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方媛很想自己再搜索一道??墒?,理性告訴她,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里。 如果呂阿姨真的是黑衣人的同伙,騙局被拆穿,他們說不定會狗急跳墻,誰知道會對她做出怎樣的事來。 "那......可能真是我看花了眼。"方媛抱歉地笑了笑,"呂阿姨,對不起,嚇到你了。我先走了啊。" 方媛正想離開,澡堂里所有的燈一下子突然全滅了! 方媛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清。 她只感覺到,有一只手,仿佛從地底下伸出來,抓住她的腳,拼命的拽她下去。 方媛失去重心,整個身子朝前摔倒。 意外的是,她并沒有倒在地上,而是掉進了一個深洞里。 一個堅實的身體扛住了她,在黑暗中放足狂奔。 "放開我!"方媛大叫,用力掙扎。 "別鬧!"黑暗中傳來黑衣人蒼老而沙啞的聲音。 "是你?你究竟想做什么?"方媛放棄了掙扎。閉上眼睛,讓眼睛適應黑暗。 黑衣人似乎也跑累了,將方媛放下來,扶著墻壁喘氣。 方媛再次睜開眼時,只能看到一團團朦朧的黑影。這里,比澡堂還暗,分明就是地下通道。 還好,呼吸并不是很困難,遙遠的地方透著一些光亮。顯然,這個地下通道是精心設計的,在隱秘的地方設置了通風口。 "方媛,你沒事吧。"黑衣人的聲音雖然難聽,可語氣卻很友善。 "我沒事。"方媛望著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暗思忖。 看來,黑衣人對她并沒有惡意,否則,早就可以對她不軌了。而且,現(xiàn)在地下通道只是有他們兩個人,黑衣人如果對她有什么企圖,她也無法抵抗。 "難道,你是......"方媛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不錯,是我。"黑衣人突然笑了,"你沒想到,我還活著吧。" 方媛松了口氣。不知為什么,她的心情突然間變得非常好,仿佛遇見多年未見的好友般。 "我后來去找過你,可是,只看到一些血跡。你中的毒......你現(xiàn)在還好嗎?" 黑衣人的語氣很落寞:"我還好。" 原來,黑衣人就是何劍輝。當初,為了救方媛,他注入了含有劇毒的湖水。現(xiàn)在回想,何劍輝那么聰明,既然隨身攜帶了毒水,自然也準備了相應的解藥。 方媛問:"這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月神族最重要的一個巢xue。他們信奉的月神,就是在這個巢xue里復活的。"提到月神,何劍輝的聲音有些顫抖,"你是不是去過了海神島,找到了血玉的主人?" "嗯。" "他對你說了什么?" 方媛將秦爺爺?shù)脑捄唵蔚貜褪隽艘槐椤?/br> 何劍輝自言自語般:"這么說,月神族的余孽真的想復活月神?" "你真相信,會有永生不死的月神?" "不,我不相信。"何劍輝話鋒一轉,"可是,月神族的余孽們相信。所以,他們想復活月神,這才是關鍵所在。" 方媛想起秦爺爺?shù)木妫涸律裣胍獨缛祟愇拿鳎∷氪輾д麄€人類社會! 但是,憑她個人的力量,真的能做到這一點? 即使是核武器,也只能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毀滅。地球上這么多城市,那需要多少核武器啊。 方媛不信??墒牵貭敔?,那么厲害的人物卻堅信不疑月神有這樣的能力。 方媛小心翼翼地問:"月神是不是很恐怖?她真的能毀滅人類文明?" 何劍輝沉吟著說:"我不能肯定。不過,聽月神族的人說,月神的確擁有一些不可思議的能力。要想毀滅整個人類文明,靠某個人的力量是很難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她能散播某種具有強烈傳染性的病毒,而且這種病毒人類無法醫(yī)治。" 方媛恍然大悟。 人類文明發(fā)展史曾經(jīng)遭遇了許多天災人禍,地震、火山、洪水、戰(zhàn)爭、瘟疫等等。其中一次性死亡人數(shù)最多的卻是一場神秘的感冒。 1918年,神秘的西班牙流感席卷了全世界,全球約有一半的人口感染了這種病毒,至少死亡了兩千多萬人。據(jù)科學家分析,那場流感的罪魁禍首是一種變異的流感病毒。 后來,由其它途徑傳染到人類社會的病毒越來越多。艾滋病、禽流感、非典型肺炎......隨便一種病毒都讓人類文明搖搖晃晃。 自從人類文明發(fā)展的第一天起,人類就在和病毒開展了一場曠日持久看不見硝煙的戰(zhàn)爭。在人類眼中,病毒只是一種最原始的小小生命體,可它們卻有頑強的生命力,在一次次的藥物攻擊下不斷變異,增強抗藥性。直到今天,人類依然對很多感染性病毒束手無策。 方媛問:"要怎樣才能阻止月神的復活?" 何劍輝說:"我制伏小古后,從他口里得知,月神大約六十年復活一次??涩F(xiàn)在,不知什么原因,她卻一直沒有復活。也許,是因為六十年前的祭壇之亂后,月神族沒有能力再布置七星奪魂陣了。" "七星奪魂陣?"聽到這名字,方媛的脊背一陣發(fā)涼。 "嗯。月神族相信精神力量的存在,認為精神力量是永恒不滅的。人之所以活著,就因為精神力量的存在。月神沉睡后,精神力量變弱,想讓她復活,就必須讓她吸收足夠的精神力量。這和我們古人祭祀中需要祭品是一樣的道理。七星奪魂陣,就是圍繞著月神,讓七大祭司布下陣法,同時奪去七個年輕女孩的精神力量,讓月神吸收后復活。" "為什么要年輕女孩?" "我也不知道。也許,他們認為,年輕女孩的精神力量較強。聽說,月神是年輕女孩,容顏永不蒼老。據(jù)小古說,幾年前,冥火祭司的傳人曾經(jīng)試過一次,騙了七個學生到解剖大樓的地下室,讓他們同時自燃死亡,可是月神依然沒有出現(xiàn)。現(xiàn)在看來,月神族的余孽們并沒有完全布置好七星奪魂陣。也許,真正的七星奪魂陣已經(jīng)失傳了。" "所以,醫(yī)學院的女學生們成了他們的試驗品!今天就有五個年輕女生同時死亡!" "是的。"何劍輝冷冷地說,"本來是七個的,不知哪里出了紕漏,只死了五個。" "那他們?yōu)槭裁床环艞墸? "放棄?"何劍輝冷笑,"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善良,無欲無求?只要復活了月神,他們就能掌握絕對的權力,擁有無法想像的財富,甚至可能青春永駐、長生不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今晚就會再發(fā)動一次七星奪魂陣!" 何劍輝正說著,地下通道的上面突然被揭開一個口子,伸下一雙粗壯的手臂,掐住何劍輝的脖子,仿佛抓一只小雞般,硬生生地將他提了起來。 怨靈巫咒(三) 2006年10月6日,上午11點。學生會活動中心。 聽到蘇舒要去頂替林美萱演出歌舞劇《望夫》時,蘇雅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詞語是"陷阱"。 林美萱的死,疑點重重,根本就不可能是自殺,分明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給謀害的。只是,她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兇手是如何做到的。唯一的線索,只有那把真劍。 是誰把道具劍換成開了鋒的真劍? 當時,現(xiàn)場只有六個人。除了蘇雅和林美萱,還有陳欣妍、范思哲、周胖子、吉振軒四個人,其中又以陳欣妍和范思哲的嫌疑最大。聽說,周胖子也對林美萱有過意思,只是長相實在對不起觀眾而被林美萱直接宣判了死刑。按理說,以周胖子比城墻還厚的臉皮,這種事情不會放在心上。但人的心思是最難猜測的,周胖子因愛生恨尋機報復也未可知。 蘇雅記得很清楚,林美萱重傷時,陳欣妍、范思哲、周胖子都沒打算救她,吉振軒還是在她的逼迫下才將林美萱送去醫(yī)院。 出了441女生寢室,蘇雅沒有馬上去找meimei,而是在學生會的活動中心找到了周胖子。 "死胖子!你搞什么鬼!竟然讓我meimei蘇舒去參加《望夫》的演出?" "什么,蘇舒是你親meimei?"周胖子顯得十分吃驚,"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你有meimei?你的學生檔案上分明寫的是獨生女啊。" "你偷看了我的檔案?"蘇雅怒不可遏,"死胖子,你竟然濫用職權,偷看學生檔案!那么多學生檔案你不去看,偏偏偷看我的,安的是什么居心?" 周胖子對蘇雅頗忌憚,馬上擠出笑臉說:"蘇雅同學,你誤會了。是這樣的,前些日子,學校要統(tǒng)計各方面有專長的人才,畢業(yè)后好向有關單位推薦。你是我校第一才女,排在統(tǒng)計表的榜首。當時你不在,時間又急促,沒辦法,我才請示學生科的領導,調出你的檔案填寫。你看,我這人,一忙起來就忘記和你說了......" "得,這事以后再說!我問你,能不能把蘇舒撤掉?換別人來演出?" 周胖子的笑臉馬上變成了苦瓜臉:"本來,這只是小事,只是......只是,你來晚了,學會生會的委員們都表決了。我如果強行換人,眾怒難犯,怕鬧出什么事端出來!再說了,你meimei蘇舒在跳舞方面非常有天賦,她本人也強烈要求,是演出的最好人選。" 蘇雅的心沉了下來。她知道,周胖子雖然嬉皮笑臉,但他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看來,只能想辦法去勸蘇舒了。無論如何,她都不愿蘇舒以身犯險。 蘇雅郁郁不樂地走出活動中心,沿著校園小徑往回走。經(jīng)過附屬醫(yī)院時,看到了新室友凌雁玉。 凌雁玉的情緒看上去比她還糟糕,肩膀微微顫動,似乎剛剛哭泣過。 蘇雅本不想理她,可看到她身邊的李憂塵,還是走了過去。 李憂塵是附屬醫(yī)院的腦科醫(yī)生,曾經(jīng)醫(yī)治過蘇舒。他還告訴蘇雅,蘇舒的精神病具有家族遺傳的特征,蘇雅如果太壓抑,也有可能會出現(xiàn)一些精神疾病癥狀。 "嗨!李醫(yī)師!"蘇雅看了看猶有淚痕的凌雁玉,"你們怎么樣了?吵架了?" 李憂塵的臉繃得緊緊的,給人的感覺仿佛拉滿了弦的弓,緊張壓仰。 "我們沒吵架。"李憂塵是個聰明人,一看蘇雅的眼神,就知道她誤會了。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親表妹,凌雁玉,我親姑姑的女。這是我朋友蘇雅。" 凌雁玉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大表哥,不用你介紹,我和蘇雅同學住在同一間寢室。" "同一間寢室?你也住進了441女生寢室?"李憂塵對441女生寢室的事略有耳聞。 "嗯。" "你真是淘氣!"李憂塵搖搖頭,笑著對蘇雅說,"以后,看在蘇舒的份上,還請你多多關照。" "一定。"蘇雅很認真地回答,"凌雁玉,你剛才,哭什么?是不是被人欺負?告訴我,我保證幫你出口惡氣。" "蘇雅,我沒事。剛才,我一個要好的朋友死了,我有些傷心。" "朋友死了?是今天早上死的嗎?" "是的。"想起柳月琪,凌雁玉的心就像碎了般。 蘇雅問:"她是怎么死的?" 凌雁玉的臉上出現(xiàn)幾絲驚恐:"她......她是冷死的。" "冷死的?"蘇雅抬頭看了看天空,烈日如火,熾熱的陽光射在皮膚上有灼傷的感覺。 "這么熱的天,你朋友竟然是冷死的?" 凌雁玉賭氣般地指著李憂塵:"你問他!我朋友就是他治死的!" 李憂塵自嘲似地搖了搖頭:"不是我治死的,我還沒治,她就死了!" "那她真是冷死的?" "千真萬確!" 看著蘇雅狐疑的眼神,李憂塵嘆了口氣:"這件事,說來也怪。這么熱的天氣,可她的朋友真的是冷死的。這種事情,用西醫(yī)很難解釋,如果用中醫(yī)來說的話,就是氣血不足,陽虛內寒,除了疾病和激素影響外,還有貧血、血液循環(huán)障礙等原因,絕大多數(shù)在寒冷的秋冬季和老年人身上發(fā)生。問題是,現(xiàn)在是夏天,她的朋友又是年輕女子,按理說不可能會發(fā)冷,更不可能活活被冷死。" 蘇雅相信李憂塵的醫(yī)術,如果連他都解釋不了,凌雁玉朋友的死肯定存在某種不為人知的隱情。但現(xiàn)在,她沒精力去研究這個。 "李醫(yī)師,我記得,你曾經(jīng)說過,如果我精神過于緊張,偶爾會產(chǎn)生幻覺,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