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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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璇恍若未聞,就那么看似輕描淡寫地隨手一拍,一聲悶哼響起,剛剛失去了一條腿的和尚還沒來得及從斷肢之痛中緩過來,便自七竅流血,登時了賬! 這卻不算完,石青璇易掌為爪,盈盈一握,把那和尚尸身上飄出的一道流光握在手中,輕輕揉搓。那和尚的一縷元神也自被粉碎,化作流螢點(diǎn)點(diǎn),散落無蹤。緊接著,石青璇猛的一個回旋,向著身后拍出一掌,只聽得“轟!”地一聲炸響,無巧不巧,剛好接下了一只古銅色rou掌的襲擊。不過,到底有些差距,石青璇的嬌軀在下一刻就被拋飛,摔倒在知非道人身側(cè)。 這一連串的變化,真可謂是兔起鶻落,卻又一波三折。 其實(shí)細(xì)說起來,那和尚雖然只是天仙修為,但并不代表著只有天仙的眼光。真的打起來,石青璇雖然有著玄仙的道行,要拿下他也非易事。只可惜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加上久戰(zhàn)之下,難免神思不濟(jì),又有斷肢之痛,多重原因加持下,反倒是讓他輕而易舉地便亡于石青璇之手,連那一縷元神都沒能逃脫。 與此同時,先前照呼石青璇手下留情的那道聲音的主人見石青璇下手狠辣,只好攻敵必救。只可惜他也低估了石青璇的決心和應(yīng)變能力,那一掌固然重創(chuàng)了石青璇,卻也沒能救下那和尚。 背后出手的那人顯然沒有窮追猛打的念頭,就站在原地,口中道:“知音仙子,你需要給我佛門一個交代。” 這會子知非道人已經(jīng)緩過勁來,和石青璇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這才將仇恨的目光投向來人。 那是一個衣衫襤褸,手里拿著把破破爛爛的蒲扇,渾身臟兮兮和尚,知非道人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個鼎鼎大名的和尚——道濟(jì)! “和尚背后偷襲,無恥之尤,你需要給貧道一個交代!”知非道人針鋒相對,縱然他現(xiàn)在一身能為發(fā)揮不出三兩成,但也沒有半點(diǎn)退縮的意思。有些事情,是男人,就應(yīng)該站在前面。 石青璇靜立在知非道人身側(cè),不需要多言,輕輕拭去了唇角的一絲殷紅,雖是一言不發(fā),態(tài)度卻是無比明顯。 相比于大多數(shù)佛門僧人,道濟(jì)和尚無疑是比較講道理的。但如今的事情,卻已經(jīng)沒有是非多錯,只有立場所在,反倒是讓他頗覺頭疼。不過,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伏虎師弟命喪知音仙子之手,無論如何,貧僧都要有一個交代。適才救人情切,迫不得已罷了。”說來奇怪,一向是瘋瘋癲癲的道濟(jì)和尚,現(xiàn)在卻是在正常不過了。若不是那一身行頭實(shí)在太過特殊,知非道人也不敢確定就是這廝。 “和尚是欺貧道無知么?且不說那和尚不過一具化身,便是隕落,有能有多大損失?”知非道人顯然對化身的區(qū)別并不了解,接著說道:“事情究竟從何而起,和尚真?zhèn)€不知?若不是那禿驢平白無故地找上門來,屢次暗算貧道,如何會有后來的事?反倒是貧道師妹因此受創(chuàng),和尚不給個說法,當(dāng)我道門好欺負(fù)不成?” 指著和尚罵禿驢,大約也只有知非道人才能做的出來了。知非道人的話里顯然有些偷換概念的嫌疑,不過話也不錯,道濟(jì)和尚雖然性子有些瘋癲,本性來講,還算是個實(shí)在人,對此也只能雙手合十,喧了聲佛號:“阿彌陀佛!”算是一種表態(tài)。 “道濟(jì),本姑娘和你也算是有幾年交情,知道你與那些道貌岸然的禿驢并不一樣,你若就此退去,今日之事便算揭過,你看如何?”石青璇到底要比知非道人理智一點(diǎn),自己和知非道人加起來,就算全盛時期,也不是這和尚的對手,能不打起來,那是最好不過。之前自己雖然接下了他一掌,但自己心里有數(shù),乃是這和尚留了手的緣故。至于說純陽真人的劍符,好鋼用在刀刃上,其威懾的作用顯然更大。 道濟(jì)和尚皺眉苦笑:“知音仙子,伏虎師弟隕落畢竟不是事……” 石青璇冷哼道:“區(qū)區(qū)一具化身罷了。再說,是非緣由,和尚你當(dāng)真心里沒數(shù)?” 知非道人詫異地看了石青璇一眼,自大唐世界一別,倒真的讓他刮目相看了。悄悄將腳步往前挪了一點(diǎn),將石青璇大半個身子擋在后面。顯然是擔(dān)心道濟(jì)和尚惱羞成怒,突施辣手。 不得不說,知非道人有些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道濟(jì)和尚雖然沒打算就此離去,而是非要讓知非道人師兄妹給個交代,卻也不會再不顧面皮,悍然出手。道濟(jì)和尚將蒲扇自腰間取出,搖了搖,說道:“不是和尚我不給面子,伏虎師弟到底代表著我佛門顏面。知音仙子不必為難,和尚也不是不近情理,只需仙子向我這師弟道個歉,那就一切好說,如何?” 不得不說,道濟(jì)和尚已經(jīng)足夠通情達(dá)理了。但對于知非道人來說,卻是對石青璇的一種羞辱。無論如何,他也得維護(hù)石青璇,是以接過話頭:“佛門顏面?我道門就不要了?和尚只管劃下道兒來,貧道一一接下便是?!?/br> 石青璇與知非道人相視一笑,彼此意思都在不言之中。 道濟(jì)和尚神色復(fù)雜,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既是如此,那便只好委屈二位道門朋友了到貧僧的靈隱寺飛來峰住一段時日了。” 石青璇冷笑道:“還以為你和別的和尚不同,如今來看,卻也沒什么兩樣。”說著,石青璇自懷中取出一枚純陽真人的劍符:“和尚修為自是遠(yuǎn)勝我?guī)熜置?,不過,掀桌子的能耐,我?guī)熜置眠€是有的?!?/br> 道濟(jì)和尚頭疼的抓抓腦袋,終于道:“罷了,罷了。二位好自為之吧。”說罷,僧袖一卷,收起地上的尸體,哼著“鞋兒破”的歌兒,往山下走去。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知非道人卻有了新的疑惑:“青璇,這佛門是不是腦子有坑?如果是為了賭局,干嘛老是盯著我不放?直接算計(jì)白素貞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