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穿，應該就不會傷害到丁水婧，還能讓人家高興高興。

    雖然心底里面還是有些心虛和愧疚。

    撒謊不算本事，如果能自欺欺人就更完美了。

    門衛(wèi)并沒有攔住丁水婧，似乎已經(jīng)對她自由出入習以為常。洛枳沒有問她為什么在別人上課的時候跑出去買吃的——她在學習上面從來不走尋常路，也不需要別人擔心。

    兩個人走到大廳，坐到窗臺上。

    “其實去cāo場上說話更方便，不過太冷了，”水婧說，“抱歉，你來看我，卻發(fā)現(xiàn)我逃課。”

    “沒什么，你一直心里有數(shù)?！甭彖孜⑿?。

    “心里最有數(shù)的是你?！?/br>
    洛枳驚異地揚起眉毛。這句話的語氣，極其不善。她不知道為什么一秒鐘前還是好好的，兩個人沒寒暄幾句氣氛就急轉直下。

    “對不起?！倍∷旱拖骂^。

    洛枳頭皮發(fā)麻，不知道應該說什么，索xing跟著她一起沉默。

    “過得好嗎？”幾秒種后，對方還是恢復到那個笑嘻嘻的水婧，“我覺得你向來是過得最好的那個。”

    “哦？”

    “因為你什么都不在乎。”

    三句話，又回到這種糾結的話題。洛枳知道，與隨和大咧咧的外表不同，其實丁水婧是一個很固執(zhí)的人。

    她只是笑，“你說的那種人是和尚尼姑，不是我?！?/br>
    “我還以為你早就看破紅塵了呢?！?/br>
    “我就活在紅塵里，干嗎看破？誰愿意自己的日子過得破破爛爛的？”

    “你總是回避話題?！?/br>
    “是你太執(zhí)著?！甭彖捉K于有點不耐煩，淡淡的一句話讓丁水婧立刻噤聲。

    沉默了一會兒，洛枳有點不忍心。她為什么要破壞人家的心情，說不定丁水婧在學校里面悶著，面對家里的巨大壓力，已經(jīng)夠煩的了。

    “什么時候去考美術專業(yè)課？”

    “一月份。先考北影，然后是中央美院，再然后是北廣和清華美院。之前還有幾個大連和上海的學校，不過都在咱們本市設有考點，不需要特意過去?！?/br>
    “按理說，你現(xiàn)在應該在畫室里面呆著吧，當年咱們高三的時候許七巧不是要考什么電編嗎？也是藝術類的，我記得她臨考試前一個月都不怎么來上課了?！?/br>
    “我很少過來，反正我只有這兩個地方可以呆著，一個地方膩味了就去另一個。再說，我要是不過來，今天怎么碰得到你？”

    洛枳咋舌，差點忘了自己撒的謊——她明知道這個時候丁水婧應該天天悶在畫室備考，居然還好意思說是來看她。

    “碰運氣吧。我昨晚才到家，明天早上就趕火車返校，辦完家里面的事情，剩下的時間，能遇到就是緣分。沒有緣分就算了。”

    沒想到丁水婧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又轉過頭去。

    撒謊的本事已經(jīng)差到這種地步了？先是許日清，后來是盛淮南，現(xiàn)在又是丁水婧——也許她的確只適合沉默，而不是自作聰明。

    閑閑的聊了幾句，丁水婧說了說這屆學生的情況。

    “文科四個班被你獨霸天下的日子好像一去不返了。現(xiàn)在的文科學年第一是幾個女生輪流坐莊的，而且好像還斗得雞飛狗跳的?！?/br>
    “成績說話，有什么需要斗的？”

    “任何一個領域都有斗爭的潛力。你看皇上的后宮，每天都很無聊，皇上那個大嫖客寵上誰了拋棄誰了，誰懷孕了誰流產了，誰生了兒子誰生了女兒，不就這些事兒，人生短短幾十年，有什么可斗的？人家一群女人不是照樣斗爭得不亦樂乎，還給我們幾百年后祖國的電視劇事業(yè)貢獻了那么多活色生香的題材，”丁水婧笑得很嘲諷，“學生也一樣，預備黨員，模擬聯(lián)合國代表團，紐約大學短期jiāo流，當然還有最重要的p大和t大的自主招生，各大高校的小語種名額，這一屆斗得比后宮還精彩。不過，想來想去，當年你坐鎮(zhèn)振華文科，還真是一件無聊的事情，讓大家看不到現(xiàn)在這種好戲?！?/br>
    “也許吧。”

    “咱們那時候，文科班唯一值得看的大戲就是葉展顏了，她和盛淮南那一對兒發(fā)光體引得無數(shù)飛蛾撲火，發(fā)生了好多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