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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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道人笑得叫做一個清風霽月,笑得叫做一個有如春風拂面。等得通天道人很是有點惴惴不安了,太上道人才突然板下臉來:“師尊說了,要么回金鰲島,要么回道場,十年內(nèi)不許你再出手。你看著辦罷!” 通天道人呆呆的看了太上道人半天,嘴里‘嘰哩咕?!牟恢类止玖艘恍┦裁?,隨后才猛的笑了起來:“其實~~~貧道~~~向來~~~以和為貴,以德服人,道德文章,教化天下,從來不胡亂出手的?!?/br> 一番話說得那兩道人為之側目,斜睨通天道人,大有不以為然之意。原始道人卻是笑瞇瞇的看著兩個道人,和聲說道:“師尊說,請兩位回轉,回山潛修也好,做點別的也罷。機緣。。。未到!” 兩道人目中精光一閃,突然冷笑道:“當年,可不是這么說的。” 原始道人淡然說道:“天道運數(shù),自有變遷,我等只能順天成事?!彼粋€字一個字的沉聲說道:“師尊說,請兩位回轉?!?/br> 兩道人猛的吸了一口氣,死死的盯了原始道人一眼,二話不說,轉身就走。走出了十幾里外,那居右的道人才回頭問道:“何時再來?” 原始道人輕聲笑了笑,淡淡的說道:“最早八百年后。這八百年內(nèi)的功果,已經(jīng)有了定數(shù)了?!痹嫉廊丝戳送ㄌ斓廊艘谎邸?/br> 兩道人同時冷笑,大袖揮動,揚長而去。 太上道人這時才開口道:“八百年內(nèi),兩位道友可于海域三十六州傳道。只要不入東方,隨你行事?!?/br> “大善!”兩道人這才回轉身,朝太上道人、原始道人合十一禮,面帶欣然的去了。 通天道人冷冰冰的看著兩個道人的背影,突然冷笑道:“兩個惡客。哼哼,幸好貧道出手,趕走了他們。” 太上道人、原始道人聞言,半晌沒吭聲,過了許久,兩人才分別騎上牛、鶴,朝通天道人打了個招呼,又自顧自的去了。 通天道人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突然仰天長笑道:“妙哉,快哉,不枉方才吐的幾口血。哈哈哈,八百年的功德,足夠了,足夠了~~~唔,可惜,可惜,若是剛才多吐幾口血,師尊會不會讓八百年改成八千年乜?”歪著腦袋琢磨了一陣,通天道人突然幽幽嘆息道:“乖徒兒,師尊,也只能做這么多啦。天發(fā)殺機。。。你怎么要死不死的投胎進了巫人的肚皮里?若是投胎做了一妖精,為師也定然能保你平安呀?” 感慨嘆息了一陣,通天道人雙手一抖,周身頓時打扮得干凈整齊,搖搖擺擺的往東方去了。 天庭。 三名巫神對于無休止的追殺已經(jīng)感到了膩味,對于溜得比耗子精還要快的夏頡等人,他們實在沒有了耐心再玩下去。領頭的那巫神隨手朝夏頡丟出了一道火光,火光中一條原本只有丈許長的火龍迎風變幻到萬丈長短,噴出道道烈焰,借著那巫神一擲的力量急速靠近了夏頡。頎長的身軀繞著夏頡所化的黑煙只是幾個盤旋,夏頡手上大燔‘啪啦’一聲炸成粉碎,一行人全摔在了地上。 夏頡氣極敗壞的丟下手上的幡桿,怒氣沖天的抱怨了幾句多寶道人,隨后一拳轟出,將那條火龍打飛了數(shù)十里?;瘕埑酝窗l(fā)出了慘叫聲,夏頡也是一聲驚呼,抱著拳頭急急的跳動起來?;瘕埳砩侠p繞著的紫色火焰粘稠有如融化的玻璃,粘在了皮膚上就難以擺脫,饒是以夏頡如今的修為,也被燒得皮開rou綻,看得一旁的旒歆大為心疼。 眼看那紫色火焰有朝夏頡全身蔓延的趨勢,旒歆卻對于這種天火無能為力,白也急得‘吱吱’亂叫,玄武長嘯一聲,突然從嘴里吐出了一顆銀色的內(nèi)丹。那內(nèi)丹光芒閃爍寒氣逼人,繞著夏頡只是三五個旋轉,就將那火焰消衍無形。夏頡只覺得一縷縷涼氣透體而入,無比的舒暢。 正這個關頭,三位巫神領了三千仆役軍已經(jīng)亂糟糟的圍了上來,將夏頡他們圍在了中間。 那個子較小的巫神冷笑道:“一頭玄武?還是純種血脈的玄武?少見!拿回去燉了吃,好東西?。 ?/br> 另外一塊頭極大的巫神則是死死的盯著猿大、猿小兄弟倆,他貪婪的舔舐著嘴唇,陰笑道:“兩只金眸神猿的后代。。。劈開了腦袋吃他們的腦漿,也是一件大好的享受。” 最后一名巫神則是不轉睛的盯著旒歆,同樣是饞涎欲滴的yin笑道:“你們要吃的,我就要這個女人。先玩玩,然后烤來吃。木屬性的女人烤起來有一種黍米的奇異香氣,好吃,好吃,就可惜塊頭小了點,rou不夠多?!?/br> 夏頡面色一沉,看著這三名惡意畢露的巫神冷笑道:“爾等意欲何為?”他雙手背在了身后,已經(jīng)取出了滅絕印和昊陽尺。 三個巫神放聲大笑,獰聲笑道:“為熾焱報仇,順便吃點好吃的。” 夏頡皺起了眉頭,冷淡的說道:“赤炎須不是我們殺的?!?/br> 個子最小的那巫神用力的搖了搖頭,他笑吟吟的說道:“可是一切的起因,是因為這個女人!”他指了指旒歆,冷笑道:“熾焱是我族后人,他在下界的遭遇我們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你們都得死。不過,你可以得個痛快?!?/br> “那。。?!毕念R沉吟了一陣,突然爆喝到:“你給老子去死罷!” 以六重天境界的力量推動滅絕印,滅絕印放出讓人不可正視的強光,飛起老高,隨后勢如閃電般砸下。 ‘啪嗒’一聲,站在夏頡面前那個子最小的巫神被一印轟在了腦門上,當場砸得他腦漿迸裂,半個身體都被砸成了粉碎,下半截身軀都陷進了地里,當場慘死。夏頡茫然的收回了滅絕印,呆呆的看著通體金光流轉有無數(shù)神文若隱若現(xiàn)的滅絕印,他隱約的知道,似乎,這才是傳說中的先天級法寶應該有的威力罷? 想想前世里傳說中,廣成子自己都不敢硬挨翻天印一砸。自己這滅絕印就算比翻天印弱,卻也弱不到哪里去。一印砸死一名天神,這才是滅絕印應有的威力??!不過是因為以前自己的修為太弱,如今自己的修為暴漲之后,才有了真正運用滅絕印的資格。 急速祭起滅絕印,在另外兩巫神還在**的時候,一印砸下,又將一名巫神砸得魂飛魄散。 最后一名巫神怒叫一聲,在夏頡還沒來得及第三次祭起滅絕印的時候,已經(jīng)化為一團丈許方圓乳白色的火焰,呼嘯著撞向了夏頡。這是這巫神徹底釋放所有神力引爆的神炎,這團火焰剛剛出現(xiàn),千里方圓的大地已經(jīng)融化成沸騰的巖漿。巖漿里的一點點雜質(zhì)被蒸發(fā)成氣體飄散,純凈透明的巖漿翻滾著,卷成一個千里左右的巨大漩渦,一股可怕的吸力死死的控住了夏頡的身軀,讓他動彈不得。 身軀被漩渦吸力束縛,眼看那團溫度高得可怕的白色火焰就要撞上夏頡,旒歆清叱一聲,閃身攔在了夏頡身前,雙掌揮出無數(shù)的淡青色花瓣,密密疊疊的花瓣也不知道連成了多少層,一層層的朝那一團火焰罩了過去。 滿天里都是尖銳刺耳的花瓣被火焰燒毀的響聲,旒歆的身體急速的顫抖著,一張俏臉變得慘白一片。那團火焰的來勢只是略微減緩了一點,依舊無比迅速的撲了過來。夏頡祭起了昊陽尺,金花綻放,滿天火氣被收斂了大半。但是那團白色火焰卻不為所動,依然釋放出讓人無法忍受的高溫和高熱,滾滾襲來。 “加錢,媽的,虧本生意,加錢!”大聲的詛咒著夏頡的小氣、吝嗇,殳嗷嗷叫著,揮動著一柄巨大的板斧飛撲到了旒歆身前,一斧頭朝那白色火焰劈下。 ‘哧’的一聲輕響,殳的斧頭連同他的兩條手臂同時化為青煙飛散。 “砍死你,砍死你!”猿大、猿小兄弟倆撲到了殳的身邊,猿大一腳踢開了殳,兄弟倆揮動起巨大的牛角戰(zhàn)斧,狠狠的劈出無數(shù)道鋒利的勁氣。同樣是‘嗤嗤’兩聲細響,兩柄戰(zhàn)斧消散無形,猿大、猿小渾身著火,慘嚎著翻著跟頭摔進了下面的熔巖海中,燒得骨rou焦裂,腥臭的骨rou枯焦味道飄出老遠。 “吱吱!”白尖嘯著迎了上去,他的身軀膨脹到百丈高下,惡狠狠的揮動著雙爪抓向了那團火焰。 ‘嗤嗤’一陣脆響,白的身軀比起擁有神獸血統(tǒng)的猿大、猿小兄弟卻又強悍了不少,畢竟他得到了混沌元氣的萃煉,修為也被通天道人提升了不少。只見白的雙爪上銀白色的毛發(fā)瞬間干枯燃燒起來,鱗甲也漸漸的融化,一對長臂上漸漸的冒出了無數(shù)的黑紅色火燎水泡,兩爪在距離那團火球還有七八丈遠的時候,就再也無法靠近半點。 一縷白氣自那火焰中噴出,轟在了白的心口上。白慘呼一聲,七竅中都噴出了烈焰來,被那火光打飛了老遠。 玄武憤怒的嚎叫道:“我修煉這么多年,容易么?容易么?好不容易有了修成人身的機會,可憐我剛剛借助混沌元氣凝結出來的‘葵水玄丹’啊!”玄武惡狠狠的咬著牙齒,身軀膨脹到數(shù)里高下,牢牢的將夏頡和旒歆擋在了身后,隨后大嘴一張,一黃一銀兩顆內(nèi)丹急噴而出,撞向了那團火焰。 銀色的內(nèi)丹只有拳頭大小,內(nèi)里水汽氤氳,億萬道水波蕩漾,刺骨的寒氣甚至將那白色火團噴出的熱浪都逼退了些許。那黃色的內(nèi)丹則是有百多丈大小,通體冒著千多丈長的黃光,黃光護住了那顆銀色內(nèi)丹,筆直的撞向了那團白色火焰。 以后天本命土性玄丹放出的黃光護住了先天一縷精氣借助混沌元氣凝結出的‘葵水玄丹’,同時耗費了全部的修為做孤注一擲的搏命之舉,玄武的兩顆內(nèi)丹終于順利的碰到了那團白色火焰。黃色的內(nèi)丹被那粘稠的近乎實質(zhì)的白色火焰燒得體積大減,從百多丈的直徑直接縮小到了尺許大小,隨后一團銀光迅猛的在白色火焰內(nèi)部炸開。 刺骨的寒氣朝四周擴散,千多里方圓的熔巖海頓時被凍得結結實實,正在熔巖里掙扎嚎叫的猿大、猿小兄弟倆詫異的叫道:“唉?怎么一點都不燙了?哇~~~好痛啊~~~”兩兄弟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他們身上都被燒得見了骨頭,只是因為神獸血脈的生機龐大,這才沒被燒死。 玄武噴出了一口鮮血,他自爆剛剛修成的‘葵水玄丹’,終于遏制住了那團白色火焰的囂張氣焰,卻也使得自己元氣大傷。 有氣無力的哼哼了幾聲,玄武張開大嘴將變得只有尺許大小的黃色內(nèi)丹吞回體內(nèi),大眼睛里面滴出了幾顆淚水。他有氣無力的帶著哭音的哼哼道:“我老人家數(shù)億年的苦修啊~~~嗚嗚嗚嗚嗚,這一次,想要化為人形。。。怕是真的要天荒地老、??菔癄€,才有機會了~~~我的命,好苦啊~~~” 玄武一族神獸,一生中要凝結兩顆內(nèi)丹。一顆是后天的土性內(nèi)丹,這是他們賴以護體的法門。那些年月深久的玄武,采補了足夠的高等級靈氣后,就能引發(fā)自身體內(nèi)精源中的一縷純陰氣質(zhì),凝練出真正先天的本命玄丹‘葵水玄丹’,從此脫胎換骨、體悟無數(shù)的神妙法門,就有了得成正果化為人形飛升成神圣的契機。 借助通天道人的慷慨大方,玄武在盤古蛋膜內(nèi)汲取了數(shù)量極其龐大的混沌元氣,終于成功的凝結出了一顆拳頭大小的‘葵水玄丹’。玄武這老家伙正在偷偷的樂著呢,結果億萬年的辛苦一遭翻為畫餅,由不得他不傷心。 那巫神所化的白色火焰,被玄武的‘葵水玄丹’爆了一擊,氣焰頓時削弱了許多。只剩下數(shù)尺廣大的一團白色火焰在空中漂浮著,慢慢的有片片冰晶自火焰內(nèi)被逼出,這巫神正在取出‘葵水玄丹’遺留在他體內(nèi)的寒氣。 巖漿海消失,夏頡恢復了行動能力,他立刻舉起了滅絕印,就要對那暫時行動不得的巫神下殺手。眼看這巫神正在逼退寒氣,若是讓他得手,夏頡他們沒一個能活下來。畢竟夏頡他們的真正修為,比起這巫神,差距還是太大了。 手剛剛揚起,滅絕印剛要發(fā)出,那巫神所化神炎中突然噴出一道極細的白光,重重的打在了夏頡身上。一聲巨響,好似重錘轟在了銅鐘上,夏頡胸口被打得凹陷了寸許,上半身燃起了熊熊烈焰,身體被打飛了老遠。滅絕印和昊陽尺,也脫手飛出,被那圍上來的一群仆用軍的士卒給搶了過去。 精力消耗極大,此時只是勉強支撐起身體的旒歆驚呼了一聲,俏臉一寒,眼里閃過兩道兇光,大把的巫毒頓時脫手飛出。 這些巫毒,可是旒歆在擁有了六重天巫神實力后重新煉制的劇毒。毒霧噴出,三千仆用軍頓時死得干干凈凈,rou體都化為了膿水。 那白色火焰一陣蠕動,激怒吼道:“好惡毒的女人!你一定得死!”這巫神也氣急了,仆用軍對他們巫神而言雖然只是奴隸,但是畢竟在和人間失去了聯(lián)系的天庭,這些奴隸也不是這么好找的。每一個巫神的仆用軍都是有定額的,旒歆殺光了他麾下的仆用軍,他以后豈不是孤家寡人一個么? 怒斥一聲,這巫神再也顧不得體內(nèi)還在流竄的寒氣,噴出了大片的火光燒向了旒歆。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將旒歆這個敢于冒犯自己的小巫女給燒成灰燼?;鹦陨窳κ且磺心緦傩阅芰康目诵?,只要神火近體,他自信旒歆一定不能幸免。 說時遲,那時快,旒歆身邊再也沒人能幫她攔截這些對她有致命威脅的神炎,正當旒歆閉目等死之時,一柄極大的三尖兩刃刀橫次里捅了過來,將那神炎劈成了粉碎。 將身形縮小到十丈高下的怒扛著兵器,懶洋洋的走了過來,他調(diào)侃道:“啊喲?這不是巫神山火神殿的熾焃巫神么?怎么弄成這個樣子呢?嘖嘖,被玄武神獸的‘葵水玄丹’在體內(nèi)爆炸?嘖嘖,真可憐咧~~~” 熾焃所化的白色火焰中傳來了憤怒至極的咆哮:“怒,你要護著他們?” 怒理直氣壯的挺了挺自己的胸膛,大聲叫道:“當然,他們是本尊好容易請來的貴賓,怎能讓你殺了?” 熾焃呆住了,夏頡、旒歆一干人也傻了,這也太荒謬了罷? 熾焃回復了人形,傻傻的看了怒老半天,突然咆哮道:“放你娘的屁!他是你的貴賓?你知道他們的來路么?”荒謬,巫神一脈偷偷摸摸接引到天庭的巫,怎么可能是天神的貴賓? 怒益發(fā)理直氣壯的挺了挺胸部,大叫道:“整個天庭誰不知道我怒從來不說假話?我自然認得他?!?/br> 扭過頭來,怒朝夏頡齜牙咧嘴的笑了笑,笑問道:“你師尊是?” 夏頡好容易撲滅了身上的神炎,艱難的站起身來,沉聲說道:“通天!”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到了,怒臉上的肌rou劇烈的抽搐了幾下。。。 怒的嗓音都變了一點味道,他干笑道:“是。。。通天教主的弟子么?那,自然是我的貴賓中的貴賓了?!迸樕系募ou啊,抖動得就好似抽筋得蛤蟆腿一樣,跳得叫做一個暢快啊。 夏頡頓時有所領悟,‘嘿嘿’的對著怒笑了起來。 怒眨巴了一下眼睛,同樣‘嘿嘿’的朝夏頡點了點頭。 隨后,夏頡揮出狼牙棒,怒揮出三尖兩刃刀,兩人同時朝熾焃下了殺手。 第二百二十七章 嘉賓 熾焃死不瞑目。夏頡的一棒只是打得他小腿骨折,而怒的一刀,則是滅絕了他一切生機。 聯(lián)手殺死熾焃,夏頡朝怒稽首道:“多謝?!?/br> 煉氣士特有的禮節(jié)讓怒的眼睛一亮,他的身體在‘嘎吱’響聲中急速縮小到常人長短,有點不習慣的扭了扭脖子,一手抓住了夏頡:“毋庸客氣。敢問。。。道,嗯,道友此番來天庭,有何貴干?”古怪的抿了抿嘴唇,怒微笑道:“有什么我能幫忙的,盡管開口?!?/br> “呃~~~這個~~~”夏頡一時啞然,他總不能說自己是跟著下界大夏的軍隊開來天庭準備背后算計天神的罷? 剛剛恢復了一點精神,臉上有一縷極淡的青氣浮動的旒歆突然冷冰冰的開口道:“采藥。下界許多靈藥絕種,夏頡奉命來天庭采藥。天庭所有靈藥,每一種,越多越好?!币豢|狡黠的神色在旒歆眼角閃過,她向來冷肅的臉上,帶上了一絲古怪的笑意。 “哈,哈,哈?!毕念R仰天干笑了三聲,沉聲道:“采藥。師尊要開爐煉制靈丹,需要大量的靈藥?!?/br> “通天教主開爐煉制靈丹?”怒臉上的神氣突兀變得無比古怪,他‘嘿嘿’干笑道:“不是道友的大師伯開爐煉丹么?” 夏頡咂吧出了怒言語中的意思,后心冒出了一陣冷汗,難不成通天道人煉丹的技術。。。 “嘿嘿!的確是師尊開爐煉丹。師尊他這數(shù)萬年來,在丹道上,很有心得。”夏頡強笑了起來。 怒嘴角抽搐了幾下,用力的拍了拍夏頡的肩膀:“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想來以通天教主的大神通,煉丹之道。。。嘿嘿?!彼昧Φ呐牧伺淖约旱男靥?,大包大攬道:“區(qū)區(qū)靈藥,只是小事。本尊陪道友去‘元圃’走一趟,要多少靈藥盡情采摘就是?!?/br> 夏頡也就罷了,旒歆聽到‘元圃’二字,眼睛都亮了。兩團墨綠色的鬼火在她眼眶里熊熊燃燒,好似見到小羊羔的惡狼一般死死的盯住了怒。怒只覺得身子一陣的發(fā)冷,急忙扭了扭身體,和夏頡相互呆呆的看著,兩人突然又發(fā)出了一陣傻笑。 略微遲疑了一下,怒似乎想要說點什么卻又不好開口,眨巴了一下眼睛,他轉換話題道:“不知道友大名?還有,這位擁有了六重天巫神修為卻沒有在天庭登記入冊的女巫是?”他又指了一下被他一刀劈死的熾焃,笑問道:“道友怎生惹上了他?” 沉吟了片刻,夏頡稽首道:“貧道夏頡,旒歆乃貧道妻子。她的修為,是師尊一手灌注的。” 怒的眼角急驟的抽動了幾下,抽得他眼珠子都差點沒從眼眶里跳出來。他剛開始還懷疑旒歆是否是巫神一脈秘密培養(yǎng)的新生力量,因為夏頡勾搭了旒歆,才引來了熾焃的追殺。但是一聽說旒歆是夏頡的妻子,旒歆六重天境的修為居然是通天道人一手強行灌注出來的,那個震驚、那個羨慕、乃至那個嫉妒啊,就不用提了。 六重天境,尋常天神、巫神修練到這種水準,沒有個上億年的苦功是想都不要想的。可是旒歆這么一丁點大的年紀,居然就被強行提升到了這種程度。雖然對于力量的使用還有點生疏,似乎根本沒領悟到如何使用真正的神力,但是境界是實打實的。 長吁了一口氣,怒點頭道:“原來如此?!痹瓉砣绱?,夏頡鐵定是通天道人新收的受寵門徒,否則他的妻子怎會有這么好的待遇?拉攏夏頡,一定要拉攏夏頡,不惜一切代價的拉攏夏頡。只有怒這種級別的天神,對于上古時的一些招惹不得的人物才有足夠的了解。通天道人,在三界最不可招惹的排行榜上,無數(shù)年來就沒從榜首的位置上挪動過。 雖然因為一些變故,太上、原始、通天這三人沉寂了許多年,但是他們的大名,在怒這種頂尖天神心中,還是雷霆一般響亮。 他的門徒出現(xiàn)在天庭,那,難道說。。。 怒的心念急轉,猛的一手拉住了夏頡:“道友,靈藥一事包在本尊身上。來來來,本尊引你去見幾個好朋友。” 夏頡心頭一陣顫抖,自己如今的身份,可是見不得光的??墒且恢币韵念R馬首是瞻的旒歆,卻狠狠的掐了一把夏頡腰后的軟rou,小臉上強行擠出了一點兒笑容,朝怒笑道:“上尊有請,敢不從命?唔,真的想要從元圃摘多少靈藥,就可以采摘多少?” 怒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長笑道:“哈哈哈哈,旒歆是木屬性的神力,在下界想必是出身于巫民一脈的黎巫殿罷?這元圃中匯聚了開天辟地以來幾乎所有的靈藥,我天神對于丹藥卻也無甚需求,那藥草都快堆滿山谷了。隨你采摘,隨你采摘。。。這一點,本尊都可以作主了。” 旒歆笑得無比燦爛,她重重的朝怒點了點頭:“如此,旒歆不客氣了。”她再次狠狠的掐了夏頡一把,笑吟吟的說道:“夏頡,趕快采了靈藥回去復命,你師尊等這些藥草,可等得急了?!?/br> 怒再次看了一眼熾焃的殘尸,大笑道:“不錯,不錯,夏頡道友,走,走,去我軍營坐坐。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下界的人來天庭了,我們正好聊聊。本尊營房里,可還有幾壇子上好的美酒,都是我天庭一等一的神匠采集了無數(shù)的神果、鮮花釀造的。” ‘哧溜’,白、殳、猿大、猿小同時抽了一口口水。就連兩手被燒化的殳都顧不得治療傷勢,眼巴巴的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盯著夏頡。夏頡的腰部再次傳來了劇痛,旒歆在那里好似對死仇一樣狠狠的扭動著他最敏感的一處軟rou。夏頡苦笑了幾聲,只能懶洋洋的朝怒拱手道:“如此,叨擾,叨擾。貧道,也就不客氣了。” 夏頡也橫下了一條心,顧不得這么多了。他就不信,這個聽到了通天道人的名號就身子哆嗦的天神敢對自己怎么樣。就算他們查出了自己的真正身份,知道大夏派遣了無數(shù)的軍隊開來了天庭,那又怎么樣?是巫神先襲擊了自己才招來了怒這個家伙,要有什么后果,就由得巫王他們自己承擔罷! 背靠大樹好乘涼?。∠念R在這一刻,深深的領會到了有一個強悍的師尊和一個強大的師門的好處。 巫神殿后,幾名妖嬈的女巫神驚恐的從一扇黑漆漆的門戶中逃了出來,緊隨著一個巨大的青銅鼎帶著風聲從那門戶中砸出,將落在最后的一名女巫神砸得脊柱斷裂,口噴鮮血飛出老遠。門戶中傳出一聲怒吼:“滾~~~”幾名女巫神驚惶失措的扶起那被砸傷的,飛快的順著燈火昏暗的走廊跑開。 門戶內(nèi)是一座極大的殿堂,大殿的地面上鑲嵌了無數(shù)的骨骼,拼湊成了一副氣勢龐大的畫卷,似乎是在描述某一次戰(zhàn)爭的場面。大殿的頂部漂浮著數(shù)百里丈許直徑的明珠,珠光熠熠,將大殿照得透明。巫王皓佾盤膝坐在大殿盡頭的一根黑色石柱上,身外一圈圈黑色的煙云急速旋轉,有如一黑洞,將靠近他的光線全吸了進去。無比憤怒的巫王胡亂的揮動著手臂,卻半晌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