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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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你還沒被我打怕嗎?上次斷了手臂和雙腿,這次你還想斷哪?莫非要連根一起斷了才會學(xué)乖?”周繼君冷笑著望向他爹爹曾經(jīng)最得意的學(xué)生,殺機陡生。他原本想借著霍布衣引導(dǎo)的亂局渾水摸魚,進退皆可,不料卻因何夕卻突然發(fā)作,將異人們的注意重新引到自己身上。 在這異人秘境中,周繼君又成了眾矢之的,危在旦夕! 一縷心神飄來,周繼君心頭忽動,不由得皺起眉頭望向那個站在浮島邊緣、垂首不語的布衣男子,良久,周繼君低笑了起來。 “是啊,這場異人大宴本是為我而設(shè),卻被霍兄搶了風(fēng)頭?!?/br> “既然如此......” 君子劍出,周繼君身形若風(fēng)影,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閃至霍布衣跟前,舉劍就劈。 “鏘!” 君子劍停滯于半空,在它下方是一朵若真若幻的血火薔薇。 “只因被我搶了風(fēng)頭,君公子便要殺我嗎?” 霍布衣格擋住君子劍道,手中的薔薇虛影陡然綻放出奪目火光,衍生出無數(shù)變數(shù)將君子劍的變招消沒。 “斗數(shù)?” “正是。” “不想世間還有斗數(shù)的修煉者,霍布衣,你讓我真的心動了?!敝芾^君淡淡一笑,仿佛承受不了血火薔薇的巨力般斜著飛出,而他飛離的方向正對著浮島的宴席。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君公子遽然消失,彈指剎那后,當(dāng)他再次出現(xiàn)時,已距風(fēng)中老人不足五步。 “聲東擊西!風(fēng)老小心!” 九流童子怪叫一聲,和身旁的哭先生同時迎向周繼君。然而周繼君身法詭異莫測,須臾間突破了兩人,直逼風(fēng)中老人。風(fēng)中老人身懷掌風(fēng)奇術(shù),修為高絕,可面對周繼君全力一擊亦不敢托大,身體鉆入風(fēng)中向后疾退。幾個剎那間,兩人一前一后圍著長長宴席已奔了大半圈,君子劍的劍鋒距離風(fēng)中老人也越來越近。 “這君公子真是魯莽無知,還敢在此行兇,就不怕眾人合圍將他堵死了嗎?” 何夕冷笑著道,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沒有收束聲音,空中的異人們聞言臉色微變,互視一眼,不再猶豫便向浮島飛去,而九流童子和哭先生也一左一右追向周繼君和風(fēng)中老人。千百異人落于浮島四周,合圍之勢已成,周繼君看似轉(zhuǎn)眼間就能將風(fēng)中老人斬于劍下,然而他卻已身陷絕境。 所有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始終云淡風(fēng)輕,立于浮島之邊的男子已不見了蹤影。 “自尋死路,還真當(dāng)自己是世間第一高手了。”九流童子望著周繼君的背影,冷笑連連,高呼一聲道,“他君公子也只是地境修煉者,竟敢殺人行兇,冒犯我異人之威。大家一起將他殺了,做飪祭天!” 對啊,他也只不過是地境修煉者而已。 不少踟躇著的異人們心頭大定,對于身懷異術(shù)的他們來說,世間的人尊境界才是強者,地境巔峰又算的了什么。眼前這個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中的君公子雖然手段詭異,可他也只不過是地境修為罷了,更何況自己一方這么多人,還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無數(shù)道殺意迸射而出,異人們?nèi)绾槌卑阌肯蛑芾^君,不多時便將他淹沒。 “哈哈哈,沒想到真能見到君公子受死的這一天......不對,有古怪?!?/br> 何夕的笑聲戛然而止,表情陡然變得僵硬起來。他雙目一動不動地“盯”著浮島,那絲奇異的波動傳來,仿佛一只巨獸鉆進心底,許久未曾有知覺的身體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 第二百五十章 異人秘境 殺人盈野 “那是什么?” 何夕忍住心中的恐慌仰頭“看”去,凄厲的慘叫傳來,近百異人橫七豎八地斜飛出浮島,半空中,他們望向下方的浮島,臉型變化扭曲著,難以遏制的驚惶暴露無遺。 在他們身下赫然是三條巨大的蛇尾怪物,通體瑩白,皆有五十余丈,遠遠看去猙獰可怖,恍如妖魔。 “莫非是......法、相、天、地?”何夕顫抖著,從喉嚨里擠出艱澀的聲音,“他已經(jīng)是人尊修為了嗎?!?/br> “人尊!不好,中計了!” 浮島上,哭先生望向遮天蔽地撲面而來的巨大法相,身形微頓便欲抽身而退,然而,法相天地最為神異之處便是速與力,若是出其不意地施展法相,即便同為人尊修為的強者也會在一擊之下重傷昏厥。此時異人們擁擠在浮島狹窄的宴席間,移轉(zhuǎn)不便,正是周繼君等候的那一刻。 “轟!” 一臉詭譎陰狠的蛇人法相撞向哭先生,數(shù)百萬斤的巨力攜著連綿不絕的詭道之力形成一張難以掙脫的巨網(wǎng),哭先生運算連連卻無法逃離詭道法相的魔掌,彈指剎那后被追上、擊中、彈飛了出去,轉(zhuǎn)爾倒地不起。詭道法相還欲追殺,就見紅光閃過,九流童子斜插上來,怒吼一聲玩命般擋住它勢在必得的巨掌。 “噗!” 鮮血大口大口地涌出,九流童子慘白著臉,抄起昏厥不醒的哭先生踉蹌著向天頭飛去,火云沖天,眨眼間,九流童子就將詭道法相甩開老遠。。 “君公子,你等著,有朝一日我定會回來取你項上頭顱!” 半空中,九流童子扭身回望向周繼君,兇狠無比地說道。他自幼天賦異稟,戰(zhàn)績驚人,年紀(jì)小小得入十大異人之列,加之十大異人皆對他寵愛有加,許之為他日的群異之首,因此心高氣傲,自覺天下第一等人物。孰料遇上君公子后處處吃癟,更被他的法相打成重傷,心底深處已是怨氣滔天。 九流童子說完,抱起哭先生就要離去,余光中,銀白的劍芒抹過縷殷虹,紅發(fā)童子眼角猛地一抽搐。 喊叫聲戛然而止,天上地下的異人們怔怔地望向浮島中央正緩緩收回巨劍的青年,在他身前,那兩只巨大妖嬈的蛇人法相之間,是一個跪倒在血泊中的老人。老人撐地的胳膊不住顫抖著,他喘著粗氣,努力想抬起頭,可每動一分,胸前狹長的傷口便會涌出大把鮮血,仿佛無底洞般止不住。 “風(fēng),風(fēng)......” 嘶啞微弱的喊聲回蕩在靜謐到詭異的空氣中,隨著流風(fēng)遠蕩,可那這陪伴一生的風(fēng)在他彌留之際卻不肯再滯留片刻。風(fēng)中老人衰老的眼中浮出最后的絕望,他不顧迸裂的傷口伸手指向周繼君,慘笑一聲。 “你此生......注定會活在......天下異人......的追殺中!” “是嗎?”周繼君淡淡一笑,“似乎很久之前也有人這么對我說過,哦,是那個御殿武者。不過在之前四年里我已經(jīng)將他們殺死大半,異人們也逃脫不了這個下場呵,可惜你再也看不見了?!?/br> “異人異人,出世自詡清高倒也罷,可一旦入世想要攪動風(fēng)云禍亂大局,便是我的死敵?!敝芾^君冷冷說道,他沉吟半晌,翻手拾出一柄華紋古樸的黃色三尺劍,“憐你為十大異人中的長者,也算是一英豪,便用這仲老劍葬你罷了?!?/br> 仲老劍飛出,遇風(fēng)竟發(fā)出哀婉低沉的破風(fēng)聲,仿佛挽歌垂鳴。 “不!” 九流童子痛苦地嘶吼著,瞳仁中,那柄劍已經(jīng)直直插入風(fēng)中老人的頭顱,將他釘死在地上。 “君公子,你,你......我九流對天發(fā)誓,此生定要殺光你全族,羞辱你妻母,讓你痛不欲生!” “哼!” 周繼君心底飄過陰霾,他按捺著怒火遙遙望向九流童子,眼中殺機暴涌。袍袖翻飛,君子劍扭轉(zhuǎn)而出,以一分九直沖天野,轉(zhuǎn)眼間出現(xiàn)在九流童子身前。 “小小年紀(jì)就這般歹毒,你以為我殺不了你?去死!” 銀鋒閃過攝魂奪魄的光華,君子劍狠狠劈向一動不動僵在半空、滿臉絕望的童子,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一直昏厥不醒的哭先生睜開雙目,他猛咬舍尖噴出精血,悶哼一聲。 “遁!” 這字出口,哭先生氣息急劇下降,君子劍劈下,只留下半只鮮血淋漓的小耳,而那兩個茍延殘喘著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天野中。 “逃了?好,好,好一個異人小童?!?/br> 周繼君收回君子劍,眼中漸漸泛起血光。許久之前,他的敵人都知道,這是君公子大開殺戒的征兆,然而他們卻無法告知世人,因為血光一出,再無生機。 “道主動了殺心了呵。” 中丹田上,玄道蛇人摸著下巴,透過蒼茫體內(nèi)穹宇望向由它掌控的玄道法相道,“也是該大開殺戒的時候了,道主為掌君子道義,將殺性憋了太久,如此下去卻是不利于修行呵。” “善!”詭道蛇人陰陰一笑,“異人不教不化,終成禍患,不利大局。當(dāng)殺!” “殺!”武道蛇人最后道,它手指微微抽動著,浮島上那只巨大的武道法相也隨之抬起了手。 絳紅的浮云下,周繼君緩緩抬起頭,掃視著頓立當(dāng)場不知如何是好的異人們,忽而一笑。這抹低沉陰鷙的笑容暴露在異人們眼中,卻猶如一陣陰風(fēng)飄過心底,所有人不覺有種脊背發(fā)涼全身發(fā)毛的驚悚。 “快跑!” 不知是誰率先喊了出來,仿佛落泉巨石般驚醒了在場的異人們,眼前的銀發(fā)青年再非不久前任由他們宰殺的宴飪,而是手刃風(fēng)中老人,重傷九流童子和哭先生的殺人魔頭! 互視一眼,異人們不再猶豫,瞬間做鳥獸狀四散逃離。 “又能逃出去多少呢?!?/br> 周繼君低頭擦拭著君子劍,不急不躁,直到異人們飛至浮島邊緣,他才抬起頭。 眼中猙獰可怖的血紅直壓絳紅天云,君子劍再次騰飛出去,以一化九,分射四方。三道法相呼嘯著,瞬間撲上那些倉皇逃竄的異人。耳邊慘叫聲連連,不多時,浮島上已是血流河,尸橫遍野。到處是掙扎在法相和君子劍下的異人,他們到死也想不通,為何前一刻的宴飪竟會轉(zhuǎn)瞬翻覆,成了滅殺異人如碾蟻的惡魔。 周繼君平生第一次有意隱藏修為,只為了此刻殺絕異人以除后患。人尊境界的修為,世間僅有的三道法相,正是周繼君此行的殺手锏。 “殺人盈野,百不存一......也不知有多少異人能活下來呵,十大異人死的死,不在的不在,這些異人被困于此處只能由得他玩兒一般的殺了?!焙蜗τ挠囊粐@閉上雙眼,他雖看不見,可不斷傳來的哀嚎聲卻令他身體發(fā)涼。云車鑾前,一名皇室高手看了眼何夕就欲飛下,卻被何夕伸手攔住,“你想找死不成,此行已結(jié),還布快快駕車回轉(zhuǎn)。我可不想喪命于此,就用這些異人來讓他發(fā)泄吧?!?/br> 見著皇室的云車鑾破開云霄,順著秘道飛出異人秘境,騎在天馬上的云若兮猶豫片刻,不甘地望向浮島四周不斷摔落的尸身,輕咬朱唇揮了揮玉手。 “走。” ...... 千多異人被周繼君殺了只剩半數(shù),鮮血染盡低谷山坳,滾滾流淌的河水早已辨不出顏色。 “殺夠了,就隨我出來吧。余下的異人還有用,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br> 一縷心神傳來,周繼君皺著眉,望向云巔盡頭,眼中的殺戮之色翻滾如云涌。 第二百五十一章 王宮夜話(兩更合一) 明月如晝,繁星似錦。 趙國,平南府。 年輕的君王身披鶴羽大氅坐在椅榻上,把玩著手中的玉珠。黑暗從殿尾蠶食而來,卻在掠過那只巨鼎時陡然凝滯。王室特供的玉華香飄出精致的小爐,游曳裊裊,散發(fā)出暗沉幽清的氣息盈*滿大殿。 “若真在我趙國殺了君公子,取他的頭顱以示天下,那我之聲威定會大漲,那時揮兵南下又有誰敢擋我鋒芒?!敝搁g拈起一縷繾綣的暗香,趙統(tǒng)王死死盯著山河鼎,只恨時間過得太慢。 忽地,山河鼎突兀地搖晃了起來,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打碎了殿中的沉靜。趙統(tǒng)王猛地抓緊扶手,臉上浮起驚訝,轉(zhuǎn)瞬后變幻成nongnong的喜悅。 “這么快,一日還未到......” 話音戛然而止,趙統(tǒng)王神色一僵,怔怔地看著從鼎中飛出的那衫白衣,手中的玉珠摔落在地,輕彈幾下向遠處滾去。 “君......公......子......” 趙統(tǒng)王滿臉難以置信,張了張嘴,從喉嚨口擠出三個字。眉頭微微一顫,趙統(tǒng)王不由自主地對上周繼君的雙眼,卻見那雙狹長的眸子里赤潮泛濫,隱約間還冒著炎炎熱氣,仿佛灼燒的巖漿血海般讓人心底驚顫恐慌。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殿下?!?/br> 周繼君嘴角彎起一道弧線,不再去看神色微微尷尬的趙統(tǒng)王,他一寸寸摸過山河鼎的銅壁,繞著圈細細打量。 “咦?”指尖摸到一條凹陷的陰紋,周繼君眉頭挑起,借著月光看去,卻見那里赫然雕刻著幾個古篆。這種古篆在如今的七州或許沒幾人能識得,然而周繼君卻是少數(shù)能辨認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