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卷一:謎兇
引子 (嘆、梅。)……寒梅逐風雪,怎懂葉傷悲?淚眸望花逝,殘心猶還憐?。?/br> ……傲骨立,孤身寒,冷雨撫面待春歸。君惆悵,意生嘆,筆峰游走話凄涼?。。?/br> ………………。 深冬,三九。 天寒地凍。 雪,飄零,風,冷冽,正無情籠罩著整個益州(d府)境內。 午時。 一條彎曲小道,二匹馬一前一后疾馳,發(fā)出“嘚嘚”蹄聲。 馬背上分別坐著一名男子。 前面的差不多四十歲,頭帶帽子,臉黝黑嚴肅,雙眼帶殺氣,特別是穿著青色厚厚大衣,顯得身材魁梧之極。腰間,挎著一把沒有刀艄的樸刀。 緊跟在后的則是少年,十七八歲,臉稍帶幼稚,雙目之中卻神采飛揚。 “痕兒,天冷,到d府的家還遠,讓馬快點。”中年漢子扭頭對少年說道。 “是,爹。”痕兒一應,小手握鞭在馬背一抽。 風雪之中,兩人又前行了十分鐘左右。 在一拐彎處。 驀地。 一名綠衣女子迎面而來。 不過二秒,急行的馬已然快踩踏在她身上。 漢子稍一愣,隨即,一勒韁繩,馬長嘶一聲硬生生停下。 “好險?!彼俺鲆簧砝浜?,心道一聲。然后定眼平視時,女子卻“撲通”一聲,往地一倒,原來,她身上血跡斑斑。 顯然已經受傷,并且傷勢極重,否則,不會把持不住。 “痕兒,下馬?!睗h子威嚴一聲,一躍而落,腳往前幾步,一俯身,一把扶起倒地女子。 “秋三娘,怎會是你?”他瞧見嘴角帶的血面容,驚異而叫。 “桑,桑捕頭,你,你不是一心想、想抓我、我們么?趕快,趕快到黑沙小樹林去?!弊旖怯醒那锶飻鄶嗬m(xù)續(xù)。 “黑沙小樹林?發(fā)生什么事?” “有,有人正在砍殺、我,我,幾,幾位結拜哥哥?!彼坪跤帽M最后一點力,言畢,頭一歪,了無聲息。 桑捕頭見此“霍”地站起,一躍上馬:“痕兒,去黑沙小樹林?!?/br> 身為益州總捕頭,自然清楚小樹林具體在哪兒。 “爹,她怎辦?” “暫且不管?!彼淖忠煌?,長鞭一揚,馬吃痛提蹄飛奔。 ……… 當桑捕頭現(xiàn)身小樹林中間,下馬一立。眼前出現(xiàn)了極為凄慘的一幕:厚厚雪地腳步凌亂,鮮血如花分散亂落四處。一棵大樹旁,倒著三名一動也不動的男子。 他又抬眼看了看滿天的雪花飛舞,臉色一凜,心嘆一聲:來遲了,兇手剛作完案,已經逃之夭夭。 “爹,他們是不是死啦?”后面的痕兒指指樹邊。 “有可能?!鄙2额^一個箭步,來到三名倒地男子身旁。 他用眼一定,仔細瞧了瞧:三名男子全是中年,雙目緊閉,很整齊地并排而列。 每個人胸口,有很新鮮的血正緩緩浸透厚厚黑色大衣,雪花一落此處即化,周身衣物也有被暫且不知什么武器劃破的痕跡。 從整個現(xiàn)場看,似乎兇手故意將他們放在一起。不過,令人疑惑:雪地上竟沒有半點拖痕。 桑捕頭搖搖頭,心里陡然生出一種怨氣,也有點沮喪:自己從信州調到剛平息叛亂的d府,差不多一二年時間里,就一直追查他們犯下的案子,現(xiàn)在剛掌握了一點線索。沒想到,卻在如此環(huán)境之中見到尸體。 到底誰干的? 思歸思,捕快起碼工作還是要做。他彎下腰,想查看一下致命傷口究竟屬于何種武器。 倏地。 三具“尸體”齊齊怪笑,齊齊一動,緊接著,手中閃出白光。 這是誰都沒想到的事。 也是讓對方無法做出反應之時。 桑捕頭一愣愕然:不好,對方設局假死,其目的來誘殺于我。 一思即明,然而太遲,雙肩及胸口便感覺有絲絲涼意及疼痛。 他往后踉蹌一退數(shù)步,用眼一瞟,三把小刀正插在自己胸前和雙肩。 “爹?!闭驹谏砗蟮暮蹆涸趿系綍腥绱俗児剩蠛耙宦暫?,目光向剛從地上站起的三名男子一掃:“你們竟暗算我爹?”言畢,身形一奔,手化利爪,向一名微胖漢子抓去。 去勢之急,之快,無與倫比。 可惜,少了些勁道。 “好一招“無形手”,小兔崽子,小小年齡竟得到你爹真?zhèn)??!蹦凶幼炻丢熜Γ詡壬?,手閃電一伸,想捏住對方胳膊。 “痕兒?!眲傉痉€(wěn)的桑捕頭一瞧,大叫。 他深知道,兒子年齡過輕不是對手。 當下,“唰唰唰”將三把刀從身體抽出,丟在雪地,不管傷口帶來的劇痛,手猛拿樸刀飛身直撲男子。 用意明顯:救人。 然而另外兩名稍瘦男子早已雙手化掌,形成一股罡氣颶風,以極速向他阻擊而來。 其中一人怪叫:“嘿嘿,桑直,今天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抓我們?!?/br> 桑直哪有時間理會對方言語,見此情景,心急如焚:他們設計擺明要取自己性命,自己死了不要緊,絕對不能讓痕兒出事。 閃念一完,身子一騰空,成功避過兩人攻擊,然后,在半空中,手中樸刀一伸,以砍化刺,刀尖直直刺向剛抓到痕兒胳膊的男子手腕。 男子連忙手一縮,腳向后一退。 因為清楚:如不退,自己手腕被刀尖刺著會馬上變殘廢。 桑直一招落空站立,隨手把痕兒往無人方向用力一推。 這一推,足足有四五米遠,恰好到得馬匹旁邊:“痕兒,快走,不要管我,記?。骸吧耧L四煞”老大肖一海、老二杜無花,老三秦有生……。”剛說完第三個人名,身后傳來掌風。 他一旋身,手中刀一舞成花,挾帶“呼呼”之聲,極有章法地砍向剛才用掌阻擊自己的兩名男子。 刀招,渾重且又凌厲。 兩名男子一怔,可能真沒想到對方身受重創(chuàng)還如此神勇。 他們各自慌忙往旁一側。 微胖男子神色一聚,手化拳,大叫:“二弟,三弟,快攻,速戰(zhàn)速決。否則,怎了我們心頭之患?!?/br> 杜無花和秦有生聞言,只得拋開剛剛升起的膽怯之心,腳一移向前,再次化掌。 三人幾乎同時出招,猶如野獸,瘋狂撲向桑捕頭。 一剎那。 空氣中不再只是雪花隨風飄落,而摻雜著一種讓人極為驚悚殺氣。 “爹?!焙蹆河忠宦暯泻?,雙目露出兇光,身形一動,想前來相助。 “還不快走。”桑直一邊舞動樸刀,一邊節(jié)節(jié)后退,嘴里大吼:“你是不是想要桑家斷香火?!?/br> 這一句,讓他瞬間停住腳步,眼角一濕,爹的意思當然明白,可是,面對如此橫禍,怎甘心一個人逃。 “快走啊?!鄙V贝蠹保种械渡砸痪?,胸口就結結實實中了胖子肖一海一拳。 他一個趔趄,嘴邊現(xiàn)出血絲,向痕兒一慘笑,眼神之中帶著無限眷戀。 “爹。” 桑直不回應,突然一飄,飄到他眼前,用雙手閃電般地把他腰一挾,往上一送。 痕兒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已然坐在馬背。 “快,快走?!?/br> 桑直二字一吐,轉身手化利爪,抓向往自己狂撲的三人。 痕兒臉上頓時淚水狂濺,仿佛心在滴血:若不走,不僅爹會遭毒手,自己也會一樣。 一念即完,強忍巨大悲痛,手一拿韁繩,用腿一夾。 馬剛提蹄。 “三弟,抓住小兔崽子?!币粋€聲音響起。 隨即,一個人影撲來。 “想跑,門都沒有。” 痕兒稍扭頭,只見凌厲掌法已離自己不過半米。 他極為靈巧往馬背一仰避過。 沒等對方使出第二招。 馬長嘶一聲,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