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某五星級高檔酒店。 我無聊的卷著手里皺皺巴巴的晚報,有些不耐煩的看著酒店高級舞廳鑲在墻上的大英寸液晶平板電視,電視正播著新聞,播音員那經(jīng)過化妝品改造和電視機(jī)放大后的臉略顯得有些不真實,現(xiàn)在這種電視已經(jīng)走進(jìn)了中國廣大老百姓的家中,甚至已經(jīng)算不上稀奇了。我拉開夾克的拉鏈,輕輕舉起盛著高度白酒的酒杯,然后一飲而盡。 “砰砰!”外面?zhèn)鱽韮陕暰揄懀?,不必?fù)?dān)心,這不是槍聲,外面在放慶賀除夕的禮花,今天是全中國一年到頭最喜慶的日子,但我卻高興不起來,這全都是我口袋里的手機(jī)害的,一個我絕不認(rèn)識的家伙告訴我,務(wù)必在晚八點(diǎn)之前在這高樓大廈的頂層等他。我看了看表,現(xiàn)在才7點(diǎn),時間還早。 舞廳里一律身著禮服的人們隨著新年喜慶的舞曲翩翩起舞,這些人稱自己為社會上流人士,一個個穿金戴銀,對我來說是多么不真實,為了安全起見我仍帶著那把幾年前從俄羅斯帶來的clcok19手槍。對了,忘了告訴大家,還有五個小時,就是2010年了。 我在這個忙碌的城市已經(jīng)過了足足有三年了,這三年并不顛簸,我靠我在銀行瑞士里的賬戶購置了房子和汽車,甚至還請了一個年過五旬的婦人做保姆,三年來,我從未離開過這個還算安定的城市,因為我心里明白,軍刀部隊一天不滅亡,我的下一秒就可能迎來一發(fā)直達(dá)太陽xue的步槍彈。 不過幸運(yùn)的是,這三年他們好像沒空搭理我。 我把視線從電視上移開,真無聊,我再次展開那卷被我翻爛了的晚報,這上面的新聞實則千篇一律,這些東西中除了俄國某高級官員來參觀上海世博會建設(shè)以外再無其他,至于那名官員為什么能吸引我的注意,理由有其二。1.那家伙來自令我難忘的俄國。2.他就下榻在上海,而且就在我所在飯店的對面。 我不禁撩開窗簾,對面是一幢高大的建筑,高度也是二十層,和我所在的酒店交相呼應(yīng),成了這條街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 我放下酒杯,點(diǎn)上一支‘中南海’,大口大口的抽起來。 我觀察這舞廳里形形**的人們,他們的衣物都異常華貴,甚至扎眼,我只穿了一件普普通通的防雨夾克和簡單的軍旅休閑褲,這身行頭弄不巧會被別人當(dāng)做舞廳里這群富人的保鏢那,我噴出一團(tuán)煙霧,然后我不由自主的閉上眼,沉醉在這熟悉的煙霧中。 但是,我的眼并沒有完全閉上,還留了一個縫隙,在這縫隙中,我看到兩個外國男人進(jìn)入了舞廳,不,如果他們只是兩個前來交際的外國友人,我或許不會那么驚奇,這兩個人全都穿著粗布制成的耐磨服裝,腳上還踏著絕對是從美國進(jìn)口的巴拿馬靴底的沙漠作戰(zhàn)靴!還有他們手上那個貌似新年禮盒的箱子,那里面是什么?槍?還是……如果這些還不能讓我信服的話,他們的體格和長相絕對不是凡人,其中一個黑人長著方正的刀疤臉,另一個白人目光凌厲,他們的體格也像一頭蠻牛。 他們是來找我的嗎? 我把手伸進(jìn)上衣的口袋,打開了自動手槍的保險。 這兩人徑直找了個座位坐下,我時刻關(guān)注著他們,但他們就像兩個木偶一樣呆坐在哪里,一言不發(fā),箱子放在了地上,我看到其中那個黑人用腳小心的把箱子踢到了白人腳下,白人看了看表,對黑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他們起身,混進(jìn)人群中。 我站起身,迅速混進(jìn)人群跟上他們。 他們要干什么? 只見這兩人來到了那扇通往天臺的鐵門旁,其中一個看四下無人,迅速掏出貌似是萬能鑰匙的東西,**鐵門的鑰匙孔,另一個家伙一只手**口袋,觀察著人群,那家伙的口袋里裝著什么,不言而喻。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在人群中扭來扭去,但余光足以看到這兩個家伙的一舉一動。我看到他們打開了門,登上了通往天臺的樓梯,然后又小心的把門關(guān)上。這些我全都看在眼里,我迅速擠開擁擠的人群,途中碰翻了一位女士手中的紅酒,但我連‘對不起’都沒說。 我走到門口,猛拉門把手,但無動于衷,媽的,門被鎖住了,這時,一個服務(wù)生前來阻止我,“先生!您要干什么!” “幫我打開他!我是警察!” 服務(wù)生打量了我一下,“我為什么要相信你?!?/br> 我一氣之下,亮出了手槍的冰山一角,年輕的服務(wù)生倒抽了一口冷氣,“好吧,警官?!彼统鲨€匙,為我打開了門。 我代上門,然后登上通往天臺的樓梯,那兩個人上天臺干什么?我拔出手槍,舉國肩膀,從樓梯走廊里探出半個頭小心的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們確實來者不善!那個黑人撕開箱子花里胡哨的偽裝,然后用鑰匙打開,從里面取出一把槍所需要的各部分零件,白人接過這些零件,三下五除二僅僅用了十多秒就把一支復(fù)雜精密的步槍組裝完畢,這是支狙擊槍,我認(rèn)得,是瓦爾特公司的wa2000半自動狙擊步槍。 他們架好槍,然后迅速開始工作,他們的工作程序我再熟悉不過了,觀瞄手報告射擊參數(shù),狙擊手修正然后扣動扳機(jī),我聽到他們在說話。 但風(fēng)太大了,我只能聽個大概。 “崔維斯,這狂風(fēng)會影響到彈道?!?/br> “沒有辦法,報參數(shù)吧。” 我在心中記下崔維斯這個名字,然后彈出手槍的槍管,對準(zhǔn)那個白人狙擊手。 他們要?dú)⒄l?對了!那個下榻在對面飯店的俄羅斯情報官!天哪! “修正五分之一密位點(diǎn)?!薄『谌说耐伦职l(fā)音格外清晰。 “完畢,待擊。” “等等!”突然,黑人低聲說道,媽的,我不慎踢到了一塊小石頭,發(fā)出了聲音,我趕緊閃進(jìn)樓梯后,但已經(jīng)晚了。 “媽的!這兒有人!崔維斯!” “fuck!” 辱罵過后就是兩聲悶響——“噗!噗!” 兩發(fā)子彈擊中不銹鋼管制成的樓梯扶手,頓時火星四濺,我迅速閃身,對準(zhǔn)那個對我開槍的黑人扣動扳機(jī)——“砰!”實實在在的槍聲,不知道外面的人會不會聽到。 黑人靈巧的躲過了我的子彈,白人接著補(bǔ)上來,白人手持一把加了消聲器的p225手槍,兩人封住樓梯的出口兩側(cè),我無法回到舞廳,只要閃身,我整個人就會暴露在他們的槍口下。 他們看不到我,我只能通過一個個小小的墻洞觀察他們,這兩人非常鎮(zhèn)靜,其中一個從口袋里掏出一枚手榴彈,媽的!我下意識的反應(yīng)就是開槍射擊,我不顧一切的撲出去,同時對準(zhǔn)那個正要拉手榴彈的白人扣動扳機(jī)——“噗噗!”子彈在白人肩膀上開花,肌rou痙攣使沒拉環(huán)的手榴彈從白人手中飛脫出去,黑人想要撿起來,但被我射出的一枚子彈嚇了回去。 白人倒在地上,哼哼唧唧,黑人把他拉近比較安全的墻后,然后給手中的.45口徑的usp自動裝填手槍換上一個新彈匣。 他有條不紊的給手槍上膛,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我為何不好好利用那!我把槍裝進(jìn)口袋,接著飛身躍到通往舞廳的鐵門前,黑人反應(yīng)了過來,抬起槍對準(zhǔn)我,我閉上眼睛,即使是死!我也要沖出去!我打開門,看到了前方的一片光明,人們還在悠揚(yáng)深沉的舞曲中翩翩起舞,樂隊奏響的音樂掩蓋了一切雜音,他們無疑沒聽到槍聲。 但就在我沖出去的同時,一沒子彈‘噗’的一聲進(jìn)入我的后背,我險些倒在地上,但是我忍住了劇烈的疼痛,我看了看四周,沒有人注意到我,我貌似無事的把鐵門關(guān)上,然后混入翩翩起舞的人群中。 我拼命用手壓住后背的傷口,但這肯定會引起人們的注意,一個婦人看到我背上正在飆血的傷口,皺了皺眉頭,好像說了一句類似‘沒禮貌’之類的話,我悄悄把手槍塞進(jìn)軍旅休閑褲的屁股兜,然后脫掉夾克,把帶血的衣服塞進(jìn)電梯口的垃圾箱。 我回頭一看,兩個殺手正在接近中,他們步伐矯健,面色嚴(yán)峻的在人群中尋找我的蹤跡,我屏住呼吸,看著電梯上閃爍的數(shù)字,媽的,太慢了。 此時那兩個家伙和我的距離拉近到了七米,我把被汗水浸透的右手塞進(jìn)屁股兜,準(zhǔn)備隨時開槍還擊。 我進(jìn)入電梯,然后按了個‘k’鍵,正當(dāng)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的時候,那兩個家伙終于醒悟,他們撥開人群,沖了過來。 他們沒有亮出自己的槍,但我分明看到,他們的右手藏在口袋里,口袋里就是對準(zhǔn)我的槍口,即使開槍也看不到任何火焰,媽的,我迅速蹲身,但令我慶幸的是,門完全關(guān)上了,電梯正在下降。 第一百二十三章 除夕夜驚魂(中) 123 電梯在一層一層的下降,我撕下穿在最里面襯衫的布條,強(qiáng)行堵住后背正在飆血的傷口,鮮血流淌著,我眼暈,頭暈,惡心,再加上傷口本身的疼痛,讓我感覺無比虛弱,電梯很快到達(dá)底層,我?guī)缀跏且环N‘摔’的姿勢出去的。 “先生,您怎么了?要不要叫醫(yī)生——”還沒邁出電梯門,一個服務(wù)員攔住了我的去路。 “沒什么,你可以去忙了?!蔽掖拄?shù)膿荛_他,然后迅速觀察底層大廳的構(gòu)造和大廳中形形**的人們,酒店的出口距離我不到八米,我完全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出去,我看了看頭頂上的攝像頭,不禁捏了一把汗,我憎恨這個窺探別人的機(jī)器。 我一只手扶住身邊的柜臺,然后迅速向前走去。 人們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客人們正在品嘗酒店的特色菜,接待客人的服務(wù)生忙得不亦樂乎,唯一的幾個無事可做的家伙也無非是些住店的老弱婦孺罷了,我把手**屁股兜,握住了手槍的槍把。 突然,大廳里還想憑空出現(xiàn)了幾個家伙,四個西裝革履的男子非常紳士的推開酒店的活動轉(zhuǎn)門,進(jìn)入酒店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游走,其中走在中間的那個家伙戴了一副金絲框眼睛,模樣文鄒鄒的,像一個在國際銀行的金融分析師,但是,他身旁那三個家伙模樣都不像什么省油的燈,個個人高馬大,虎背熊腰,而且還是外國人,他們的行頭雖然看似普通,但其實里面很可能藏著火力強(qiáng)勁的自動武器,我迅速收回扶住柜臺的手,然后快速找了把椅子,坐了上去。 “先生您要些什么?”我剛一坐定,一個服務(wù)員就湊過來問道。 我用余光瞟了一下那幾個大漢,然后說道:“有菜單沒?” “當(dāng)然,先生?!狈?wù)員遞過來一本厚厚的菜單,我隨意的翻著,但目光卻停留在了那幾個大漢身上,我趁服務(wù)生不注意,悄悄把手槍藏在了飯桌白色的桌布下,此時外面正在放鞭炮,聲音很大,但這引起不了我的任何注意。 “先生?” “哦,來杯咖啡吧?!?/br> “您是要……” “藍(lán)山?!蔽已杆俅虬l(fā)走這個服務(wù)員,然后埋頭觀察他們,這些家伙有兩個已經(jīng)上樓了,剩下兩個,包括那個戴金絲邊眼睛的家伙,正在大廳里來回踱步,而且兩只手都插在大衣的口袋里,一分鐘后,電梯門打開了,兩個家伙走進(jìn)大廳。媽的,是那兩個剛才和我交火的殺手! 兩個下來的家伙和戴金絲邊眼睛的男子交涉了幾句,然后他們向我這邊走來,媽的,他們是一伙的!他們到底來者何人??我的天!他們來了!我拼命鎮(zhèn)定精神,兩根手指捏著勺子在咖啡杯內(nèi)輕輕攪拌,我屏住呼吸,那個文鄒鄒的男子從我身邊經(jīng)過,我感受到他濃重的殺氣,也可以感知口袋里武器的溫度。 我端起咖啡杯,小口品嘗著苦澀的黑褐色液體,此時,戴金絲邊眼睛的男子轉(zhuǎn)過身,現(xiàn)在他正面面對著我,亞洲人棱角分明的面孔和他那雙黑色的東方眸子讓我如莽再背,我不敢正視他,我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然后若無其事的給咖啡加了一塊方糖。 我能感覺到,那家伙注意到了我,注意到了我握住槍的手,雖然有白色臺布掩蓋,但還是能看得出,他慢慢走過來,然后抽出我對面的椅子,就像一個前來赴約的老朋友一樣,坐了下來。 “請問這里有人嗎?”他問道,這并不稀奇,他這是在試探我。 “沒有。”我干澀的回答道,“但我還是比較喜歡獨(dú)身一人?!?/br> “三年了?是嗎?!闭Z出驚人,他從口袋里抽出一支煙,點(diǎn)上,然后拋給我一根。 我壓抑住內(nèi)心的驚訝,冷靜的微笑了一下,道:“我抽不慣三五,但我想問,先生,我們好像不認(rèn)識吧?” “是啊,我認(rèn)識你也僅僅有幾個小時而已?!?/br> 看來他是奉命追殺我的殺手,不知道受雇于哪里。 他吸了口煙,道:“我想你可以把藏在桌布下的那只手抽出來了,我相信我會先于你拔槍之前殺了你。” “嗯?你的雇主肯定很沒眼光,竟然會找你這種家伙殺人,你不會還是銀行的員工吧?!?/br> 話音未落,另一個家伙朝我走來,正是那個在天臺和我激斗的黑人,他一臉嚴(yán)峻的看著我,我沒有扭頭,用余光觀察他的舉動,這家伙的手里‘唰’的一聲多出一把刃泛著寒光的刀子,我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刀鋒就直逼我的面門而來,與此同時,金絲邊扣動藏在口袋里手槍的扳機(jī)——“噗噗!”兩聲悶響傳來,一發(fā)子彈洞穿了我的小腿,我一拉桌布,同時拔出自動手槍,然后閃身躲過直逼面門的刀鋒,桌子被我掀翻了,巨大的響動引起了大廳里所有人的注意,我舉起一把椅子在頭上,半蹲著身子躲閃從四面而來的子彈,金絲邊眼鏡拔出了一支加了消聲器的伯萊塔92fs手槍對我扣動扳機(jī)。大廳內(nèi)頓時亂成一團(tuán),男人的喊叫和女人的失聲尖叫此起彼伏,樓上好像也有人被驚動了,其中包括兩個殺手。 他們從樓上下來時,手中多了兩支自動武器,一支ump45沖鋒槍和一支烏茲沖鋒槍,一下樓他們便沖我掃射,不,應(yīng)該是沖整個大廳,其中一個打爆了設(shè)在柜臺內(nèi)的警鈴,然后他跳進(jìn)柜臺,一槍托打暈了前臺的女收銀員。 我躲在一張桌子后面,不敢抬頭,現(xiàn)在他們有六個人,六把槍,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可以把我打成篩子。 我現(xiàn)在只能借助于外面的人能聽到酒店里的聲響,我從酒店的落地玻璃向外看去,媽的,外面還在放煙火,人們?nèi)匀怀两诳駳g之中,媽的,這玻璃隔音效果也太好了。我一咬牙,對準(zhǔn)左手邊的玻璃,扣動了扳機(jī),但玻璃并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粉碎,這是防彈的,殺手們看見我要做如此舉動,立馬對我大扣扳機(jī),客人們嚇得躲在桌子后面不敢出來,我抬起槍,對準(zhǔn)一個正在換彈匣的家伙就是一槍,那家伙的胸口挨了一發(fā)子彈,痛苦的倒在地上,好幾會!我拼盡全力,用整個身子撞開欲裂的落地窗。 玻璃被撞開了,子彈全部傾瀉在了我剛才所依靠的桌子上,呼,好險。 在街上歡呼雀躍的人們?nèi)匀粵]有聽到,我不禁咬牙切齒,無奈之下奔向地下停車場,我把越野車停在了里面。 地下停車場靜得出奇,我一跛一跛的跑向我的車,步伐有些紊亂,我從被鮮血浸透的休閑褲口袋里掏出車鑰匙,解開車子的電子警報器,然后打開門,一屁股墩在座位上,我沒有檢查車子是否被安裝了炸彈,我想不會的,他們很可能才剛剛下令殺掉我,安裝炸彈的時間未免也太短了,我把手槍放在儀表盤的凹槽里,打開引擎,然后駛出了停車場。 我看樣要回家了,這里不是久留之地,很可能十秒后就會有一輛其貌不揚(yáng)的汽車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我盡量加開越野車的速度,已經(jīng)飆到了80邁。 我的房子在東城區(qū)的別墅區(qū)內(nèi),距離這里不是很遠(yuǎn)。 街上車輛川流不息,但沒有車子跟著我,無論我如何觀察都是這樣,沒準(zhǔn)他們根本不想把我滅口吧,不要多想,沒準(zhǔn)他們不是軍刀部隊的人,他們只是普通的殺手,受雇刺殺那個倒霉的俄國官員。 二十分鐘后,我駛?cè)肓俗≌瑓^(qū),然后把車子停在了我的二層別墅下。 看到終于到家,我舒了口氣。 傷口的血已經(jīng)止住了,我正了正松散的毛衣,然后用鑰匙打開油漆新亮的木門。 可就是在這一剎那,一個沒有溫度的東西倒在了我懷里,我下意識的接住,然后看到的一切令我不敢想象:尸體,死了大約有一個小時了,是我家的保姆王姨! 第一百二十四章 除夕夜驚魂(下) 124 我扶住那具倒在我懷里的尸體,寒冷如冰,看來我預(yù)計錯了!已經(jīng)有人早早的盯上我了。這時我又想起在飯店里和金絲邊眼鏡的談話,他當(dāng)時提到我已經(jīng)在這里住了三年了,這證明我的資料他們已經(jīng)到手,而且知道的不比我本人少,我屏住呼吸,拔出自動手槍,小心的走進(jìn)客廳。 客廳里沒什么變動,只有46寸的液晶電視還在歌唱著,現(xiàn)在播放的是除夕夜特有的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我沒有心思欣賞這個,準(zhǔn)備關(guān)掉電視,但細(xì)細(xì)一想,還是讓電視繼續(xù)開著吧。 殺手肯定還潛伏在屋內(nèi),我心想。通往樓上的樓梯口處有一扇活動門,敞開著,我端著槍,登上樓梯,二樓有水聲,媽的,我踮起腳,盡量不發(fā)出任何聲音,我進(jìn)入二樓的廚房,抽了一把切菜的長刀,握在右手上,左手端槍搜索潛伏在屋內(nèi)殺手的蹤跡,水聲從衛(wèi)生間傳來——“嘩嘩嘩?!?/br> 門開著,不妙。 我用刀尖撥開虛掩這的門,抬起槍,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翻滾動作進(jìn)入了衛(wèi)生間,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這里什么都沒有,只是水龍頭打開著,我猛地轉(zhuǎn)身,身后也沒有出現(xiàn)黑洞洞的槍口,我半跪在地上,緊緊握著手中的槍,我敢保證,他就潛伏在屋里!我能感覺到他。 安靜,持久的安靜,還是那句話,莫名其妙的安靜背后,不是天使就是——魔鬼! “嗒嗒嗒嗒嗒!”突然!就在我愣神之際!槍聲傳來,然后浴室的磨砂玻璃被子彈打碎,一個滿頭金發(fā)身體健壯的家伙從玻璃墻后向我撲來,手中的microgalil 5.56mm微型突擊步槍響個不停,子彈全部打在我身后的瓷磚壁上,石頭粉末頓時滿天亂飛。 我沒有遲疑,飛起一腳踢飛他手中的突擊步槍,然后一只手鉗住他的右手手腕,一手扼住他的脖子,順勢一扭,“咔嚓”這家伙的手腕斷了,因為我掐著他的喉嚨,所以他很快憋得臉色發(fā)紫,然后我給了小腿一刀,這家伙跪倒在地,痛苦萬分。 “你是誰!”我大聲呵斥,“他媽的!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