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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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他初見齊靈兒,收其為徒,只是把她當作為日后的殺伐之子。然而,朝夕相處,周繼君對她的警惕漸漸消淡,竟假戲真做般生出師徒之情。正如同百里雄般,周繼君種下因,卻不得不在今日面對那顆苦果,百里雄對他心生猜忌,周繼君能狠心廢除,可齊靈兒卻五年不變地對他如師如父,周繼君再冷血無情,也無法再動殺心。 日后的事日后再說吧,至少今日的她只是我徒兒。 “你是師父的首徒,師父怎么會趕你走呢?!?/br> “嘻嘻?!毙乃紗渭兊凝R靈兒破涕為笑,她扳著手指輕聲道,“我一個,李車兒一個,師父現(xiàn)在只收了兩個徒弟,我們天吾山這么大,就是收上個百八十也放的下。嘻嘻,師父你以后就多收點吧,我這個大師姐肯定會很威風?!?/br> “胡鬧,整日沒個正行?!敝芾^君瞪了眼嗤嗤發(fā)笑的齊靈兒,“收徒乃是機緣,豈可亂來。哼,光是你一個為師已經(jīng)頭疼無比,若再多幾個豈不要整日煩死?!?/br> 齊靈兒只顧著發(fā)笑,熟稔地纏上周繼君,就要往他懷里鉆,卻被周繼君止住。 “靈兒別鬧了,為師喊你來可是有正事。” “什么事?” 齊靈兒睜大眼睛,望向滿臉嚴肅的周繼君,憋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苦惱地揉了揉眉頭,周繼君看向仿佛永遠長不大的女童,輕嘆口氣,卷起袍袖,隨后張開手,一只小貓打了個趔趄,隨后喵喵叫著抱緊周繼君的手臂。 “咦?!饼R靈兒怔怔地看向那只小貓,又看了眼周繼君,爾后嘴角浮起驚喜,連連拍手道,“師父,你什么時候會變戲法了,嘻嘻,以后齊靈兒不用再跑去看街頭的大爺賣藝了,就讓師父耍給靈兒看好了。” 聞言,周繼君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險些岔過氣去。他冷哼一聲,揮卷袍袖,那只活靈活現(xiàn)的小貓憑空消失,只剩一顆青棗。 “你師父我可不是街上那些雜耍賣藝的閑人。” 周繼君起身,負手在屋內(nèi)踱著步,余光掃過齊靈兒,卻見她滿臉迷茫,口中猶在嘀咕。 “分明就是,壞師父,還不承認......” “好了,好了?!?/br> 周繼君站住身形,揉了揉眉頭,卻是苦笑不已。他花了半年時間和月羅剎、沙摩尼才參悟出神乎其神的變化之術,卻被齊靈兒當作下九流的雜耍,若被月羅剎知道,肯定會嘲笑周繼君這個師父做得太無能了。 “就當是雜耍賣藝,靈兒你愿不愿意學呢?!?/br> “嘻嘻,好玩兒,靈兒要學。” 齊靈兒蹦蹦跳跳地來到周繼君身邊,期盼地望向他。月華如水,從窗欞前泄下,貼在師徒倆身上,宛若鍍上一層水銀,晶瑩剔透。 “想要修得這番變化之術,第一等條件就是要擁有先天精氣,且能如臂把使。靈兒你身世與眾不同,生來就擁有凝聚天地之氣的本領,因此早早地煉化出屬于的你先天精氣,因此我門下眾人中,也只有你能習得這番本領?!?/br> 周繼君眉頭舒展開來,眼見齊靈兒神情也漸漸認真起來,方才滿意地頷首道。 “氣乃人之本,而天地之氣亦為萬物之本,只有明了氣的本質(zhì),參悟天地生靈的奧妙,才能以精氣變化萬物,掌握其中規(guī)則。我和你月叔叔沙叔叔苦思數(shù)月,相互應證,也得出天地間三種變化規(guī)則。分別是天罡斗數(shù),地煞斗數(shù),和星辰斗數(shù)。” “你沙叔叔生性淳樸,貼合地道,因此修煉了那地煞斗數(shù)。你月叔叔性子飄渺無際,向往逍遙天下,因此習得天罡斗數(shù)。而你師父我這些年參悟星辰變化,卻是擇取了星辰斗數(shù),并將他并入我君子斗數(shù)之下,別于戰(zhàn)技?!?/br> “地煞有七十二番變化,天罡有三十六番變化,我這星辰斗數(shù)只有十四樣變化??刹⒎亲兓當?shù)越多越好,斗數(shù)之變在于各自領悟,摩尼認為這天地之變有七十二種,羅剎認為有三十六種,為師則將世間萬物變化融合成十四種。只要掌握這十四種變化,天地萬物,包括千古異獸,絕世強者無不能比變之。” 齊靈兒怔怔地望向臨窗而立的白衣男子,爾后眼中浮起好奇,張口問道。 “那師父是不是將十四種變化都掌握了?” “為師煉化了九顆主星,已然掌握了九種變化,如今能變出的有飛禽、走獸、凡人、俗物、山川、河流、植類,凡火和風雨。” 伸手推開窗戶,星辰之光流轉(zhuǎn)于天穹,周繼君揮舞袍袖,卷來九道光芒,在屋內(nèi)飛舞著,漸漸凝聚成星辰之態(tài),而在這九顆主星之旁,若隱若現(xiàn)地懸浮著五顆黯淡的星辰。 “靈兒,今夜為師就傳你斗數(shù)之道,是為萬物變化的根本,你需得用心修煉,日后自行參悟其中奧妙?!?/br> 第二百八十三章 事發(fā) (第三更到,晚上去趟書店,明日第一更可能會到的比較晚,不用等了。) ———————————————————— 五日中,周繼君只在君子峰上教齊靈兒變化之術,山內(nèi)大小事宜皆沒去過問,更別談北朝之事。 星辰斗數(shù)乃是周繼君花費三個多月時間領悟出來的奇妙法術,可他也只是因為早早修悟了君子斗數(shù),在半年中又煉化了四顆主星念頭,加上從前的五顆總共九數(shù)主星念頭,這才初通了那九種變化之數(shù)。而齊靈兒雖是八齋所生,天地精華所聚,生來天賦異稟,可一時間也無法明了其中奧妙,連一變之數(shù)也未曾掌握。這倒也激起了齊靈兒不服輸?shù)膭蓬^,沒日沒夜地修煉領悟,勤奮得令周繼君也嘖嘖稱奇,而其余七名星主和剛剛回轉(zhuǎn)的白天機,則在月羅剎的cao練下日夜苦修。再加上已經(jīng)閉關半年多的周古,此時天吾山上一派火熱奮發(fā)的景象,然而在這之中,卻隱約浮出幾分不同尋常的氣氛,火熱中透著期盼,似乎都在等待著什么。 君子峰老樹下,周繼君好整以暇地看向打坐修悟的齊靈兒,輕抿著盞中茶水。就在這時,生著血喙的白鴿撲棱著翅膀飛上枝頭,扭頭啄著羽毛,下一刻它已落在周繼君手中。小心翼翼地將鴿腿上的竹筒取下,從中抽出那條絲帶,周繼君眉頭微皺,輕聲讀了起來。 “皇妃生產(chǎn),三日前百里雄率兩萬輕騎回轉(zhuǎn)平南府,卻大發(fā)雷霆,接連杖斃數(shù)十名宮女內(nèi)侍......空空上人亦隨行?!?/br> “終于到了呵。” 周繼君直起身,負手在山崖邊踱著步,面色平靜,可眸中卻時明時暗。停住身形,周繼君放眼望向十數(shù)里外的皇宮,輕嘆一聲,詭道之力陡然運轉(zhuǎn)起來,掐指而算。修煉到通天境界后,三道齊飛,詭道亦突飛猛進,再加上那日穹宇深處,周繼君得到孔宣耳提面命,明了了機緣的道理。這半年來周繼君將修煉重心放在變化法術上,可也未曾放松對詭道和機緣的修悟,漸漸的,卻也初通那些大神通者的掐算之法。 腦中浮起玄而又玄的感覺,念海之上,詭道蛇人cao縱棋盤,棋盤之上氤氳其明若水鏡的薄霧。周繼君微微一愣,雖然半年前就早已隱約猜到,可當他看到棋盤之上的情景時,還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就在周繼君準備松開手指時,陡然間,一縷奇妙的氣機從皇宮之上竄出,竟直飛天吾山而來。 周繼君直直盯著那道透明的氣機,手中掐算連連,眼中漸漸浮起驚詫之色。不多時,那道氣機落在沙摩尼所在的峰上,隨后淡去。 “那人竟和摩尼有緣?如此怎好......” 眉頭蹙成川字,周繼君抿著嘴,在山崖前不住踱步徘徊,心頭微微煩躁,眼中殺機時隱時現(xiàn)。 良久,周繼君深吸口氣,轉(zhuǎn)身走向疑惑地朝他看來的齊靈兒。 “師父,出了什么事嗎?” 齊靈兒撫摸著雪白的鴿羽,問向周繼君。 “師父要下山一趟,少則十日,多則一月,靈兒乖乖在這里修行,一切聽你月叔叔的?!?/br> “師父,你又要丟下靈兒了嗎?” “師父去去就回。此番事關重大,耽誤不得,靈兒安心呆在山上,等師父回來?!?/br> 說完,周繼君不再理會齊靈兒,縮地成寸,轉(zhuǎn)眼間就已到了南門校場。修行正酣的星主們眼見公子到來,滿臉興奮地朝周繼君行禮,卻見周繼君僵著臉,匆匆向月羅剎走去。 “怎么了小君君,不在君子峰陪你的好徒兒,跑這來做什么?!?/br> 月羅剎摸了摸鼻子,輕笑著望向周繼君。 “我即將下山前往平南府,這山中大小事宜就交給你了。” 聞言,月羅剎臉上浮起錯愕之色,爾后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開始了嗎。” “嗯?!?/br> “不若讓摩尼留在這,我陪你走這一遭吧。” “不可?!敝芾^君搖頭道,“若我們一起去,恐怕會引起百里雄的警覺。再者,天吾山乃是我們的根基,大變將至,你們兩人需一同呆在山上我方才放心?!?/br> 深深看了眼周繼君,月羅剎也不再爭,他灑然一笑。 “小君君詭計多端,這次定會馬到功成,只不過,該狠心時要狠心?!?/br> “他若負我,我自然不會再掛念往日恩情。”周繼君淡淡地說道,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遞給月羅剎,“我十日間若沒消息,你無需擔心,若十日后還未回轉(zhuǎn),你就將它打開,依計行事。” 笑容漸漸收斂,月羅剎皺起眉頭,上下打量著周繼君。 “此事連你都無法掌控嗎?!?/br> “若只是百里雄,那自然無虞,可若東邊那個人插手,以此布局想要一舉傾垮北朝,那就有些麻煩了呵?!?/br> “你那個師弟白啟嗎?!痹铝_剎陰陰一笑,“那貨倒有幾分本領,只不過想要一口吞下北朝,似乎太自大了點?!?/br> “若我不出手,恐怕還真會被他做到。” 周繼君幽幽一嘆,他遙視平南府,在那皇氣籠罩的宮殿中,一股暗流正靜悄悄地隱伏著。 “這何嘗不是我將白家徹底擊敗的最好機會,不多說了,看好靈兒,別讓她下山?!?/br> 說完,周繼君揮舞袍袖招向天頭,胖胖的白云奔涌而來,就在周繼君準備駕云而去時,身后傳來鳴吠聲,卻是長著大耳朵的孟極一蹦一跳地跑來,爾后躥入周繼君懷。 “你也想和我一起去嗎,也好,說不定會用上你那些古怪的神通?!?/br> 周繼君淡淡一笑,在少年星主們傾慕的目光中,駕云而起,直向平南府飛去。 ............ 這些日子來,宮人們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皇妃數(shù)日前生產(chǎn),誕下一女嬰,卻因為出血過多,險些送命。連夜趕回的陛下怒不可遏,不僅賜死了產(chǎn)婆和太醫(yī),就連當日伺奉于殿內(nèi)的宮女侍衛(wèi)也沒放過,皆被杖斃。 待到皇妃身體漸漸康復,百里雄才平息了怒火,可卻始終陰沉著臉,目光所及,內(nèi)中隱約浮動著駭人的暴虐,宮人們膽戰(zhàn)心驚,生怕稍有不慎惹惱了君王,落得個生死人亡的下場。宮內(nèi)愁云密布,人人惶恐不安,就連宮內(nèi)巡邏的侍衛(wèi)也終日僵硬著臉,滿臉謹慎。而在眾多侍衛(wèi)中,有一人卻比他其余的同僚還要不安,短短數(shù)日里,雙頰凹陷,已瘦下了一大圈。 別人不知道,可齊灰卻知道陛下到底為何而怒,那日皇妃生產(chǎn)時,他正在窗外守衛(wèi),女子的慘叫聲傳出,清風拂過窗簾,齊灰雖知是殺頭的禁忌,可還是忍不住偷偷看去。只是一眼,齊灰就覺得全身冰涼,如墜冰窖,腦中一片空白。當他反應過來時,面色煞白,急匆匆地去找統(tǒng)領,托病返家,那統(tǒng)領看他臉色古怪,也不責怪,就給了他四日假期。 四日里,齊灰在家中寢食難安,如坐針氈,每當閉上眼時,總會想到那一眼所見的場景,如同噩夢。 “我該怎么辦......” 齊灰捏緊拳頭,眼中閃過痛苦的神色,心中不斷掙扎著。 第三百八十四章 門人齊灰 (第一更) 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 就在齊灰心底宛若被火烤般煎熬難忍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飄渺無際的聲音。齊灰微微一怔,轉(zhuǎn)頭看去,卻見同僚們都僵著臉巡邏站崗,沒一人開口說話。 定然是幻覺了,也不知這場噩夢何時會醒。 齊灰心道,嘴角泛起苦澀,就在這時,那個醇厚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齊灰猛地扭頭,卻見周圍的侍衛(wèi)們都面色古怪地看向自己,猶豫片刻,齊灰心思漸漸沉靜下來,細細聽去。 “齊灰,你還記得我嗎,若記得,午后來東樓酒家找我。切記,不可聲張?!?/br> 齊灰嘴角微微顫抖著,眼中浮起激動之色,這個聲音他雖只聽過一次,但那一次就已讓他終生難忘。深吸口氣,將心頭復雜激動的情緒按下,齊灰轉(zhuǎn)頭望向日晷處,苦苦等候午時換崗。 ...... 酒樓上,頭戴斗笠的男子依窗而坐,他為自己斟滿一杯酒,輕抿著,目光飛出窗欞。平南府中一片繁榮升平的景象,坊市商鋪熱鬧非凡,公子騎馬仕女乘車行往郊外秋游,一眼望去,竟無蔽衣襤褸之人,倒有幾分當年大煜京城的盛世之景。 臨窗飲酒的男子嘴角微微翹起,他放下酒杯,抄起竹筷扔出窗外。轉(zhuǎn)眼間,悠揚的鳴叫聲回蕩在平南府上下,城中百姓紛紛抬頭望去,眼中全然是驚詫和激動,就見一只通體雪白的仙鶴盤旋飛舞在半空中,它舉手投足間無不帶著出塵的氣息,周身云霧繚繞,透過云霧,隱約還能看到群山崢嶸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