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康熙果然還是理智的,并沒有真的想要殺了八阿哥,用劍指著八阿哥:“你這個無君無父的孽障!不要以為你做下的那些事情朕不知道,辛者庫賤婦所生!來人!將八阿哥拉下去重責(zé)五十大板!” 康熙的話如同一把利劍,每一句都能讓八阿哥滿身滿心鮮血,他覺得說他什么都可以,但是怎么可以這樣侮辱他的額娘,這個世上可以讓他覺得安心的,除過郭絡(luò)羅氏就是良妃,他的額娘溫柔安靜與世無爭,要不是因為皇上看重他額娘的美貌,也許他額娘就不用在深宮里受這么多年的苦,一輩子了竟得了個辛者庫賤婦這樣的評價,這讓他額娘情何以堪? 他趴在地上聲音都在顫抖:“皇阿瑪如何責(zé)罰兒臣兒臣都沒有怨言,但額娘這一輩子侍候皇阿瑪謹慎小心不曾有一絲一毫的錯處,兒臣懇請皇阿瑪收回剛才的話。” 康熙腦海里閃過良妃絕色又有些傷感的笑意,仿佛是盛開在冰天雪地里的雪蓮,帶著不可觸碰的寒冷,他也只是微微一頓,就揮手示意侍衛(wèi)將八阿哥拉下去打板子。 康熙打八阿哥板子,驚動了隨行的阿哥,八福晉衣裳都來不及換就跪在了康熙帳前求情,其他幾個阿哥也都一起求情,五十大板打下去就能去了八阿哥多半條命,就是做樣子也當(dāng)表示表示。 十四覺得愧疚又覺得興奮,他不管不顧的要沖進帳篷去找康熙求情,也被拿下打了十下,雖是被打的受了傷,十四的心里卻覺得舒服了很多。 圕 馫 郭絡(luò)羅氏跪在帳篷外不停的磕頭,鮮血染出了一朵朵花一樣的印記,兒子兒媳在外頭鬧的天翻地覆,老皇帝在里面也舒服不到哪里去,長長的一口又一口的嘆氣,竟有些想念皇城里的小孫子納穆,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說話:“納穆那小子要是在這里,估計也會跟著他阿瑪一起求情,這孩子實在是聰明懂事,讓人疼到了心里,等他大一些能進學(xué)了,朕就將他養(yǎng)在身邊…….”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李德全并沒有聽見外面的話,只聽到康熙想念納穆了,便應(yīng)和著說話:“皇孫也是真心敬愛皇上,每次進宮見了皇上都不想回去了。” 康熙的臉上終于見了一絲笑意,聽得外頭報說八阿哥被打暈了過去又收起了笑意,但到底還是開了恩:“今天就打到這里,剩下的板子明天在打?!?/br> 皇上發(fā)了話,外頭的皇子們才消停了下來。 皇上當(dāng)場發(fā)作了八阿哥,雖沒有明說是什么事,但顯見八阿哥是惹怒了皇上,皇上對八阿哥極其不滿。 十四去看八阿哥,阿靈阿,鄂岱倫都在跟前,對十四顯然是比以前客氣了很多,十四歲是神情不變,但心里到底有多興奮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關(guān)切的問候著八阿哥:“八哥今天是怎么呢?怎么好好的皇阿瑪會發(fā)這個大的脾氣,也幸好皇阿瑪后來開了恩,要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八阿哥虛弱的搖了搖:“到底是什么事情,我心里也沒底,只怕還是有人在皇阿瑪跟前進了讒言?!?/br> 十四的脊背直了直:“可別讓我知道是誰干的,否則一定要讓他嘗嘗這被人陷害的滋味!” 八阿哥嘆息了一聲。 鄂岱倫看了一眼阿靈阿笑向著十四說話:“十四爺俠義心腸實在讓咱們佩服,這么多阿哥里也就十四爺敢為了八爺闖皇上的御帳?!?/br> 十四鄭重的道:“八哥是一心對我好,我自然就一心對八哥好,我這個人大家心里清楚,一向是有恩報恩,恩怨分明,絕對不會虧待了一心向我的人?!?/br> 阿靈阿和鄂岱倫相視一笑。 八阿哥勉強一笑,終是開了口:“十四弟的為人我能擔(dān)保,跟著他都吃不了虧,我身上有傷,話也就不多說了,就只說一句,以后都要靠十四阿哥了?!?/br> 十四的眼睛猛的一亮,嘴上確是當(dāng)先反駁:“八哥這是什么話,八哥為人做事哪個不贊一聲,只不過是暫時被皇阿瑪誤解,皇阿瑪也還沒有發(fā)覺八哥的好,以后…” 八阿哥擺手:“都是聰明人,這些話就不必多說了,以后就要靠十四弟多多照應(yīng)了?!?/br> 八阿哥說了這樣的話,阿靈阿和鄂岱倫也跟著說話:“八爺說的很是,以后還要十四爺多多照應(yīng)?!?/br> 言語之間十四就被推上八阿哥黨的首位,向著皇位邁進了一大步,他胸腔之中都涌起了豪情,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雄壯的未來。 皇上想起納穆就想起快要生產(chǎn)的殊蘭,到底還是厚待殊蘭就吩咐胤禛:“這些天也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朕讓老五過來侍候,你就先回京,有些事情要你做,再個,殊蘭也快生產(chǎn)了,有你在,她們母子也能安穩(wěn)一些?!?/br> 皇上厚待殊蘭,看上去比對阿哥們好了太多,趕著兒子回去以保證殊蘭的安全,胤禛覺得有趣有些想笑,雖是忍住了,臉上的神情卻顯得有些怪異,康熙回頭看了一眼,大抵是看出來了,自己也笑了起來,隨和的跟胤禛閑聊:“人跟人的情分也不見得就要有血緣,朕是真將殊蘭當(dāng)個女兒了,她是個實心待人的,又難得是心善,賢惠大度又會教導(dǎo)孩子,能娶到她也是你的福分?!?/br> 胤禛眼里含著笑意應(yīng)了一聲,他果真是比不上殊蘭了。 后頭跟著的十五幾個年紀小一些的阿哥有些羨慕,十八到是一臉的于榮有焉,小聲跟十六說話:“小四嫂人是極好的……” 從通州回京水路只要三天就能到,三月天里夜里刮起了冷風(fēng),官船上的大紅燈籠被吹得在寒風(fēng)里晃動,照出重重疊影,顯得很是鬼魅,王榮安握著腰刀在船上來回巡視了一遍,又大聲叮囑:“都打起精神來,不能有絲毫的差錯,等回京了我?guī)銈內(nèi)コ申枔Ш染?!?/br> 都是胤禛的親衛(wèi),都是相熟的人,眾人都笑著大聲應(yīng)了一聲,士氣卻是真的被提了起來,也不覺得有先前那么冷了,王榮安又叮囑灶上給燒了暖胃的姜湯給侍衛(wèi)們一人一碗。 蘇培盛正陪著胤禛看公文,風(fēng)還是能從緊閉的窗戶和門里吹進來,吹的燭火晃動,蘇培盛轉(zhuǎn)著圈的擋著吹進來的風(fēng),看上去極其忙碌,惹的胤禛笑了起來:“行了,你也不用這么忙了,侍候爺洗漱吧?!?/br> 蘇培盛忙應(yīng)了一聲:“您早就不該在看了,這燈一晃一晃的,太傷眼睛了?!?/br> 他一面說著開了門朝著外面喊了一聲:“侍候主子洗漱?!?/br> 胤禛的面色卻忽然凝重了起來,外面太安靜了,只聽得見寒風(fēng)呼啦呼啦的響聲,就仿佛這空曠漆黑的河面上只剩下了他跟蘇培盛兩個人。 因為走的匆忙,船上除過十幾個親衛(wèi),剩下的都是皇上駐地的侍衛(wèi),若真被人動了手腳,這后果太嚴重了。 外面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仿佛是戰(zhàn)場上響起的沉重的戰(zhàn)鼓,心也如鼓面被捶打了一般一張一弛。 蘇培盛腳下的步子已經(jīng)變了,隨時都會出手。 這漆黑的夜里大紅色的燈籠只能照出幾步的距離,不知哪間屋子的門被打開了,一直不停的咯吱作響,只有一雙黑皮靴子露在了燈下,高瘦的身影依舊隱在暗處,卻能感覺到那眼睛狼一樣的狠厲,聲音沙啞又沉悶:“有人雇我來殺您,實在不好意思。”他的聲音毫無波浪毫無生氣,死人一般散發(fā)著陰冷的氣息。 這樣的人當(dāng)是江湖上的了。 胤禛的心情看上去到還算可以,信步出了屋子,一樣的一半隱在暗處:“這話真見外,說不定死的不是我?!?/br> 那人似乎是嘖的贊嘆了一聲:“您果然是個人物,難怪價高?!?/br> 胤禛還想說一句,卻隱隱的感覺到船底傳來的動靜,他垂下眼摩挲著手上的扳指,若是他猜的不錯,這水下還有同伙,這個時候正在鑿船,一旦船進了水沉船只是遲早的事情,他的水性并不好,掉到水里勝算就要小太多。 胤禛和對面的那個人,就好像兩只對峙著的危險的動物,但胤禛卻屬于困獸。 對面的人似乎明白胤禛知道水底有人,沙啞的笑了起來:“您猜的不錯,下面確實有人,聽聞您功夫高深,我特意找來的幫手?!?/br> 這夜晚太寂靜又似乎太吵鬧,遠處的江面上一點燈火漸漸的駛近,看上去極其奪目,那人似乎又發(fā)出嘖的一聲,但這一次卻是因為意外。 駛過來的小船上,船頭立著穿著黑衣的男子和穿著白衣的女子,燈火太暗兩人的長相并不能看的很清楚,但卻絕對是男的俊美,女的貌美,謫仙一般的兩個人物。 對面站著的人看見這兩人呼吸陡然粗重了起來,意外中還帶著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驚恐。 江湖上恩怨多,大抵又是有矛盾的兩派人物。 胤禛的船已經(jīng)在下沉,船底的聲音卻還是不斷,蘇培盛緊緊的護持在胤禛的身旁,戒備但同樣的淡然。 不遠處又有小船駛了過來,這江面是真的熱鬧了起來,對于又有船靠近,除過胤禛和蘇培盛,剩下的三個人似乎都很吃驚。 這大抵就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幽默一些便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未知實在太多。 三足鼎立誰都不敢先動手,意外的平穩(wěn)了下來,黑衣男子自報家門:“在下明牡晨和舍妹明彥華見過這位公子爺,您船上的這位與我有殺父之仇,我若要動手,請公子爺不要插手,可好?” 胤禛能有什么意見:“公子自便。”他一直注視著開過來的另外一只船只。 船漸漸下沉,船底也沒了敲擊的聲音,在不盡快離開,必定是要掉進刺骨的冷水里,有性命之憂…… 90 天氣漸漸暖和,殊蘭的產(chǎn)期就在這一兩日,吳嬤嬤和憐年幾個每日里總要扶著殊蘭在院子里走動好幾次,殊蘭本身就穿的暖和走幾步就要出一身的汗,納穆跟在殊蘭身后總是要自說自話的安撫安撫殊蘭肚子里的小弟弟:“要聽話,不能欺負額娘?!?/br> 殊蘭便是在累,一想到將有一個跟納穆一樣的孩子誕生,便滿心滿眼都是幸福,再累都覺得沒什么,牽著納穆的手跟他說話。小孩子的問題層出不窮,且總是古里古怪,尋常的大人沒有幾個有精力耐心的回答,但殊蘭卻總是樂于回答納穆的每一個問題,不管孩子的問題多么的出其不意。殊蘭跟納穆有時候看上去就像兩個孩子一般,惹得身旁的人既覺得有趣又莫名的覺得心里的有些地方一片柔軟。 有個生面孔的丫頭匆匆進了院子:“賢主子,大事不好了!主子爺在半道上失蹤了!” 殊蘭正帶著納穆說話,聽見這一句腿一軟差點跌倒,虧得吳嬤嬤手快扶住了殊蘭,憐年呵斥那丫頭:“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在主子跟前也能這么大聲說話?你是在哪里當(dāng)差的?” 殊蘭穩(wěn)住心神在看這丫頭的時候才發(fā)覺并不是常見的傳話的丫頭,話大抵是假不了,但這丫頭的絕對是有些不對。 殊蘭還待要說話,哭哭啼啼的年婉雯又走了進來,見了殊蘭就好像見了主心骨哭的更大聲了:“賢側(cè)福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說爺半道上失蹤了?” 殊蘭皺起了眉頭:“這話是誰告訴你的?若真有些什么事情皇上必定會派人來說一聲的!”她看向那丫頭:“你這話是哪里來的?” 那丫頭瑟縮了一下,低著頭道:“外頭有人來送信,李總管讓奴婢進來傳話的,奴婢也是一時慌亂所以聲音大了些,求主子饒恕奴婢?!?/br> 年婉雯一聽是李總管讓傳得話,又哭了起來:“這必定是假不了了!” 殊蘭瞪了年婉雯一眼,年婉雯嚇的打了個咯,到底不敢在哭。殊蘭吩咐喜丫:“去請李總管進來,讓他當(dāng)面跟我說?!?/br> 喜丫應(yīng)了一聲,快步向外走去,傳話的丫頭又低聲道:“若賢主子無事,奴婢就告退了?!?/br> 憐年扶著殊蘭在躺椅上坐下,前頭院子的耿氏聽到動靜也過來侍候,年婉雯不安的坐在殊蘭的下首。 殊蘭又恢復(fù)了以往的鎮(zhèn)靜,看著那丫頭道:“不急,我還有些事情要問你,等李總管來了在說?!?/br> 不一會,李氏宋氏都聞訊趕來,殊蘭沉默不語,眾人就都不敢多話,或站或坐靜等著殊蘭的意思。 那丫頭看上去局促不安,殊蘭溫和的同她說話:“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是在哪當(dāng)差的?” “回賢主子的話,奴婢叫王容,今年十二了,奴婢的mama是二門掃灑上的王婆子,奴婢還沒有當(dāng)差,只跟著mama做些雜活?!?/br> 殊蘭看了一眼耿氏,耿氏忙道:“王婆子奴婢是知道的,她確實有個叫王容的閨女,前兩日還求著奴婢給王容安排個差事,只是確實沒有空缺,也一直沒時間見見王容?!?/br> 殊蘭點了點頭。 耿氏又能干又得殊蘭倚重,眾人看在眼里都不免有些酸酸的,鸚哥站在耿氏身后看著眾人投來的目光,驕傲的挺了挺脊背,柔然沒好氣的撇了撇嘴,耿氏自己只是恭敬的垂眼侍立在殊蘭身后。 李總管到的時候院子當(dāng)中立起了一道花鳥屏風(fēng),他站在外頭彎著腰恭敬的回話:“來送信的并不是常見的侍衛(wèi),說完話轉(zhuǎn)身就走了,奴才覺得不管真假都當(dāng)跟賢主子說一聲,就找了個丫頭進來傳話。交代她務(wù)必要慢慢說,不能嚇著主子們,沒想到這丫頭不成器,見了主子就亂了方寸?!?/br> 聽他這樣說,王容似乎又沒有什么問題,畢竟是李總管臨時找到的。 殊蘭轉(zhuǎn)頭在看王容,見她鬢角都滲出了汗水,忽的笑了笑:“行了,王容,你先下去吧,以后可不能在這么魯莽了?!?/br> 王容幾乎掐爛了自己的手心,殊蘭的話讓她身上的勁道一松,腿都軟了一下,慌忙應(yīng)了一聲,退了下去。 靠后站著的月季也跟著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李總管今天的事情就辦的不怎么好,險些出了亂子,他自己心里也明白,李氏就當(dāng)先發(fā)難:“你也是府上的老人了,這樣的話也不知道找個可靠的人傳進來,萬一要是嚇著賢側(cè)福晉肚子里的小阿哥了,你有幾個腦袋擔(dān)當(dāng)?” 李總管忙應(yīng)聲:“李側(cè)福晉說的是,今日驚了賢側(cè)福晉,奴才實在該死?!睘榱送跞莸牟钍峦跗抛忧筮^他,也送過不少東西,今兒本是打算讓王容在主子跟前露臉,不成想到將自己搭了進來。圕 馫 闁 苐 年婉雯最關(guān)心的還是胤禛到底怎么了:“你這個總管是怎么當(dāng)?shù)模瑺敩F(xiàn)在到底怎么樣,有沒有派人出去打問?” “奴才已經(jīng)派人出去打聽了,若真有什么事,估計消息也快到了?!?/br> 年婉雯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彼挪魂P(guān)心殊蘭到底有沒有被嚇到,更何況對她來說,嚇壞更好。 出去打探消息的侍衛(wèi)果真一會就回來了。 “主子爺?shù)墓俅谝估锍亮耍纤懒瞬簧偈绦l(wèi),并不見主子爺?shù)纳碛埃噬夏穷^已經(jīng)得了消息,皇上震怒,派人徹查?!?/br> 跟那不知名的送信的人送來的消息相差無幾。 胤禛莫名失蹤,后院的女人們頓時變了臉色,慌亂和驚慌失措像是瘟疫一樣蔓延開來,宋氏當(dāng)先抽泣了起來,惹得李氏和年婉雯也跟著落了淚,耿氏先看向了殊蘭,捧了一碗茶給了殊蘭:“您千萬不要心急,如今您是這后院的主心骨,肚子里還懷著個小阿哥,一定要保重身子,主子爺?shù)氖虑橛谢噬线€有宮里的娘娘管著,您只要安穩(wěn)的生下阿哥,就是幫了主子爺大忙?!?/br> 耿氏的心里胤禛沒殊蘭重要,若沒有殊蘭,如今的她的必定生不如死,就是能不能活著都說不準。 她的話是勸進了殊蘭心里,殊蘭微微閉上眼睛,憐年忙給她輕柔的按壓太陽xue:“耿格格說的對,您千萬不要著急,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您身子重要?!?/br> 宋氏的抽泣聲漸漸大了起來,吉文揚聲道:“宋格格哭什么,主子爺現(xiàn)在到底是怎么樣還未可知,您現(xiàn)在就一臉的晦氣,難道是想咒主子爺?” 或大或小的哭聲戛然而止。 憐年和吉文幾個最怕的就是殊蘭情緒不穩(wěn),宋氏幾個在旁一哭難保不會影響到殊蘭。 年婉雯擦著眼淚道:“一個丫頭如今也沒大沒小的,宋格格也是你能置喙的?” 殊蘭看了她一眼:“吉文也沒說錯,爺如今怎么樣還不知道,你們到是先在府里頭哭上了,多晦氣?行了,都散了,聚在一起也不能做什么,但從現(xiàn)在開始都不準隨意走動,就安安靜靜的為爺祈福,等爺回來,若是在這段時間有誰做下什么不合規(guī)矩的事情,一律嚴懲不貸!” 眾人忙都應(yīng)了是。 殊蘭又放緩了聲音安撫了幾人幾句:“也別胡思亂想,爺吉人自有天相,必定不會有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