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我把傭兵狠狠地摔在茅屋的角落里??唆斊澕芎靡豢谟湾?,把從村民家里搜刮出來的油倒油鍋,對我露出一個血腥的獰笑。 “清除!” “清除!”狼牙和耶菲路走進(jìn)屋子,他們手上還帶著殘存的鮮血,這些血來自村子里那些無辜的村民,我們到來時他們還不知所措的舉起鋤頭和耙子像一群小丑似地?fù)湎蛭覀?,但我們留給他們的時間僅僅只有三分鐘。三分鐘后,竭盡屠之。 他們并沒有范什么錯,我們的目的只是要騰出一間不超過十平米的房間審訊角落里的該死的活死人,他真的像蠕蟲一樣,等待著死亡。他沒有求饒,至今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磥磉@是也算是個爺們。 “你是誰?”諜影開始審訊,這是他第三十九次問這個問題。 傭兵睜開眼,舔了舔嘴角的被我抽出的傷口,我把玩著手中的雙刃短刀,這意思就是說:若是你不配合,刀刃下一秒就可能劃過你的喉嚨。但我沒可能讓他死掉,他是我們唯一的生路,可以這么說。 他睜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我們,然后嘴角上揚(yáng)露出一個戲謔似地笑容,這代表他再一次選擇了沉默。 “啪!”諜影一個耳光打過去,傭兵腮幫子上的rou發(fā)生劇烈震動,然后噴出一口血和兩顆帶血的牙。 “克魯茲!準(zhǔn)備好!”我吩咐道,“okay!”他的回答就像幫助他兒子系上鞋帶那么輕松爽快,我清楚地聽到他歡呼了一聲。 “我問你最后一遍!who——are——you?。 ?/br> “i don’t know!”那家伙終于有了回答。 “啊哈!”我驚呼一聲,把雙刃刀的刀刃在他傷痕累累的臉上刮來刮去,“你讓我們知道你不是個啞巴!good!good job!不過你很快要為你的敬業(yè)付出代價了??唆斊?!準(zhǔn)備好了嗎?” “迫不及待!”克魯茲揮舞著砍刀,狂笑著。 “萬物非主,唯有安拉……”耶菲路一聲誦念著,他閉上眼睛,似乎不忍心看到接下來的一幕,當(dāng)然,他即使睜開眼睛也無妨,我不會把我們唯一的希望輕易葬送的。我不像克魯茲一樣沒頭沒腦。 傭兵看了一眼guntang的翻著油花的大鍋,光是看一眼就令人毛骨悚然啦。但克魯茲似乎還有再為這份驚悚添加一點作料,他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只野貓,眼都不眨的丟進(jìn)guntang的油鍋。 小貓在鍋中嘶叫著,很快就沒了影,只剩下幾乎被炸成金黃色的血。 傭兵驚恐不已,他到了這里第一次露出如此的表情,無助、驚恐,眼神中還帶著一絲求生的希望,當(dāng)然,他把希望寄托到了我們身上。 “想好了嗎?”諜影用魔鬼般的微笑面對小丑似地傭兵,“硬漢?” “他媽的!他媽的!fug you!!!”他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你們這些魔鬼?。 ?/br> “哦,你很明白。說說你吧。”諜影蹲下來,克魯茲用用鉤子把那具死貓的炸rou干從鍋里撈出來丟在我們面前的地上,傭兵嚇了一跳,當(dāng)他看清是什么時,差點嘔出來。 “我……我!我是個傭兵!” “這個我們很清楚,你為那支傭兵團(tuán)作戰(zhàn)?你們的團(tuán)隊受雇與誰?”事情終于扯到了正題。 傭兵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然后伸出一只手,“水!我要水!” 耶菲路摘下水壺,遞給他。他好像一只快要渴死的駱駝,對著水壺一通猛灌。知道再也倒不出水來為止。 “可以說了吧?”諜影問道。 “唔……”傭兵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無神的看著我們,“我說,我說,我是北極獵人戰(zhàn)斗團(tuán)的人……我們已經(jīng)注意你們很久了……” “fuck?。 蔽乙粴庵?,竟罵出聲來,然后給了他一巴掌,“你們害死了我多少弟兄??。??” “冷靜!孫!”諜影強(qiáng)行按住我的手。 “你們?yōu)檎l工作?為什么百般刁難我們?”他接著問。 傭兵呻吟了一聲,把嘴角流出的血重新吸了回去,“我不知道,隊長從來沒對我們提起過,他只給我們你們的照片,然后找機(jī)會干涉你們,最好除掉……” “哦?”諜影皺了皺眉,“一面都沒見過你們的雇主?” “沒有。我只知道雇主是個老頭!我聽過他的錄音!他要我們盡快除掉你們!” 我的腦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聽起來我的假設(shè)將要成立了,這也是最可怕的結(jié)果,我不敢再想下去。 諜影咽了口唾沫,克魯茲也湊了過來,我們幾個互換了幾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然后我們一致通過讓諜影把他解決掉。他比較擅長突然間冷不丁的給人一刀子。 諜影輕輕點了點頭,然后拔出大腿上綁著的軍刀,刀尖對準(zhǔn)傭兵的面門。 “不!不!你們還想要什么!還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們!我們的據(jù)點!我們的據(jù)點在……” “下三濫!你這種人渣。你不配做人,連自己的兄弟都可以出賣!”耶菲路把一支陶魯斯pt845手槍頂住傭兵的太陽xue。 “下地獄去吧!人渣!” “砰!”子彈穿透傭兵的太陽xue,然后又從另一端穿了出來。 事實證明,凡是在我們面前露出人性本質(zhì)者其結(jié)果都是一槍爆頭,縱使他們?yōu)槲覀兲峁┝硕嗝粗匾那閳?。殺了他們,因為他們在死亡面前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軟弱。 “看那,我們干的多嗎利落!”克魯茲一腳踏碎傭兵的人頭,然后一只手把尸體提起來丟進(jìn)了guntang的油鍋中。 我沒有什么好說的。此刻就連克魯茲也學(xué)會了沉默。 我把一大鈔票丟進(jìn)油鍋下旺盛的火焰中,那些綠色的紙張很快燒灼殆盡,盡了自己在這個世界唯一能盡得一份力量。 外面?zhèn)鱽砹似嚨霓Z鳴聲,然后是剎車刺耳的聲音。 有人來了,嘈雜而厚重的腳步聲證明他們絕非善類。 “有人來了。警戒?!遍T外的暗哨狼牙用喉振式無線電呼叫我們。 “收到?!闭櫽瓣P(guān)掉無線電,拔出他的p225手槍,輕輕上膛,然后緊緊貼在門后,手槍舉過頭頂。 克魯茲把一挺m249架在小小的窗戶上,并打開了機(jī)槍頂部安裝在皮卡汀尼導(dǎo)軌上的夜視瞄準(zhǔn)鏡。 我緊握著akm,躲在門后,耶菲路則是上了茅屋脆弱的橫梁。 “五個敵人,裝備精密改裝武器,有一挺m240ob,排頭兵是一支mp7。”狼牙低聲匯報道。 我沒有發(fā)出聲音,輕輕打開akm的保險。 有人接近了,他們幾乎沒有腳步聲,我只是憑感覺找到他們。 諜影也感覺到了敵人的存在,貓著腰移動到了門旁的墻壁邊上,手槍對準(zhǔn)隨時可能被打穿的木門。 “嗒嗒嗒嗒嗒!”果不其然,疾射的mp7小口徑淬火鋼芯彈把脆弱的木門直接打飛,木門迸出的碎屑漫天飛舞,我們抓住這個機(jī)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通亂掃。 “嗒嗒嗒?。 ?/br> “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 “****!”克魯茲在一片木屑構(gòu)成的煙塵中大聲咆哮,他成了最吃虧的一個,抱著沉重的m249被流彈射倒在地,滿地打滾躲避著敵人的子彈還有我們的流彈。 “突出去!在這里一顆手榴彈就能悶死我們一窩!”我大叫道,在關(guān)鍵時刻我總算還有點領(lǐng)袖風(fēng)范,我率先用槍托砸開門外幾乎是一堵墻的敵人,但接著就被人一腳放翻在地,兩個人上來挾住我,還有一個要拿著軍刀。黑暗中我沒有看清那個是敵人那個是自己人,憑感覺對準(zhǔn)面前的人一通老拳。 “撲通!”那家伙終于招架不住,倒在地上。我拾起傭兵的sigsauerp229手槍,對準(zhǔn)黑暗中一個鐵塔似的家伙,剛要開槍,只感覺腦袋里‘嗡嗡’一聲。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九十章 結(jié)束 90 沒有夢,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被一聲輕輕的咳嗽吵醒,幾乎是猛的睜開眼睛就去下意識的摸槍。但那支p229被人丟到了我的身邊。 我在一張破舊的行軍床上,身下鋪著草席。我身上的衣物被撕成一條一條的,繃帶毫無規(guī)律的綁在身體上的各個部位,我輕輕一動手臂,就是一陣劇痛。我忍著劇痛抓起p229,對準(zhǔn)坐在我床頭上的這個人。 “上膛了。我知道你很想殺我?,F(xiàn)在這間屋子只有兩個人?!彼穆曇衾镉幸环N老鷹才能發(fā)出的滄桑。 我注視他滿頭銀發(fā),冷笑一聲,“卡納?布萊克!” 他回過頭來,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他還是老樣子,西裝革履,不拘一格。 “孫,你真是我的一員猛將啊。怪不得我要?dú)⒛??!?/br> “那就來吧。不過我要的是先下手為強(qiáng)!”我快速抬槍,跳下床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射擊動作對準(zhǔn)布萊克的額頭,雖然劇痛難忍,但復(fù)仇之火已經(jīng)在我心中燃燒,沒有什么能將它撲滅。 “來吧,你只需輕輕扣動扳機(jī),你殺了我沒人會把你怎么樣。” “布萊克,你才是真正的惡魔?!蔽覊合率謽尩臋C(jī)頭,“但這樣就讓你死了,我地下的兄弟也不會原諒我。你需要一口能讓你的靈魂得到洗滌的油鍋!克魯茲!” “咔咔!”進(jìn)來的不是克魯茲,而是兩個全副武裝塊頭如牛的大漢,一個家伙揮動ump45的塑料槍托把我砸倒在地,槍托砸在了我后背的傷口上,劇痛迫使我在地上打滾,卡納?布萊克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我當(dāng)然也不忍心殺你。孫。” “fuck!你把我的兄弟們怎么樣了?他們在哪!?”我喝道,剛要站起身就又被兩個鐵牛似地傭兵按在地上,我的臉緊緊貼著地面,這對我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布萊克撿起地上的p229,看都不看就丟給門外的保安人員,然后一揮手,兩個傭兵把我?guī)Я顺鋈ァ?/br> 到了外面我才知道我們所在的是一座被燒光殆盡的殘破村莊,和我們之前審訊的那座村子不同,這里還有一些人口,不過只是些婦女,她們被***的傭兵們強(qiáng)行拉進(jìn)角落里戰(zhàn)斗,速戰(zhàn)速決,很快,就有幾個精神飽滿的壯漢提著褲腰帶從角落里走了出來。押著我的兩個傭兵似乎也有些動搖,我明顯不如婦女們晃動的雙乳有誘惑力。但天公不作美,一架黑鷹直升機(jī)從遠(yuǎn)處飛來。 布萊克笑著對我說道:“這里面是你的老熟人?!?/br> 我掙開傭兵粗大的手臂,活動了一下筋骨,一個傭兵丟給我一件像樣的dcu沙漠迷彩背心,我扯掉身上支離破碎的布片,把背心套在身上。 直升機(jī)緩緩下降,卷起的沙礫打在我的臉上,打得我睜不開眼。 幾個全副武裝的大漢跳了下來,其中一個大胡子和布萊克打過招呼后直接逼向我,我身上沒有任何兵刃,只能握緊憤怒的拳頭。 “啊哈!”大胡子憤怒的摘下頭上的棒球帽,“我找你很久了!中國佬!” “砰!”我揮拳直取他的面門,大胡子反應(yīng)機(jī)敏,拳頭只是擦中了他的面頰。 “shit!敢單挑嗎?”他挑釁的拔出軍刀,用舌頭舔了舔刀刃,“?。恐袊??!?/br> “mother ****!白子!你用不著加后面那個詞!我有些不爽!”我拉開架勢,準(zhǔn)備迎敵。 大胡子迅速撲了上來,我側(cè)身閃過,然后順勢彈出左腳踢中他的側(cè)胸部,大胡子悶哼一聲,倒在地上,但他腿上功夫了得,倒在地上的同時,使了個絆子把我絆倒在地…… “等一等!兩位!”布萊克分開了我們,大胡子憤怒的咆哮一聲。 但這影響不了布萊克良好的情緒,他繼續(xù)說道:“這位是北極獵人戰(zhàn)斗團(tuán)的隊長羅杰斯,這位是……” “滾開!我要和中國佬單獨(dú)說話!他害死了德澤科!”大胡子性如烈火,竟然一把將布萊克粗魯?shù)耐崎_。 “找死嗎?”布萊克的貼身護(hù)衛(wèi)擋住大胡子的去路。 “fuck!you should go to look fod!(草!你應(yīng)該去見上帝了!)”大胡子一腳踹開單薄的保安,但又被布萊克強(qiáng)行制止。 “兩位消氣,請!”他似乎也有些失去耐心,皺起眉頭對我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大胡子咆哮一聲,跳上直升機(jī),我和布萊克隨后跟上。 飛機(jī)起飛,螺旋槳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響,然后機(jī)身一晃,再往下看,可就不好玩了。 布萊克身邊坐在三個手持mp5的護(hù)衛(wèi)和一個彪悍的大胡子,我坐在他們,一股無形的壓迫感重重的壓在我的后背上,我全身是傷,不能動彈,在他們面前,我?guī)缀跏莻€廢人了,毫無威脅。 “古巴雪茄。舊金山可沒有這么好的貨。需要的話可以加點可卡因?!辈既R克從精美的木匣里抽出三根雪茄。 我和大胡子都沒有吭聲,我們互相對視著。 “唔……”布萊克尷尬的哼了一聲,然后給自己點上一支。 “我知道你不肯殺我,孫振隊長。” 我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