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枷鎖

    肖三和小四等人也圍了上去。

    街上的行人見有熱鬧看也紛紛聚來。

    瞬間，形成一個較大的圈，將吳奈困在中間。

    “周瘦子，是你他媽丟東西打的我？”

    本都是一條街做生意，自認(rèn)得。

    “是又怎樣？把銀子拿出來給春花母女倆?！敝芤惶炖淅涞?。

    “我的家事輪得到你管？”吳奈瞪著一雙兇狠大眼，手一伸又道：“你已經(jīng)打傷我，賠錢。若不然，我叫些弟兄將香貨鋪砸了。”

    地痞就是地痞，說話充滿痞味。

    “把銀子給春花母女倆。”周一天沒理會威脅言語，依然冷冷重復(fù)自己的話。

    “你他媽別以為露了一手功夫，我就怕你?！?/br>
    吳奈音一落，猛地?fù)]出一拳。

    拳的確是拳，可惜，毫無勁道。

    周一天一側(cè)步，手化指閃電般往他太陽xue一點(diǎn)。

    這一點(diǎn)，吳奈立馬中招，立馬呆若木雞，周圍有人一聲驚呼，感覺不可思議。

    講真，有幾個見過真正功夫？

    “春姑娘，來搜他口袋銀子?！?/br>
    春花一臉膽怯，一臉惶恐，牽著小女孩，慢慢走近看了看吳奈，一旋身子，面對周一天，一彎腰，有點(diǎn)結(jié)巴道：“算，算了，周伯伯，我也是一時意氣用事，銀、銀子不要了，您，您放過他吧?！?/br>
    “為何？”

    春花不語。

    “爹經(jīng)常打娘。”小女孩小聲接話，一雙眼晴有點(diǎn)茫然、有點(diǎn)無助地望著周一天。

    “周兄弟，人家家事還是不要趟渾水。就算你教訓(xùn)吳奈一頓，不僅他日后會找你麻煩，而且春花姑娘在家里日子更不好過?！?/br>
    嗯，夏老板的話語無疑有道理。只怪自己用棋子出手時，沒想這么多。

    周一天頓覺行事莽撞，思道：倒不怕吳奈找自己麻煩，關(guān)健是：若現(xiàn)在強(qiáng)迫從他口袋拿出銀子給春花，兩人回家后，吳奈肯定對她拳腳相向。這樣的話，自己不僅沒幫到人，反而會弄巧成拙。唉，就當(dāng)沒看見此事。

    他手一伸，點(diǎn)開對方xue道，口吐一字：“滾。”

    吳奈轉(zhuǎn)了轉(zhuǎn)頭，又扭扭腰，明顯想活動一下血液。然后，一言不發(fā)，用兇狠眼神盯了周一天及春花一眼，一轉(zhuǎn)身想走。

    “慢著?！?/br>
    圍觀的人群中有一名男子威嚴(yán)聲音傳出。

    緊接著，一男一女緩步來到圈子中間。

    不是別人，桑無痕和依依。

    兩人剛吃完晚飯，想出來散散心，不巧遇見這檔子事。

    “桑捕頭，是您吶?！?/br>
    周一天笑笑打聲招呼。

    凡益州城內(nèi)之人認(rèn)識他，一點(diǎn)都不奇怪。

    只是桑無痕未必個個都熟悉。

    “從棋子出手到點(diǎn)xue功夫，想必前輩是十年前，江湖人稱“玉珠神手”的周一天？”

    顯然，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都看到。

    “桑捕頭見多識廣，在下佩服，“玉珠神手”四字虛名而已。”

    桑無痕見他間接承認(rèn)自己，話峰一轉(zhuǎn)：“周前輩，你這閑事管的好，不過，就這樣放過他未免太便宜?！?/br>
    圍觀眾人一聽，目光齊齊射向吳奈，心道：你運(yùn)氣實(shí)在太好，看來，捕頭要插手。

    “桑，桑爺，您，您不是也要管我家家事吧？”吳奈慌忙來到桑無痕和依依面前彎身說道。

    也對，堂堂益州總捕頭，街頭混混地痞，哪個不怕。

    “家事？哼哼?！币酪览淅浣釉挘骸暗綗o痕哥哥手里，隨便按一個罪名，就不是家事這么簡單了。”

    言內(nèi)之意，絕非所虛。

    吳奈不是傻瓜，自然懂。

    他一跪，“咚咚咚”磕幾個頭，說道：“請桑爺和姑娘放過我，請桑爺和姑娘放過我?！?/br>
    眾人一見，心里大笑，恨恨思道：像你這樣無所事事、無是生非、欺善怕惡之人，今天總算遇到狠角來治治你一身痞氣。

    “放過你，可以，答應(yīng)幾個條件再談?！币酪烂嬉怀?。

    “哪幾個？”

    “無痕哥哥，你說?！彼み^身，面對桑無痕，變臉快極，笑吟吟地。

    “好。一，馬上將銀子給你娘子，能否做到？”語氣大聲，且透著嚴(yán)厲。

    “能，能?！眳悄慰焖僬酒?，從口袋掏出鼓鼓的繡花荷包，遞給春花。

    她遲疑，沒接。

    “jiejie，放心拿著好啦，有無痕哥哥做主，你怕什么？”依依看穿她心思。

    “也是，還怕什么?！比巳褐杏腥烁胶稀?/br>
    春花見得到眾人支持，伸出有點(diǎn)顫抖的手一把將荷包系口繩牢牢抓在掌心。

    “您，您說第二個。”吳奈臉帶假笑，面對桑無痕。

    “從此改掉全身壞毛病，包括喝花酒及賭錢。”

    “好，好，我，我改，我改?！?/br>
    “最后一條，也是最重要一條，你聽清楚了?！?/br>
    “您說，您說，我保證一字不漏聽進(jìn)去。”

    “不管在家里或者外面，不可動手打你娘子，要善待母女倆，一心一意守著生意過日子?！?/br>
    “是，是，全聽桑爺?shù)?。”吳奈連連點(diǎn)頭。

    眾人見答應(yīng)爽快，都露出不信目光。

    桑無痕自然也有疑慮。

    他臉色嚴(yán)肅對著吳奈一字一字道：“這三條，你最好不要當(dāng)耳旁風(fēng)，若違反其中之一，我桑某人一言九鼎，首先把你押送衙門讓衙差重打五十大板，然后收監(jiān)半月?！?/br>
    一番話，猶如枷鎖，令人動彈不得。

    吳奈怎會不知其厲害：收監(jiān)不說，單講五十大板，怎受得了。

    他連忙道：“小的謹(jǐn)遵三條，不敢違，不敢違。”

    “那好，此時天快黑，你們回家吧?！?/br>
    “是，是。”吳奈一回應(yīng)，伸手一牽春花，語言懇切：“娘子，對不起，日后我會聽桑爺話，改掉一切壞毛病?！?/br>
    春花聞言，淚水立刻在眼眸中浸出，哽咽道：“相公，你有，有此心態(tài)轉(zhuǎn)變，是我和冬兒的福氣?！?/br>
    言完，牽著冬兒來到桑無痕面前，一跪：“謝謝桑爺能讓相公懸崖勒馬，小女子感激不盡?！?/br>
    “春姑娘，大家都是街坊鄰居，不必如此氣。”

    桑無痕一把將她扶起。

    依依則蹲下身子，對著冬兒道：“小meimei，若是你爹再欺負(fù)你娘，就跑到桑府找我們。知道不？”

    “好呀，好呀?！彼闹∈?，幼稚臉上掛滿天真無邪的笑容。

    “桑爺已經(jīng)上了枷鎖，我，我哪還敢造次。”

    吳奈期期艾艾說一句，便伸出一只手牽著她，另一只手牽著春花離去。

    圍觀之人見此，紛紛散開，心里無不贊揚(yáng)桑無痕做了一件大好事。

    周一天也轉(zhuǎn)身決戰(zhàn)象棋。

    街道一瞬間好似什么事沒發(fā)生，恢復(fù)了往日平民百姓悠閑散步的局面。

    桑無痕和依依相互對視一眼，笑了笑。

    這時，一名身穿捕衣的漢子出現(xiàn)在兩人眼中。

    他雙手樸刀緊握，平胸一推，口中發(fā)出言語：“桑捕頭，有人找您?！?/br>
    “哦，誰？”

    “不認(rèn)識，他在衙門說是什么“天云”山莊家仆，奉江老爺之命前來請您去會一個人?！?/br>
    桑無痕一聽大喜：江楓子果然言而有信，寒心姥姥真的已經(jīng)坐山莊。

    他隨即言：“嗯，知道了，你回去吧，我馬上趕去?！?/br>
    “是?！?/br>
    捕快很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