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大鳥受到了驚嚇,趕快飛離了這片危險空域。 但空中的危險解除了,別忘了還有那兩個沖鋒槍手,不,應(yīng)該是一群吧。 巨大的動靜吸引來了四面八方的敵人,樹林深處‘沙沙’作響。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第九十三章 穿越邊境(下) 93 此時我喉嚨眼里只能勉強擠出一個字,那就是——“cao”,是母語的“cao”。 遭遇這種情況,我所能做的也只有一個字:逃! 但波蘭士兵也不是沒有一點頭腦,直升機清掃開遮擋視線的樹木,手持步槍或者沖鋒槍的步兵從我的四個點包抄,我被團團圍住,而且動彈不得,幾乎每個口都有一個輕機槍手或者一組火力強勁的pm84沖鋒槍手。 直升機一直在我頭頂盤旋,rpk的機槍彈在我周身的土地上開花,我好像身負千斤重擔,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那股強烈的虛弱感再次霸占我的全身,但我仍然緊緊握住手中的m4a1。 孫振!你他媽一定要穩(wěn)住?。〈虻倪@群烏合之眾落花流水!冷靜!孫振!一定要冷靜! 我在心里一遍遍的安慰自己,但這次不同以往,我若是反抗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我面對的是上百的敵人,而戰(zhàn)斗者,只有我自己和這一桿彈藥所剩不多的美國步槍,這東西給不了我任何安全感。 可惜,我不能抱著自己國家的東西閉上眼睛。 “咔咔?!蔽依瓌觤4的槍栓,抬起了槍,祖國,再見!我要做最后一搏了! 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的舉動,率先開槍,我連忙閃避,但子彈實在太急有一發(fā)擊中了我的腳后跟,我一個趔趄倒在地上,不顧腳上的傷痛,就地打滾躲過從四面來的子彈,然后滾進一處草叢,呈臥姿狀態(tài)射擊。 “砰砰!”我相信我的準星,子彈經(jīng)過我的計算和修正準確的命中一個正在給rkmwz.2003 5.56mm輕機槍換彈鼓的機槍手,機槍手倒下了,副射手補了上來,他對準我就是一個點射,我打了一個滾,躲到了一棵大樹下避過了子彈。 “抓活的!”一個軍曹大喊道,士兵們開始緊縮防線,一群不要命的家伙從四個角撲向我,我不敢站起身來反抗,因為這群敢死隊背后有至少四個機槍手在發(fā)難!子彈雖然全都浪費了,但已經(jīng)到了威懾住我的用量了。 一個家伙舉著獵刀撲向我,我先用m4格擋了一下,然后迅速拔出靴子里的m9軍刀,找準敵人的空擋,捅了過去,“噗!”敵人的小腹被捅開了花,一截腸子帶著穢物涌了出來,惡心至極,我一把將這惡心的東西推開,然后揮動m9軍刀,只取攻我右角敵人的面門,“刷拉!”鋒利的軍刀在敵人臉上留下一道深深地傷疤,那家伙咆哮一聲,準備回撤。我沒有追上去,因為我很清楚他的伎倆,這是他的誘敵之計。 “砰!”我拔出9mm,對準這家伙的后背扣動扳機,頓時血花四濺。 但不妙的是,敵人展開了更為猛烈的進攻,他們用火箭彈擊倒了大樹,粗大的白楊樹被火箭彈攔腰截斷!我?guī)缀鮼聿患胺磻?yīng)后背上就被重重的來了一記,我?guī)缀醣粨舻沽?,但我深知,如果這樣就倒下,我就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 蔽矣采目噶讼聛?!用蠻力把粗大的白楊頂了回去! “哐!”大樹倒地,砸到了鎮(zhèn)守12點鐘方向的那個機槍手,哈哈,不死也得成rou餅了吧!這可是個他媽的好機會?。∥页驕蕰r機,抱著槍沖了過去,我在強行沖關(guān),并給m203頂上一枚煙霧彈,“嘶砰!”煙霧彈打了個拋物線,然后落在敵人的密集區(qū)騰出滾滾煙霧。 敵人在叫罵,我在竊喜,也在狂奔。 我撥開身邊一棵棵高大的草株子,不斷地喘著粗氣,我就像一顆水肺,有永遠毫不盡得的氧氣供我奔跑。 這樣加速狂奔了十五分鐘后,我被一塊石頭絆倒,身體落在結(jié)實的土地上,接觸到地面的傷口頓時像爆炸一般。 我喘著粗氣,爬了起來,坐在樹墩上,取出背包里的gps。 距離邊境已經(jīng)不遠了,只剩下這片小小的樹林,我只要在繞過邊防站,就可以自由了! 想到這里,我不禁狂笑起來。在伊拉克的這些日子幾乎快要令我瘋掉了。我關(guān)掉gps,腦袋里像漿糊一般。 不!我不能再耽擱了!敵人馬上就要追上了來! 想到這里,我立馬起身,再次加大馬力,穿梭在樹林中。 我感覺直升機此時就在我屁股后面死死地咬住我,我不禁又加快了腳步。 漫長的二十分鐘后,我到了這片樹林子的盡頭,在林子外,就是伊拉克與沙特阿拉伯的交界,一些伊拉克士兵漫無目的在這片區(qū)域巡邏,還有幾個鎮(zhèn)守著兩國的分界線——鐵絲網(wǎng)壁,這象征著自由,殺掉這些伊拉克士兵對我來說易如反掌一般。 我無需再秘密的殺人,我要開槍! 我沖出了陰暗的樹林,打算給這些白癡當面一擊!“砰砰!”我開槍了,一名未來得及反應(yīng)的伊軍被射死,他的同伴前來救援,被我輕而易舉的干掉,剩下的兩個家伙就更容易了,但我還是留下了一個活口。因為我看到了某些恐怖的東西——地雷,不,確切的說是雷區(qū),伊拉克人很精明,懂得在邊境埋下這么多的地雷。不知道他們要防誰? 我看著一個個白的紅的地雷樁,亂了陣腳。 幸虧我還留了個活口,我把未死的那名伊軍拖到跟前,蹲下身子問道:“告訴我,怎么越過這片區(qū)域?” “不……不要!軍方會殺了我!” “咔嚓!”我壓下9mm的機頭,槍口頂在這家伙的腦門上,“你還有活頭,沒人會知道你放走了我,只要你配合,我保證你能活著見到自己的妻兒!” 這家伙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好像已經(jīng)死了一般,不,沒死,他在抽搐,一邊抽抽一邊吐白沫翻著白眼,然后暈了過去,不省人事。媽的,這家伙受到了驚嚇,休克了。 “抖抖抖抖??!”一切都完了,直升機來了,這次足足來了個一個飛行編隊——三架直升機。 “砰!”一發(fā)狙擊彈擊中我的小腿,我跛了一下,然后倒下地上,但我仍然緊緊握著槍。 “放下武器!雙手抱頭!”一伙裝備精良的波蘭士兵從樹林中冒了出來,他們小心的靠近我,一個家伙輕而易舉的下了我的槍,另一個家伙把我的頭用黑頭罩蒙上,然后壓住我的雙臂把我押上了直升機。 我被捕了。 第九十四章 魔爪 94 押著我的兩個人身強力壯,無論我怎么用力掙都是無濟于事,我在他們手中簡直就像一個能隨便掰來掰去的機器人塑料玩具!一個家伙粗魯?shù)男D(zhuǎn)著我脆弱的胳膊,我疼痛難忍,不禁叫出聲來。 一個家伙用我聽不懂的波蘭語吼叫著,聲音之大甚至蓋過了直升機螺旋槳的巨大聲響,狂風撲面,面上的那層黑布緊緊貼在我的臉上,密不透風的黑色絨面讓我喘不過氣,我想伸手扯開它,但這只能是幻想。 我感覺直升機升空了,我被兩個大漢緊緊夾在座椅中間,動彈不得,我能感到?jīng)_鋒槍就懸在我的面前,只要我有一點出格的動作,就會噴涂鐵花生米把我置于死地,雖然寒風不斷灌進機艙,但我的額頭仍然大汗淋漓,很快,面罩就被汗珠浸的水濕。 途中就開始了審訊。 “你是誰?”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他的口氣和諜影如出一轍。媽的,我又想起了我的弟兄們,他們怎么樣了?逃脫了?還是和我遭遇了同樣的境遇?想到這里我不寒而栗,但很快被一聲咳嗽拉回了現(xiàn)實。 我打了個冷顫,腦子飛速運轉(zhuǎn),盡量編一個讓他們來不及時間去檢查的瞎話,“駐伊韓軍士兵?!蔽疫@個瞎話未免牽強,只要到了他們的營地,就會很快被揭穿,如果等不到那時的話,現(xiàn)在只是一個電話的事兒。 “??!這么說我們還是他媽的友軍!”男人用戲謔的口氣無情的回絕了我的謊言,“你騙不過任何人,雜種,我不想浪費時間去確認你的身份!來吧,實話實說你可以免遭一死!” “駐伊韓國士兵?!蔽以谥貜?fù)剛才的話,這一招是軍刀部隊教給我的,他們雖然真的是一群該殺千刀的雜碎,但塑造了一個全新的冷酷的我,我敬酒不吃,罰酒也不會進,即使上帝面見我都只能說:對不起,先生,我有權(quán)保持沉默。 我會把我的一切藏于腹中帶進棺材里。 這無關(guān)軍刀部隊那該死的名譽,因為我是個中國人,即使我被上帝處決,也不會為自己的祖國抹黑! “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這蹩腳的笑話?你在開玩笑嗎?先生!”男人用一只手輕輕拍打著我的臉,這是一種莫大的羞辱,但我還是忍了下去,我寧愿失去尊嚴,也要保持最后的沉默,這是我能為自己的國家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冷靜,梅爾?!币粋€比較渾厚的男聲打斷男人的演講,然后他接手了審問我的任務(wù),“好吧,假定你真的是韓國兵,那我問你,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該死地方,而且襲擊了我們的士兵!你好像對鐵柵欄外的那片土地感興趣?!?/br> “哦,是嗎,我倒覺得你在他媽的開玩笑!” “砰!”這家伙給了我了我腦門一拳,我的頭震動了一下,然后這小子一字一句的說,“收回——你——剛才的——話!” “砰!”然后又是一拳,招呼的是我得嘴,我認為這一拳來自剛才的梅爾。 “最后一遍!你——是——誰!” “韓——”我話音未落,冰冷的槍口就頂在了我的太陽xue上,“咱們的合作到此結(jié)束了,你這個‘韓軍士兵’!我只好把你交給我虐待狂的上峰了!說不定他們會把你交給該死的美國佬!cia那群跑外勤的會怎么對待你我想你很清楚!美國不是波蘭,cia也不是我們的情報參謀部!好了,你的時間到了?!?/br> 我感覺直升機在下降,然后兩個大漢再次起身把我架起來,挾著我的胳膊把我押下飛機。 我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我感覺到他們把我送進了一棟樓,我沒有登上樓梯,而是進入了一條狹窄的走廊,靴子敲擊地磚的聲音一場空洞,所以我知道了自己所處的什么樣的環(huán)境。 我大約走了二十多步,然后大漢令我停住,然后敲了敲一個房間的門,門打開后,他們把我推了進去。 面罩一進房間就被人摘了去,我得以重見天日,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一間極其狹窄的房間里,房間里坐著兩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和四個荷槍實彈的保鏢。 一個中年人給我拉了一把椅子,我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上去。 “呵呵?!币粋€年齡稍大的中年人笑了笑,然后翻了翻手中的記錄板,“我是波蘭軍方的調(diào)查員,你的故事非常有趣,我很幸運碰巧聽到了你的故事。 我和他對視著,這個家伙樣子很面善,但實則口蜜腹劍,這一句話就道破了天機。 “是嗎,我很榮幸?!?/br> 中年人放下記錄板,“只是故事的有一點我不太明白,我們的男主角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邊境的柵欄旁那?能解釋一下嗎?” 另一個中年人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然后他站起身來,走出房間,是命令他殺了我的電話嗎,我現(xiàn)在寧愿他們一槍把我了結(jié),也不愿意在哪怕在這里呆上一秒鐘。 “先生?先生?” “啊?!蔽一剡^神來,皺了皺眉頭。 “請問您的尊姓大名。先生?!边@個狡猾的家伙很有一套,但我不會中了他的糖衣炮彈。 “我不知道?!蔽业幕卮鸷芨纱啵瑤е蛑o,我笑了笑,中年人也笑了笑,但這笑聲中包含著一絲狡黠,“我想你的故事不光我一個人感興趣,也許會有……” “是美國佬的電話!”中年人粗魯?shù)耐崎_門,大聲吼道。 “別急,洛諾斯克,注意你的情緒?!?/br> “不!揚!他們要這個家伙!一分鐘都不能耽擱!把他帶到離這里最近的機場,美國的直升機會完成交接?!?/br> “是!”門口的幾個士兵跑了進來,再次給我蒙上了黑頭罩子,然后我墮入黑暗。 我坐上一輛汽車,因為我什么都看不到所以我只能感受,車子很顛簸,看來是一段土路,這里的情況我并不熟悉,所以我不知道路線和這里周邊的機場。 途中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我還以為車子里只有我和司機,但中途有人檢查了一下我雙手的捆綁,這證明至少還有個押我的士兵,我不是沒有可能再次金蟬脫殼,但我似乎已經(jīng)有點累了。 大約半個小時后,車子停了下來,士兵把我押下了車,我感到有人來交接,他們小聲嘀咕了幾句,然后把我?guī)狭艘患苤鄙龣C。 這次的短程旅行遠遠沒有上次的痛苦,飛機上的人都默契的保持沉默,這讓時間過的快了些,10分鐘,我又被帶了下來,然后被人送進了一間屋子。 面罩沒有被摘下來,我聽到房間里有人在來回的踱步,然后是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一個聲音蒼老的男人說道:“名字?!敝挥羞B個字的問句讓我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 我沒有說話,男人也沒有出拳打我。 “你叫孫振,我們很清楚。” “啪!”我猛地一怔,腦神經(jīng)因為半秒鐘的思考繃斷了好幾根,他為什么會知道沒有人會知道的秘密!?不,知道這個秘密的還有我那群兄弟和軍刀部隊的那群人,難道是諜影他們?不,諜影和狼牙在很多國家的集中營和監(jiān)獄待過,諜影在世界各地參加過情報戰(zhàn)爭,這種人是不會叛變的,狼牙和克魯茲還有耶菲路我也絕對相信他們。 “我相信你現(xiàn)在一定很驚訝,你在想,他們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男人囂張的說道,他打了個響指,然后一個家伙上來一把扯下我的面罩。 重見天日以后我才知道,這個房間至少有五個人,一個是審訊我的老男人,另外四個有兩個衛(wèi)兵,兩個西裝革履正用筆記本電腦做記錄的家伙。 “我要你知道,cia是萬能的!我不妨告訴你,我就是個他媽的特工!這個房間不會有人竊聽,我身后的這群他娘的白癡也都是千里挑一的精英,他們會對一會兒要發(fā)生的事閉口不提的?!?/br> 我依然保持沉默,我知道他說的事是什么。 “啪!”老男人打了個響指,幾個穿白大褂的家伙進入了房間。 醫(yī)生?他們絕對不是來給我療傷的,難道要……想到這里,我不寒而栗,我看過《紅櫻桃》和《黑太陽731》等電影,忘不了影片中醫(yī)生嘗嘗扮演的角色。 兩個衛(wèi)兵靠了過來,我知道下面要發(fā)生什么,他們會挾住我,把我按上床,然后手術(shù)刀會從額頭一支劃到我的腳趾尖!然后他們會扯出我的每一根血管和神經(jīng)!把我像一只蝴蝶一樣做成他們的標本! 不!不! 衛(wèi)兵挾住了我!我下意識的反抗,我掙開一名士兵粗壯的手臂,然后用頭頂在他的肚子上,我拼命掙脫捆住雙手的繩子,幾個西裝革履的家伙站了起來,用手中的槍對準我。審訊我的老男人拔出一支氣手槍,裝上一枚麻醉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