊站起來走到鐵梅眼前,兩只已經(jīng)含著淚光的雙眼好象從沒見過鐵梅一樣貪婪而又專著的一分一分的瞧過她蒼白著的臉和分外顯得醒目的紅唇,愛憐一絲絲的爬入他的雙眼,兩眼一紅,頭一次在鐵梅面前真正的流下淚來:“老婆,我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你要幫幫我……”說著說著,猛的摟住鐵梅象小孩子一樣嗚嗚的哭了起來。

    忍受著小莊鐵一樣有力的擁抱,體會著懷里男人顫抖和壓抑的哭聲中的哀傷,鐵梅的淚也洶涌而下,同樣用盡全身的力量緊緊抱住這再也熟悉不過的身體:“別哭,別哭,我會一直在身邊陪著你的……”哽咽著,鐵梅把僅存的精力裹在這句話里送出。

    方羽帶著稍微有點(diǎn)緊張的小六一進(jìn)廚房,正在北方農(nóng)村常見的灶臺邊忙個不亦樂乎的田小妮就訝然了:“呀,方大哥你們怎么進(jìn)灶房來了?你們是客人啊,再說哪里有大男人進(jìn)灶房的?

    快到堂屋坐著去,飯馬上就好了?!闭f著抹了抹被柴火映紅了的額頭上沁出的些微汗珠,又對忙著添火的表姐說:“小云姐,干脆你到堂屋給方大哥、莊大哥們添茶去吧,這里我一個人就可以了?!?/br>
    田小云稍微琢磨了一下:“嗯,那好,現(xiàn)在也沒什么需要幫忙的了,我過去就是了?!闭酒鹕?,一邊洗手一邊笑著對小六說:“小六哥,你們也幫不上什么忙,還是到堂屋坐著吧,走,我給你們倒水去?!?/br>
    聽完她們的話,方羽微微一楞,隨即就想到了自己的失誤,不由的啞然而笑:“對了,這點(diǎn)我倒忘記了,呵呵。不過今天特殊,小六你還是在廚房待一會的好,你們姐妹也暫時不要到堂屋去了,小莊他們有事要談。”說完,臉色一正,對有些愕然的田小妮問道:“看你家的格局,西廂應(yīng)該還有空房,我覺得那里有一間是佛堂,對么?”“是啊,那是我太叔公以前念經(jīng)的地方,方大哥你有什么事嗎?”田小妮根本不想為什么方羽會知道那么多不該知道的事情,在她的感知里,這一切再正常不過?!拔矣悬c(diǎn)累了,想去那里休息,方便嗎?”聽到方羽說有點(diǎn)累,房間里的三個人都不信的看著他,都在暗想:“我怎么一點(diǎn)都看不出來他的身上有絲毫累的痕跡?”“方便,方便,那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那里只有蒲團(tuán),沒床,方大哥你不如……”“那就正好,我只是需要個安靜點(diǎn)的地方想點(diǎn)事情罷了,不用床的?!鳖D了頓:“不過今天沒什么特別的事情的話,請不要打攪我,小妮領(lǐng)我去吧?!闭f完,對房間里一直不怎么敢和他說話的兩個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跟著出來了。

    送有點(diǎn)不安的田小妮出門后,方羽輕輕合上門,轉(zhuǎn)身走到佛龕前借著油燈的火點(diǎn)起了三支粗粗的藏香,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往蒲團(tuán)上一坐,用已經(jīng)很久很久不用了的五岳朝天式這種規(guī)范的姿勢練起氣來。

    門外,已經(jīng)變的漆黑的夜空里,漫天的暴雨逐漸變成滴瀝不絕的細(xì)雨,風(fēng)冷如刀,讓這個夜分外有一種寂靜的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