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端倪
第四十七章:端倪 “你懷疑,還有別的原因?” 依依點點頭,臉色有點莊重道:“不知你注意沒有,在聽到第一個問題時,她的眼神一瞬間很慌亂。” “這能說明什么?” “你想,她放棄抵抗,就知道你一定要問一些事,心理肯定有準備,可為什么你問這個問題時,她會出現(xiàn)驚慌?擺明是沒想到你會問這個問題?!?/br> “有道理?!鄙o痕稍思又道:“你意思:她給我的答案有可能是謊話?” “對。” “既然你感覺她給我答案不對,為什么在室里不追問幾句?” “怎樣追問?難道直接說她撒謊?無痕哥哥,我也不過一種猜測,哪有證據(jù)證明她話真與假?!币酪佬α诵Γ骸凹偃缢豢谝Фㄋ允钦妫€不等于白問。” “所以你就想在家里和我分析分析?” 依依搖搖頭,道:“我想提醒你?!?/br> “提醒我?” “無痕哥哥,可能你走入了一個誤區(qū)?!?/br> 依依的說話讓桑無痕大為驚訝,他雙眼直直:“誤區(qū)?” “仔細想想,就算夏無雙為了恨,一直留意你爹行蹤。事情也沒這么巧,在你們經(jīng)過“萬杏”酒樓時被她發(fā)現(xiàn)而追蹤?” “但只有這種推測最合理啊?!鄙o痕聲音提高了一些。 “看似的確無縫可懈,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換個角度去思考,一味沉浸在自己以為絕對正確的推測中?!?/br> “你到底要說什么?” “無痕哥哥,你真的從沒懷疑衙門中人?”依依雙眸定定盯他。 “衙門中人?你意思:爹和我去寅花鎮(zhèn)及我去牛頭山兩件事的行蹤消息,有內部人泄露給她?” “是的?!币酪勒Z氣堅定:“可能你一直很相信衙門內的一些同事,才致使你多年沒朝這方面想。其實,只要深思一下,夏無雙跟蹤你爹和跟蹤你到牛頭山,衙門沒有內應絕對行不通。” 桑無痕聞言,面色呈陰,向前走幾步,停住,倏地長嘆一聲,然后,一扭頭看著依依,語氣之中帶點悲哀,緩緩道:“對的,對的,枉我自負聰明,如此簡單之極的問題,竟然由你點開。想必真如你所說,信任同事才蒙蔽了我大腦。” “無痕哥哥,別自責,任何人都有迷糊時候,我只不過身在局外,當然看問題要全面一些。” “可這一迷糊竟是五年時間,若按衙門有內應的思路去查,案子早就已經(jīng)真相大白?!?/br> “只要能把此人楸出來,什么時候都不晚?!?/br> “話不錯,可他到底是誰?” “你清不清楚有誰和夏無雙走的格外近?” “她是開酒樓的,我們經(jīng)常在那里吃飯,好像個個都與她很熟?!?/br> “看來,只有審問夏無雙,看她招不招供。” “招不招供暫且不論,單講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關押牢中,除非張大人和范伯伯,我一個小小捕快根本沒有權力去提審?!?/br> 桑無痕有點無奈地苦笑一聲,又道:“若是衙門中真有內應,我猜想張大人審問時,她無非交待我們所掌握的一些事情,其它都會死扛?!?/br> “嗯,有理,想必這個人跟她關系也絕非一般,若不是,她大可在室里跟你明言,不必刻意隱瞞?!币酪勒f到這里,坐在一把椅子上。 然后望著他,一副審犯人模樣:“我想問你兩個問題。” 桑無痕見她如此,不由裂嘴一笑,道:”問?!?/br> “五年前,你和桑前輩去寅花鎮(zhèn)辦私事衙門里有誰知道?” “十幾個捕快基本知曉,因爹出門前,把他們招集在一起說過?!?/br> “那你去牛頭山呢?” “也有不少人知道。” “具體?” “張大人,范伯伯,曲三,張武,還有趙四等人?!?/br> “這就難辦,基本衙門捕快個個都有嫌疑,想鎖定人根本不可能。” “你問這兩個問題就是想鎖定人?”桑無痕明明知道她意思,卻故意問道。 “對呀?!?/br> “豈不有點舍近求遠的味道?!?/br> “難道有更好辦法?” “當然?!彼樕婚_:“你不是說過:這個人和她關系非同一般么?” “對呀。” “若我推斷不錯:他一定會想方設法救夏無雙。但憑正歸渠道是不可能,唯有劫獄?!?/br> “劫獄?”依依驚叫一聲。 “奇怪嗎?” “有,有點?!彼Y巴吐出二字,隨即又道:“好像也對。不過,就算對方要劫獄,我們也不知他什么時間動手,怎樣阻止而抓?” ”簡單,我請示張大人把夏無雙關押在一處單獨的牢房,然后,我們易容扮獄卒靜待幾天就可以?!?/br> “嗯,好主意,但要張大人不能跟任何人說,否則會走露風聲?!?/br> 桑無痕笑了笑:“放心,此次爭對的人物本就是衙門中人,當然要確保萬無一失?!?/br> ………… 燈昏暗,影亦長。 走道空蕩步聲顫。 盡頭處,鐵窗寒。 一人蜷內心更傷。 “夏無雙,吃飯了。” 易容成一老一少獄卒的桑無痕和依依出現(xiàn)在冰冷鐵柵前。 其中桑無痕俯身放下手中盤子,對蜷縮在里面墻角里,手腳被鐵銬鎖住,頭發(fā)有些凌亂的夏無雙喊道。 她聞到喊聲,無精打采抬起頭,看了二人一眼,緩緩起身,緩緩邁動腳步,發(fā)出清脆之響走到鐵柵。 然后極費力地伸出一只手,將飯菜拿進去吃了一口。 “官爺,飯?zhí)?,我吃不慣,能不能以后調和的稀松一點?!甭曇魳O輕,輕的幾乎像蚊子嗡。 桑無痕用憐憫地目光定著她,語氣絕斷:“好,我盡量滿足你?!?/br> “謝謝?!?/br> 依依聞得二字,不知為什么眼圈倏地一紅,可能是看到昔日風光的酒樓老板娘,如今落得如此下場而心生悲嘆。 她連忙轉過身子,雙眸瞅向有點昏暗的走道。 這里正是桑無痕請求張大人單獨關押夏無雙的地方。 也是衙門關押重刑犯的地方。 走道不長,差不多只有十米便是出口的門。 兩邊用石頭修砌而成的墻壁上,幾盞油燈發(fā)出的光芒顯得那么無力。 依依瞅了一會,才扭過頭,發(fā)現(xiàn)夏無雙早已經(jīng)吃完又蜷縮在墻角。 而桑無痕正用手把碗筷放入盤子中。 “老哥,出去走走?!币酪啦桓抑焙胺Q呼,以免節(jié)外生枝。 但想必從未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話語卻顯得幼稚之極。 你一個獄卒身份,在看守罪犯時間能隨便出去么?桑無痕暗笑,不過,口中還是正經(jīng)道:“就在走道活動活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