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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可汗在線閱讀 - 第292節(jié)

第292節(jié)

    “安排妥當?祭祀你可以委托大臣,內外朝預算總得過問過問吧?”太平公主基本不出宮門,可她好像什么都知道,身上穿著道袍,卻沒有一點修道之人的無為,她又說道,“華清宮的地勢太低,亦無高樓,這兩個月的仙丹也好像缺點靈氣。還是承香殿的星樓更適合煉丹,吾意已決,過幾日便帶著玉清回宮?!?/br>
    剛才他們母子倆大吵一架,不過很快就和好如初,薛崇訓陪著她吃晚飯,看完戲,這才離開她的寢宮。然后他徑直去見孫氏,李妍兒陪著都沒睡,好像是在專門等著薛崇訓。

    李妍兒是他的老婆,現在母女倆在一塊兒,孫氏卻挺著一個很明顯的大肚子,薛崇訓多少感到有點尷尬。不過李妍兒很看得開的樣子,見到薛崇訓很高興,說他還記得孫氏還算有良心。

    薛崇訓厚著臉皮呆了一會兒,孫氏也很不好意思,神色很不自然沒敢當著薛崇訓的面正視李妍兒,她挺著個肚子仍然放不下面子,口上正經地說:“一年之計在于春,陛下此時不在朝廷勤政,怎么到華清宮來了?我在這里有妍兒,還不少人照顧,陛下不用擔心?!?/br>
    趁李妍兒轉身拿東西時,薛崇訓便悄悄說道:“我專程來陪你的?!闭f罷親了她一下。孫氏臉上驟然變紅,輕輕推了他一把,小聲道:“妍兒在這里,不要這樣。”

    第二十二章 薛翀

    二月春風漸暖,因為一件喜事朝野慶賀:孫氏產下了一子(號稱皇后所生)。這個小子樣子是否可愛、將來是不是聰明都不是最主要的,他降生于世的意義在于新的爭權晉王朝有了繼承人,他給這個王朝的延續(xù)帶來了希望?;实垩Τ缬枊邋姸?,子女卻很少,在此之前僅有一女,如果他真的沒有兒子,意味著將來權力更替時會有暴風驟雨,身居高位的人們誰也不愿意面對這樣的情況;如果到時候沒有順利交接,還可能引發(fā)長期內戰(zhàn),對普通百姓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從哪里傳出了一些風聲,流言這個皇子非皇后所生、而是皇后的親娘孫夫人生的,這樣的流言真假難辨,但多半出于有心之人猜測推論。之前發(fā)生的事確實容易引起人們的想象,為什么皇后有孕三四個月之后才公開消息,為何非要送皇后離開皇宮,去往華清宮這座離宮?皇室顯赫的地位很容易引起人們的關注,所以世人要悄悄說這些閑話很難避免;不過這樣事要拿出真憑實據幾無可能,誰吃飽撐的為了八卦消息去冒生命危險收集憑據?

    朝臣們倒是不在乎這些八卦,皇帝就一個兒子,他是誰生的有什么要緊?只要父親是薛崇訓就行了,這一點倒是沒人質疑。就算不了解孫氏為人,人們也知道她以前是住在大明宮里的,后宮就薛崇訓一個男的,而且那么多人的地方;所以薛崇訓當初允許喪夫的meimei過風流生活,說法就是允許她出宮居住。

    長春殿的產房內,產婆和宮女們都跪著,她們非常害怕,因為床上滿頭大汗疲憊地躺著的人是孫夫人、皇后的娘,這些幫助孫夫人順利生產的人也不圖賞賜,她們稍微用點腦子想就會想到:可能被滅口。薛崇訓那倆母子脫離了任何律法道德甚至人間規(guī)則的約束,他們想殺幾個人連理由都不用,比捏死幾只螞蟻還輕巧……這不能怪薛崇訓,如果沒有他扮演這個角色,會有很多人來爭這個角色;這個時代的共識,必須有一個至高權力者,就像天上必須有一個太陽。

    不過薛崇訓好像沒有要殺她們的意思,他說道:“你們都下去,華清宮誰管賬的,傳朕的口諭找他領賞?!?/br>
    一個比較機靈的老婦忙道:“謝陛下恩,皇后娘娘一定能很快康復貴體。”

    皇后娘娘……關她什么事,她正活蹦亂跳地抱著不知是兒子還是弟弟的嬰兒呢。那老婦簡直是瞪著大眼看白色說是黑的,指鹿為馬大抵就是如此。

    薛崇訓點點頭,揮手讓她們回避。轉身坐到床邊對孫氏說道:“我得為他取個大名?!?/br>
    孫氏沒什么精神,仍然很期待地看著他。薛崇訓沉吟片刻道:“就叫薛翀罷,左羽右中的翀?!?/br>
    “陛下賜的名字有何深意?”孫氏問道。

    薛崇訓笑吟吟地說:“沒有什么深意,就因為翀這個字平時人們用得少,比較生僻。今后天下臣民要避諱,也不會因此給子民帶來太多麻煩?!?/br>
    孫氏感動地看著他,他這句沒什么深意其實就包含一層很重要的意思:整個天下都要避諱的字,無非君主和君主的尊長;薛崇訓暗示的是這個兒子將來要做君主,等于是承諾要立他為太子。

    孫氏偏過頭看了一眼李妍兒,她的眼神十分復雜。薛崇訓會意:“孫夫人很愛護皇后,那對她的兒子也會同樣愛護,孩子可以讓你養(yǎng),只是叫法不同而已。前朝李家的人還叫父親哥哥,也沒什么要緊的。”

    “妍兒……”孫氏尷尬地喚了一聲,李妍兒忙抱著嬰兒坐到她的身邊,睜著一雙水靈的大眼睛應了一聲,等著她說話??墒菍O氏張了張口卻什么也說不出來,薛崇訓細心地觀察著她的臉,仿佛能感受到她內心的糾纏反復。李妍兒等了一會兒,便露出一個笑容:“薛翀很乖哦。娘就別胡思亂想了,好好養(yǎng)著吧?!?/br>
    “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妍兒……”孫氏嘆了一口氣。李妍兒笑道:“以前不是說過么,娘要是喜歡,我不會舍不得的?!?/br>
    薛崇訓站起身來:“你們先聊著……這兩天我就要回長安了,你們還得在這里呆至少一個月,身體恢復了一起回來?!?/br>
    ……

    長安有很多大臣上表祝賀,薛崇訓回去之后一概不看,他交代溫室殿的那兩個女人,只有從西北戰(zhàn)場來的奏章要及時稟報他,其他的全部依內閣政事堂的批注,一律準奏。

    他最關心的就是杜暹在西北的一戰(zhàn),此戰(zhàn)的勝負將關系到今后幾十年甚至更久的邊疆格局。杜暹有晉軍精兵五萬,加上吐谷渾等國的聯(lián)軍、吐蕃末氏的兵力,總兵力不下十萬,實力是非常強大的。但薛崇訓放心不下的是高原作戰(zhàn),對于漢兵來說十分不利,導致這場戰(zhàn)役的勝負很難預料。

    而東線的內戰(zhàn)他并不怎么重視,無論崔啟高裹挾到多少人馬都不足以讓薛崇訓產生壓力,在晉朝軍政財政都沒有出現太大問題的局勢下,一幫臨時組建起來的叛軍,缺乏訓練、缺乏專業(yè)的軍械裝備,薛崇訓怎么也無法把他們當成對手。

    而且崔啟高的人馬擴充太快,可能也缺乏反間諜的意識,導致不少內廠的細作混進了他的隊伍。現在薛崇訓通過內廠機構,對這人的情況是了如指掌,連他的作戰(zhàn)計劃都搞到了。據內廠的稟報,細作沒能混進叛軍軍機核心,不料崔啟高沒多少保密準備,這廝在軍營里當著眾多武將宣揚自己的抱負和計劃,周圍也沒隔離士兵,于是什么都泄露了。崔啟高的方向是向北,主要進取河北,抓住河北百姓反抗征丁的機會。據薛崇訓判斷,他可能還和契丹、奚有所勾結,在河北活動還能得到外族的策應。

    此人在薛崇訓的眼里也算一個有能力的人,做事一套接一套,善于抓住時機,這些都是優(yōu)點。但缺陷也很明顯,崔啟高一系列的計劃太粗大,不夠細。從他的保密措施和頒布的一些在細則上前后矛盾的法令就能瞧出彌斷。因為無數的漏洞,使得河北總管李奕掌握了極大的主動。

    ……進入四月,一份奏報敗仗的奏章卻完全出乎薛崇訓意料之外,它不是他最擔心的吐蕃戰(zhàn)役,恰恰是他以為全在掌控中的河北內戰(zhàn)。李奕戰(zhàn)敗了。

    通過兵部急報上來的官方奏章描述的是李奕在叛軍正北布置防線時,中軍突然遭到叛軍優(yōu)勢兵力的突襲,左右翼準備不足沒來得及救援,李奕中軍就潰敗了。李奕和幾個副將被圍,然后自殺。

    薛崇訓很納悶,崔啟高難道是神機妙算?除非這個時代有飛機作為偵查工具,不然哪能見縫插針時間和地點把握得如此準確?不久后內廠的密報解開了薛崇訓的疑惑。

    原來那滑州刺史周吉在州衙被攻破之后下落不明,接著和一眾家奴逃到了河北,向李奕自首。李奕本來打算將此人押解回京交由朝廷定罪,周吉求情說自己丟城失地回京肯定是死罪,與其背著罪名而死不如給他兵器沖殺敵營,搏個戰(zhàn)死的名聲。副將們也勸李奕不用費事,押回京了事;但李奕心軟,被周吉慷慨的話說動了,就答應了他的要求。況且皇帝也曾有過這樣的做法,在關北三城用罪將為敢死隊沖殺敵營。

    不料周吉帶人進入崔啟高控制的地盤后,立刻就帶著已經準備好的崔啟高部沿原路進擊李奕中軍,周吉當了向導。李奕軍外圍的地方軍也夠渣,一見對方人多估摸著打不過,幾乎沒有抵抗就跑;導致叛軍主力長驅直入打了李奕個措手不及,兵敗如山倒不到一天工夫就完了,自己也落了個殺身成仁收場。

    此時朝廷里氣氛不太好了,李奕是張說推薦下去的,現在沒成事張說也得受點牽連;而且李奕已經死了,他是程千里的心腹,程千里也不好受。而且接下來該怎么辦?繼續(xù)派大將下去主持地方軍圍|剿,還是直接上書從關中調精兵?

    薛崇訓看完了奏章和內廠密報,見在旁邊當值的宦官是楊思勖,就問楊思勖:“張說推薦的李奕本來是程千里的人?”

    楊思勖躬身謹慎地答道:“他是兵部的人。不過他有個meimei在程相的府上,很得程相的寵愛?!?/br>
    薛崇訓略微一思索,便說道:“你去政事堂給宰相們傳個話,就說李奕是個忠臣?!?/br>
    這時的政事堂正在議論兵敗的責任誰來負,本來該當事者李奕來領罪,但他已經死了,而且是拒絕被俘自殺殉國的。按照以前的慣例這樣的人就算吃了敗仗也不會被追究,還要得到撫恤。事到如今,只有張說主動請罪了。楊思勖來到政事堂傳口諭,又改變了狀況,皇帝特意告訴他們李奕是忠臣,此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第二十三章 行宮

    張說等人議定從關中調精兵平復叛亂,并推舉兵部尚書程千里為總管,這回要給精兵、程千里就不再推辭了。但是薛崇訓很快決定要御駕親征,朝臣上書勸說,這時他已經下旨北衙禁軍向鄭州運炮,炮是軍器監(jiān)在管屬于北衙體系,薛崇訓派個宦官去傳旨就可以調炮了根本不用經過南衙官府。

    太平公主也認為他沒必要御駕親征,薛崇訓說崔啟高造謠辱|罵她,要親自帶兵滅掉才解恨,太平公主便不反對了。出征之后朝廷大事也不用送到前線的皇帝行轅,太平公主說了也能算。

    薛崇訓點兵東調,兵不多神策軍一萬人、明光軍鐵騎三千,共一萬三千人。但陣容是十分豪華,不愧為御駕親征,一句話是有錢有裝備:小型龍虎炮四十多門、新制火繩槍五千枝、戰(zhàn)馬兩萬多匹、甲一萬余副。騎兵雙馬、步兵單馬,人人都有馬匹配置,只要是作戰(zhàn)兵種都有盔甲。這種奢侈至極的裝備把將士武裝到牙齒,讓其他軍隊羨慕到眼紅,不過人家是禁軍三大主力的編制,也沒什么好說的。

    這批裝備薛崇訓花了很多錢,能把大量物資財富集中在一點上,也得益于集權,還有內府國庫不分家的弊政讓他揮霍了大把錢財。薛崇訓在太極宮的城樓上觀看隊伍從朱雀大街上聲勢浩大地南行,心里也極想驗證他們的實際戰(zhàn)斗力,不然費了那么多事那么多錢沒有實用不是瞎折騰么?

    現在山東那邊叛亂的消息早就在長安市井間傳開了,加上李奕的戰(zhàn)敗更加助長謠言,越傳越離譜,還有的說洛陽都岌岌可危。在這種情況下,忽然朱雀大街上出現禁軍的隊伍確實很有震撼力,這支人馬完全和平時看到的那些南衙城防衛(wèi)士不同,整齊的衣甲隊列和幾乎挑不出紕漏的軍紀幾乎脫離了這個時代人們的見識。

    薛崇訓不動聲色地注視著城下的隊伍,連他也有種見到近代軍隊的錯覺,但事實并非如此。神策軍將士可沒有什么思想和主義,他們的軍法里只效忠皇帝一人,然后不用屯田種地吃得飽飯,加之殷辭及飛虎團出身的一干有能力的將帥嚴明軍紀勤于訓練,就達到了現在的狀況。

    成千上萬的腳一個鼓點走路,聲音很大,仿佛偌大的長安城都能聽見這種聲音。道旁無數根本不懂兵法的路人興奮地看著熱鬧,人們總是容易受壯觀的景象鼓舞。薛崇訓注意的卻是新裝備的那批火器,他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就在朝廷正在從長安京畿地區(qū)向東調兵時,河北的奏章頻繁飛來,崔啟高部已經渡過黃河進入了河北,不少縣城被攻陷了,河北道重鎮(zhèn)邢州也告急求援。不過薛崇訓認為叛軍要攻破大城還是不容易,無非是邢州境內的幾個縣被搞亂了而已。短短幾個月時間,估計叛軍和裹挾的亂民數目已經接近十萬。

    五月中旬薛崇訓正式帶衛(wèi)隊飛虎團離開長安,騎馬走陸路前往進駐到鄭州的神策軍大營。沒有皇帝的儀仗,在沿途州縣也不停留,不到十天就到鄭州了。薛崇訓仍然喜歡簡單利索的行程,登基稱帝之后也沒有改變這種作風。若是帶著龐大的車仗沿途耀武揚威地巡|幸,真是一件勞民傷財的事。

    不過到達鄭州城外時還是出了狀況,刺史長史居然率領全州官吏迎接,連地方縣令佐官都調回州府來了。不僅如此,刺史還驅使全城百姓出來迎接,驛道兩側長達幾里地都是人,盛況空前。好像薛崇訓不是來打仗,而是來檢閱刺史是如何忠君愛民的。

    估計來的不僅是城里的百姓,還有來看熱鬧的農戶??墒撬麄兤诖膱雒婀烙嫴荒苣慷昧?,只能看見兩百多騎兵跑過,踩得塵土飛揚,讓道路邊無數的人吃一嘴的土,除了這個什么也沒見著。薛崇訓也沒穿龍袍,長途騎馬穿那玩意怎么活動?他身上的衣服和飛虎團將士不太一樣,但盔甲樣式都差不多,所以不太好分辨出來,看熱鬧的人連誰是皇帝都不知道。

    城門口呼啦啦一片顏色不同的官吏見人馬來了,卻沒見到天子的儀仗,都站在那里沒動。刺史轉頭問道:“陛下確是今天到,怎么沒見著儀仗?”

    殷辭指著騎兵中間的一個人道:“陛下在那里,行禮罷。”

    刺史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殷辭不可能當眾亂指皇帝,也就顧不得納悶,帶頭伏倒在飛揚的塵土中,幕僚下屬官吏們見狀也急忙跟著伏倒一片,紛紛高喊萬壽無疆,刺史大聲道:“皇上巡幸于此,全州官民無不歡欣鼓舞,幸睹皇上威儀……”

    薛崇訓勒住戰(zhàn)馬,用馬鞭指著刺史道:“朕已傳諭沿途州縣不能擾民,這么多人是怎么回事,你敢抗旨?”

    刺史大驚,忙把臉貼在地上,胡須上都沾滿了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微臣萬萬不敢,微臣罪該萬死……”

    “該種地的去種地,男丁的多的征出來運軍糧,州衙的官員少花心思搞這些沒用的,干好本分。朕且不追究此事,但若你們耽誤了軍務后勤,死罪難逃!”薛崇訓說罷策馬從官吏們身邊長揚進城,前來迎接的殷辭等部將連跪都沒跪,上馬就跟著走了。刺史等急忙爬起來,叫人牽馬亂作一團,他想著費了好大勁給皇帝布置的行宮,自己要去接待啊,沒意料著迎駕是這么個場面,一個照面被罵了一頓連話都沒怎么說上。

    等刺史等眾人追趕著進城時,一問才知道皇帝已經直接去兵營了,什么行宮自然是白忙活一場。

    “老夫原以為能在皇上面前混個面熟,結果弄成這樣!”刺史回顧左右頓足嘆了一氣,“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

    一個幕僚進言道:“皇上顧著來平叛的,仗還沒打勝估計沒別的心情。咱們還是多抽調人馬管好河道和糧道,把事兒辦好了再說。”其他人一聽都紛紛點頭,贊成他的看法。這時另一個官員上前幾步,靠近刺史小聲說道:“行宮里挑選的那些小娘……倒是可以趁送御膳的時候派過去?!?/br>
    薛崇訓好色的名聲是他沒登基之前就在洛陽一帶官場傳開了,刺史會意,立刻同意了這個主意。

    但是等到旁晚大伙才發(fā)現,別說送人進去,連菜肴都送不進去,神策軍征用的一片城區(qū)已經戒嚴了,變成一個封閉的空間,沒有皇帝召見外面的人連面都見不到。

    刺史今天處處碰壁,什么馬|屁都拍到了馬腳上,對出謀劃策的幕僚是大發(fā)脾氣,埋怨這幫人盡出餿主意,花了大筆錢費了許多事什么作用都沒起到。他暗地里罵那幕僚:“天下的秀女要精挑細選才能進宮,老夫是受了你的蒙蔽才沒想明白!”幕僚忙小聲道:“使君息怒,問題真不是出在這里,皇上以前做衛(wèi)國公時為貴族,又缺女人么?汝州刺史的事兒您可聽過?”

    見刺史有興趣,那幕僚又道:“當時汝州刺史進獻‘野味’,結果出了事那些良家婦人中間混進了刺客,把好事給攪黃了。就算出了這種事,但汝州刺史的心意是到了,現在聽說人家都混到三省六部里做京官了,靠山是宰相劉相公?!?/br>
    刺史若有所思的樣子,怒氣也消了許多。

    那幕僚又趁機繼續(xù)忽悠:“咱們準備行宮是沒有錯,有備無患嘛?,F在雖然沒排上用場,可誰知道皇上會不會住行宮,萬一他老人家來的時候有心情,咱們啥準備都沒有,這事兒怎么弄?”

    ……

    中軍大堂里,薛崇訓正和一干部將在一起吃飯,他雖然做了皇帝,但禁軍這幫心腹武將和他的關系照樣好,無非平時禮節(jié)上不同了。薛崇訓坐在上方,其他武將居然和他坐一桌大咧咧地吃rou喝酒,其中還有隨行來的內廠令宇文孝,薛崇訓需要內廠的情報,帶著他就更方便了。

    大部分將領因為薛崇訓的身份和以前不同,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沒那么隨便??蓻]一會兒大腦袋李奎勇就嘀咕起來:“先前我見著州衙派人送菜,都是些漂亮的小娘們……可惜給趕回去了,哎,薛郎您是看不上,賞給兄弟們就好啊,可惜了人家刺史一番孝心……”

    殷辭立刻盯住他,李奎勇“額”了一聲,明白了上司的意思,忙打住話題埋頭吃喝。

    不料他沒規(guī)矩一會兒,又發(fā)牢sao:“還有那個行宮,好像花了不少錢。娘|的,盡干些沒用的、又費事,干脆爽快直接把東西換成真金白銀送給咱們多好,拿著銀子要喝花酒要賭幾把隨便咱們……簡直是脫了褲子放屁,薛郎罵得對,盡干些沒用的?!?/br>
    殷辭忍不住正色道:“李奎勇,你說說也就罷了,要是抓住你調|戲民婦、收受賄賂的憑據,軍法處置絕不例外。要銀子上戰(zhàn)場割腦袋,少不了你的!”

    薛崇訓笑道:“殷辭說得對,我也沒虧待你們,少在這里哭窮。你要真窮,你家里的十幾個小娘們是怎么養(yǎng)的?”

    李奎勇愕然道:“敢情薛郎什么都知道啊……不過家里的是家里的,不知怎地,還是外頭花樓里的娘們有滋味?!北妼⑷虩o可忍,終于笑出聲來了。

    只有三娘一個人沒有笑,這幫人大談齷蹉之事,她也沒任何反應,像個擺設一般很容易被人忽略。

    第二十四章 行軍

    這幫手里有禁軍兵權的武將,薛崇訓當然隨時都了解他們的一舉一動,平時很少親自過問只是因為一切如常。比如李奎勇有幾房小妾、家里有些什么人什么背景全部都在內廠查得到,甚至他家里還有內廠的人,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薛崇訓不得不防,禁軍手里有刀有槍本身就存在一定的隱患;但是他又需要禁軍對外保持武力優(yōu)勢,因為相對于一幫缺少深謀遠慮和根基的武將,他的隱患還有南衙那幫掌天下軍政大權根基又深的官僚,所以薛崇訓從來沒有向禁軍派出監(jiān)軍太監(jiān)影響他們的積極性,一切監(jiān)視只依靠內廠暗中進行。

    南北兩個體系在薛崇訓眼里只是一種制衡,同時禁軍之間也存在平衡,三支不同建制的軍隊,三個主將的出身和立場完全不同;而且管制裝備的軍器監(jiān)又不是一路人馬。他們很難擰成一股繩,只能分別聽從皇室的詔令??傊Τ缬柎蚪降母星槭且换厥?,涉及到權力分配和富貴利益分配又是一回事,就如將士之間稱兄道弟但規(guī)矩還是要遵守的,軍法無情。

    通過這樣的制衡,加上這個時代認同的忠孝價值觀,以達到政權的穩(wěn)定|性,當然這只是相對的。

    吃過晚飯,薛崇訓只讓主將殷辭和內廠令宇文孝二人入內帳商討軍務。殷辭和宇文孝先到鄭州,他們一個統(tǒng)兵制定進軍計劃,一個提供敵情信息,合作還挺默契的。不過薛崇訓注意到他們之間的關系很冷淡,言語只限于公事。殷辭可不像李奎勇那樣憨,估計殷辭已經察覺到自己被宇文孝這廝監(jiān)視著,無論如何對宇文孝顯然沒有好感,就像前朝的武將對監(jiān)軍太監(jiān)一向沒好感一個道理。

    殷辭敘述著自己的作戰(zhàn)建議:“神策軍自運河經各大城池而來,崔啟高應該通過細作知道了我們的位置。據宇文公的消息,前期流竄在河北各縣的成規(guī)模的叛軍正在向滑州回防。以末將之見,崔啟高是想集中兵力在滑州與我軍一戰(zhàn),借以保護他們完全控制的老巢,因為除了滑州,他們還沒有占據河北任何一州府,失去滑州將失去根基地盤。所以我軍前期的作戰(zhàn)目標就很簡單了,直接逼近滑州州府,等待叛軍主力決戰(zhàn),贏得這一場決戰(zhàn)將使崔啟高聚攏的大批烏合之眾沮喪而散……

    萬一叛軍主力沒有在滑州集結硬拼,咱們就先攻下州府,清洗其老巢。叛軍將失去根基,成為流竄在河北的流寇,補給困難勢必劫掠百姓,失去民心變成一片散沙,接下來的局勢同樣對我們有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