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山秀
第三十五章:山秀 “既然你們沿途都跟著他,為什么會跟一千多里才動手?” “由于劉山一直走車馬人多的官道,且從不夜里而行,住宿都在驛站。所以我和侄兒沒有半點機會。若不是風一笑催促,只怕我們現(xiàn)在都還沒下定決心。” “風一笑催促你們?你們的一點一滴行動難道他了如指掌?” “不是?!狈端菇忉尩溃骸霸诟檮⑸铰飞?,我曾給風一笑寫過一信,講了一下具體情況。他回復我說,必須馬上動手,否則,到益州境內(nèi),就算成功,麻煩都很大,因為,益州有個捕頭姓桑名無痕,不僅武功端得厲害,而且破案無人能及。” 原來風一笑在信中將我的情況寫出來,劉斯才知道。桑無痕心一念。 “我看后,一番仔細斟酌,最終確定選驛站下手。于是每天跟到下午,就會快馬加鞭,提前一步沿途尋找他要落哪個驛站住宿?!?/br> 劉斯稍頓又道:“雖然自己武功完全可以擺平驛站里一些衙差。但每次見到里面來往的人員較多,觀察之后還是放棄。實在怕出半點差池,讓奪畫不成功?!?/br> 嗯,他做事真的極為慎重。桑無痕一思。 “所幸,經(jīng)過這家時,我在外面發(fā)現(xiàn)屋里沒什么吵鬧聲,只有一個人影晃動,立即讓侄兒裝成朝庭微服私訪的官員到得堂屋,當張樹向我們要令牌看,我便以閃電般的速度殺了他,而后,將尸首藏在澡堂。等了一會,劉山果然來住宿?!?/br> “劉山被你侄兒所殺?” “看的出來不奇怪,他左耳朵上血跡已經(jīng)說明一切?!眲⑺箛@口氣,又道:“誰知,剛殺死劉山,你在外面報姓喊門,不得已,我和侄兒稍稍處理了一下尸首,各自又在房間拿一套衣服穿在身上,來扮成已死的張樹和劉山,想敷衍你一會后趁機逃掉?!?/br> 聽到這里,基本已明。 桑無痕手一伸,有點威嚴道:“把畫拿出來?!?/br> 劉斯侄兒聞得,沒絲毫猶豫,立刻從口袋里拿出已經(jīng)卷成圓長形油紙。 他打開一看:不錯,是自己經(jīng)過手的那副火畫。 “劉斯,風一笑住址?也就是“寒心”教總壇地址,從你一些言談,應(yīng)該知道吧?!?/br> 桑無痕把畫一收,問。 “不瞞捕頭,知道?!?/br> “說?!泵娉氏采?/br> “離這里不足兩百里地、與益州境內(nèi)相鄰,一個叫“花清”鎮(zhèn)的地方?!?/br> “還是矩州境內(nèi)?” “對。十年前“寒心”姥姥感覺住在主山山頂不好,就搬遷到四周全是平原的“花清”鎮(zhèn)?!?/br> “我想問一句,這些細節(jié)上的事?你怎會如此清楚?” “風一笑是我年少時的師弟,哪怕成人后他一直幫陰家做事,我們關(guān)系都非常好?!?/br> “原來如此。”桑無痕口吐四字,又道:具體在“花清”鎮(zhèn)什么地方?” “小鎮(zhèn)東北方向,約十里。四面沒住戶,有一座很大,名叫“心源”的山莊?!?/br> “你意思:“心源”山莊就是“寒心”教總壇?” “不是我提它干嘛?”劉斯反擊極快,又道:“風一笑就是山莊總管,深得陰寒心信任?!?/br> 這句話,不用說,桑無痕心里清楚的很。 他朝黑漆漆的外面看了一眼,臉色微沉一思:今夜只能在此住上一宿,明日把二人送到矩州衙門后,再去“清花”鎮(zhèn)抓捕風一笑。 ...... 綿竹鎮(zhèn)。 中午。 無風,亦無雨。 街路灰白燙足,屋頂靜肅冒煙。 好一幅灼熱畫面。 “太和”糧油店。 較大,兩間門鋪相連。 門頂一張用麻線織的成一塊大布向外延伸,來遮擋太陽光無情的侵襲。 內(nèi)較黑。 只能依稀而見,大小不一的麻袋和布袋裝的米,層層而疊,讓整個空間看似走道都沒有。 老板娘唐山秀身躺進門口一張竹椅上,微閉眼,rourou肥手一只拿一塊西瓜往嘴里送,另一只緊握扇子拼命朝臉上下起伏晃動,讓盤的有些凌亂發(fā)絲左右伏擺。 正無趣中。 天莫名一暗,她身子稍正一看:三個人,二男一美貌少女,臉有汗,色冷峻已然站在眼前。 他們正是依依和曲三及秋武。 “捕,捕爺,您,您要糧油么?” 當瞧見對方裝束及腰間沒鞘的樸刀時,唐山秀慌忙停扇硬咽嘴內(nèi)西瓜站起問候。 說真,心里有點緊張,開店十幾年,還從未有捕快到訪過。 “你看我們樣子是來買糧油的么?”依依冷眸直盯,令人感覺到一絲寒意。 “不,不像。”唐山秀語言結(jié)巴,剛剛被扇子風吹的額頭冒出了汗。 這時,屋里走出一名身穿青衣、手拿折扇,體形中等、精瘦的中年男子。 他來得四人面前,微微一弓。 “不知各位捕爺光臨寒店所謂何事?要不?進店坐下詳談?” 顯然是“太和”糧油店老板。 見語言氣,帶著滿腔恨意的依依心里稍稍一軟。 她擺擺手,二字一吐:“不了?!?/br> 然后面向唐山秀。 “你還認得我吧?” “姑,姑娘,您,您是哪位?”她睜著一雙迷惘的眼,看了看,搖搖頭。 也對,女大十八變。早已不是小時候那圓圓臉蛋模樣。 這一點,依依瞬間明白。 “那你記不記得五、六年前,糧油店老戶商清鳳?” “商清鳳?記,記得。”唐山秀臉色一愣,又仔細瞅了瞅:“你,你是她女兒依依?” “不錯。” “你,你娘現(xiàn)在怎樣了?” “應(yīng)該我問你才對。”依依雙眸一厲:“說,五年前,在同一天,你把我家地址除講給了吳仙菊之外,還有誰?” “難道你,你就是為此事而來?” “不必廢話,回答我問題?!闭Z氣甚是呈硬。 老板見此架勢,連忙搬來幾把木椅,放在三人身后。 “姑娘和各位捕爺請坐,有,有什么話和氣和談,和氣談。” 依依哪有心情理這樣氣之事,雙眼直盯唐山秀,等著她答復。 “都怪我嘴賤,禍從口出?!碧粕叫阕焐砸黄?,有點哽咽說一句,身子便重重往下一坐,竹椅發(fā)出“吱呀”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