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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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百姓們?nèi)套⌒念^的震驚,看著邪冶的少年徑直向那最后一塊石頭走去,那是全部由鑌鐵融煅的巨石,上面赫然標(biāo)著一個觸目驚心的數(shù)字,一百萬斤,那是初入人尊下品的世間強者才會擁有的力量。剎那后,人群中傳出嘆息聲,卻是紅發(fā)少年在標(biāo)著八十萬斤的巨石前停下了。就在眾人包括那名監(jiān)場都微微失望時,就見少年一頭紅發(fā)無風(fēng)揚起,他輕抬右手,五指一縮,狂風(fēng)起,那塊兩丈外的百萬斤巨石微微搖晃,隨后猛地彈飛,被少年吸入掌中。 鴉雀無聲。 周古輕輕托起那塊小山般的巨石,仿佛玩兒般輕松,他轉(zhuǎn)向滿臉興奮的齊靈兒,嘴角彎開。 ...... 雕欄茶樓,軒窗獨坐。 穿著華麗長袍的男子將已煮三沸的茶水傾倒入精致的玉杯中,水過杯口半尺,卻沒溢出。茶香四溢,水霧如云,男子轉(zhuǎn)眸望向樓下的石舉場,目光徘徊在周古三人身上,嘴邊溢出淡淡的笑意。 “看來,這京城又要熱鬧了?!?/br> “真是膽大包天的君公子,四年前鬧京師,四年后竟還派自己的徒兒來參加武道大會,你也太不把煜德帝放眼里了呵?!币荒樀哪凶勇舆^齊靈兒,周古,最后落在李車兒身上,喃喃道,“那個女童是他的徒兒,紅發(fā)少年則是四年前將他救出的妖禽,可這個身材高大的少年四年前卻沒見過,新收的徒弟嗎?” “你所做的每件事總是那樣撲朔迷離,只有到最后才能看出你真正的目的。” 男子收回目光,合手捧起茶盞,輕抿了一口。盈盈腳步聲傳上高樓,發(fā)髻梳攏的女人款款走來,她莞爾一笑坐在男子對面,溫柔無比地說道。 “夫君可要回府?” “不了,我還要去劍齋一趟?!蹦凶涌聪蚺宋⑽⒙∑鸬母共?,臉上的淡漠消散,化作柔情,“夫人還是回府好生歇息,莫累著了?!?/br> 說著男子淡淡一笑,伸手抹過女人的臉頰,隨后起身下樓。 走過寂寞或冷清的大街小巷,華服男子走到一處空曠的長街上,抬首看向身前的大宅院。四年前,這里是京城最熱鬧的地方,權(quán)貴富紳流連于此,一擲千金,只是為了一親佳人芳澤。四年后,刻著白衣庵的牌匾已不在,那些或是冷傲或是妖嬈的美人兒也紛紛離去。如今在那門可羅雀的府院上高掛著當(dāng)今帝王親書的御匾,左氏劍齋。 男子撫摸著門前的老樹,冷清的眸子望向遠方,那個美艷顛倒眾生的少女若隱若現(xiàn)。 “閣上櫻花初綻放,閣下公子成庶人。十年浴血空磨劍,只為奪魁為嫁妝.....” 輕嘆口氣,眼波流轉(zhuǎn)若流云,頃刻散去。男子猛地回首望向劍齋深處,原本淡漠的身上陡然暴綻出猛烈的戰(zhàn)意,直指天穹,一如四年前那柄橫掃京城的劍。 心已冷,庶人劍未冷。 第二百七十二章 庶人劍現(xiàn)(第二更) “師父?!?/br> “師父?!?/br> “師父?!?/br> ...... 練劍行氣的年輕武者紛紛停下,朝著男子躬身施禮,眼中的尊敬和狂熱畢露無遺。 男子徑直向前走去,走過亭臺樓閣,直到一間被鎖住的獨院前,站直身形。一旁的弟子畢恭畢敬地走上前,拱手道,“師父?!?/br> “開門?!?/br> “是?!?/br> 門打開,華袍男子一臉肅容地走了進去,兩個守在院門口的弟子互視一眼,將遠門重新關(guān)上。這個院子是劍齋內(nèi)唯一的禁地,每隔幾日,師父都會獨自進去呆上半天。輕嘆一聲,其中一名弟子訕訕地開口道。 “今日師父怎么臉色如此難看?” “或許是在家中受了氣,你也知道,師娘有了身孕,我們也快要有小師弟了?!?/br> “噓......噤聲?!?/br> 耳邊傳來弟子的私語,男子臉色微變,他抬頭看去,一衫白衣悄然出現(xiàn)。 “為何陰沉著臉,尊夫人有孕當(dāng)是喜事......被我知道了,你很害怕嗎。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沉默良久,華袍男子輕嘆口氣,向面前人拱了拱手。 “別來無恙,君公子?!?/br> “恭喜了,左游生?!?/br> 昔日的對手相視而立,風(fēng)過庭院,樹葉沙沙作響,塵埃散落。周繼君打量著一臉淡漠的左游生,灑然一笑道,“許久未見了,你似乎變了很多呵,我再也找不著半點當(dāng)年庶人劍的殺意了?!?/br> “人總會變的,更何況是我這個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的男人。”左游生哂笑著,他微微猶豫,目光閃爍,“令妹可好?!?/br> “好的很,她如今和我爹娘在海外島國逍遙自在,都有點樂不思蜀了?!陛p嘆口氣,周繼君清晰地捕捉到左輕游眼中那一抹黯然,開口道,“當(dāng)年承蒙你在揚州暗中出手相助,感激不盡。尊夫人可好?” “她也很好?!?/br> 深吸口氣,左游生眼中的黯然瞬間消散,轉(zhuǎn)而是一絲安寧的幸福。兩人相視一笑,往日的恩怨情仇都在這間原屬洛滌塵的小院中消散泯滅。 “不錯,不錯。我在云州都聽說到你的名字,煜德欽封的御殿大教頭,劍齋三千子弟,各個修為強勁。幾次率麾下弟子隨大軍出征,死在你劍下的仙神也有十?dāng)?shù)人了?!?/br> “怎么,你擔(dān)心我將你的行蹤上報皇室?我若非左家子弟,此時早就逍遙天下了,這身份家世既是恩賜也是累贅。君兄,我可是好生羨慕你?!弊笥紊恍?,掃視著布滿落葉的庭院,朝周繼君道,“你可有空閑?” “何事?” 話音方落,就見左游生嘴角浮起神秘的笑,他的身體微微一晃,竟一寸寸的消失在空氣中,轉(zhuǎn)瞬間已不見了蹤影。周繼君微微一怔,隨后閉上雙眼,心念飛出,探入周遭的空氣??善婀值氖?,左游生仿佛真的消失在世間般,再無法發(fā)現(xiàn)半絲氣息。就在這時,周繼君只覺得背后陡然涌上刺骨寒意,仿佛被猙獰的巨獸盯上般。側(cè)身,揮袍,旋臂,瑩白君子劍疾射而出,迎向突兀出現(xiàn)在半空的巨劍。那劍通體青墨,足足有兩人之長,鈍鋒無芒,卻讓人覺得仿佛天地之光都盡收其中,再無半分顏色。 “轟!” 兩劍相撞,君子劍倒飛了出去,周繼君面色一凜,手捏法印運轉(zhuǎn)心念,cao控著君子劍戰(zhàn)向青墨巨劍。 “呯呯砰砰......” 君子劍時而以一分十,時而移位變幻,可不管怎樣的變招都無法破開巨劍的防守,那柄巨劍總能從各種角度鉆出,擋住君子劍的攻勢。劍鋒上隱約閃爍著火花,空氣灼如熱浪,陡然間,巨劍凝滯在空中,風(fēng)云靜止,卻在彈指剎那后爆發(fā),合于巨劍猛地劈向君子劍。 “啪!” 君子劍被劈飛出去,搖搖欲墜,落回周繼君手中,而那柄巨劍也消失在空氣中。 “如何?” 身后傳來淡淡的聲音,周繼君回首看去,華袍青年不知何時重新站在了庭院中。 “剛剛那是什么劍?” “我的庶人劍?!?/br> “庶人劍......”周繼君面色變幻著,四年前的庶人劍是何等鋒芒逼人,血染的劍鋒下,就連那些強大的武王也黯然失色??扇缃竦氖藙艠愠翆?,當(dāng)年的風(fēng)華不在,卻讓君子劍都無法破開它的生鈍的劍鋒。 “是啊,它還是庶人劍,就像我左游生還是左游生一般。你感覺不到它的殺意,是因為殺意對我來說已無用?!?/br> “我以身化劍,執(zhí)掌劍意,千變?nèi)f化盡在我心意中?!?/br> 左游生笑著道,曾經(jīng)的鋒芒畢露不再,冷眸厲眉間流轉(zhuǎn)著淡淡的溫醇,就如同他那柄庶人劍般,溫蘊四年后,再出匣已然成大道。 “好一招庶人劍,七州劍意以你左游生為首,當(dāng)年的能成為我對手朋友的人中,你是最讓我吃驚的?!?/br> “對手朋友,那今日*你我算是對手,還是朋友?!?/br> “你說呢?!敝芾^君輕笑一聲,打量著干凈整潔的庭院,喃喃道,“這便是滌塵當(dāng)年住的地方吧,難得你還如此珍惜。左兄,你有何事就直說吧?!?/br> “若君兄有空閑,便來陪我練劍吧,我離人尊境界只差一線??蛇@京城中卻找不到能在劍道上與我匹敵之人,始終無法突破,不過還好,你來了。” 沉吟著,周繼君半晌不語。他雖和左游生相逢一笑泯恩仇,前因后果都因洛滌塵起,即便他們?nèi)缃穹Q兄道弟,可卻也是止于言語。身處兩方陣營,即便兩人多么惺惺相惜,可終歸還是將來的對手。若今日助左游生成就人尊境,憑他霸絕七州的劍道,有幾人能敵,那大煜皇室則將又多了名絕頂高手。 “你助我成人尊,自己也會得到莫大的好處?!?/br> “嗯?”周繼君疑惑地望向左游生。 “自然是我悟出的劍意?!毖垡娭芾^君眉宇釋然,左輕游輕嘆聲道,“你可千萬別小覷我所悟的劍道,我知道你功法奇特,自創(chuàng)道意,可是你就不想知道在我劍下的那個空間中,是怎樣奇妙的萬千世界?” 周繼君心頭凜然,他掃視著周遭空氣,方才想起左輕游詭異的身法和招式,在四年前就讓他無比驚艷。破開空間,將身體和劍藏入其中,周繼君也只是在前幾日的嘯天山才一劍劈開空間,然而左游生卻早就做到了。 這絕對是超越他修為實力無數(shù)個境界的奇招。 “來吧君兄,一起到我劍下的世界走上一遭吧?!?/br> 左游聲說著,伸手鉆入空氣,他地喝一聲,手臂猛震,青墨古樸的庶人劍若隱若現(xiàn)。而在劍下,則是一道深長看不見盡頭的幽暗峽谷。 第二百七十三章 公子再戰(zhàn)庶人(第三更) “這里是我的劍谷,八年前在突破境界時候無意中劈開的。我還記得當(dāng)時的情形,那一劍劈下后,空氣微微顫抖,隨后在我劍下出現(xiàn)了無數(shù)大小裂痕,深遠仿佛千萬里之外。絕大多數(shù)裂痕中都隱隱約約散發(fā)出強大的氣息,唯獨我們所在的這個谷中,雖然也有強大的氣息,但都約莫在地境上下。隨后我每日都躍入谷中,與里面的異獸奇人廝殺,直到四年前才將他們?nèi)繗⒐??!?/br> 峽谷中,左游生與周繼君講道。在他們身后是長達百余丈的飛瀑,水花濺起落于石隙間,在陽光下晶瑩剔透,閃爍發(fā)亮。在谷中還生長著參天大樹,奇花異草,生機勃勃。這里的一切都和七州那么相似,就仿佛另外一個世界,只除了空寂冷清,因為這里原本的主人都成了左游生和庶人劍的踏腳石。 “那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周繼君收回目光,問向左游生。 “這么多年來,我修煉閑暇之余也在不斷思索著,被我劈出的那么多世界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弊笥紊鷵u了搖頭,輕笑著道,“或許是七州之外的世界,又或者是傳說中的幽冥地獄,總之這個世界與七州毫無半點關(guān)系,只是我意外所得而已?!?/br> “七州之外的世界......”周繼君低聲喃喃道,左游生不知道,可他卻清楚地知道,在七州之外,隔著廣漠的滄瀾之海和無盡空間,是大小洲地,比如四大部洲。若這里真是七州以外的大洲,為何又只是一個區(qū)區(qū)峽谷。 “君兄別想了,等你得到那劍意,劈開屬于自己的劍下世界,到時就可以一探究竟了?!弊笥紊牍蛟谙?,小心翼翼地浣洗著庶人劍,直到古樸沉實的劍封漸漸恢復(fù)了往日的光澤,這才起身。 “現(xiàn)在,君兄可愿陪我一戰(zhàn)?” 火辣辣的陽光映照在周繼君唇邊,他淡淡一笑,揮動袍袖,瑩白透亮的君子劍一寸寸地拔出。他雖然也能劈開空間,可卻在那生死之刻的爆發(fā),過后再也找不回那時的意境。左游生的劍意對他來說,可謂是莫大的誘惑,擁有斬破虛空的劍招,不僅能將實力再提高一籌,劍下那些無數(shù)神秘的世界,也讓周繼君無比好奇。 周繼君剛想說什么,就見左游生已經(jīng)抱著庶人劍閉目而立,陡然間,他眼中閃過精光,執(zhí)劍而舞起來。華麗的劍招一式式地出現(xiàn)在周繼君眼前,這些劍招雖然美輪美奐,可卻是徒有其表罷了,真正遇敵廝殺只有狼狽落敗的份。就在周繼君眉頭微蹙時,劍招發(fā)生了變化,雖然依舊華麗,可多了幾分狠辣和一往無前。漸漸的,庶人劍又發(fā)生了改變,那些華麗無用的招式盡皆摒棄,簡練樸實,卻處處殺招,鋒芒逼人,勢不可攖。 隱約間,周繼君依稀看到了四年前的左游生,和他戰(zhàn)于白衣庵前,那柄橫掃京城武王的劍如同眼前一般可怖,不沾血不罷休。瞳孔遽縮,周繼君直直盯著左游生,卻見他閉著雙眼,人隨劍走,似乎進入了一個玄而又玄的意境,飄渺無跡,卻引動周遭流風(fēng)搖擺,空氣顫抖。 猛然間,左游生睜開雙眼,許久未曾有過的火熱重染眸仁,他爆喝一聲,雙手緊握庶人劍高高躍起,隨后向下劈斬。半空中出現(xiàn)了個拳頭大的漩渦,周繼君微微一愣,就見那個漩渦晃蕩著,似乎經(jīng)不住左游生的全力一劈,轉(zhuǎn)眼間碎裂,浮出無數(shù)道裂痕,宛如深淵般看不見盡頭。庶人劍一寸寸地沒入空氣中,爾后左游生也一同消失,待到他再出現(xiàn)時,全身氣質(zhì)陡然變化,卻是漸漸向現(xiàn)在的他靠攏。 “由浮華入簡練,再從簡練中拾得大道。他不僅僅是在向我演練,也是在給他自己看,修煉的心路,若能從始至終都能看清,又何愁劍道不成?!?/br> 周繼君欽佩地看了眼漸漸將自己與劍相融的左游生,閉上雙眼。念海之上,星辰之間,詭道蛇人立于棋盤邊緣,劃出一小塊地域,助周繼君衍算那招碎裂虛空的劍意。四大主星緩緩運轉(zhuǎn),牽引身后的星陣走勢排位,在星海中央,武道蛇人不知何時已然飛至,它宛如另一個左游生,手執(zhí)君子精氣而舞,先是華麗美倫,爾后狠辣逼人,再到簡練卻充滿殺招。騎著紫風(fēng),玄道蛇人不住撫須頷首,時而提點兩句。 眼前漸漸出現(xiàn)了一只小漩渦,可無論玄道蛇人如何施力劈斬都無法破開,就在周繼君只聽一聲直迫蒼穹的劍鳴傳來,睜開雙目,那只巨大的庶人劍赫然浮于半空。 “我之劍道由繁入簡,由簡入兇,再摒棄一切殺意兇性,終成最后一招庶人劍。我的庶人劍只有一招,卻變化萬千,因為我即是劍。” 變幻莫測的聲音流于風(fēng)中,周繼君微一笑,手中君子劍猛震,發(fā)出宛若龍吟的劍鳴。 “我已是人尊境界,左兄小心。” “若非你已是人尊,我又怎么會找上你?!?/br> 庶人劍微微一顫,隨后沒入空氣,再出現(xiàn)時已至周繼君上空。就見周繼君猛地提劍,高高飛起,三道之力瞬間爆涌,君子劍重重地劈在庶人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