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jié)
郝帥怒道:“李老師,你在開玩笑嗎?這種人,這種節(jié)目也能上?” 欺負人不帶這樣欺負的?。』甑?! 李曉欣苦笑道:“這……也是孔校長決定的?!?/br> 作為一個老師,她自然是能感覺到里面有什么內幕的,要不然她也不會說讓郝帥動用家里面的力量來解決這件事情。 對付這種事情,往往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曝光,讓人民群眾的輿論力量來壓迫對方妥協(xié),可是這種辦法太慢了,藝術節(jié)還兩天就開始了,遠水救不了近火,等輿論攻勢起來的時候,藝術節(jié)都結束了。 另外一個辦法就是用更強大的壓力壓迫對方再次妥協(xié),以暴制暴,以強制強! 可郝帥卻不想這么做,他從小就是弱勢群體中的一員,若是凡事一旦吃虧就想以暴制暴,以強制強,他早就不知道怎么死的了,他有他自己獨特的辦法。 決不跟你正面沖突,但也決不妥協(xié)! 郝帥極為聰明的一個人,自然一下便看出來有問題,套用一句對白便是:元芳,此事你怎么看? 大人,此事必有蹊蹺! 何止是有蹊蹺,簡直就是有蹊蹺! 換了是其他人頂替自己,都能夠接受,換了解元來頂替,沒有內幕,那才活見鬼了! 郝帥不說話了,他黑著臉扭頭出了辦公室,好巧不巧的是,剛出來,居然碰到解元背著書包從教室出來。 解元顯然已經得知了內情,他一眼瞧見郝帥臉色難看的從辦公室出來,心中便明白了幾分,雖然他也知道自己應該低調,可是瞧見這個平日里自己最惡心的家伙能夠如此吃癟,心中之暢快,實在難以言喻,讓他忍不住哼了一聲,抬高了下巴,趾高氣昂的扭頭走了。 你不是很牛逼嗎?還不是要吃老子的虧? 解元心中很是暢快,他想到到時候藝術節(jié),自己的大翻身,震得臺下目瞪口呆的場景,心中便暗爽得渾身激動。 郝帥卻瞬間被激怒了,我草,頂了我們的節(jié)目,還來挑釁我?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他腦海中思如電轉,瞬間就想到了無數個整人的方法,但最后,他想到了一個最好的辦法,讓他忍不住嘴角流露出一絲笑容……無比的邪惡。 ========================= 最近什么事情都湊一塊了,無比的艱難……希望能盡快熬過去~~??! 第84章 后援團 放了學,侯天寶垂頭喪氣的回到家中,剛一進門,便瞧見自己老娘正端著飯菜從廚房中走出來,她寒著臉,目光銳利的盯著侯天寶,像是在看一個做了錯事的犯人一樣,她聲音冷冰冰的說道:“回來了?今天上學怎么樣?老師都講了什么?有沒有批評你?” 從侯天寶上學開始,自己老媽就每天都是這一套話,十幾年如一日,壓根就沒變過詞,侯天寶心中聽著苦笑不語,老媽也老媽,你也換一句啊,每天聽,不膩嗎? 不過,對待自己的老媽,侯天寶是不敢這么說的。 自己還沒記事的時候,自己老媽就跟老爸離異了,為什么原因,自己老媽要強,老媽從來沒跟他提起過,也從來沒找以前的男人要過一分錢撫養(yǎng)費,自己咬著牙硬生生的將侯天寶帶大。 侯天寶一直覺得這已經不是母愛的力量驅使著自己的母親忍受著寂寞與孤苦,痛苦與折磨把自己含辛茹苦的帶大,這更像是一種仇怨與憎恨,它們驅使著自己的母親從一個較弱的女人變成一個異常強勢的母親。 侯天寶清晰的記得,自己的母親以前長得很嬌小,五官也很柔美,但歲月的煎熬下,她的身材粗了一圈,皮膚也粗糙了許多,最重要的是,生活將她磨成了一個極為強勢的女人,她的顴骨高高突起,眉宇之間始終有三道深深的皺紋,仿佛永遠都鎖著仇恨,尤其是她的一對眼睛,銳利之極,似乎看誰都充滿了懷疑與警惕,。 侯天寶對自己母親是異常敬畏的,不僅僅是母親帶自己的時候太過于辛勞,更是因為母親長久以來對他的管教和束縛,這種日常生活一絲一毫的管教看似不起眼,但是日久天長下來,它們就像一根一根的細細蠶絲,慢慢的纏繞在侯天寶的周圍,將他變成了一個難以動彈的蠶寶寶,臃腫而丑陋。 可以說,侯天寶有這樣的軟弱性格,絕大部分的原因是母親和環(huán)境造成的。 最近侯天寶跟郝帥習武,他也不敢告訴自己的母親,要是他母親知道了,自己跟著習武的對象就是上次救自己的郝帥,只怕又要平地生風,惹出許多的事情來。 侯天寶一瞧見自己母親的這種目光,便有些害怕,他囁囁道:“還,還好?!?/br> 作為母親,對于自己孩子的變化是最敏感的,雖然說侯天寶在自己眼前依舊顯得唯唯諾諾,可他最近身上的變化是明顯的,體重開始降下來了,明顯精神狀態(tài)要比以前好了,笑容也多了。 誰家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開開心心的?侯天寶的母親看在心里,暗自欣慰,她是親眼看見轉校到這里以后,侯天寶每天是有多么的不開心的,有時候回來甚至臉上都還有傷,自己追問他也不說,鬧得自己到學校去找老師,可也沒有任何的效果。 最近好容易見到侯天寶開心一點,做母親的自然心中也暗自歡喜,只不過常年又當媽又當爹養(yǎng)成的威嚴讓她幾乎忘記了怎樣去笑,以至于下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依舊是一句嚴厲的話語:“你要多抓緊學習,別放松了學業(yè),馬上就要月考了,到時候你別讓我失望?!?/br> 侯天寶低低的應了一聲,他放下了書包,坐到了餐桌跟前,悶聲不響的吃著飯。 直到吃完飯了,侯天寶才放下碗筷,低低的說了一句話:“媽,我吃完了?!?/br> 侯母也沒有多余的話,她道:“吃完了早點去做作業(yè)。” 侯天寶家里面困難,住的是一室一廳的房子,客廳極為狹小,為了照顧他的學習,母親和兒子不得不擠在一個房間分兩張床睡覺,而侯天寶寫作業(yè)也是在臥室之中,為了不影響母親休息,侯天寶就得早點寫作業(yè),他寫得越晚,母親便睡得越晚。 侯天寶應了一聲,拿著書包便往自己房間走,走到門口,他忍不住回頭想要說一句:“媽,最近我參加了一個藝術節(jié)目?!笨稍挼阶爝?,又說不出來了,節(jié)目都被撤銷了,還說個毛啊?幸好之前還沒有說,要不然老媽又要不高興了。 侯天寶想到這里,便有些郁悶,意興闌珊的回到了房間之中。 侯天寶這么情緒低落,自然又引起了侯母的注意,如果是以前,那是正常的情緒反應,可是最近侯天寶的情緒頗佳,便反襯得今天情緒不對了。 看著自己兒子好容易精神好幾天,可眼見就立刻消沉下去了,做母親的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可她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自己去問,多半是沒結果的,看來還是得去學校。 想到這里,侯母心中便打定了主意。 而在另外一邊,謝東也遭遇著類似的事情,兩個家庭的遭遇有點類似,只不過謝母性格沒有侯天寶的母親那樣強悍,而且謝天的性格頗為獨立,不需要謝母過多的cao心,只需要擔心他別走上邪路才好。 但知道謝東最近和郝帥這樣的學生交上朋友后,謝母便每天顯得十分的開心,她并不知道郝帥是什么來頭,她只是覺得自己的兒子十分的孤僻,這樣對他十分的不好,可做母親的總不能代替兒子去交朋友吧? 現(xiàn)在認識了郝帥這樣的朋友,謝母打從心眼里替自己的兒子高興,對于她這樣飽受世態(tài)炎涼的人來說,她一眼就能看出:哪些是把你真當成朋友,哪些只是拿你當做消遣。 謝母笑瞇瞇的看著兒子走進屋,可走近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兒子低垂著腦袋,雙眉緊鎖,一臉遮掩不住的失落與難過。 從謝東開始練武開始,他的臉上就一直很少有表情,堅毅、剛強一直是他的保護色,當然,也有人將這種面孔看成是面癱,但不管怎么樣,他從來沒有流露出任何軟弱之色,哪怕是他得知自己手骨碎裂,無法再練拳的時候,他也不曾這樣難過。 謝母甚至懷疑謝東是不是真正的擁有一個人類應該擁有的感情。 但這一刻,似乎謝東真正擁有了一個少年人的情感,他像一個失去了心愛玩具陷入絕望但很快找回希望,卻又被人殘酷摧毀的孩子,從希望到絕望,又從絕望到希望,這種痛苦不是常人所能夠輕易接受的。 謝母心中暗嘆了一口氣,她對謝東招了招手,道:“東東,在學校怎么了?” 謝東下意識的扭過頭去,他沉默不語,并不想輕易的吐露自己的心聲。 做母親的自然不會輕易放棄,這就像一個園丁,好容易看見自己悉心培育的幼苗長出了嫩芽,自然會加倍的細心與關心。 謝母溫柔的笑著,她拉著謝東的手,輕聲道:“東東,mama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你連mama都要瞞著?” 與侯天寶對母親的百依百順不同,侯天寶的百依百順是出于敬畏,而謝東則是出于真正的孝順,他從來不忍讓母親有半點的不快。 謝東沉默了一下,他低聲道:“媽,我參加的節(jié)目被淘汰下來了。” 謝母一愣,吃驚道:“昨天不是通過了嗎?” 謝東不說話了,他眼睛里面充滿了憋屈。 謝母關切的說道:“東東,到底怎么回事,你跟mama說說?” 謝東搖了搖頭,他道:“反正就是被頂替了,媽,你別問了?!?/br> 謝母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謝東的措辭,她愕然道:“被頂替了?被誰頂替了?為什么頂替你們?” 謝東越說越是心煩,他道:“媽,都說了別問了!” 謝母板起了面孔,她一把拉住謝東,認真的說道:“東東,你找過老師沒有?你們辛辛苦苦排練,說取消就取消,為什么不給個說法?頂替你的是誰?不能這樣欺負人啊!” 謝東扭過臉去不說話,謝母道:“好,你不說話,沒關系,我明天去找你老師問個清楚?!?/br> 謝東有些焦急道:“媽,你身體不好,就不要去了吧?” 謝母很是認真的說道:“東東,人生在世,可以沒錢,但不能沒骨氣,為什么連問都不敢問,不能問?你以前不是很驕傲,很要強的嗎?” 謝東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自從他的功夫廢了以后,他才真正的認識到,這個世界并不是只靠功夫才能混得開的,有很多事情,是靠拳腳無法解決的。 老師換了節(jié)目,他能去找老師理論就解決嗎?不給換回來,就打他們一頓? 這不是開玩笑嗎? 謝東不說話了,他悶聲不響的坐到了一邊,而謝母看了看他的背影,暗自搖了搖頭,心中也打定了主意:自己在家里面受那些收高利貸的人欺負也就算了,可不能讓東東在學校也受人欺負。頂替東東的,無非就是家里面有錢有背景的人,要不然能這樣突然頂替? 謝母心中暗道:哼,明天我就去找這個老師,讓他評評理,天底下哪里有這樣的道理?這學校難道就是給有錢人,有權人開的嗎?我就不信了,錢大權大,能大得過一個理字去? 第85章 以示公平 郝帥自然不知道自己兩位“新朋友”各自郁悶的心事,他等解元走了以后,腦筋便飛快開動起來,姚夢枕一瞧見他這個樣子,便知道他有心想要使壞了,她還以為郝帥又想惡整自己,便一臉警惕的看著郝帥,道:“你又在動什么歪腦筋?” 郝帥思路被打斷,他回過神來,看著姚夢枕一本正經道:“哪有!” 姚夢枕啐道:“呸,你眼珠一轉,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為非作歹禍害鄉(xiāng)親魚rou百姓禍國殃民的事情!” 郝帥認真的說道:“像我這種誠實小郎君,可靠大帥哥,怎么會干為非作歹禍害鄉(xiāng)親魚rou百姓禍國殃民的事情?” 姚夢枕笑嗔道:“你少來,你騙得了別人,騙不過我。” 郝帥板著臉瞪著姚夢枕,過了一會,他臉色一垮,嬉皮笑臉的湊到姚夢枕跟前,說道:“這么明顯?” 姚夢枕大叫一聲,跳開一步,像提防鬼子進村一樣提防著郝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郝帥眼珠一轉,笑道:“現(xiàn)在不跟你說了,說了就不管用了,反正不是針對你就是了,到時候你就知道啦?!?/br> 姚夢枕半信半疑的看著郝帥,眼珠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她道:“行,勉強算相信你了,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打什么歪腦筋,哼……” 郝帥笑嘻嘻的擺了擺手,快步的朝前走去。 姚夢枕越發(fā)的狐疑,她知道郝帥的節(jié)目剛剛被取消,以他對郝帥的了解,以這個熱血青年的尿性,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啊,怎么還高興成這樣?難不成,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報復方法? 姚夢枕對郝帥的“人品”對他的“學習成績”都抱有極大的懷疑態(tài)度,可姚夢枕對于郝帥的“花花腸子”以及“害人心思”卻抱有極大的肯定態(tài)度。 她知道,郝帥要害一個人,那這人一準沒跑,就算對方能猜到是誰干的,也絕對拿他沒轍。 這小子,一肚子壞水,天生壞胚。 姚夢枕心中暗自替對方祈禱了起來。 郝帥的辦法其實很簡單,他知道解元是唱歌,唱歌總得有伴奏啊,一個學校,顯然是不會有專業(yè)樂隊給他伴奏的,到時候把你的伴奏帶給偷了,看你怎么唱! 有種你就清唱!小爺我就認栽! 可等到第二天,情況發(fā)生了變化…… “孔校長,你評評理,憑什么他的節(jié)目就能上,我兒子的節(jié)目就不能上?是因為他們家有錢嗎?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侯天寶的母親可不是省油的燈,她一老早就找到了校長辦公室里面,一進門,開門見山,真刀真槍的就劈頭蓋臉的訓起了校長。 但是她也有小市民特有的狡猾,并不將矛頭直指校長,而是指桑罵槐,夾槍帶棒,把孔校長罵得渾身虛汗直冒。 tmd,這錢果然不好拿啊!真tmd燙手! 孔校長陪笑著剛要說話,謝東的老娘來了,謝東的老娘和侯天寶的母親不一樣,這是一個謹小慎微的最底層的小市民,身上依舊帶著濃厚的農村氣息,對領導,對官員有著天生的敬畏。 但是同樣,小農氣息和小市民思想混雜在一起的她,又對正義與公理有著不可思議的執(zhí)著和固執(zhí),曾經的秋菊打官司,許多十幾年上訪如一日的底層百姓,大多都是這樣的人。 謝母穿著一件洗得掉色的外套,腳下是一雙湛藍的布鞋,鞋尖打這一個顯眼的補丁,她一進校長室,瞧見侯天寶母親后便是一愣,她有些局促的說道:“孔校長?您有客人?要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