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被折騰,大概已過去了十天。 葉隱還被關(guān)著。 此外,也沒有再聽到要抓陸琪的事情。 寄來了許多東西。 包括信件。 寄信人有許許多多。 在這一天,因為調(diào)查上的時間差,被允許與人會面。 雖然本想拒絕的,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確認(rèn)一下的好。 美樹他,有沒有好好地完成那最后的工作。 小千說:“葉隱?!?/br> 葉隱用陰冷的笑容,看著小千。 會面時間只有20分鐘。 十分短暫。 小千說:“葉隱,那些都是謊話吧?” 在這個善良的少女面前,不由得會想要屈服。 葉隱:“喂喂,只是開玩笑的話我怎么會來到這種地方啊” 小千說:“因為,我還是無法相信你。” 又是那個嗎。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回想起來,最初給自已那冰冷的心以一絲溫暖的,正是眼前的這位少女。葉隱:“我犯下了錯?!?/br> 小千說:“你撒謊,肯定還有其他什么理由,不是嗎?” 葉隱:“是啊,那家伙可是干掉了我的養(yǎng)父葉虎。為了報仇才解決了他。怎么樣,很帥吧?” 葉隱揚(yáng)起嘴角。 不得不這樣保持著假笑,他繼續(xù)說道。 “還有,你弟弟被抓的時候。” 小千的表情瞬間驚訝了起來。 葉隱:“現(xiàn)在告訴你,我啊,從一開始就想讓你們早點從那里搬出去了” 看來,她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葉隱:“我不是因為善意而來幫助你們家人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錢” 小千全身顫抖著,過了一會兒才說道。 小千說:在不久前,有個包裹寄到了我們家” “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嗎?” “是錢哦。聽父親說,里面有五千萬” “將錢寄來的,是“魔王”。另外,還有他對至今為止罪狀的反省書” 葉隱:“嗬,那不是挺好的嗎” 小千說:“嗯。爸爸和廣明,大家都十分高興” 葉隱:“是嗎是嗎。那不是可喜可賀嗎。這都?xì)w功于你們平日里的積德行善吧” 但是,忽然少女的表情又沮喪起來。 小千說:“但是,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葉隱:“為什么?” 小千說:“因為,那那筆錢,一定是?!?/br> 她淚流滿面地注視著我。 葉隱:“什么嘛,你不也說了,那是“魔王”的反省嗎。你不是從不懷疑他人的嘛” 小千說:“打那以來,我也改變了一些?!?/br> 啊,我知道。 稍微,更像一個正常的人了。 小千說:“沒關(guān)系的,葉隱?!?/br> 葉隱:“啊?” 小千說:“我們是,朋友吧?” 她開啟那顫抖的雙唇,悲傷地說道。 小千說:“所以,即便自己的朋友如何,我也不會介意的” 嗚??! 小千說:“今天呢,有許多不知是哪里的雜志記者到我們家來了。來詢問葉隱平時在學(xué)校里的樣子” 小千說:“我啊,是這么回答他們的” “雖然葉隱看上去是個很冷淡的人,但實際上他是個很好的人??!” 淚水滑落臉頰。 小千說:“所以,已經(jīng)沒事了。” 你真是個,真是個笨女人啊。。 你若這樣袒護(hù)我的話,今后會被世人用什么樣的目光看待,難道你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嘛。 葉隱:“哈,你那算,什么啊?!?/br> 小千說:“???” 葉隱:“該不會,你,對我有意思吧?” 小千說:“” 葉隱:“但是,真是遺憾啊。我最討厭像你這樣的女人了”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小千沉默了起來。 葉隱:“不要再來了。我不想再看到你的樣子” 葉隱搖了下頭,示意會面結(jié)束。 小千說:“等一下,葉隱!” 對不起,小千。。 小千說:“等下!等一下!” 再見了,你要和你家人好好生活下去啊。 。 通信上的來往是自由的。 雖然還是要接受信件內(nèi)容的檢查,但是只要有信封和信紙就可以寄到外面去。 而有個人,一定要將這信寄給他。 巖井裕也先生 您最近還好嗎。 如您所知,我犯了大錯。 在山王物產(chǎn)大廈里多虧您了。正因為您的勇氣與行動力,才讓我免于一死。 有一件事情,一定要拜托您了。 請你一定要照顧好陸琪。 您是山王物產(chǎn)的職員,而且聽說您父親還在已故的王天的手下,擔(dān)當(dāng)著重要工作。 那一天,也許已經(jīng)在屋頂上向您說過了,我與陸琪并沒有在交往。至少我并沒有那種想法。 只覺得她是個沒有棲身之所的可憐女子而已。身處邪道的我也并不是沒有感情的。所以若您愿意的話,還請您好好地愛護(hù)她。 我知道這是我單方面的請求,但還請您,一定要接受她。 這樣就行了。 若是巖井那樣勇敢的男人,一定能讓陸琪獲得幸福吧。 也有足夠的經(jīng)濟(jì)實力。 因為,要讓陸琪去學(xué)習(xí)小提琴的話,需要大筆的費(fèi)用。 將這份滿懷思念的信紙,交了出去。 之后的數(shù)日后,又有人提出要與我會面了。 忽然回想起小千那痛苦的表情,已經(jīng)沒有那份從容再強(qiáng)顏歡笑了。 本已決定不再與任何人見面,應(yīng)該要對他們放下狠話,讓他們絕對不再來這里的。 葉璃說:“哥,你沒事吧?” 雖然她的聲音依舊輕快,但表情卻極為沉重。 葉隱:“你這世界第一的冰上女王來這種地方,有什么貴干嗎?” 葉璃說:“嗯,想哥哥能再疼愛我一次” 這種撒嬌的話,忽然讓想起了在外面的,那從前的世界。 葉璃說:“那個,哥哥,你現(xiàn)在可是個名人咯?” 葉隱:“名人?” 葉璃說“因為啊,不是你解決掉了大魔王的嗎?那你為什么還會在這種地方呢?” 葉隱:“誰知道” 看來她真的是不能理解吧。 葉璃說“現(xiàn)在,電視里也好,到處都在報道關(guān)于哥哥的事情” 葉隱:“哦” 葉璃說:“有名程度可是小音完全比不上的哦” 葉隱:“是嗎,那你想說的就是這些嗎?” 葉璃說:“那些人,都在說哥哥你的壞話!”語氣中充滿著不甘。 葉璃說“說哥哥是壞蛋,還把哥哥和爸爸的那些毫無關(guān)系的事情拿出來說事!” 葉隱:“那都是事實” 葉璃說:“還說什么!” 葉隱:“隨他們說吧” 葉璃說:“但是,但是,哥哥你不是最討厭惹人注意嗎!?” 她是因為同情我,才哭的。 多么想對她說一聲,謝謝你。 但是,在他人的面前,葉隱卻無法做出那種會讓自己暴露的事情。 只能背負(fù)著,利用了陸琪的卑劣男人的這個身份,繼續(xù)生活下去。 葉隱:“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葉璃說“啊?” 葉隱:“我已經(jīng),不再是你的兄長了” 現(xiàn)在想來,切斷父子關(guān)系是正確的決定。 葉隱:“所以,我已經(jīng)不會再和你見面了” 葉璃說“為,為什么?” 葉隱:“因為我不想見你” 因為若和自已牽扯上關(guān)系,作為人氣花樣滑冰運(yùn)動員的葉璃名聲一定會一落千丈。 雖說要斷絕關(guān)系,但畢竟做了這么久的兄妹了。 葉隱:“別再來了。來了我也不會再見你了” 葉璃說“不,我不要!” 葉隱:“別再任性了?。?!” 因為怒吼聲,身后的人走了過來,示意讓我冷靜點。 葉隱:“求你了,不要,再來了?!?/br> 低頭鞠躬。 葉隱:“你還有你的陽光大道要走。讓更多的觀眾為你感動,才是你應(yīng)該去做的事情” 葉璃說:“哥哥!” 葉隱:“去吧,你走吧。像你這種人,是不能呆在這種地方的” 葉璃說:“你說真的?” 她啜泣著說道。 葉璃說:“哥哥,真的覺得,我應(yīng)該這樣做嗎?” 我點點頭。 葉璃不停地抽泣著。 不停地,不停地,這樣悲痛地顫抖著,應(yīng)該再對她好一點的。 她還太不沉著,要成為一個成熟的大人,對她來說還太早了。 若有另外一段人生的話,一定會選擇在她身邊,支撐著她。 葉璃說“我會,加油的!” 宣告了會面的結(jié)束。 葉璃來的那一天,還另外有一封信寄了進(jìn)來。 是一手差得丟人的字,也不知道寄信人是誰。 小葉隱,喲,你還真做到了啊,怎么說,你還真變成了我們班里的大人物啊,連和你見個面都這么臭美啊。所以我就不去見你了。因為啊,你大概一見到老子的臉,就會哭出來吧? 這樣的話,你就在那個世界成為第一吧。外面的世界就交給我吧。 啊,還有啊,紀(jì)子她啊,終于變成我的女人了。 真的哦。 不,我說真話哦。 是真的,所以,你早點出來看啊。 署名是李陽。 文字的最后,變得扭曲了起來。 那個大笨蛋的家伙,還真是弄來了個好無聊的玩笑呢。 葉隱已經(jīng)是快要接近極限了。 連日來的搜索調(diào)查。 來來回回,還有現(xiàn)場的取證。 被綁著帶到外面去,說實話還真是挺丟人的。 雖只是主觀想法,但看情況,能夠顛覆自已供詞的決定性證據(jù)還是一直都沒有找到。 時間也差不多該結(jié)束了。 這么一來的話,也許會變得輕松一點。 但是,還真是來了個不得了的人。 在葉隱看來,是讓他覺得很意外的女人。 但是,這家伙卻是第一個給我寄信的人。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接受了與她的會面。安娜:“葉4隱君?!?/br> 葉隱:“真沒想到,你會來這里啊,安娜” 安娜:“我不能來嗎?” 依然是那樣,嘴不饒人。 葉隱:“也罷,時田怎么樣了?” 安娜:“我們現(xiàn)在兩人租了一間公寓,住在一起” 葉隱:“哦?!?/br> 看來,時田她也沒有事情。 葉隱:“知道了,那,還有什么事?對你來說,我算不上朋友吧?” 安娜:“!” 這一句話,似乎比想象中更傷安娜的心。 安娜:“姐、jiejie她,有話要告訴你” 葉隱:“嗯” 安娜:“究竟什么時候,把錢還給你?,這樣子” 錢 啊,這么說來,那一次,是有這么說過。 葉隱:“好好等我出來吧。就告訴她,到時候一定要還給我” 安娜的表情忽然變得沮喪了起來。 安娜:“另外呢” 葉隱:“怎么了?” 安娜:“古典音樂那次的鑒賞會,謝,謝謝你?!比~隱:“哈?” 安娜:“謝謝你能來陪我” 就當(dāng)葉隱皺眉時,安娜忽然蜷縮起了身子。 安娜:“謝、謝謝你,救了我?!?/br> 飛散的淚水灑落在玻璃上。 安娜:“你從壞人那里,把我和jiejie救了出來”是那倉庫事件啊。 安娜:“謝,謝了” 安娜:“很,很久以前就想說了” 她側(cè)過那布滿淚水的臉,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胸口“一、一直以來,我都沒能說出來對不起” “我,我一直,都是這樣,一直是這樣,不敢說出自己的想法?!?/br> “才會,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 她極度后悔地說著。 或許,與眼前這位少女,擦肩而過了吧。 或許,應(yīng)該再多和她說說話的。 但是,卻曾想著要利用她。 不光是她一個人。 小千,還有葉璃也是。 時至今日,已經(jīng)不可能再去后悔那過去的不該了。葉隱:“我知道你要說的了。那就這樣吧”安娜:“啊,等一下,聽我說完!” 那滿是淚水的眼神中,此刻正閃耀著她全部的勇氣。 葉隱:“結(jié)束這次會面吧” 起身離去。 只聽到身后她的嗚咽聲。 此刻的自已,已經(jīng)不可能再去接受安娜的告白了 之后的時間,就如同停滯了一般。 依舊被關(guān)的葉隱,在那之后,就只是看著按部就班地進(jìn)行。 承認(rèn)了對自已所有的懷疑,或許是因為證詞確鑿,或許是因為完全沒有干勁,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論戰(zhàn)。 也再沒有信件寄來了。 雖然期待在庭審的期間,可以與陸琪見一面。 但是,陸琪雖是證人,卻似乎沒有出席庭審。 這樣也好。 在這段日子,一般都是以閱讀報紙和雜志周刊來度過。 瀏覽著所有的新聞,查看關(guān)于我的事件,里面不要說陸琪這個名字了,連“某位少女”都沒有提到。 在被抓前,曾拜托堀部,讓他對一部分周刊雜志進(jìn)行施壓。 也許是因為這奏效了吧。 話說回來,堀部為何還會聽從這個已經(jīng)完全無法期待回報的人的話呢。 也許是因為那高聳的圍墻吧,完全感覺不到四季的變化。 夏去秋來,隨后而至的是冬季。 每天早上六點四十五分起床,晚上九點熄燈。 每天都是這樣規(guī)范的作息時間。 雖然不能天天都洗澡,但還是能剪頭發(fā)的。 剪完一看,發(fā)型像小孩一樣。 實在太不相稱,都沒資格調(diào)侃陸琪了。 愿箋,移交物品,請求還學(xué)會了很多的專門術(shù)語,就在日常對話中,自然而然地學(xué)會了這些 于是,時間發(fā)生的一年后。 在不知來回了多少次的地方,對方用比平常更加可怕的表情看著我。 判決下達(dá)了。 而,此時所想著的,只有陸琪。 但,這也是我最后的思念。 今后,這一切的思念和回憶都將凍結(jié)起來。 忽然有一天,看到一篇娛樂報道。 名為三島菜的藝術(shù)家,又再次開始了演奏活動。 已經(jīng),沒有什么遺憾了。 葉隱:“一直以來,承蒙你們關(guān)照了” 葉隱仰望天空。這被染成金黃色的二月天空。八年前,卻曾是一片烏云密布的灰暗天空。在那個靜靜飄雪的夜晚,葉隱立下了要與少女永別的誓言。而距離那第二次的分別,又已過去了八年。 下意識地,將分叉過肩寬的腳收攏了起來。因為長期以來的生活,對于現(xiàn)在的自由活動,葉隱也還在自問可否。 葉隱嘆息了一聲,然后深深地呼吸著圍墻外的新鮮空氣。那沒有污染的,清新的空氣吹拂著他。對飽經(jīng)滄桑的他來說,干燥的二月寒風(fēng)有些刺骨。記得那個時候,還是很溫暖的。忽然,回憶在眼前涌現(xiàn)。 在學(xué)校里,每天和朋友們一起說著胡話,度過的歲月。在自己家中,與那些大人們傲慢地談著生意的歲月。卑微地,不顯眼地,沒有歡笑地度過的歲月。 那時候的葉隱,還是個軟弱的,金錢的奴隸而已。在葉葉虎這個巨惡面前,不過是一個畏首畏尾的小子罷了。 葉隱再次仰望天際。開始飄起了雪花。那一刻,看著飄落在少女眼睫上的雪花,心中萬分痛楚。 那個少女。 在那冰冷的邪路上,給予了他光明。年幼時的那個愚蠢約定,成為了他唯一的溫暖。第一次的肌膚相親的瞬間,自己第一次感受到了純潔無瑕的幸福。 他閉上雙眼。深呼吸一番,好讓自己恢復(fù)平靜。 揮開這一切。那如同天國一般的安寧,已經(jīng)再也不會降臨在自己身上了。 睜開眼。一個人也沒有。這份孤獨,正是葉隱所期望著的。 他只能獨自一人,行走下去。沒有目標(biāo)。像一匹孤高的野狼一般,將所有的悲傷都埋藏在自己的心靈深處。。 在行尸走rou般的雙腳前方,有人的身邊。一大一兩個身邊。是對母子嗎。她們穿過馬路,朝這邊走來。 葉隱的心情一下子灰暗了起來,在里面,這些聲音,他已是許久未聞了。那對母子,手牽著手,很開心地哼著童謠。 但是母子的聲音卻并未遠(yuǎn)去。而且越來越近。然后,還偏偏停在了葉隱的面前。 “初次見面,你好” 天真無邪的聲音。圓圓的大眼睛,正仰視著葉隱“好久不見了” 母親的聲音,則顯得那么平穩(wěn)。那快要觸及地面的長發(fā)在隨風(fēng)舞動。 一開始,葉隱完全說不出話來。長年的生活,自己曾無數(shù)次地夢見過,與少女的再會。但每當(dāng)那個時候,都會在夢醒后責(zé)備自己,而自己也愈發(fā)痛苦。 如果,如果,在出去以后,會和少女見面的話,自己一定要這樣說。那句已經(jīng)在心里反復(fù)練習(xí)了無數(shù)次的話語。 葉隱:“恭喜你了” 在里面,葉隱有一個無論是誰,都不能碰觸的寶貝。一個隨處可見的文件夾。外面自不用說,哪怕在里面,三島菜也赫赫有名。葉隱將她所有的事跡都做成了剪報,收藏了起來。 曾經(jīng)的少女,已經(jīng)出落成一位成熟美麗的女性。她說道。 陸琪:“聽不到音樂,一定覺得很寂寞吧” 葉隱:“巴赫可是住在我腦子里的” 少女笑了。但葉隱卻沒笑。自己絕對不可以和這個行走在陽光下的少女,肩并肩地開懷大笑。一邊是罪人,一邊是將世界掌握手中的小提琴家。雪,緩緩飄落。像是要隔開兩人一般。 葉隱的腦海里,忽然閃過曾和母親一起度過歲月的那間破舊小屋的,窗外的景色。 葉隱:“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 聽到這樣一句刻薄的話,少女微微地皺了下眉。 毫不猶豫地,葉隱選擇了冰柱般寒冷的話語。 葉隱:“你肯定聽說了吧。我只是把你?!?/br> 陸琪:“已經(jīng)夠了”她打斷他說道。 “已經(jīng),夠了”她又重復(fù)了一遍。 葉隱忽然嘲笑道。口中呼出的冷氣,模糊了面前女孩的身邊。 葉隱:“巖井裕也,他給你幫了大忙吧?” 陸琪:“是的”她略微點了下頭。 陸琪:“他曾這樣向我征詢過” 征詢過? 盡管不明白其中含義,葉隱還是露出輕浮的笑容。葉隱:“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你能得到現(xiàn)在的名聲,也多虧了巖井啊” 陸琪:“我十分感激他,他也很疼愛這個孩子” 葉隱:“她現(xiàn)在幾歲了?” 答案從身后傳來。 “七歲哦,爸爸” 差一點,就將她若無其事說出來的那句話,給漏聽了。 爸爸??? 葉隱的時間凝固了。視線,集中在了那個喊出“爸爸”的孩子身上。 一看就知道。 與自己多么相像。那嘴角,那下顎,那透露著一絲智慧氣息的眼眸。 葉隱:“開什么玩笑”他發(fā)出顫抖的聲音,吼向少女。 陸琪:“有沒有弄錯我自己最清楚楚了” 一句斷言,讓葉隱整個人陷入瘋狂。 陸琪:“只有你一個。我所有擁有的,只有你一個人” 詛咒。詛咒上天。詛咒那善變的神。詛咒那殘忍的惡魔。再怎么詛咒,也無法平息葉隱的怨恨。然而,無論他再怎么去詛咒這一切,也無法改變眼前的現(xiàn)實,葉隱陷入了無盡的絕望之中。 “爸爸,摸摸我的頭吧” 那孩子,正在祈求著葉隱那冰冷的雙手。 仿佛被吸引一般,葉隱的手不自覺地向她伸去。 好柔軟的發(fā)絲。撫摸著孩子的頭。。 一瞬間,惡魔之魂又回到葉隱的臉上。 葉隱:“不是的!” 怎么可以,讓她成為自已的女兒! 陸琪:“葉隱:,已經(jīng)夠了!” 陸琪的聲音被淚水浸濕。葉隱的視線也被眼淚模糊。 葉隱:“住口,不是的,這不是我的?!?/br> 陸琪:“已經(jīng),可以哭出來了” 葉隱:“她不是,我的。” 陸琪:“辛苦你了” 葉隱:“不是的?!?/br> 聲音伴隨著嗚咽,令他無法繼續(xù)說下去。撫摸著孩子的手心,仿佛被牢牢釘住,無法動彈。 陸琪:“讓我們,重新開始吧。這一次是我們?nèi)齻€人。好嗎,葉隱:” 因為絕望,葉隱整個臉都扭曲了起來。 “哇啊啊”猶如瘋子一般,怒吼起來。那是誓要斬斷那復(fù)仇與憎惡的鎖鏈的、一頭狂獸的咆哮。 “爸爸,以后我們要永遠(yuǎn)在一起哦。mama也和我們在一起哦。我呀,會彈鋼琴呢。爸爸來看我,來聽我彈吧” 女兒那滿是幸福的笑聲。 久久回響在耳邊,不曾散去。 一聲聲的“爸爸”,“爸爸”,激蕩著他的心靈。葉隱哭了出來。 葉隱走過是在黑暗間穿行的人生。在這樣的人生中,最后的最后,才降臨的純潔無瑕的天使面前,他只能放聲大哭。 當(dāng)陸琪將女兒的名字告訴他的時候,飛舞著的粉雪忽然停住了。 仿佛察覺到,這提前來到的春天一般。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