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校花的極品老師、快穿男配:Boss心尖寵、網(wǎng)游之野蠻之王、我什么沒干過、異聞錄之每夜一個離奇故事、傭兵日記、鐵血無痕、女生寢室4:玉魂、女生寢室3:鬼鈴、女生寢室2:靈異校園
“殺!” “刺啦!” 卻是言飛在周繼君滔天殺意之下后退了半步,而那兩只古怪的拳頭陡然增添了數(shù)十萬斤巨力,竟然逼得這位武尊之中的絕頂強者又退了一步。 言飛嘴巴微微張開,看向臉上浮起烈如驕陽的紅光的少年,眼中的驚詫之色再無法平復(fù)。 “居然……突破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故人將遠(yuǎn)行 ……. “言兄,我想他會給你帶來驚喜?!?/br> “他是那種遇強則強的武道天才,天生為越級挑戰(zhàn)而生。” …… 面對周繼君突破之際勢不可攖的一擊,言飛不由得回想起臨別時,那個人說的話。當(dāng)時他很不以為然地一笑了之,可此刻言飛才深切地領(lǐng)悟到老朋友那番意味深長的話。 的確,是很驚喜。可是你明知道我最喜歡扼殺天才,就像當(dāng)年對你,卻還將我引來這,莫非……你真正的用意是讓我殺了他? 猛地又退一步,言飛看向不依不饒武道之力一波一波轟擊而來的少年,眼中閃過惱火之色,仰天長嘯一聲,右手在半空劃過詭異的弧線,明澈的天穹閃過點點星光落于他拳中。 “突破到武侯天品了嗎,可是,到此為止吧?!?/br> 引來天地之力的拳頭重重轟向周繼君,接近兩百萬斤的巨力破開少年精氣四溢的雙拳,眨眼間,周繼君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卻在落地后硬生生地止住后退的趨勢,死死撐住身體,不讓自己倒下。 身形已變化成如四歲孩童般大小的三道蛇人互視一眼,丟下鏖戰(zhàn)不休的赤龍,回轉(zhuǎn)護(hù)于面色已然慘白至透明的周繼君,警惕地盯著對面的一龍一人。 “小君君……” 眼見周繼君強撐著身體,一副油盡燈枯的模樣,身后的月羅剎眉頭皺起微微猶豫便欲上前,卻被周繼君伸手阻止。 “算是第二招了吧,你那第三招,我等著?!?/br> 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跡,周繼君努力挺起身體,緊咬下唇,傲然看向?qū)γ嫔裆l(fā)怪異的黑氅男子,調(diào)動著體內(nèi)最后的力量,靜靜等候著。 “就算是我的第二招吧,雖然還未施展出第三變,不過,你確實有資格接完這招?!?/br> 言飛眼中精光閃爍,殺氣時隱時現(xiàn),當(dāng)他的目光落到身著護(hù)體鏡的武道蛇人身上時,眸底溢出一縷奇異的光彩,突然笑了起來。 “三招只數(shù)也只是圖個順口,就這樣罷,你接我全力兩擊而不死不倒,也能讓我兌現(xiàn)那個承諾?!?/br> 說著,言飛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彈指飛射向周繼君。 “這是我那個老朋友給你的,你看完后自會明白,雖然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br> 黑氅男子目光掃過周繼君身后長舒了口氣的少年們,最后回轉(zhuǎn)至武道蛇人身上,陡然放聲大笑起來。 “擁有護(hù)天鏡的君公子,你是想去爭奪那個大鉅子之位嗎?若你真能殺至華清府將護(hù)天鏡呈于那幾個鉅子面前,或許還有希望。只不過,天行者七將五法都已經(jīng)出動,你這一路上將會危機重重,生死一線呵……希望我們還有相見的一天?!?/br> 說完,言飛卷起大氅轉(zhuǎn)身走出山巔樹林,陽光如細(xì)碎的金絲纏繞上他微微翹起的嘴角,隨著他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那輕不可聞的呢喃也消散在空氣中。 “老朋友呵,自從下了那落云山,你愈發(fā)高深莫測了。不僅能和我戰(zhàn)得旗鼓相當(dāng),還設(shè)下這番令我捉摸不透的局,莫非即將遠(yuǎn)行的你也想摻一手嗎……不過,我真的好羨慕你,閑云野鶴般的逍遙自在。” …… 看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山巔密林中,周繼君胸脯微微起伏,轉(zhuǎn)臉噴出一口鮮血,卻是那股未曾發(fā)泄出的力量牽動他體內(nèi)精血波蕩。這口精血吐出,周繼君全身上下渾然變得輕松無比,粗壯晶瑩剔透的三道之力開始緩緩流轉(zhuǎn),六道先天精氣也沿著經(jīng)絡(luò)大周天運行在體內(nèi)穹宇之中,修復(fù)著他損傷的經(jīng)絡(luò)骨骼,漸漸恢復(fù)元氣。 就在這時,一個只短小白嫩的胳膊從周繼君懷中伸出,原來是睡眼惺忪的齊靈兒打了個哈欠探出頭來,已圍攏上來的千寧臣四人看到這副場景都有些哭笑不得。師父在拼死而戰(zhàn),打得驚天動地,而徒兒卻在他懷里睡得死沉無比,毫無半點察覺,居然到現(xiàn)在才醒轉(zhuǎn)。 方才蘇醒過來的齊靈兒伸出手拍了拍小嘴,隨后轉(zhuǎn)臉看向周繼君,微微發(fā)愣。 “師父,你受傷了?” 眼見周繼君只顧盤坐調(diào)息并沒搭理自己,齊靈兒臉上露出幾分焦急,跳了下來圍著周繼君團團轉(zhuǎn),眼中閃著淚花,陡然間似乎想到了什么,女童轉(zhuǎn)身朝著玄道蛇人伸出手。 “拿來?!?/br> 玄道蛇人臉上浮起一絲疑惑,喉嚨翻滾開口問道,“小姐欲要何物?” “那七本功法秘典啊,快點拿出來,我要助師父一臂之力?!?/br> 周繼君聞言心中一動,眼皮微微抬起看向齊靈兒,只見她飛快地翻閱著七本秘典,黛眉時皺時舒,直到翻至那本《藏道論》,這才心滿意足地破涕為笑。 雙掌大小的女童拖著那本泛黃的老書放在地上,隨后學(xué)著周繼君盤坐于地,全神貫注地看著道典中那一行行晦澀生僻的小篆,口中念念有詞。 “玄者,自然之始祖,而萬殊之大宗也。眇眛乎其深也,故稱微焉。綿邈乎其遠(yuǎn)也,故稱妙焉。其高則冠蓋乎九霄,其曠則籠罩乎八隅……” “……夫玄道者,得之乎內(nèi),守之者外,用之者神,忘之者器,此思玄道之要言也。得之者貴,不待黃鉞之威。體之者富,不須難得之貨。高不可登,深不可測。乘流光,策飛景,凌六虛,貫涵溶。出乎無上,入乎無下。經(jīng)乎汗漫之門,游乎窈眇之野。逍遙恍惚之中,倘佯彷彿之表。咽九華於云端,咀六氣於丹霞。俳徊茫昧,翱翔希微,履略蜿虹,踐跚旋璣,此得之者也……” 隨著她綿軟卻擲地有聲的童音響起,明媚的陽光如清稠的雨線落于在齊靈兒周身,濃郁醇厚的天地精氣從四面八方涌來,將她玲瓏小巧的身形托起,沒入全身孔xue,而她臉上光暈流轉(zhuǎn),微閉的雙目陡然睜開,伸展雙臂向周繼君推去。 鋪天蓋地的四野八荒精氣將周繼君包裹,從他的口鼻耳眼溢進(jìn),慘白的臉色亦漸漸恢復(fù)紅潤。 書頁翻飛,綿軟甜蜜的童音接著響起。 “雖呼吸道引,及服草木之藥,可得延年,不免於死也;服神丹令人壽無窮已,與天地相畢,乘云駕龍,此道至重,必以授賢,茍非其人,雖積玉如山,勿以此道告之也。受之者以金人金魚投於東流水中以為約,唼血為盟,無神仙之骨,亦不可得見此道也。合丹當(dāng)於名山之中,無人之地,結(jié)伴不過三人,先齋百日,沐浴五香,致加精潔,勿近穢污。世人不合神丹,反信草木之藥。草木之藥,埋之即腐,煮之即爛,燒之即焦,不能自生,何能生人乎……” 周繼君眼中陡然暴綻出一絲精光,卻是吸食精氣聽聞道語,體內(nèi)穹宇漸漸發(fā)生著變化。藏象將四野八荒的精氣收容后幾個周天流轉(zhuǎn)突然光暈四射,三道氣力和六道先天精氣亦倒流回轉(zhuǎn)至藏象內(nèi)盤旋于光暈之上,不多時,一個透明的圓球隱約出現(xiàn)在下丹田一處灰蒙蒙的所在之中,無數(shù)紛繁復(fù)雜的精氣道力流轉(zhuǎn)其中,漸漸的,這只圓球身形縮小凝聚成一顆透明的珠子,然而無論周繼君如何凝煉卻始終是一團飄渺不定的氣珠,久久無法凝實。 看來,這便是道丹的雛形了,只是如今我還未突破到王級境界,無法凝煉成真正的道丹。周繼君心意飄蕩,嘴角漸漸翹起。 不過能在侯級境界便修煉出道丹雛形,也算是因禍得福了……自己這個徒弟真是神奇莫測,卻是越來越舍不得滅殺她了。 “師父,好點了嗎?” 耳邊傳來輕快的童音,周繼君轉(zhuǎn)臉看向一臉興奮的齊靈兒,眉宇間閃過一絲驚愕。只見原本雙掌大小的齊靈兒竟不知不覺間長大了,已如出生的嬰兒那般大小,而她的修為居然又精進(jìn)了不少,已至道師人品巔峰,不久便能突破至道師地品。 “你這個壞人,干嘛偷食我?guī)煾傅木珰猓 毖垡娭芾^君氣息穩(wěn)定面色紅潤,齊靈兒轉(zhuǎn)臉看向訕笑不已的月羅剎,小嘴翹得老高。 心頭升起一絲古怪的感覺,周繼君看了眼偎依在自己懷里的女童,目光復(fù)雜,隨后轉(zhuǎn)到那封信箋上,輕抖手腕,將那張白紙取出。 第一百五十二章 破局伊始 “小周公子親啟:流沙河一別至今已有數(shù)月,甚念。那日我離開后巧遇言飛,此人便是當(dāng)年越級敗我者,遂大戰(zhàn)兩天兩夜,不分勝敗,得其一諾。你既看到此信,想必已接下他三招,甚善。我嘗游遍七州各地,又于落云山上習(xí)得玄道之法,對這七州再無牽掛。你見到這信時,我已至四大部洲。日后有緣再見,珍重?!?/br> 落款,蒼怒子。 輕聲念完,周繼君不禁啞然一笑,原來讓言飛陷于誓言的居然是許久未見的蒼怒子,卻是他怎么也沒想到。四大部洲嘛,也不知在七州之地堪稱絕頂高手的蒼怒子到那后又將會有怎樣一番作為。周繼君眉頭微微挑起,隨后陷入了沉思。 那日在黑水門,云州女鉅子曾傳信于天行令,說的是蒼怒子被仇敵追殺,可事實并非如此。這樣一來,云州女鉅子便成了這盤棋局的破綻。我在黑水門時,她必然已經(jīng)知曉我不是洛繼傷,卻并沒說破,反而讓自己前往京城天壇,應(yīng)當(dāng)是想伏擊我奪走護(hù)天鏡。如此看來,洛繼傷必然是被他們看好的大鉅子傳承者,而我在他們眼中卻只是一塊踏腳石罷了。 一子走錯,滿盤皆落索。 周繼君嘴角微微翹起,詭道心思疾轉(zhuǎn),而身后的詭道蛇人亦取出算籌棋盤,謀算連連。不多時天行者所布的揚州棋局上空,迷霧消淡,那天元之地雖仍舊被他們占據(jù),可大龍失位,局勢漸漸清晰了起來。 “他們倒是打的好算盤,既想得到破軍又想得到護(hù)天鏡,而且并不像之前料想的那樣發(fā)生了內(nèi)亂,卻是集七州天行者之力意欲擒捉我們。七將五法嗎,這又是有著何等修為的高手……” 周繼君喃喃低語著,隨后抬頭長吸一口氣,三道蛇人回轉(zhuǎn)歸位,各占體內(nèi)穹宇一方天地,執(zhí)其運轉(zhuǎn)之法。 “小君君啊,之前我看你似乎有話要說,是不是想好了脫身之法?”總喜歡躲在暗處窺探別人的月羅剎陰測測地說道。 他的話音落下,千寧臣和百里雄同時看向周繼君。雖然那名強大到令他們心生寒意的天行者已然離開,可眼下仍舊是危機重重,只要他們一出這山頭密林,恐怕立馬會被天行者發(fā)現(xiàn),再次陷入重圍之中。 “百里兄,把地圖取出來?!?/br> 周繼君揉了揉眉毛,心頭怦怦直跳。此時此刻,惟有那般了,雖然危險到無以復(fù)加,可只要成功,那便如直搗黃龍般,這天行者之局頃刻間便會土崩瓦解。 七州地圖再次鋪展于地,周繼君目光尋著揚州,微微思索,隨后伸手指向一處開口道。 “我們此時身處彧華道外,在揚州六道中,恰恰是離商會最近的一道,中途只經(jīng)過三府四縣。若你們施展身法沒日沒夜的趕路,兩天便能到達(dá)?!?/br> 千寧臣聞言微微一愣,隨后抬起頭緊緊盯著周繼君。 “我們?那你呢?” “我將前往巨容道的明涼府,一路上把天行者都吸引過來,這樣你們方有可能躲開天行者的追殺,安全到達(dá)揚州商會?!?/br> 周繼君嘴角劃過一道弧線,掃視著神情各異卻都是面色發(fā)怔的四個少年。 “小君君啊,你是不是打架打糊涂了,這算是什么餿主意?!?/br> 月羅剎好似不認(rèn)識了一般,上下打量著周繼君,陰陰地開口道。 “就憑你一人,如何吸引這七州的天行者?再說,等你到了明涼府,定然是八面埋伏重重陷阱,你想要自投羅網(wǎng)嗎?” 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周繼君目光緊緊落在地圖上標(biāo)注著明涼府的所在,隨后灑然一笑。 “我若不去那,豈非告訴了她我已經(jīng)識破騙局,那必定會再度生變。還不如假裝不知,進(jìn)入他們的棋局之中,便是天羅地網(wǎng)也會有破綻。我以清明之心身處騙局之中,又豈是自投羅網(wǎng)?” “憑我一人當(dāng)然無法吸引全部天行者,不過有羅剎你相助,那定是萬無一失了?!?/br> 話音落下,月羅剎四人都是一臉費解之色,卻見周繼君起身,虛影閃過,五個一模一樣的少年憑空出現(xiàn)。雖然衣著身材相貌完全相同,然而表情各異,仿佛五個擁有獨立性情的周繼君一般,當(dāng)真是惟妙惟肖。 “我以分神訣幻化出五道人影,而羅剎你施展百般變化之術(shù),將其中四道人影變幻成你們四人的形容相貌。等我以這五道人影沖下山,必定會將天行者全部吸引過來。而你們可稍等片刻由羅剎易容變化身形相貌,再由這彧華道直下?lián)P州商會。待到天行者發(fā)現(xiàn)我這是一個人時,你們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到達(dá)商會了。” 周繼君話音落下,站在山頭的四個少年都不說話了,只有齊靈兒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周繼君的五道分身,從這個摸到另一個,不時發(fā)出銀鈴般的清脆笑聲。 “君兄,你這般做委實太過危險,你為我這樣…….” 百里雄通紅著,艱澀地開口說道,他還未說完便被周繼君打斷。 “百里兄休要自責(zé),我這般做也不全是為你了?!?/br> 周繼君的真身淡淡一笑,站在晨輝漸漸飄遠(yuǎn)的山頭,轉(zhuǎn)身望向身下蜿蜒不絕的城池府縣,隨后張口,古樸的銅鏡從他嘴中飛出,漸漸變大最后懸于少年面前。 “我與天行者的恩怨糾葛都是因你而起,你真的是萬年前平天君圣布下的棋子,而我也陷入他的算計了嗎?抑或……只是個巧合?!敝芾^君目光復(fù)雜地望向散發(fā)著青濁光澤的銅鏡,喃喃低語著,“成為統(tǒng)領(lǐng)天下七州神秘天行者的大鉅子嘛,真的好誘惑。只不過,那個被平天定下的人,到底是我還是洛繼傷?” 獵獵涼風(fēng)襲過山頭,吹得周繼君長發(fā)向后翻飛,好似御風(fēng)而行一般。 寂靜的山巔樹林間忽然傳來說不清意味的長笑聲,聽得千寧臣四人面面相覷,望向周繼君的背影神色微微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