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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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跑了五個鄉(xiāng)鎮(zhèn),金恩華裝了一肚子火,車到月河鄉(xiāng),金恩華對前來迎接的李紅年說:“老李,你說說,今年早稻能有多少收成?” 李紅年笑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六百斤可能是有的?!?/br> “這幫土崽子,以為我是瞎眼和尚呢,還七百八百的往上忽悠?!苯鸲魅A恨恨的說道。 李紅年為各人遞上香煙,“你就別生氣了,還不是你們縣里壓的擔(dān)子,落后了要挨批,想升官的要拿出好成績,誰不想在畝產(chǎn)上多報一些,也就是你大縣長愛較真,陳縣長李縣長都拍手叫好呢。” 金恩華一想也是,數(shù)字里找成績嘛,“算了算了,今年的調(diào)調(diào)就定為又一個豐收年吧?!?/br> 這時,金天明從村里回來,見到金恩華,放下自行車,忙不迭的過來招呼,金恩華把老趙幾個交給他招待,拉著李紅年坐到車上問道:“老李,天明干得昨樣?” “沒說的,棒,我們合作得很好。”李紅年說道,“恩華,你一下子把文明方成繼東三個人調(diào)走,釜底抽薪啊,我這里缺人手哦?!?/br> 金恩華笑道:“老李,我還想把你弄過去呢,你再在月河辛苦一二年,人不夠,我給你調(diào)幾個大學(xué)生過來鍛煉鍛煉,二同月生他們不是也干得不錯么,月河有你在,我放心?!?/br> “行,到時候讓我去哪里就去那里,”李紅年爽快的說道,“借你外公的東風(fēng),月河鄉(xiāng)公路硬化也完成了,只要你家的公司大樓一落成,月河鄉(xiāng)不想發(fā)達都難?!?/br> “老李,我就是想把咱們月河鄉(xiāng)變成又一個城關(guān)鎮(zhèn),不,比城關(guān)鎮(zhèn)先進一百倍的現(xiàn)代化城鎮(zhèn)?!?/br> 李紅年呵呵一笑,忽然問道,“恩華,有件事我想問問,這毛雅君怎么回事,變了個人似的,這鄉(xiāng)長也不愿當(dāng)?” “我怎么知道?”金恩華說道,“她當(dāng)個付書記,我看蠻合適的,女人嘛,最好不要當(dāng)一把手二把手,不然咱們男人還活不活?” “你,你是不是把她也給辦了?” “嘿嘿,老李,你頭腦里怎么盡想歪事?!苯鸲魅A對著李紅年笑罵了幾句,“不說了,回家啦,下鄉(xiāng)下鄉(xiāng),轉(zhuǎn)了一圈,就你老李還有幾句真話?!?/br> 195 生活著是幸福的 灰褐色的木門虛掩著,金恩華輕輕的推開,先伸頭一窺,院子里輕悄悄的,依稀只有蘭姐瘦削的倩影,“咦。”金恩華奇怪,沒見到家里的老牌資產(chǎn)階級,也沒有他的三個如影隨形的狗腿子,心里頓時一陣輕松,這樣安寧溫馨的黃昏總算回來了。 院門“吱”的一聲,讓肖蘭輝回眸一瞥,驚喜的起身,緩緩過來,關(guān)好門,自然而然的挽住金恩華的胳膊,朝屋里喊道:“媽,多燒二個菜,恩華回來了?!?/br> 坐到竹椅上,喝口涼水吸著煙,金恩華長吁一口氣,“唉,家里總算清靜了啊?!?/br> 肖蘭輝拿把蒲扇為金恩華扇著涼,淡淡的微笑著,“驚喜的重逢過后,總會有面對莫測未來的迷茫,我媽說得對,你天生就不是容易受惑的人?!?/br> “哎,蘭姐,是咱媽,”金恩華頭一歪,斜靠在肖蘭輝的酥胸上,“很多人總是把幸福定義為簡單的物欲滿足上,豈不知,煩惱隨之而生,我和別人不同,我有我自己的幸福?!?/br> 肖蘭輝點點頭,柔聲的說道:“恩華,你外公有一次說起你,就象田野里寄生于田埂上的一棵小草,任憑風(fēng)吹雨打,日曬霜浸,刀割牛踏,總是會在新的春天里重放自己的生命,碧綠燦爛,鮮艷奪目?!?/br> “呵呵,老資產(chǎn)階級還懂這個?”金恩華開心的一笑,忽地問道,“對了,蘭姐,這家里其他人呢?” “你姐不是快生了么,你奶奶接她去小河村了,大軍每天接送兩個小家伙上學(xué),你外公呢,請了毛雅君陪著到處跑,說是接受你的改造,去香港之前,一定聯(lián)糸到所有當(dāng)年老部下的親屬?!毙ぬm輝不緊不慢的說道,“怎么,他們在你煩,不在又想他們了吧?” “嘿嘿,還真是這樣的?!苯鸲魅A壞壞的輕笑,一只手不老實的干起了搔擾的活兒,“不過,有些不對頭吧,我姐說過的,怎么著也得和你住一起的,為什么要讓你一個人清靜呢?” “嗯,是,是臨時的,她生小孩我又幫不上忙?!毙ぬm輝忽地羞怯的笑了笑,低聲說道,“恩華,有件事,我沒跟你商量,、、、、我,我剛打了辭職報告?!?/br> “哦?”金恩華轉(zhuǎn)身盯著肖蘭輝,“怎么回事,蘭姐,你這是為什么?” “我、、、、我、、、、”肖蘭輝羞澀的笑了,臉上滿是紅暈,低聲而嬌羞的說道,“你,你是我的男人,以后,以后我們家三代三個人,就永遠(yuǎn),永遠(yuǎn)的賴上你了。、、、、” “真的?”睜大眼睛怔怔的肖蘭輝的小肚上盯了一會,金恩華猛地站起來,身體轉(zhuǎn)了一圈,嘴里不住的自語著,“我要當(dāng)大人了?嘿嘿,荒地變良田,證明我還是有些水平的,、、、、不,堪比鐵樹能開花,我的努力沒白花,嘿嘿、、、、他媽的,給老子個省長也不換、、、、” 猛地抱起肖蘭輝往屋里跑,正好碰上肖阿姨出來,肖蘭輝羞得趕快掙脫出來,輕輕打了一下,“你、、、、你干什么那?” 肖阿姨見怪不怪,微笑著說,“快吃飯吧?!?/br> 金恩華不好意思的笑笑,邊走邊在肖蘭輝耳邊說道:“蘭姐,我想看看咱的、、、、咱的下一代?!?/br> 吃飯的時候,金恩華不住的樂呵著,天性溢于言表,自個勇敢的喝了半斤白酒,不用母女倆說,連帶著吃了兩滿碗米飯,放下碗筷拍拍肚子,又沖著肖蘭輝直樂,還在桌子下,向她直翹大拇指,羞得肖蘭輝紅暈不褪,飯菜難咽。 “恩華,”肖阿姨仍舊象平常那樣微笑著,“你想好了嗎?” 金恩華端端坐姿,點點頭嚴(yán)肅的說道:“肖阿姨,請你同意我和蘭姐結(jié)婚,聽說國家干部出國必須要已婚的才行,這不正好么?!?/br> “那是以前有這么一條規(guī)定,現(xiàn)在沒有了,”肖阿姨搖搖頭說道,“我還是那個態(tài)度,你們可以在一起,也可以、、、、但是,你們不能結(jié)婚,你不要怪我,其實我原來就比你奶奶還要迷信,你蘭姐第一次婚姻以后,能在你的幫助下得以重生,我們肖家已經(jīng)對你感激不盡了?!?/br> 肖蘭輝低下頭,雙肩微抖,似乎在無聲的抽泣,金恩華也不顧“外人”在,忙雙手伸出扶住她。 “當(dāng)年你蘭姐生下來后,體弱多病,我在她的名字后加了個輝字,就是希望她在陽光下,頑強的壯成長,你們,看到你們在一起,我很欣慰,因為肖家就剩蘭輝一根獨苗,我內(nèi)心一直糾結(jié),如果肖家能得以延續(xù)香火,我和老肖家,都會對你感恩戴德、、、、所以,我們不需要你給蘭輝什么名份,只要求孩子以后能姓肖,你是金家長孫,又兼有金龍先生家一脈,如果你們結(jié)婚,我這樣的要求就強人所難了,恩華,我這個要求不過份吧?” 金恩華毫不猶豫的說道:“肖阿姨,我答應(yīng)你,不管以后怎樣,蘭姐永遠(yuǎn)都是我的蘭姐。” 到了兩人世界的時候,肖蘭輝偎在金恩華的懷里,小聲的問道:“恩華,你不后悔嗎?” “后悔?我后悔什么,白嫌了一個老婆和兒子,我高興都來不及呢,”喝了點酒的金恩華,雙手解著肖蘭輝的衣服。 “重男輕女,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個兒子?”肖蘭輝嗔道。 “肯定是兒子,當(dāng)然是兒子,本大少爺生的,百分之百是個兒子,”金恩華得意的笑道,雙手在肖蘭輝外露的玉峰上施展著,“蘭姐,放心吧,我不是會點相面術(shù)嗎,剛才吃飯時我仔細(xì)看過了,呵呵,肯定是兒子,比世界上最先進的科學(xué)技術(shù)都準(zhǔn)確?!?/br> 肖蘭輝一臉幸福,頭在金恩華懷里埋得更深,“恩華,我,我很幸福,你感到了幸福嗎?” “嗯,”金恩華一連串的熟練動作后,徹底的進入了肖蘭輝的身體,“親愛的蘭姐,生命如此的短暫不再,當(dāng)我在小客船上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我真正有了生活的動力,所以,來吧,蘭姐,生活著是幸福的,我要永遠(yuǎn)讓你幸福、、、、” 196 又遇鄭紅線 昨天下鄉(xiāng),在城關(guān)鎮(zhèn)和月河鄉(xiāng)之間繞了個圈,今天出發(fā)前,司機老張問:“金縣長,今天怎么走?”金恩華笑道:“老張,今天你作主了,在月河鄉(xiāng)和澤水鎮(zhèn)之間再繞個圈,兩圈疊一塊是個八,八八八,大家都要發(fā)?!崩蠌垜?yīng)聲“好咧”發(fā)動車子,老趙說:“金縣長,今天神采奕奕,肯定有好事。”金恩華瞥一眼車?yán)锏臒熅?,“屁的好事,老趙,昨晚喝到幾點?戰(zhàn)果如何?”老趙不好意思的笑道:“金縣長,李紅年和金天明好厲害,老劉頭也是威風(fēng)不減當(dāng)年,我們?nèi)齻€是一敗涂地呀,這些煙酒是金天明硬塞上來的,我們可沒要。”金恩華笑罵道:“呸,老趙,你太讓我失望了,還是個久經(jīng)考驗的老革命呢,這些煙酒你們?nèi)齻€回去分了,沒啥大事,倒是你們?nèi)齻€酒量太差,有損我堂堂付縣長的名聲那,回去好好練練,不然下次不帶著你們了?!崩馅w埋怨道:“都是老張,出工不出力。”老張憨笑著說:“我要不今天開車,準(zhǔn)能放倒他一個?!苯鸲魅A又看看臉色蒼白的馬杰,“小馬,還行嗎?呵呵,這也是下鄉(xiāng)的必備本領(lǐng)呀。”馬杰振作精神說:“金縣長,我沒事,下回我再好好表現(xiàn)?!崩馅w說:“小馬,你長見識了吧,下面的土崽子,只要你喝倒他一大片,你的威信就噌的提高一大截?!?/br> 上午轉(zhuǎn)了幾個鄉(xiāng),中午在澤水鎮(zhèn)吃過飯,又馬不停蹄的連軸轉(zhuǎn),下午快五點了,吉普車顛得厲害,金恩華睜開眼睛說道:“老張,到木河鄉(xiāng)了吧?!崩蠌堈f:“金縣長,你真行,覺著路顛都能知道到了哪里。”金恩華道:“這個蔡老摳,就是啥不得花錢修公路,哭窮裝貧的,整天想的就是天上掉餡餅。” 木河鄉(xiāng)和月河鄉(xiāng)緊挨著,是計劃中下鄉(xiāng)的最后一站,車子離鄉(xiāng)政府不遠(yuǎn)時,金恩華伸頭往兩邊看看,“咦”了一聲,讓老張停下車來,“這個蔡老摳,干什么都落后,這早稻收得倒是蠻快。”下了車站在路旁,兩邊的田里大部分水稻都收割完了,剩下的是一堆堆的稻桿,遠(yuǎn)處的稻田里,還有不少忙碌的人和機器的轟鳴聲。 金恩華問馬杰,“小馬,別的鄉(xiāng)都沒有開始收割早稻,知道為什么這木河鄉(xiāng)就快收完了嗎?” 馬杰搖搖頭,看著老趙,老趙也搖著頭表示不知道,金恩華笑道:“咱們青嶺農(nóng)民有五匠九藝十八販之說,除了種田,一般年輕人都要學(xué)門手藝,木河鄉(xiāng)很特別,這里一半人是做豆腐的,四分之一是補鞋的,剩下的是唱戲彈棉花和爆米花的,大部分都在外面謀生,他們回家早點收了稻子種了晚稻,就是為了能順利的買到返程的車票。” 正說著,遠(yuǎn)處走來兩人,老趙笑道:“蔡老摳來了?!?/br> 蔡老摳名叫蔡豪歌,木河鄉(xiāng)黨委書記,三十幾歲,老三屆高中生,一臉幽黑,青嶺人說話,豪老同音歌摳同聲,加上花錢有名的摳門,遂被叫成了蔡老摳,他的搭檔鄉(xiāng)長余中陽,也是金恩華在月河鄉(xiāng)時的老熟人了,金恩華到木河鄉(xiāng),其中也有找余中陽的意思。 “金縣長,財神爺下凡,歡迎歡迎?!辈汤蠐高^來一一握手,金恩華拍拍他肩膀,忙著和余中陽握手,因為宋傳賓的關(guān)系,兩人算是站到了同一個陣線,但因為月河鄉(xiāng)的事,平時來往不多。 余中陽客氣的說道:“金縣長,歡迎你來木河鄉(xiāng)視察指導(dǎo)工作。” “中陽,辛苦了,”金恩華湊上去輕聲說道,“中陽,咱們不打不相識,你何苦還如此客氣?我知道你和蔡老摳不對付,難道不想動動?” 余中陽意外之中充滿喜悅,都是聰明人,話中之意豈能不知,他在下面確實適應(yīng)不了,老婆催他調(diào)回城去,現(xiàn)在金恩華是青嶺的大紅人,說話比宋傳賓還管用,他要肯幫忙,調(diào)回城去就是一句話的事,遂感激的說道:“金縣長,謝謝,謝謝你。” 蔡老摳走過來道:“金縣長,有什么重要指示嗎?” 余中陽忙道:“金縣長,我先領(lǐng)老趙他們?nèi)ムl(xiāng)政府吧?!?/br> 金恩華點點頭,朝老趙吩咐幾句后,和蔡老摳沿著一條小道,向附近的一個小土崗走去。 “金大縣長,敢情你是為了余中陽,才來我們木河鄉(xiāng)的呀?!辈汤蠐覆粷M的說道。 “怎么,你蔡老摳也學(xué)娘們似的吃醋?”金恩華笑道,“魚有魚路,蝦有蝦道,象你,李紅年洪彩南他們,天生的是和農(nóng)民打交道的人,讓你們?nèi)プ鴻C關(guān)辦公室,怕是三年也適應(yīng)不了,余中陽卻是最會坐機關(guān)的人,當(dāng)這個鄉(xiāng)長,既不合適又太委屈,簡直就是浪費人才嘛?!?/br> 兩個人在小土崗上坐下,靠著小柳樹,眺望著周圍的田野。 “那倒也是,整個就是悶葫蘆,和大伙搭不上話,”蔡老摳說道,“恩華,不是我多嘴,你可要小心些,畢竟是對立過的人,別又給自己整出個炸彈來,我和紅年,還有老顧老洪他們,都是下了決心和你綁一塊的,象李林揚李正民這些人,你就是要多多提防?!?/br> “老摳,謝謝你,這才是兄弟說的話,”金恩華點點頭道,“放心吧,大浪淘沙,沒什么了不起的,李林揚和李正民以后怎么樣,我還看不出來,余中陽則不同,一來他是宋付書記的愛將,嘴上不說,心里還是關(guān)心的,我?guī)陀嘀嘘?,也是送宋付書記一個人情,二來余中陽走了,爭取換個對路的鄉(xiāng)長來,對你的工作很有好處,再者我上次被地區(qū)紀(jì)委調(diào)查,余中陽好樣的,楞是沒說一個字,老摳啊,有的人是好了瘡疤忘了痛,害人之心常存,而余中陽則不同,一次人生道路上的挫折,能令他刻骨銘心,我比你更了解他,當(dāng)然了,他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主動權(quán),我們可以送他上去,肯定也能拉他下來,因此,我們?yōu)槭裁床荒苡盟???/br> “呵呵,說了半天,不就是利用他么,”蔡老摳笑起來,“說句良心話,余中陽人還不錯,原則性強,理論水平高,你們準(zhǔn)備把他拉到哪里去?” “嘿嘿,”金恩華壞壞的笑起來,“縣委辦公室付主任,做方白臉的助手,也算是對他的考驗嘍?!?/br> 蔡老摳大笑起來,“哈哈,你們這些陰謀家啊,身邊多個炸彈,方白臉豈不給活活憋死?!?/br> “方白臉沒你說的那么脆弱,人家賴在青嶺不走,就是來練耐性的。”金恩華站起來,指著不遠(yuǎn)處問道,“老摳,那是誰家呀,這么多人割稻子,還插一桿大紅旗,搞什么花樣?” “虧你還是個領(lǐng)導(dǎo),這縣長當(dāng)?shù)?,那是縣團委的活動基地,”蔡老摳笑道,“團委書記鄭紅線,帶著今年分配來的大學(xué)生,和咱農(nóng)民兄弟同吃同住,都干了好幾天了?!?/br> “哦,”聽說鄭紅線在這里,金恩華心一動,腦子一轉(zhuǎn)說道;“老摳,你先走,我一個人去看看。” 蔡老摳沒那個心眼,以為金恩華又要習(xí)慣的自個琢磨事,“行,我先走了,別忘了吃飯,今晚咱們得好好的喝幾杯?!?/br> 待等蔡老摳走遠(yuǎn)了,金恩華雙手放在嘴邊,合成喇叭形,朝著遠(yuǎn)處的田野,用力的喊道:“鄭書記,你在嗎?” 遠(yuǎn)處田野里,一個人影在慢慢的移動,金恩華揮揮手,然后坐到了一堆干了的稻桿上。 鄭紅線氣喘吁吁的走上土崗,格子的短袖蘭色襯衣上沾著泥,下邊的涼鞋上滿是泥巴,褲子向上挽到小腿肚邊,一臉的紅暈,一雙大眼睛左右張望著,顯然在尋找金恩華。 “金、、、、金縣長,你在哪里?”鄭紅線停在稻桿堆邊,小聲的叫道,夕陽的照耀下,顯得亭亭玉立。 躲在稻桿堆里的金恩華,一邊樂呵著,一邊捏著鼻子喊道:“鄭書記,你有空嗎?我要向你匯報工作?!?/br> 鄭紅線嚇了一跳,馬上澀澀的笑了,小聲說道:“出來吧,大縣長躲在草堆里,傳出去讓人笑話呢?!?/br> “鄭紅線同志,你嚴(yán)肅點,本縣長命令你過來,否則決不對你客氣?!苯鸲魅A笑著說道。 鄭紅線猶豫了一下,朝著稻桿堆走近了幾步,突然,金恩華掀開身上的稻桿,伸出手,抓住鄭紅線的手,一把拉倒在稻桿堆里。 “恩華、、、、別人會、、、、會看見的?!弊诮鸲魅A懷里的鄭紅線羞怯的叫道。 金恩華一楞,點點頭,馬上冷靜了下來,拉起鄭紅線站起身來,這小土崗才七八米高,除了幾棵小柳樹和一堆稻桿,光溜溜的,周圍的田里還有好多人干活,瞧見這一幕可不好玩了,畢竟是堂堂的付縣長,何況鄭紅線是馬上就要結(jié)婚的人。 抖落沾在身上的稻桿,金恩華看看鄭紅線,指著遠(yuǎn)處問道:“紅線,你帶了多少大學(xué)生過來?” 鄭紅線說:“十幾個哩,全是組織部安排的?!苯鸲魅A笑道:“老錢和吳陽搞形式主義,現(xiàn)在的大學(xué)生,哪個在家不干活的,還用得上勞動教育,簡直就是多此一舉?!编嵓t線微微一笑:“你幫幫我,去講幾句?!苯鸲魅A奇道:“講什么?”鄭紅線頭一歪,小嘴笑道:“勞動的意義唄?!苯鸲魅A噗地笑了:“大小姐呀,要我講?我嘴上會跑火車的,求求你饒了我吧?!?/br> 于是鄭紅線也笑了,兩個人忽然的不說話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對于一對互相還在心里裝著對方的年輕男女,此刻是無聲勝有聲。 終于,金恩華低聲問道:“紅線,為什么不去看我?咱們在月河鄉(xiāng)說好了的,你是我meimei?!编嵓t線又紅起了臉,胸前一陣蠕動,“我,我怕影響你么?!苯鸲魅A又問:“工作累嗎?”鄭紅線說:“恩華,我知道,我升任書記是你幫的忙,謝謝,可我,做不來?!苯鸲魅A笑道:“你行的,慢慢來嘛,誰都有頭一次,有什么難處,我?guī)湍??!编嵓t線忽地低下頭,緩緩的問道:“我,我結(jié)婚,你會來嗎?”金恩華收起笑容,撓一下頭,慢慢坐到地上,“我,我不知道、、、、” 鄭紅線看著地上的金恩華,小聲說道:“咱們走吧,今晚他們木河鄉(xiāng)請客的?!?/br> 金恩華被拉著起身,跟在鄭紅線身后,忽地有些無精打采,心里胡亂的想著,他媽的,許從青那個混蛋,競?cè)灰?dāng)鄭紅線的老公了,老天真不開眼,紅線是個好姑娘,竟嫁給不學(xué)無術(shù)一肚壞水的許從青,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么,唉,那又怎樣?人家都登記了,下個月就要舉行婚禮了,自己還能怎么辦? 197 送一頂綠帽子(上) 木河鄉(xiāng)的食堂有些寒酸,但今晚的酒菜還是蠻豐盛的,乒乓桌上擺著十幾個菜,每道菜都裝著滿滿兩大碗,魚rou海鮮,一應(yīng)齊全,金恩華估計是余中陽作的主,蔡老摳可沒那么大方,餐廳里濟濟一堂,金恩華等四人,木河鄉(xiāng)蔡老摳余中陽等黨委成員五人,團委三人,十六個大學(xué)生,十男六女,圍著乒乓桌團團而坐,名副其實的大鍋飯,每個人面前,都放了三瓶縣啤酒廠出的啤酒。蔡老摳起身,亮著嗓子來了個開場白: “同志們,首先,我和中陽等同志,代表木河鄉(xiāng)黨委鄉(xiāng)政府,熱烈歡迎金付縣長,在百忙之中蒞臨我鄉(xiāng)視察指導(dǎo)工作,同時,熱烈歡迎縣團委鄭書記前來我鄉(xiāng)幫助工作,熱烈歡迎大學(xué)生同志們來我鄉(xiāng)幫助工作,我是個大老粗,不會說話,下面,我們大家熱烈鼓掌,歡迎金付縣長講話?!?/br> 當(dāng)然是熱情熱烈并且響亮的掌聲,同時,大學(xué)生們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付縣長。 金恩華站起身來,身體少有的挺撥,先用目光掃視了一遍,然后端起了臉說道: “同志們,首先,我感謝木河鄉(xiāng)的熱情接待,全青嶺的人都知道,木河鄉(xiāng)的書記叫老摳,不是一般的摳,所以叫老摳,今天晚上我是借了各位同學(xué)的光,才能享受他蔡老摳有酒有rou的熱情款待,所以我感到非常榮幸,我要謝謝所有的學(xué)弟學(xué)妹?!?/br> 許多人發(fā)出善意的笑聲,蔡老摳笑道:“金付縣長,你不能只抓一點,不及其余嘛?!?/br> 金恩華繼續(xù)說道:“木河鄉(xiāng)的工作,向來排在各鄉(xiāng)鎮(zhèn)前列,班子團結(jié),干群一體,書記和鄉(xiāng)長及班子功不可沒,今天來只看不說,沒有指示,另外,鄭紅線同志領(lǐng)導(dǎo)的團委,以各種基地的形式,青年工作做得很好,有創(chuàng)新有傳統(tǒng)有特色有新意,可以說緊扣時代的脈搏,值得肯定和總結(jié),下面,我對各位同學(xué)們說幾句,我是農(nóng)民的后代,我也是個大學(xué)生,可當(dāng)我從大學(xué)里出來第一天上班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不是,為什么?因為一個人跨入了社會,才是人生的真正開始,社會,是一個真正的大課堂,酸甜苦辣,艱難挫折,經(jīng)過無數(shù)反復(fù)的磨練,你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人,以后,我們就要在同一個地方工作了,大家有什么問題什么困難,都隨時可以來找我,我愿意和在座所有的同學(xué)們,互相學(xué)習(xí),齊心努力,共同進步?!?/br> 所有的人都報以熱情的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