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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巫頌在線閱讀 - 第190節(jié)

第190節(jié)

    九天九夜呀,成親前要有九天九夜的祈禱儀式,這不是坑人么?夏頡還記得當年在篪虎族部落的時候,那山林中的人多簡單?自家的婆娘都是用獸皮和黍米換來的,接到了家里湊起村子里的人大吃大喝一頓,當天就成就了好事,哪里有大夏這么多麻煩?不過,這也是因為自己的身份的緣故。大夏的平民成親,也就兩三天的耗費,但是作為大夏的天候要迎娶巫殿的一位巫尊,這里面的手續(xù)可就多了。

    “結(jié)婚手續(xù),就是噩夢啊~~~”夏頡咕噥道:“沒想到,這輩子還要來一次。。。想當年啊~~~”

    大殿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了一條縫隙,玄武碩大的腦袋探進來看了一眼夏頡,一張大嘴飛快的咀嚼著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果子,又將腦袋縮了回去。刑天大風(fēng)、刑天玄蛭兄弟倆嘻嘻哈哈的溜了進來,刑天大風(fēng)手里拎著兩個酒壇,刑天玄蛭手上拎著兩條油光閃閃熱氣騰騰的烤牛腿,兩人做賊一樣飛快的關(guān)上了殿門,異常**的朝夏頡笑起來。

    無奈的看了兩人一眼,夏頡苦笑道:“吾,這向天神祈禱的儀式,不是不許人打擾的么?”

    夏頡肩膀一動,這兩天都在忙著消化體內(nèi)的混沌元氣,早就饞得嘴里清水長流的白‘吱吱’叫著撲到了刑天玄蛭身上,搶下了兩條牛腿,拖拽著跑到一旁享用去了。刑天玄蛭傻傻的看著油淋淋、空蕩蕩的兩手,喃喃自語道:“這不過走個過場,誰還當真么?”

    刑天大風(fēng)怪笑著將酒壇丟給了夏頡,自己一屁股坐在了他身邊,拍開一個酒壇仰天灌了小半壇子下去,擠眉弄眼的說道:“傳聞當年十三爺爺成親之前,在這殿中向祖先祈禱之時,他帶了十幾個西坊的姑娘在這里快活。。。嘿,比起來,咱們在這里喝點酒算什么?”

    呃,夏頡一陣無語,拍開酒壇喝了兩口酒,只能低聲咕噥道:“都他媽的是極品人物??!”

    看了一眼刑天大風(fēng)兄弟兩個,夏頡突然笑了起來:“鎮(zhèn)天塔那邊,你們脫得了身?”

    刑天玄蛭也坐在了地上,冷冷的說道:“有阿磐他們在盯著呢,你放心,不會讓那些海人在里面搗鬼的。他們負責刻畫的巫陣上的巫印,我們都一個個的仔細檢查過,不會讓他們有得手的機會?!?/br>
    刑天大風(fēng)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灌了幾口酒,酣暢的吐出了一口酒氣。他長嘆道:“鎮(zhèn)天塔,多寶先生他們在的時候,那些匠人的死傷還稍微好一點。這幾天多寶先生他們跑來了安邑城幫你cao辦成親的事情,每天匠人的死傷多了十倍不止,前天正好通過一段小罡風(fēng)層,又碰到了幾頭在罡風(fēng)里生長的‘失魂鬼鴉’,咱們一個沒提防,十九萬匠人被吸去了魂魄。。。”

    刑天玄蛭幽幽的嘆道:“都是一些心煩的事情,那些匠人也實在無能,給了他們防身的巫印,結(jié)果還是死傷慘重。又要從各地征召一批新的工匠和奴隸,海域三十六州那邊連續(xù)催調(diào)了三批奴隸,還沒送到工地上,我們才有空閑跑來安邑呢。”

    死傷這么慘重么?夏頡皺眉不語,這鎮(zhèn)天塔,要修到什么時候才能完工?等到完工的那一天,大夏的黎民百姓,還能剩下幾個呢?不說那些已經(jīng)動蕩不堪的屬國、屬族,大夏自己九州境內(nèi)的百姓,怕是如今也被逼得喘不過氣了罷?

    鎮(zhèn)天塔成,若能一舉而滅天神苗裔,則巫神獨霸三界,想來天地通道重開、建木再立,這是肯定的事情。有了巫神撐腰,天下哪個勢力還敢動大夏一分一毫?

    但,一旦天神作出反擊,巫神一脈的如意算盤一旦破滅,大夏就有傾滅之禍。

    夏頡已經(jīng)隱隱預(yù)測到了結(jié)局,但是他無力改變?nèi)魏螙|西。當他在山林的時候,他還能和那些兇獸抗爭;當他在安邑的時候,他還能和大巫們爭斗;但是,當他面對的是太上道人、原始道人、通天道人這三大教主,甚至還可能有他們背后的那位存在的時候,夏頡就覺得渾身乏力,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想法。

    天道,運數(shù),面對絕高的不可抗的超級力量,他們的每句話,都代表了天道,都代表了運數(shù)。翻云覆雨,不過是反掌之間。當通天道人他們有意在九州大地上傳教的時候,結(jié)局其實已經(jīng)決定了。

    干巴巴的笑了幾聲,夏頡有氣無力的喝了一口酒。他問刑天大風(fēng):“從工地跑出來也就罷了,想來鎮(zhèn)天塔周圍的市鎮(zhèn)里都是那些干活的工匠,也找不到什么樂子的。好容易回一次安邑城,你們不去西坊,卻來找我做什么?”

    刑天大風(fēng)憤然指著夏頡的鼻子,怒氣沖沖的說道:“放屁!西坊的姑娘們自然是要去看望的,但是,我們這不是掛念你么?”

    刑天玄蛭冷兮兮的說道:“大哥說得極是。夏頡啊,你還年輕,怎么就想著要成親了?”

    刑天大風(fēng)滿臉的憤然突然消失不見,他賊兮兮的偷偷的看了看左右,低聲嘀咕道:“是不是旒歆巫尊逼你成親呢?你做了什么好事情?”

    刑天玄蛭很有點八卦風(fēng)范的小聲詢問道:“唔,若非旒歆巫尊逼你,你今年還沒滿三十歲罷?三十歲就成親的,嘖嘖,罕見,罕見呀!”

    夏頡又是一陣無語,這不是他急著成親,更不是旒歆逼他,旒歆對于很多事情都是稀里糊涂的,她又怎會著急這些事情?但是,他能說是通天道人窮極無聊了,為了和兩位師兄打嘴仗占個上風(fēng),而逼他趕緊成親的么?這種話,卻是不能說的。夏頡只能苦笑,苦笑,又苦笑。舉起酒壇,朝刑天大風(fēng)敬了一口酒,夏頡仰天嘆道:“我夏頡。。。就要成親了。。?!?/br>
    刑天大風(fēng)兄弟倆對視一眼,他們聽出了夏頡的嘆息聲中那nongnong的滄桑和某種極其復(fù)雜的情緒。他們想到了夏頡的親族被東夷人覆滅的事情,刑天大風(fēng)立刻岔開了話題,他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唔,夏頡啊,大兄我這次過來,還有事情和你商議呢?!?/br>
    “沒錯。前日通天先生帶你們?nèi)ソo旒歆巫尊療傷的時候,布拉德?瑞德登門拜訪?!毙烫煨慰吹较念R滿臉的茫然,急忙說道:“就是那頭對大王出言不遜,被大王下令用巫咒變成一頭野豬的家伙。”

    “呃,他現(xiàn)在還是一頭野豬模樣么?”夏頡很好奇的問道。

    “嗯。”刑天大風(fēng)憋著笑,用力的點頭:“他以出賣安道爾、托爾做代價,請求家主幫他驅(qū)逐巫咒。家主已經(jīng)允了。”

    “嗯?安道爾。。。他現(xiàn)在還有什么能賣出價錢的?”夏頡詫異的看了一眼刑天大風(fēng)。

    刑天大風(fēng)低頭尋思了一陣,慢慢的將布拉德?瑞德對刑天厄所講述的事情和盤托出。安道爾最近幾個月的動作越來越大,不僅是趁著夏頡去平叛、去南荒召集兵馬的時機參與了鎮(zhèn)天塔的建設(shè),更是時常進宮求見履癸,將履癸丟給他做試驗的那些巫作為樣本展示。這些經(jīng)過了海人生物改造的大巫,平均巫力修為上升了一個鼎位,而rou體強度更是平均上升了兩個鼎位以上。履癸欣喜若狂,給了安道爾極大的贊許和異常美好的承諾,承諾就是――給予海人獨立的封地。(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一起看文學(xué)網(wǎng)玄幻奇幻頻道,更多精彩內(nèi)容等著你?。?/br>
    隨后,安道爾在一個月前向履癸展示的最新成果,讓履癸更是秘密的給了以安道爾、托爾兩人家族為首的海人方圓千里的封地。

    安道爾秘密抓捕了大量的大夏平民進行試驗,最終成功的引發(fā)了那些平民的異能――能夠掌控自然界地水火風(fēng)等能量的異能。這些平民被激發(fā)出的異能并不強,自然產(chǎn)生的異能,大概只相當于三等到六等水準的巫。但是,將激發(fā)出異能的平民繼續(xù)進行rou體改造,他們就能承受住一定程度的能量灌輸和rou體強化,他們的異能攻擊力將接近一鼎大巫的水準,而他們的rou體強度,也平均能達到兩鼎大巫的水平。

    將沒有絲毫力量的平民,直接改造成擁有均衡的相當于一鼎大巫實力的戰(zhàn)士,這項成果,讓安道爾他們成功的取得了封地。

    大夏的大巫和普通百姓的比例超過了一比一千。也就是說,一千多平民的人口基數(shù),才可能產(chǎn)生一個巫,其中高鼎位的大巫和下層巫的比例,更是驚人的夸張。偌大的一個大夏,真鼎位九鼎的大巫也不過三十多人,可想高鼎位大巫的稀少程度。

    巫的數(shù)量不夠,這是壓在履癸心頭的一塊大石頭。沒有足夠的軍力,談何用人海戰(zhàn)術(shù)去攻擊天神?就算真正將天神們?nèi)繗⑺?,剩下的兵力,能讓他履癸在巫神的面前擁有足夠的砝碼么?沒有了巨大數(shù)量的軍隊,履癸的野心,能夠?qū)崿F(xiàn)么?

    但是,安道爾的成果完美的彌補了這一缺陷。將平民改造成巫!這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大夏的天下,想要多少平民就有多少。一條王令頒發(fā)下去,命令平民們趕快多生孩子,只要區(qū)區(qū)二十年時間,大夏的平民人口就能翻上好幾倍!組建一支以億為單位的大巫軍隊,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平民,履癸舍不得犧牲太多大巫,犧牲平民算什么?

    方圓千里的封地,全部按照安道爾的需求進行建設(shè),種植一些人體改造所需的藥品的原材料啊,建造一些隱秘的加工廠之類的,這就是履癸對安道爾的賞賜,一個讓夏頡不安的賞賜。

    “布拉德?瑞德。。。為什么要出賣安道爾?他不也是海人么?”夏頡皺起了眉頭。為了驅(qū)逐身上的巫咒,就出賣自己的族人,哪里有這么簡單的事情?布拉德?瑞德這人雖然無能了一點,但是他不會傻到這種程度。安道爾的一切作為,都極大的改善了海人的現(xiàn)狀,這是不容置疑的事情。沒人會自私自利到以闔族的命運來進行交易罷?

    “無他,布拉德?瑞德和安道爾他們,不是一路人罷了?!毙烫煨卫浔慕庹f道:“海人亞特蘭蒂斯被通天先生一劍劈入海中,海人覆滅,殘留的些許族人,都囚禁在我大夏軍鎮(zhèn)中。此番得了封地的,是安道爾和托爾,以及海洋神殿的幾位海洋祭司所屬的家族,布拉德?瑞德他們出身,也是海人的黃金貴族,卻被安道爾他們丟在了軍鎮(zhèn)里?!?/br>
    原來如此。感情是布拉德?瑞德身后的家族沒有撈到一點兒好處,眼看安道爾他們已經(jīng)得了封地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去安居樂業(yè)了,自己幾個家族的人還被囚禁在軍鎮(zhèn)里,這心里不平衡,自然要出賣安道爾一把以求一點好處了。

    刑天大風(fēng)笑道:“那安道爾似乎格外懼怕夏頡你,所以,大兄過來問問,看看你有什么好的見解。”

    “家主如何說?”夏頡想要先知道刑天厄的意見。

    攤開雙手,刑天玄蛭坦白的說道:“家主在他們每個人身邊都安插了我刑天家專責刺殺的冥士,一旦有變,立刻誅殺他們。”

    “怕是沒這么容易?!毕念R搖了搖頭,對刑天厄的安排很有點不以為然。他想到了漢?通古拉斯等海洋祭司是采用了克隆體才逃脫了撒拿旦?奧古斯都的毒手,海人的科技已經(jīng)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大夏的巫法雖然玄妙無比,卻也不見得就一定能制住這幫子異心越來越明顯的海人。

    手指彈了彈額頭,夏頡想到了前世里的某個點子。他輕笑道:“卻也容易,逼布拉德?瑞德他們家的人發(fā)下毒誓,每個人都寫一封效忠的書信,然后送他們?nèi)ツ┤毡竞桶驳罓査麄児彩铝T。告訴安道爾,是布拉德?瑞德出賣了他們?!?/br>
    刑天玄蛭驚佩的望了夏頡一眼,突然‘嗤嗤’的笑起來。他拉了一把刑天大風(fēng),笑盈盈的說道:“大哥,留夏頡在這里向祖先禱告罷。我們?nèi)マk這事情就是?!边t疑了片刻,刑天玄蛭毅然點頭道:“夏頡兄弟,我越來越覺得,不像是一個純種的南方蠻人了。你比起家主來,還要jian詐了幾倍啊?”

    輕輕的損了夏頡一句,刑天玄蛭和刑天大風(fēng)大笑著溜了出去,就留下了夏頡在大殿里咬牙發(fā)狠。狠狠的罵了幾句,夏頡突然啞然失笑,他搖頭道:“罷了,現(xiàn)在的大巫已經(jīng)是純粹的以力求勝、唯武力至上,還有幾個大巫會真的動腦子呢?”

    漫長的九天祈禱儀式終于過去,夏頡好似一個木偶,被刑天家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一大批女眷擺弄著。七大姑、八大姨的,按照各種聞所未聞卻又必不可少的禮儀,夏頡被指使得團團轉(zhuǎn)。這些女眷一邊興高采烈的用盡渾身的手段幫夏頡走各種過場,一邊不斷的向夏頡推薦自己家中那些號稱年輕貌美、知書達理、溫柔賢惠乃至‘血統(tǒng)純正’的女兒、侄女之類。

    夏頡大恨,感情刑天家還惦記著向他借種,培育出純金屬性大巫的念頭?

    被羅嗦得煩了,夏頡只能用一句‘一切去找黎巫尊’,這才將這群恨不得將他洗剝了吞進肚里的女眷鎮(zhèn)壓了下去。

    各種各樣繁復(fù)的儀式又持續(xù)了九天,這才到了夏頡迎娶旒歆的正日子。這個日子,是巫殿的大祭酒推算出的良辰吉時。對于這種結(jié)果,通天道人是不屑一顧的。他很大咧咧的說:“貧道的徒兒成親,良辰與否,有何干系?誰敢招惹貧道徒兒?”

    刑天厄很興奮的做了迎娶隊伍的領(lǐng)隊,刑天家高手耆老傾巢而出,加上刑天血衛(wèi),浩浩蕩蕩近萬人馬趕到巫山,一番復(fù)雜的交接儀式后,將盛裝打扮渾身包裹得密不透風(fēng),早就等得不耐煩差點沒出手殺人的旒歆給迎上了特制的用十二頭七彩麋鹿做馭獸的婚車。

    頭發(fā)被高高的扎成山峰一樣的發(fā)髻,一個玉片、紫金絲編成的網(wǎng)兜牢牢的兜住了長發(fā)。華貴的禮袍內(nèi)外九層,每一層都繁復(fù)得讓尋常人窒息。穿上這一套禮袍后,旒歆被包扎得好似洋娃娃一般,就只能看到一張愁眉苦臉的清水臉蛋。在夏頡送旒歆上婚車的時候,已經(jīng)覺得無聊透頂?shù)撵检г诒娔款ヮブ麓蛄艘粋€呵欠。附近數(shù)千人,頓時整齊劃一的扭過頭去,好似沒看到旒歆這不雅的舉動。

    迎親代表刑天厄、在巫殿坐鎮(zhèn)的太弈,兩人臉蛋同時哆嗦了一下,兩人不由得同時起了疑心:“旒歆是否真的明白,嫁人是什么意思?”

    通天道人卻不理會這些,他興致勃勃的混在人群中,大叫大嚷道:“走,走,走,趕快回安邑。呵呵呵,有趣,有趣?。 彼抗馊珉?,狠狠的掃了一眼不遠處的一座山頭,俊美帶著幾分邪氣得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煞氣。他輕輕的擺了擺手,緊跟在他身后的多寶道人眉頭一挑,悄無聲息的擠出了人流。

    力巫殿門口的山頭上,身體剛剛修復(fù)的熾焱陰沉著臉蛋站在一株大樹上,目露兇光的看著迎娶旒歆的隊伍在喧天的鼓樂聲中離開。他憤怒的握緊了拳頭,低沉的吼道:“下賤的巫,該死的。。。你是我的,你逃不掉的。本尊是巫神,本尊是神!”

    他身后的一人低沉的說道:“上尊莫要忘了,隱巫尊是夏頡的義父?!?/br>
    熾焱狂傲的冷笑道:“隱巫太弈?他也不過是。。?!?/br>
    那人淡淡的說道:“太弈也不過是一名巫,不是巫神。但是他手上,有足夠屠神的原始巫杖,洪荒巫教鎮(zhèn)教至寶?!?/br>
    愣了一陣,熾焱只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他不由得譏嘲道:“以爾等如今實力,原始巫杖又能發(fā)揮幾成威力?”

    那人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上尊以為,太弈需要發(fā)揮幾成的威力,才可以殺死上尊?”這人益發(fā)不客氣的挖開了熾焱心頭上的傷痕,他冷笑道:“何況,上尊切切不要忘記,那打得上尊無力還手的通天道人,是夏頡的師尊!”

    熾焱沉默良久,這才有氣無力的說道:“那么,你有什么好主意?”

    那人冷笑了一聲,自大樹的陰影中走出來,卻赫然是正被履癸滿天下通緝的白蟰。

    白蟰嬌滴滴的笑了幾聲,右手輕輕的撫摸著熾焱背脊上渾厚的肌rou,滿意的說道:“上尊覺得小女子容貌如何?”

    扭頭看了一眼白蟰,熾焱故意冷笑了幾聲,不屑的扭頭看向了漸漸遠去的迎親隊伍,譏嘲道:“公主大不如她?!?/br>
    白蟰卻也不動氣,她嬌柔的說道:“就算本宮不如旒歆那賤人,想必卻也夠資格服侍上尊的罷?”

    熾焱的眼睛亮了亮,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蟰,突然伸手在白蟰高翹的臀部上抓了一把,邪笑道:“這話卻也不假。。。你,倒也有幾分姿色?!?/br>
    白蟰順勢滾入了熾焱的懷中,她鶯聲嚦嚦的輕聲道:“若是上尊能按本宮的意思行事,本宮自然能讓上尊心愿得償。旒歆哪里能脫得了上尊的手心?至于本宮么。。?!彼脑沟膰@息道:“就算本宮不如旒歆那等風(fēng)姿,卻也能讓上尊開懷一笑呢?!?/br>
    “哈哈哈哈哈!”熾焱看了白蟰一陣,突然得意洋洋的大笑起來:“沒錯,沒錯,本尊的確很高興。你的確能。。。”

    熾焱和白蟰都沒能再說話,因為一條白布褡褳自空中落下,將兩人一骨碌的裝了進去。那白布褡褳內(nèi)星光閃爍,自成一派天地。兩人被卷進去后,只覺得天昏地暗,一股奇異的力量束縛了他們?nèi)淼牧α?,哪里動彈得?/br>
    多寶道人飛快的瞥了幾眼左右動靜,扛起那白布褡褳轉(zhuǎn)身就走。他滿臉笑瞇瞇的,一邊拔腳急奔一邊笑道:“師尊神目,果然非凡,隔著這么遠都能看到這廝鬼鬼祟祟的偷窺師弟,固然是沒安好心的。”

    等得夏頡和旒歆在安邑城中完成婚禮的最后一步儀式的時候,多寶道人扛著白布褡褳到了極遠處的一處高山上。他將褡褳往地上一丟,狠狠的在褡褳上跺了幾腳,笑吟吟的說道:“修道之人,不妄殺生,卻是便宜了你這廝。不過,夏頡師弟成親的大好日子,你在一旁鬼鬼祟祟的偷看,這一份心思卻是不良的。貧道卻也要給你一點點教訓(xùn)。”

    在袖子里摸索了一陣,多寶道人那仿制的金磚再次出手。只見他高高的跳起,奮起全身之力,金磚有如雨點一樣落下,打得褡褳內(nèi)的熾焱、白蟰痛聲慘叫,掙扎不已。

    多寶道人驚愕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奇怪,居然還裝了一個女人?唔,罷了,寧打錯,不放過。。??簇毜婪▽?!”

    ‘當當當當’,金磚在褡褳上痛砸了數(shù)百擊,打得熾焱和白蟰都疼得暈了過去,多寶道人這才解開褡褳,將兩人胡亂的丟在了山頭上,自己則是架起云頭急速朝安邑城奔去。多寶道人趕著去喝喜酒,這可是開天辟地來他的第一頓喜酒,他能不急么?

    白蟰的個頭比熾焱嬌小了許多,多寶道人的打擊大部分都落在了熾焱身上。等得多寶道人走了,白蟰沒一會就醒了過來。她撫摸著被砸得到處腫痛無比的臉頰,無比怨毒的咆哮起來:“夏頡,這一定是你的人干的~~~咱們走著瞧!”

    是夜,洞房內(nèi)的夏頡和旒歆同時發(fā)出一聲大叫,夏頡有如炮彈一樣一頭撞碎了大半棟房子,高高的飛起來數(shù)十里高。。。

    還在前院里喝酒的通天道人、太弈等人愕然看著光著膀子的夏頡一邊吐著血一邊飛上高空,然后一邊吐著血一邊摔下了地面。

    那一夜的事情,所有人都諱莫如深,沒一個人對外人談起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只知道,那一夜后,夏頡躺在床上足足三天沒能下床走路。

    沒錯,夏頡三天不能行動。

    第二百二十一章 纂奪

    夏臺,單人牢房。

    十幾個獄卒好似孫子一般圍著商湯殷勤的轉(zhuǎn)悠著,噓寒問暖,端茶送水,好酒飯好羹湯的伺候著,唯恐商湯掉了一根頭發(fā),猿大、猿小,還有剛剛被夏頡派來牢房坐鎮(zhèn)的殳這三個野蠻的家伙就會擰下他們的腦袋。這三個野蠻人并不太可怕,可怕的是端坐在牢房門口的趙公明。

    前幾日,夏頡火燒火燎的跑出了夏臺,碂黑虎不知道從哪里調(diào)集了一批軍隊,想要將商湯搶出去。結(jié)果趙公明騎著黑虎,手持一對雌雄金鞭,打得那近千大巫抱頭鼠竄潰不成軍,打得碂黑虎的腰桿差點沒斷成了十**段。一戰(zhàn)之威,嚇得夏臺內(nèi)外人等再也不敢怠慢這位大爺,對他一心保護的商湯更是靜心伺候,唯恐趙公明一怒之下劫了商湯出獄,那他們的腦袋,豈不是保不住了?

    夏頡成親后的第四天,盤膝坐在牢房門口閉目打坐的趙公明突然睜開眼睛,鼻孔里吐出兩道白氣,臉上露出些許微笑:“夏頡師弟來了?!?/br>
    商湯正在房里躺著,幾個獄卒小心翼翼的給他四肢涂抹驅(qū)除水毒、寒毒的藥膏。聽到趙公明說夏頡來了,商湯眼睛一亮,掙扎著爬了起來,揮手趕走了那幾個獄卒,大笑著問道:“公明師兄,夏頡兄弟來了?”

    夏頡撇開大胯,腰肢僵硬的邁著沉重的步子行了過來。他頭頂上蹲著的白齜牙咧嘴的無聲怪笑,他身后的多寶道人一張臉板得和鐵板一般,嘴角卻在急速的抽搐,怎么看怎么古怪。夏頡大步走到了牢房門口,僵硬的轉(zhuǎn)過身子,朝趙公明稽首行了一禮,‘嘿嘿’笑道:“師兄,這幾日勞煩了。商湯,準備準備,大王有令,你可以回去商族了?!?/br>
    商湯和他身邊的伊尹一喜同時又是一驚,怎么如此之快?

    伊尹想要問個仔細,趙公明卻一骨碌爬了起來,皺眉問夏頡道:“師弟,誰打傷了你?你這傷勢好生古怪,好似扭傷了腰肢?”自己問了幾句,也決得奇怪了,趙公明帶著無比怪異的神情,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夏頡,一對大眼嘰哩咕嚕的飛快轉(zhuǎn)動著,嘴里也含糊的咕噥道:“奇怪,奇怪,依你如今的修為,又是三界最強橫的大巫之軀,這腰扭傷了,不過是眨眼間就能恢復(fù)的事情,怎會傷得如此厲害?”

    “嘿嘿嘿嘿。”多寶道人jian笑了幾聲,瞇著眼睛樂道:“公明師弟,不用多問了。人家自己的家務(wù)事,你打聽這么仔細干什么?”

    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多寶道人按捺不住,還是給夏頡透了個底兒精光:“唉,說起來,木性巫力果然是先天克制了土性巫力。黎巫尊和夏頡師弟四日前成親,洞房之時,啊哈哈哈哈,師弟被黎巫尊一掌擊傷。。。這個,木性巫力纏綿體內(nèi),想要驅(qū)除干凈,很是,那個,艱難?。 ?/br>
    趙公明‘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后立刻板起了一張臉不吭聲了。

    商湯和伊尹則是同聲驚呼道:“夏頡娶了黎巫尊?”兩人無比敬仰的上下打量了夏頡一陣,商湯拱手恭賀道:“夏頡兄弟果然是神威蓋世,為兄佩服,佩服啊。恭喜夏頡兄弟,恭喜,恭喜。這黎巫尊嘛,當年為兄在安邑城,卻也是聽說過她的鼎鼎大名的?!?/br>
    夏頡一張老臉羞得通紅,他憤憤然叫道:“罷了,今日是接商湯你出獄的。再呱噪,你就留在這里養(yǎng)老罷!”

    商湯立刻閉上了嘴,伊尹則是接上了話頭:“夏頡,大王怎肯放我家主人走了?前一陣子,碂黑虎還帶了人想要搶走我家主人,幸好有趙公明先生出手,將他們一頓亂鞭給打跑了。若非趙公明先生,怕是我家主人,已經(jīng)被大王給。。?!?/br>
    猿大嘴里不知道在咀嚼著什么,他甕聲甕氣的吼道:“主人,那個叫黑虎的家伙帶來的人可厲害,起碼有五個和我們兄弟差不多的人物。”

    殳也殺氣騰騰的吼道:“然。俺一不當心中了他們?nèi)畮兹?,打得我骨頭都斷了三根。加錢,加錢,否則老子就另外找老板?!彪S手丟了三塊原玉給殳,殳的臉都笑得抽筋了,他急忙用袖子擦了擦那三塊原玉,發(fā)現(xiàn)的確是上上品的貨色,立刻笑吟吟的站在了夏頡身后,擺出了一副忠心為主的派頭,義氣昂揚的抱起雙臂、挺起了胸膛。

    白看不慣殳這死要錢的嘴臉,狠狠的對著他的屁股比劃了一下爪子,一對獸眼瞇著,似乎在盤算著要從他屁股上抓幾塊rou下來。

    拍了拍圖謀不軌的白讓他不許亂動,夏頡笑道:“商族領(lǐng)地旁有三個部族同時起兵做亂。”商湯和伊尹同時驚呼一聲,商湯目光凝實的看著夏頡,等待著他的后續(xù)話語,伊尹的一對眼珠則是飛快的轉(zhuǎn)悠起來,不知道他又開始打起了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