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殺氣
第六章:殺氣 山高無路,略陡。 且枝葉茂密,雜草橫生。 如此環(huán)境當(dāng)屬險峻,自是很少有人竄進(jìn)。 不過,不能代表絕對。 此刻,蘇啟就帶著上官燕玲在極速地穿行。 之所以快,是知道耿云幾人在后面追。 說真,蘇啟并不擔(dān)心被追到,而是不想自己在與他們糾纏時使用殺招,被妻子看到而顯現(xiàn)出的那雙哀怨眼睛。 心里清楚:上官燕玲面對幾乎一起長大的師兄們,沒有感情絕對說不過去,當(dāng)然這種感情指的是一種親情。 所以,蘇啟寧愿用最快速度,行最不好之地來盡量避開。 也不知穿行了多久,反正耳朵聽到了流水聲。 蘇啟略停腳步,抬頭朝前一看:離自己一二十米處,一條潺潺小溪進(jìn)入視線。 他又用耳朵靜聽四周,沒聽見任何響動。 也就說,已經(jīng)擺脫了耿云他們的追蹤。 也是,在茫茫古樹盤根錯節(jié),綠葉遮頂,終年都難見陽光之地,追尋的目標(biāo)一旦掉了眼線,就絕難追逐,除非運氣特好。 “玲妹,到小溪邊休息一下?!?/br> 上官燕玲看了看懷中熟睡的嬰兒,又仰頭瞧瞧他,臉露笑意:“好,虹兒也要吃奶了?!?/br> 兩人對話一完,便邁步而行。 到得溪邊。 便見溪流不急,也不寬,水清澈干凈。 蘇啟放下包裹,從里面拿出兩個竹筒搖了搖,接著用手扭開用木屑封的口,往下倒了倒,卻不見有水流出來。 原來,在棧住宿時,竟忘了裝。 “你在這塊巖石上坐好,我取一點溪水?!?/br> 上官燕玲點點頭,掀開衣服,開始給虹兒喂奶。 蘇啟很快將兩竹筒裝滿,遞給她一支,又從包裹中拿出饃饃。 “夫君,你傷怎樣?” 由于一路狂奔,上官燕玲根本來不及看一眼他傷口,只是,見他如此輕松在這險峻之地穿行,便預(yù)感到不重。 “放心,我早用真氣護住傷口周圍,不讓失血過多。想必很快自會縫合?!彼πτ值溃骸耙菜?,耿云的叔叔沒用有毒小刀?!?/br> “你怪我么?”上官燕玲突然話峰一轉(zhuǎn),自令人不解。 “怪什么?” “我阻止你出殺招時說的一句話?!?/br> 蘇啟搖搖頭,目光柔和看著她,有點感激道:“幸虧你阻止,否則,會犯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的大錯。試想,我若真意氣用事使出“催魂”殺,不僅耿云幾人瞬間會亡,而且虹兒這么小又怎能受得了,同樣也會不保。” 這一番話,絕對屬實。 上官燕玲聞得,臉色呈悲,哀嘆一聲:“只怪師兄們不聽我解釋,對你誤會太深。以至鬧得這般地步。” “玲妹,當(dāng)時情景,不能怨他們?!?/br> “嗯。”她看了看懷中吃奶的虹兒,又有點哽咽道:“夫君,真希望早日抓到秦海山,才能洗清你蒙受的不白之冤。” 蘇啟雙眼望向遠(yuǎn)處,神色堅毅:“會的,我相信,一定用不了多久?!?/br> “可我們現(xiàn)在連他一點準(zhǔn)確線索都沒有,又如何用不了多久?”語氣憂郁,很明顯,信心不足。 “不是有大概地方么,余下的只能靠自己慢慢查了。”蘇啟有點無奈,又道:“好了,玲妹,暫且不要談這些。趁著現(xiàn)在才過午時,要盡快走出大山?!?/br> 他將手中饃饃幾下吃完,接著又喝一口水后,用木屑把竹筒口封好,放入包裹中。 “我們怎樣走出去?”上官燕玲站起來。 “簡單,沿著小溪往下,應(yīng)該不難?!?/br> 音一落,用手拉著她。 兩人剛起步。 倏地,一陣刺耳笛聲劃破整個寂靜山林。 雖是朗朗乾坤,卻也讓人顯得詭異萬分。 ““催魂”殺?聽得出來,這是“催魂”殺?!鄙瞎傺嗔岵唤蠼?。 “對,并且絕對出自秦海山之口,因為在大宋腹地,除了他,根本沒人能吹出這種致人于死地的笛聲?!碧K啟臉色一暗。 “既然現(xiàn)在山林中有笛聲響起,想必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錯,我去看看?!?/br> 他身子一旋,往深處一飛,邊飛邊又道:“玲妹,你別動,靜靜等我回來?!?/br> 沒容回話,身影已然不見。 上官燕玲稍一呆,往下一坐,坐在石巖上,然后提了一口真氣,再緊抱虹兒頭部貼胸,目的是讓自己和孩兒免受笛聲干擾心智。 一切就緒后,雙目不由定定看著蘇啟飛去的方向。 心里暗暗祈禱:既然夫君下了結(jié)論,真希望他能把秦海山抓住,再平安與自己會合。 遐想之中,刺耳的笛聲已然停止。 她一個激凌,目光一移,發(fā)現(xiàn)對岸竟有兩個人影向自己飄來。 來勢好快,兩秒便過小溪。 是一男一女。 這情景在深山之中陡然出現(xiàn),自會令人驚訝。 上官燕玲極有戒備地起身一站,一只手握緊劍柄。 而一男一女也是臉呈意外。 可能絕沒想到在此地會遇到人,并且,從裝束及年齡再加懷中嬰兒來看,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你,你是上官燕玲?”女子停住腳步,雙眸直射,嬌問道。 聞聽這句,上官燕玲心一沉,不過,表面極力裝出鎮(zhèn)靜:“你們是誰?怎會認(rèn)識我?” 兩人見證實其身份,不由一對視,瞬間臉上有了笑意。 不用說,來者是桑無痕和依依。 原來在搜索的過程中,隱約聽到了笛聲,便迅速朝這方向趕來。 此刻,依依沒回答問話,目光向四周一掃,又道:“蘇啟呢?” “你們到底是誰?”上官燕玲語氣有點厲。 也是,面對對方居然能叫出自己和夫君的姓名,且又陌生之極的面孔,任何人滿腦子都會有疑問。 “實不相瞞,我姓桑名無痕,益州捕頭,這位和你說話的名叫依依。我們正在找你夫君。” 桑無痕之所以直說,實則想聽她怎樣回答。 “你,你是捕頭?為何要找夫君?”上官燕玲睜大眼睛接連問出兩個問題。 “只因昨日晚上,清心鎮(zhèn)發(fā)生命案牽扯到他。” “不可能,夫君從不做傷天害理之事?!?/br> 如此肯定語氣,令桑無痕一怔,臉無笑容又道:“那好,我問你,他會不會吹一種用內(nèi)力催動、來致人死地的笛聲?” “會,名叫“催魂”殺?!鄙瞎傺嗔嵴f完又道:“捕爺意思:昨晚有人死于“催魂”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