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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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周繼君頓時滿臉通紅,尷尬無比,難怪她照顧了自己兩天兩夜,原來是想討好未來的“公公”,可是......不行,云生方才出生,這千羽兒看似十二三歲,可誰知道她究竟有多大,且不談天吾山和幽冥海是敵非友的關系,單是為云生將來考慮,自己也不能輕易許下承諾,讓他套上一輩子的桎梏......這覆海究竟所圖為何? 周繼君皺眉沉思著,落在千羽兒眼中只當他為自己的失言懊悔,嘻嘻一笑,少女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周繼君的肩膀,裝作大人的模樣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公子乃是無心之言。君公子威名遠播,天地穹宇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瓤?.....想來令郎也和公子一般神武非凡吧?!?/br> 說道最后,千羽兒聲音細若蚊蚋,有些不好意思的撇過頭去,粉嫩的臉蛋上撲起一圈紅暈。 神武非凡? 周繼君雙目發(fā)直,心頭一陣恍惚,眼前下意識的浮現(xiàn)出尚是嬰孩模樣的云生。 那個小不點哭起來時的確神武非凡,自己和碧華怎么也止不住.....這千羽兒居然對還是嬰兒的云生如此上心,莫非她有什么怪癖不成? 看著滿臉期待的千羽兒,轉眼后周繼君反應過來,嘴角浮起nongnong的苦澀。 原來覆海亦沒告訴她云生的真實年齡,千羽兒只當云生是個少年郎,若她知道自己口中“英明神武”的天吾山少主只是個整日哭鬧喝奶的嬰兒,又不知會作何感想。 沓沓的腳步聲從殿外傳來,周繼君抬頭望去,映入眼簾的正是千十七,他的氣色雖未完全恢復,可冷漠的眸中透著紫華,璨若星斗,顯然傷勢已好轉大半。 “十七叔?!?/br> 見著千十七到來,千羽兒乖覺的喊了一聲,隨后繃緊小臉默不作聲。 千十七朝著她點了點頭,雖只是如此,卻讓千羽兒暗舒了口氣,臉上浮起甜甜的笑容。覆海君圣子嗣眾多,也有出類拔萃者,可實力最強最負盛名的無疑是大興紫龍宮的帝王,千十七。千十七在幽冥海的時日很少,且格格不入,對皇室中人不假辭色,終日冷著臉,能讓他正眼相待,已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千羽兒自小深居幽冥海,最遠的也只去過近海的幾座府城,她最喜歡的便是聽府城里那些海螺先生講幽冥海外的故事,覆海治下恩威并施,威重于恩,在幽冥海書先生們口中,天地間最大的英豪莫過于覆海君圣,其次便是十七皇子,而和十七皇子交相輝映于四大部洲的君公子也是了不得英豪。 當下,看著傳說中并行于世的兩方英豪即將相遇,千羽兒不由瞪圓了雙眼,捏緊粉拳,心中一陣興奮,亦暗暗期待著。 在說書人天花亂墜的段子中,世間一等一的英豪相遇,要么是一場龍爭虎斗、風云起伏,要么是惺惺相惜的、把酒言知己??赊D眼后,千羽兒眸中浮起nongnong的失望,卻見周繼君和千十七微微頷首,隨后兩人并肩走出宮殿。 只是這樣? 千羽兒撇了撇小嘴,想要跟上去,可又不敢太過靠近那個一身冰寒的十七皇叔,陡然間,她眸子一緊,卻是想起什么,揚了揚拳頭,對著周繼君的背影高喊道。 “君公子,我姑姑前些日子剛剛回來,你可別忘了去見她!” 姑姑?莫不是指的千若兮。 看了眼身旁面無表情的千十七,周繼君暗暗思詂,心中又泛起莫名的苦意。人不風流枉少年,可等走過少年時,回首再看卻會發(fā)現(xiàn)那時的風流未必正確。 走過長長的甬道,海波起伏,五顏六色的游魚,美輪美奐的貝殼海螺滑過琉璃壁,別有一番周繼君前所未見的風情。 “千兄,這究竟是怎回事?” 沉吟著,周繼君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眸光掠過,周繼君意外的在千十七嘴角捕捉到一絲莫名的笑意,雖然冰冷僵硬,轉瞬即逝,可兩人相識這么多年來,這是周繼君第二次見著千十七笑,第一次是何時周繼君卻已記不得。 “覆海欲和你天吾山聯(lián)姻?!?/br> 千十七淡聲說道,深深看了眼周繼君,良久方才接口道。 “千羽兒是覆海幼子的女兒,幼子早亡,其妻懷胎百多年誕下千羽兒,隨后殉情而死?!?/br> “懷胎百年?” 傳言里于胎中時日越久,越是天賦異稟,腦中浮起那個假扮宮女的倩影,周繼君左思右想,亦沒發(fā)覺有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可聞其身世,周繼君不禁稍作惋惜,那千羽兒也是一可憐人。 “如此,想來覆海對她定然疼愛有加?!?/br> 周繼君探詢著問道,可千十七卻不再說話,只是領著他向前走去。 幽冥海的大小宮殿雄壯奢華,走過長長的海底甬道,兩人來到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前,在珊瑚雕成的牌匾上刻著三個篆字——服庖殿。 盯著那三個蒼勁有力的篆字,周繼君稍稍猶豫,卻還是隨著千十七走了進去。 殿中沒有宮人侍女,沒有華麗的陳設,有的只是一個背對著他們的高瘦中年人和一席令人難以轉目的山珍海味。 “君公子,請了?!?/br> 覆海君圣回轉過身,目光先掠過千十七,隨后落到周繼君身上,開口道。 見著這架勢,周繼君心底浮起nongnong的疑惑,看了眼坐于席上的千十七,踟躇片刻,還是尋了張螺瑚椅坐定。 “公子睡了兩天兩夜,想來餓壞了,不用客氣?!?/br> 覆海說完,亦坐回主座,自斟滿酒盅,抬起玉筷低頭吃食起來,另一邊的千十七亦不言語,安靜的吃著餐盤中的鯨魚翅。席間氣氛古怪無比,好似平平常常的酒席,可偏偏安靜如斯。周繼君拾起玉筷,看向面前幾乎都叫不上名字美味佳肴,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確餓壞了。幽冥海位于四大部洲西北,回轉東勝神州至多一兩時辰,周繼君抬頭目光越過萬丈海波見著太陽初升,時辰尚早,卻也不急,和覆海、千十七一般,開始品嘗起盤中美味。 神仙宴上皆珍品,何況是連神仙也要喊上一聲陛下的幽冥海霸主,龍肝鳳丸,鯨rou龜爪一應俱全,制菜方式也別具一格。龍為盛陽之體,落于盤中卻相凍于九玄之冰中,以蚌珠磨粉相配,好似游于飄渺云霧間的孤龍。而龜為極陰之體,此時卻被烤于炙火上,鋪沉于水火不侵的海底紫菜中,外酥內嫩,色香味俱全。 豢養(yǎng)于幽冥海的rou龍,酣睡千年的巨龜,哪個不是世間少有的靈物,制成佳肴,凡人聞香則能多活百年,若吃上一口,還有洗髓鍛骨之功效,此時卻被三人風卷殘云般吃個精光,絲毫沒有半點可惜。 凡人皆以為神仙逍遙,卻不知所謂的神仙也生著一顆凡俗之心,甚至凡心更重,享盡世間珍稀奢華,冷眼笑蒼生,這才是真正的神仙。 酒足飯飽,鼻間芳香猶存,周繼君看了眼兀自品著酒的覆海,沉吟片刻,開口說道。 第八百零八章 幽冥海中荒唐事(下) “覆海大人好生會享受,卻讓君某也沾了光,品嘗了一番世間美味。不過時日已不早,君某就此別過。” 周繼君笑著拱了拱手,作勢起身。 “羽郡主照顧了公子兩天兩夜,不眠不歇,不知公子覺得她如何?!?/br> 覆海君圣放下酒盅,隔著十來丈的玉席望向周繼君,意味深長的問道。 聞言,周繼君面色一冷,止住起身之勢,指尖滑過酒盅,沉默不語。 “公子有何話,盡管說。” 見狀,覆海君圣眸子也冷了下來,沉聲說道,而千十七仿佛事不關己般,輕抿著美酒,時而望向琉璃墻壁外,卻不知在想什么。 “覆海大人請見諒,劣子年紀尚小,更何況,在下不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br> 仰頭灌下口酒水,周繼君望向覆海道。 “再者,君某素來和平天幾位大人不合,和覆海大人的關系......就算無仇,也不算一路人?!?/br> “你當真如此認為?” 被周繼君毫不猶豫的拒絕,覆海君圣早就料到,眼下也沒有動怒,語氣平靜的道。 “公子也是精通世情者,定然知道世無長敵,亦無長友的道理。你天吾山占據(jù)東勝,我幽冥海輻射四海,下通幽冥,上連九天,你我兩方若是聯(lián)姻,成犄角之勢,日后國戰(zhàn)定能有一番大作為?!?/br> 話音落下,流轉于周繼君心頭,他深深看了覆海一樣,大笑離席。 “幽冥海勢力之龐大,君某自知高攀不起,陪上兒女成就霸業(yè),更非君某所為。今日言到此處,君某這便告辭,若覆海大人有興趣,晚些時候可來我天吾山赴宴?!?/br> 說完,周繼君不作猶豫,起身就欲離席。 “哈哈哈,你以為我覆海真想與你天吾山聯(lián)姻?” 攜著幾絲怒意的話音從身后傳來,周繼君腳步微緩,皺起眉頭回身望向覆海。 “此話怎講?” “久聞你君公子通曉推衍天機運數(shù)之道,何不于此衍算一番令郎未來的運數(shù)?!?/br> “他日后的運數(shù)自由他自己掌握,君某既不信天命,又何必衍算?!?/br> 聽得覆海所言,周繼君心跳不由加快了幾分,以他如今的手段推衍出兮兮和云生日后的機緣命數(shù)也算輕而易舉,人活于世皆有自己的運數(shù),除非如周繼君這等已然掙脫出天命者。周繼君自然企盼著他的兒女也能和他一般超然于世,因此他不會去衍算未來,且不說今時衍算出的未來準不準,即便準確無誤,可現(xiàn)在過早知曉,也并非是一件好事。 “是極,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等不信天命者自然不會刻意去為后人衍算命數(shù)。只不過,十日前令郎降生,氣機引動天地,傳出一絲流落至我幽冥海?!?/br> 覆海君圣冷聲說道,揮卷袍袖,翻開手掌,幽幽海波自他掌心蕩開,瞬間布滿服庖殿,隱于虛空的機緣命數(shù)被他一股腦的收入掌心,散落幽幽海波間,不多時凝成一張鏡幕。 周繼君放眼望去,只見鏡幕中現(xiàn)出兩個人影,那美貌女子看起來微微眼熟,赫然是千羽兒長大后的模樣,而那個白衣瀟灑的青年......周繼君微微一怔,長嘆口氣,移開目光。 他只愿看著云生一天一天的成長,若跳過那些孩童少年時候的故事,直接看到他成年以后的情形,那定然會失去不少樂趣。雖只是倉促一瞥,可周繼君心頭卻生出不舒服的感覺,他現(xiàn)年不過百多歲,放在天地穹宇強者之列算是極為年輕的一個,可為父母者,誰不希望子女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適才一瞥,只見云生白衣瀟灑,像極了他周繼君的風范,落在月羅剎他們眼里或者會夸口稱贊,可周繼君卻知道,若他日后一味模仿自己,那永遠沒有超過自己的可能。不過,未來只是對應今日的未來,機緣命數(shù)亦能改變,只需自己日后多加注意便好。 沉思片刻,周繼君望向覆海道。 “這未來之象僅僅說明他們日后會有聯(lián)系罷了,卻無法定下姻緣?!?/br> “的確?!?/br> 覆海君圣沒有否認。 “不過,一個是天吾山少主,一個是我覆海的孫女,他們之間的關系是敵是友,是親是仇卻關乎兩方勢力未來的走向,不知君公子以為如何?!?/br> 覆海君圣所言,周繼君亦無法否認。 因為他和千十七聯(lián)手遠伐山海輪回,無形之中將天吾山和幽冥海的關系拉近了幾分,幽冥海是怎樣的存在,周繼君又怎會不知曉,實力雄厚,長盛不衰,無論戰(zhàn)亂年間還是在和平時期,周繼君都不欲讓天吾山惹上幽冥海,平立大敵。然而荒唐的是,幽冥海和天吾山未來的關系,卻掌握在他方出生的兒子手上。 服庖殿中又安靜了下來,千十七依舊看向外面,而周繼君和覆海目光閃爍,卻不知在思索什么。 “覆海大人也說過,兒孫自有兒孫福,日后的事日后再論。若他們注定有姻緣,君某自不會阻攔,若兩人只是相交,那覆海大人也不必推波助瀾?!?/br> 說完,周繼君頓了頓,看了眼千十七,朝向兩人拱了拱手。 “今日就這樣罷,君某先告辭了。” 說完,周繼君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這個君公子,倒有幾分當初平天的氣度。” 看著周繼君的背影,覆海君圣目光閃爍,喃喃自語道。 昔日平天君圣為了玉妃而下令休戰(zhàn),平白錯過大好戰(zhàn)機,今日周繼君亦推脫了同幽冥海聯(lián)姻結盟的大好機會,只為了能讓云生日后不受桎梏。 “十七,今晚你帶上羽兒前去天吾山赴宴?!?/br> 看了眼似在走神的千十七,覆海君圣沉聲說道,隨后起身離席,而千十七亦未置可否,起身向另一邊走去。 在山海輪回經(jīng)歷生了死之劫,可千十七和覆海的關系亦沒好轉幾分,只除了深埋在血脈中的少許默契,兩人幾乎冷淡如陌路人。 在幽冥龍女的指引下,周繼君緩步行于宮中小道上,即便已然離開服庖殿,可nongnong的荒謬感覺仍未散去。而且,只要覆海君圣和千十七一同在場,周遭一切似乎都被渲染上一層無比古怪的感覺,至于古怪在哪,周繼君一時半會卻想不出來??傊@一個早上或許是他有生以來最為古怪的早上。 “公子,前面就是宮門了?!?/br> 龍女嫵媚一笑,朝向周繼君屈膝行禮道。 周繼君微微頷首,正想前往,忽覺香煙飄來,穿梭于海波間卻未嘗消淡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