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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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藍(lán)的大雪從天而降,琉璃般的雪花在小廝肩膀堆上高高一層,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轉(zhuǎn)過身來,邁開僵硬的腿腳,直直向山崖處走去。幽冥地府奇異的景致沒入眸子底,他遙視著高天廣地,目光純粹無暇,可面容卻沉凝著,如不波古井,漸漸的,一縷僵硬的笑容從嘴角劃開。 “......皇天在上,人如螻蟻,翻身而起,人人為皇。我得宏愿,普渡眾生,三百教義,皆為皇道...... ......若天不公,吾率群皇上天,若地不道,吾率群皇入地...... ......從此往后,八荒四合,千朝萬代,人人為皇,皆可上皇天......” 隆隆梵音響起,回蕩在羅浮山上下,在紂絕陰天宮主殿中,陛座上盤膝吐氣的男子眼睛猛地睜開,精光暴綻。他起身,走到窗欞前,目光穿透崇山峻嶺,落向那個(gè)廂房外神情憨厚的小廝,目光閃爍,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 ............ “來,我們繼續(xù)干!” 秦廣宮中,滿臉虬髯的秦廣王拍著身前的大甕,氣勢洶洶地盯向?qū)γ娴哪凶?,一副不喝光誓不罷休的模樣。 周繼君赤紅著臉,打了個(gè)飽嗝,他看向身前空空如也的五只大酒甕,淡淡一笑,搖搖晃晃地起身,一巴掌拍下去,那些酒甕盡裂成粉碎。匆匆的腳步聲從殿外響起,侍衛(wèi)們驚疑地探頭看來,大殿中,秦廣王也是一巴掌拍碎身前的十余只酒甕,偶爾仰頭大笑起來。侍衛(wèi)們臉上浮起古怪的神色,隨后疑惑地折身走回。 “小兄弟,你的酒量就這么點(diǎn)?” 秦廣王瞇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抱起一甕酒的周繼君,勾了勾手指道。 “你今日起碼再喝個(gè)十甕,否則,休想娶走我女兒?!?/br> “噗!” 周繼君一股氣沒憋住,將口中的酒水盡數(shù)噴出,眼底閃過清明之色,轉(zhuǎn)而又變得渾濁無比。周繼君抹了抹嘴,漲紅著臉道。 “王上你誤會(huì)了,我可從沒打過你女兒的主意。來,來,我們接著喝?!?/br> “誤會(huì)個(gè)屁!” 周繼君眼前一花,就見秦廣王笨重的身體撲通一聲落到自己的席案上,他就這樣蹲在案上,虎目圓瞪,上下瞅著自己。 “你一路抱著我女兒過來,占盡便宜,我女兒雖然國色天香為南帝親傳弟子,可她一黃花大閨女被你占了便宜,以后又有誰肯要她!” 說著,秦廣王怒氣騰騰地拎起酒甕朝嘴里灌去,目光卻在悄悄打量著周繼君。 “我已有妻室?!?/br> 周繼君醉醺醺地開口道,余光中,殿門口那道婀娜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 “有妻室又如何,這男人在世,像小兄弟這般英豪,誰又沒個(gè)三妻四妾?哼,你到底要不要我女兒?” “我此生情緣已盡,恕難從命?!?/br> “嗯?” 秦廣王重重地摔下酒甕,眼睛瞪得老大,兇神惡煞般地盯著周繼君,而周繼君也不甘示弱,絲毫不懼地迎著他的目光。兩人都醉醺醺,眼皮上下打顫,看似神志不清,可實(shí)則心底清醒無比。 “我可憐的女兒吶......真是命苦,三歲死了親娘,四歲死了爹......死了義父,被那該死的杜老頭收為徒兒,現(xiàn)在又遇到負(fù)心漢登徒子......” 秦廣王抹了抹干澀澀的雙眼,又開始喋喋不休的哀嚎起來,直聽得周繼君頭皮發(fā)麻,卻也大開眼界,這地府的君王和人間的君王果真不同,至少面前這秦廣王如此,毫無君王的樣子,竟和街頭那些賣藝不賣身的老頭兒一個(gè)德性。 “王上,此事并非沒有兩全之法。再說,我一路前來只是碰了公主的腰而已?!?/br> “摸了我兒的腰身還嫌不夠?你還想碰哪!” 秦廣王鼻子里噴著黑氣,直勾勾地盯著周繼君,翻卷的嘴唇不住蠕動(dòng)著,好似像要把周繼君吞入腹中解恨般。 大殿內(nèi)忽然靜了下來,兩人目光分開,望向別出,大殿內(nèi)的氣氛微微僵硬。 良久,卻是秦廣王先開口了,他長嘆口氣,臉上浮起猶豫之色,爾后開口。 “既然你看不上我女兒,老秦我也不勉強(qiáng)。但你畢竟又占過我女兒便宜,這樣吧,讓我女兒認(rèn)你做個(gè)兄長總可以吧。” 聞言,周繼君心中微覺古怪,就算自己救了廣泉公主和磷火城,可秦廣王承諾助自己修出那第九道先天精氣也算是報(bào)恩了,為何如此熱心腸,拐彎抹角地非要和自己搭上關(guān)系。他可是這幽冥地獄的一方主君,修為高達(dá)法天,自己和他比起來恰米粒與皓月,相差何止千萬里。 眼見周繼君面色猶豫,一直裝糊涂的秦廣王也不由得動(dòng)了真怒,他“嘩啦”翻身躍下,大手一拍席案,冷聲喝道。 “莫非你連這個(gè)也不肯?” 法天的氣勢將周繼君牢牢鎖定,似乎一言不合就要下殺手,周繼君嘴角泛起苦笑,抱拳道。 “非是不愿意,只不過在下身份低位,不敢高攀。” “你也知道是高攀了?”秦廣王胡須翹起,哈哈一笑用力拍著周繼君的肩膀,不理會(huì)他滿臉痛苦揚(yáng)聲道,“就這么定了,從今日起你銀發(fā)尊者就是我女兒的義兄了,也是我的義子,還不快來拜見你老子?!?/br> 周繼君臉色一沉,秦廣王察言觀色,又重重地拍了拍他肩膀,哈哈大笑道。 “說笑說笑,你們交你們的,我們交我們的,互不相干。小兄弟呵,你可是姓周名繼君。” “王上如何知道?” “你還真喝糊涂了?我身為地府君王,掌管人間策籍,又怎會(huì)不知你的姓名?!鼻貜V王上下打量著著周繼君,眼睛微微瞇起,偶后從懷中掏出一塊龍蛇符令扔予周繼君,“適才我分心神命人查了下你的平生往事,才知你也是一無名小洲中的英豪霸主。此乃我秦軍兵符,周兄弟可憑他在世俗召出三千陰鬼兵,雖然只能在夜間,但他們每人都有地境中上品的修為,且令行禁止,好使得很。” 接過龍蛇兵符,周繼君踟躇著,還是將它放入懷中,心中卻愈發(fā)古怪起來,這秦廣王對自己似乎太好了點(diǎn),俗話說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莫非他有何圖謀不成。 “哈哈哈?!笨粗芾^君將兵符收下,秦廣王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周兄弟,日后我女兒有何難處,還望兄弟能擔(dān)待幾分?!?/br> “這酒喝的也差不多了,想必陰冥之氣也已經(jīng)化入周兄弟體內(nèi),只等你煉化了。” 說著,秦廣王招了招手。 “來人,帶周兄弟去法殿,他要閉關(guān)修行,任何人不得踏入法殿半步?!?/br> 聞言,周繼君心頭一動(dòng),心念沉入體內(nèi),在藏象之府中果然沉凝著一團(tuán)陰冥精氣,卻是隨著適才周繼君飲下的酒化于此,且乖巧無比,不在像磷火城前那般躁動(dòng)。眼中閃過感激之色,周繼君高舉手臂,朝著秦廣王作了個(gè)揖,不再多言,隨著宮人趕向法殿。 又飲了口酒,秦廣王臉上的迷糊之色一掃而空,他深深地看向周繼君遠(yuǎn)去的背影,嘴角微翹。 “父王!” 耳邊傳來一聲嬌嗔,秦廣王扭頭看去,就見躲在殿外多時(shí)的廣泉公主走了上來,緊咬朱唇,面色復(fù)雜變幻。 “我的乖女兒呵?!鼻貜V王看著趴在自己膝上,目光黯然的少女,輕嘆口氣伸手撫摸著她的發(fā)梢,“果然長大了,不但不再頑皮了,還會(huì)為父王分憂,帶回來這么一個(gè)潛力空前絕后的地仙來。只可惜,他終究還是塵世人,配不上我的乖女兒?!?/br> “嗯?!睆V泉公主嚶嚀一聲,美艷的面龐慘白如紙,“父王放心,女兒也只是看中了他地仙的身份......傳說畢竟是傳說,千年嫁給地仙的那地府女子最后也是不得善終,女兒再不會(huì)往那方面想了?!?/br> 幽幽一嘆,廣泉公主收回那道追著白衫的目光,將頭深埋進(jìn)父王的膝中,輕聲問道。 “我看他對地府的狀況絲毫不知,應(yīng)當(dāng)不是西樓的人,難得這天地間還有這樣一個(gè)無門無派的地仙,確實(shí)能為我秦國所用??筛竿跛坪鯇λ粗辛?,再怎么說他也不過是人尊,父王居然讓他做泉兒的義兄,還賜予兵符......” “女兒呵,你猜他多大了?”秦廣王不答反問,意味深長地望向廣泉。 “能修煉成人尊,還能分心修煉地仙之道,至少也有兩百余歲?!睆V泉公主疑惑地望向她父王,目光漸漸變化起來,“那他到底多大,一百多歲?” “哈哈哈......”秦廣王捏了捏女兒的臉蛋,仰頭大笑,“女兒你這次可是帶回來一個(gè)寶貝。我命判官查了下生死簿,說出來恐怕會(huì)讓你大吃一驚,就是你父王我剛知道時(shí)也是嚇了一跳。他今年才二十有二,只比女兒你大上一歲?!?/br> “什么!”廣泉公主臉色陡然一變,怔怔地望向秦廣王,滿臉不可思議。 “還有一事更令人驚訝,嘖嘖......”秦廣王深吸口氣,臉色變幻,半晌開口道,“他的命冊分為兩部分,第一本記載的乃是他原本的命數(shù)。天生廢體,七歲家門慘遭劇變,流落街頭,十歲離父前往別處,十三歲自盡而亡......可這原本由天數(shù)安排好的命運(yùn)竟被他自己硬生生地改變了,十歲離父前往別處,十七雖下山回京,二十一歲成就一方霸業(yè),二十二歲......二十二歲后,他的命數(shù)已不見于生死簿上?!?/br> “這又是為何?”廣泉公主此時(shí)方才回過神來,開口問道。 “因?yàn)?,他原本的命?shù)已被自己打破,從此以后,他的命運(yùn)再不由天定,還是由他自己主宰。世俗中人的命數(shù)都由天定,記載生死簿中,只有仙神妖魔或是淵源深厚的修煉門派弟子,他們的命數(shù)才不被錄下?!鼻貜V王遙遙看向?qū)m外幽藍(lán)的天宮,淡淡地說道,“凡是如周兄弟這般,掙脫了原本的命數(shù)者,將來的成就都不可限量。在這天地間,也只有幾人做到,其中最有名的,也是女兒聽說過的,就是他。” “是誰?” “齊天君圣。” 秦廣王緩緩說出這個(gè)名號,臉色微微發(fā)紅。 冷吸聲從身下傳來,廣泉公主慘白的臉上也浮起淡淡的紅暈,良久,她平復(fù)了心思開口道。 “這么說來,這位銀發(fā)尊者日后的成就絕對不在齊天之下......如此,今日這場交好也算劃得來?!?/br> “哈哈哈哈,你父王我什么時(shí)候做過虧本的買賣,半月內(nèi),他定能成就通天,等日后他也會(huì)記得是在我秦王宮中踏上真正的修行之路。” 就在這時(shí),秦廣王心中微動(dòng),詫異地起身向殿外走去。秦廣國上空,深藍(lán)色的天穹上,漸漸破開一道裂縫,流云飛旋,電閃雷鳴。下一刻,一道粗長的紫電飛也似的劈向秦王宮,深深插入其中一殿。雷勢不止,愈來愈大,接連九道天雷劈下,偌大的秦王宮竟微微晃動(dòng)起來。 秦廣王咬著下唇,就覺九道奇異的精氣從身后的宮殿中飛出,直射向天際漩渦處,宛若通天之柱般將這天與地連在一起。玄奧浩瀚的氣息從深宮傳來,秦廣王詫異地張開嘴,半晌,才喘著粗氣,喃喃道。 “竟有九數(shù)通天......他到底修煉的怎樣的古怪功法?!?/br> “父王,他該不會(huì)是突破了吧?!鄙砗螅瑥V泉公主輕咬朱唇,難以置信地望向天地間那九道光柱,心中不由自主地浮起磷火城前,白衣男子一劍劈飛敵將的英姿,“方才煉化出先天精氣,這么快就突破......傳說中的那地仙,也不過如此呵?!?/br> 眼中閃過黯然之色,廣泉公主心中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情愫,掙扎著,卻又想逃避。良久,她轉(zhuǎn)身,裙袂飛揚(yáng)的瞬間,就見父王揮手將判官府中的生死簿卷來,紙頁翻飛,大片大片的空白里終于浮出一行若隱若現(xiàn)的篆文—— —— ......二十二歲,至通天...... ———————— (送春春去幾時(shí)回?臨晚鏡,傷流景,往事后期空記省。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來花弄影。重重簾幕密遮燈,風(fēng)不定,人初靜,明日落紅應(yīng)滿徑......希望春天快點(diǎn)來吧。) 第三百六十二章 秦王殿前改生死 (兩更合一。。。) —————————— “天地之?dāng)?shù),以一始,以九尊?!?/br> 秦宮法殿中,周繼君長吐口氣,雙手抱圓,輕輕推開,眉宇間流轉(zhuǎn)著淡淡的云氣,宛若墜世仙人。十歲上落云,苦修十二載,大小戰(zhàn)役數(shù)十場,越級十余場,殺人不計(jì)其數(shù),直至今日,周繼君終于突破人尊,真正邁入通天。通天者只要避險(xiǎn)躲劫,與天同壽亦有可能,也就是世俗人口中的仙神,可對于周繼君來說,卻是剛剛踏上追尋大道的路途。 “九年之期呵,不想五年就破去了。” 周繼君收斂氣息,自言自語道,眸光飄向天際,陳年往事慷慨激昂滑過心頭,他終于踏上了七州巔峰,可那個(gè)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的男子卻再也看不到了。淡淡的憂傷涌上眉宇,周繼君轉(zhuǎn)目向殿門看去,就見秦廣王滿臉喜色地走了進(jìn)來,朝他連連拱手。 “恭喜周兄弟突破通天,年僅二十二歲的通天強(qiáng)者,嘖嘖,前途不可限量。” “多虧王上相助,君才會(huì)這么快就突,此恩永不相忘?!?/br> 哈哈一笑,秦廣王搖了搖手,他上下打量著周繼君,眼中流露出幾分稀奇。 “周兄弟修煉的功法果真奇特,老秦我之前還未發(fā)覺,你竟是煉化了九種先天精氣以成通天,這個(gè)......” “莫非有不妥之處?” 眼見秦廣王面色遲疑,周繼君眉頭微皺,開口問道。 長嘆口氣,秦廣王自尋了一只矮礅坐下,猶豫著說道。 “先天精氣對于吾等修煉者來說乃是重中之重,也是日后突破的關(guān)鍵之一。通天以上,想要突破后續(xù)境界,對道力已沒多少要求,因?yàn)橥ㄌ煺邿挸龅懒Φ乃俣饶耸侵熬辰绲那О俦丁H粍t卻需得不斷煉化先天精氣,讓它成為天地人三者的橋梁,以便生出藏象.......等你修煉至通天上品,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一道先天精氣尚難煉化,更何況九道。” 眼見周繼君臉上泛起紅光,眼神閃爍不定,秦廣王還當(dāng)他聽到自己的話后變得憂心忡忡,不由得笑了笑,安慰道說。 “不過修成九數(shù)先天精氣突破通天者你并不是第一個(gè),但也屈指可數(shù)。他們修行進(jìn)度雖然緩慢,可九乃至尊之?dāng)?shù),修煉出九道精氣所掌握的力量遠(yuǎn)超他人,當(dāng)為同級修煉者中的翹楚,亦有人仗此越級挑戰(zhàn)而勝。九數(shù)通天,可以掌握九種天地人合一之勢,周兄弟日后自己琢磨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