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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可汗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李隆基皺眉想了許久,才說道:“我還是覺得不到時候,如果有了皇帝的名分,機會才更大。少安毋躁,成大事者不僅需要果斷,還得沉得住氣!”

    劉幽求繼續(xù)努力著:“就怕太平一黨根本不會讓殿下有登基的機會,他們就是一群惡狠狠的狼,隨時會盯住機會把您拉下馬!昨日是姚崇、宋璟,今日是高力士,明日是張韋,這么下去,殿下還有什么‘勢’可言?恐怕到時候殿下再想果決行事,也會力不從心啊!請三思!”

    李隆基道:“大局不能太計較一子一粒的得失,但改爭的時候也得爭,高力士的事我已有了安排,只要查出真兇,拿真憑實據到父皇面前,什么都化解了。如果真是他高力士做的,那是他自己找死!”

    “殿下……”劉幽求幾乎是苦苦|哀求了,他每晚做夢都做到儈子手拿刀砍自己的腦袋。

    李隆基看了一眼劉幽求道:“此事不宜聲張,你們決不能|泄|漏半句!現在非常時期,我們不能散了心自亂陣腳,待兩日找其他信得過的人一起再商議商議,心要往一處使?!?/br>
    劉幽求和張韋只得告辭而出。李隆基也隨后走出房門,仰頭看著漫天的星斗。

    天命在我!人不能除,不能除便能登上帝位,以皇帝的名義行大道,那才是天命所歸……可是,人若不爭,天命還在否?

    一蹴而就地解決敵人,早日手握皇權,誘|惑是非常大的。李隆基卻在猶豫,因為他隱隱有種不祥的直覺。

    或許,如果他現在還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根本沒有多少機會的三郎,那么絕不會放棄此時有可能成功的機會!但是現在是太子了,有勢有名,反倒牽掛的東西太多,顧忌得也太多,無法不顧一切地孤注一擲……

    第三十一章 解牛

    熟睡一晚上,和昏迷兩天、十天的知覺是一樣的,其實就像一瞬間;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然后到醒過來之前的時間,無論是一晚上,還是兩天、十天,感覺完全沒有差別。

    同樣,在一個人出生之前,世界已經存在了億萬年、發(fā)生了無數的事,但這億萬年的時間對那個人來說就跟睡著了一樣,等于一瞬間,毫無差別;億萬年之后,出生于世上,就是醒了……那么死了呢?以后的億萬年也是一瞬間,可是醒不過來了。

    再也醒不過來了是什么感受?本身應該沒有感受,但想它就會有感受:恐懼。

    薛崇訓昏迷之前,就帶著這種恐懼。

    ……

    他從昏迷中醒來,就像每次從睡夢中醒來時一樣,先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誰,在那里。然后記憶和意識才會逐漸填滿腦子。

    這時候他猛地想起之前發(fā)生事,之前的感受、想法,然后他欣喜若狂:我沒死!

    “唧唧……”鳥叫的聲音清晰里傳進了耳朵,還有一只貓“喵”地叫了一聲,尾巴碰到了什么物什發(fā)出了輕響;他的鼻子里聞到了一股灰塵的淡淡氣味,還有花香、泥土味,對了,有種豬苓的味道他很熟悉,因為隔三岔五要洗頭發(fā)老是能聞到這股氣味,以前沒注意,現在注意到了那就是豬苓的味道。

    在這一刻,薛崇訓真的感覺幸福極了,就算現在他突然發(fā)現自己窮得一無所有只能乞討,也會高興到極點。

    活著,真好。

    胸口有股子悶痛和說不出的難受,但有什么關系呢?他睜開眼睛,又急忙瞇了起來,一縷美麗而溫和的陽光從窗戶上照射進來。

    慢慢地睜開眼睛,發(fā)現這是間簡陋的木屋,甚至地上都沒有地板,土夯的地面。他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這環(huán)境很奇怪。

    很快他感覺旁邊好像有人,轉過頭時,只見一個女子正趴在那里好像睡著了,一頭秀發(fā)散著,分外漂亮。哦,剛才聞到的豬苓氣味,就是從她的頭發(fā)上發(fā)出來的,家境富裕的人洗頭一般都是用那東西加點香料。

    她是宇文姬,還是小雨,或者某個丫頭?

    “這……是……”薛崇訓開口想說話,卻發(fā)現嗓子有些沙啞,說話有點困難。然后他伸出手摸了摸旁邊的一頭秀發(fā)。

    女子馬上抬起頭來,呆呆地看著薛崇訓,原來是宇文姬。片刻之后,她臉上的表情頓時豐富起來了,驚喜地喊道:“薛郎,你醒了!”她幾乎直接跳了起來,喜悅之情都寫在了臉上。

    “哎呀,我睡著了,都天亮了啊……你要喝水嗎?”宇文姬手忙腳亂的樣子,真的可愛非常。

    人生是充滿愛的,這個女人好像昨天還非常痛恨自己,這不變得很快嗎?仇恨如此容易被人淡忘。

    薛崇訓露出微笑,點了點頭,他笑得非常滄桑,從鬼門關走一回,仿佛經歷了很多事一樣。

    宇文姬忙跑到爐子前,倒了一碗米湯過來,用勺子一勺勺舀起來,吹吹先自己輕輕抿一口冷熱,才喂給薛崇訓。薛崇訓一邊喝一邊慢慢地說道:“香的,有你唇上的味道?!?/br>
    宇文姬嫣然一笑,輕聲說道:“等你好了,給你嘗?!?/br>
    薛崇訓想起什么事,顧不得問自己在哪里,先問道:“我昏迷幾天了?”

    “十天,唉,你真是急死我了?!?/br>
    “十天?”薛崇訓臉色一沉,“長安城發(fā)生什么大事沒有?”

    宇文姬疑惑地搖搖頭:“沒有,風平浪靜的,和以前一樣,你別擔心?!彼贿呎f一邊把一勺米湯遞到薛崇訓嘴邊。薛崇訓搖搖頭,面有急色地說道:“我在哪里?你快幫我個忙,去我府上把方俞忠叫過來,我有事吩咐他馬上去辦……事不宜遲,還是別叫方俞忠了,我馬上寫封親筆信,你幫我送到鎮(zhèn)國太平公主府?!?/br>
    “有什么急事嗎?你別急,我這就去找紙筆……別動。”宇文姬忙說道。

    那種對死亡的恐懼重新籠罩在了薛崇訓的心頭,死了就醒不過來了,億萬年甚至更久……莫名的恐懼,莫名的疑團。

    上回他對蕭衡一家子下毒手,是給劉幽求下了一個套,意圖借勢讓太子陰謀政變,這些事是他設的局,當然能料到太子可能會干什么;然后在恰當的時機把太子的陰謀泄漏出來,一則破壞太子的謀劃;二則給母親敲一個警鐘,讓她充分認識到太子的危險性。

    想用這件事就輕松搞掉李隆基,那也太看不起李隆基了;堅定母親的決心,才是薛崇訓最大的目的。

    可是他竟然昏迷了十天!十天時間能做多少事了!別下套不成,反而弄巧成拙,讓李隆基提前就政變成功勝券在握……如果李隆基真的要政變,又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覺,誰能斷定他會不會真的成功?

    薛崇訓現在越想越心驚,有種刀尖上跳舞的感覺。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老頭的聲音道:“你昏迷了整整十天十夜,現在才開始出后招,時間有點緊啊。寫信給你母親?如果你還是按照原來的思路辦,恐怕來不及了……我倒是有一個簡單的辦法,想不想聽?”

    “你是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薛崇訓急道。

    “師父……”宇文姬喊了一聲。

    薛崇訓很快就說道:“李鬼手?那我是您救醒的了……”

    李玄衣忙打斷了薛崇訓的話,擺擺手道:“你不用謝我,更別覺得我是你的恩人,醫(yī)你是為了幫宇文家度過劫難,當初宇文孝救過我的命,我還他。”

    薛崇訓怔了怔,隨即便笑道:“好,就按你說的……剛剛老先生說有個簡單的辦法,不妨說來聽聽?”

    李玄衣背著手,揚起頭一邊想一邊緩緩踱了過來,他那樣子就像曹植要吟七步詩一樣。過了一會兒,他才淡淡地說道:“‘東邊那位’,其實現在動手時機不夠成熟,他完全可以等兩年的;不過姓劉的被人下了套,又突然冒出衛(wèi)國公被刺案,姓高的也自身難保,從而讓東邊所有的人都覺得岌岌可危,就會給‘東邊那位’施加壓力,結果很難預料。不知我說得對是不對?”

    薛崇訓的臉色十分難看,他不愿意任何人觸及到內心最核心的東西,這時突然被人說破就有種被剝光了衣服示眾的感覺。他心道:這李鬼手真不是徒有虛名的人物,可他怎么知道老子給劉幽求下套的事?

    李玄衣饒有興致地觀察著薛崇訓的臉色,說道:“法子真的很簡單,就三個字:魏知古……衛(wèi)國公懂了么?”

    薛崇訓當即一尋思:魏知古是個宰相,相王府的故吏,很早的時候就在今上李旦身邊。他既是今上的人,又和太子關系不錯,畢竟太子是今上的兒子,而且遲早可能做皇帝。

    如果把太子謀反的情報告訴魏知古,魏知古不僅會對皇帝說,還會提前給太子打招呼,因為這樣對他來說才是最穩(wěn)的方式,兩邊都有余地。只要皇帝從魏知古那里得到了消息,太子政變的成功可能立刻降到最低點;只要太子從魏知古那里得到消息,他就會發(fā)現他們的謀劃已經泄漏了,恐怕馬上就會慌得自亂陣腳。

    這個法子果然是妙,當真如見縫插針恰到好處,又如庖丁解牛,好不費力卻事半功倍。

    薛崇訓便點頭道:“明白了,老先生果然妙策?!?/br>
    李玄衣道:“和你說話不累。”

    薛崇訓猶豫了一番,終于忍不住問道:“老先生沒在廟堂,如何知道這么多事?”

    李玄衣淡然道:“我不做官,可朋友做官我可管不著。被令堂弄下地方去的姚崇和宋璟,和我就挺談得攏,許多年前我們還一起做過官,但我這性子確實不適合做官?!?/br>
    薛崇訓看了一眼旁邊的宇文姬,心道:李玄衣這個人了不得,如果能請到李玄衣出山助我,那真是一個謀士頂百個!而且他在朝中還有不少知交,好處太多了!

    他想罷,當即就萬般誠懇地說道:“聽老先生一席話,勝讀十年書?!?/br>
    李玄衣神情有些復雜:“衛(wèi)國公過譽了。這事還挺巧,不是上回我徒兒在你那出了事,我也認不得你;而那天你進蕭衡家的時候,我又正巧走到巷子口,就認出你來了,但你可能沒注意到我。要不然我也猜不著衛(wèi)國公的用意……唉,這樣的事你都做得出來?我替你療傷是為了宇文家,給你出個主意,是看在你為宇文姬擋銀釘的份上,咱們也就扯平了。”

    薛崇訓心下一冷,脫口道:“要不是我擋了白無常一招,老先生還得找我算氤氳齋的賬?”

    李玄衣聽罷頗為失望,嘆了一聲道:“我手無縛雞之力,潦倒成這般光景,如何找你衛(wèi)國公算賬?賬是算不清的,但感恩之心須得常在……你的謀略我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就沒看懂你為什么要替宇文姬擋那一記。很好奇,衛(wèi)國公能說說?”

    “當時迫在眉睫,還有什么理由?”薛崇訓皺眉道。

    李玄衣冷冷道:“你就不是愿意為他人犧牲的人!”

    剛才一老一少說了一番打機鋒一般玄幻的話,宇文姬真是沒聽懂,但聽到他們說起了那天城隍廟的事,宇文姬不由得看著薛崇訓的臉。

    薛崇訓也不知如何解釋,在他看來,有些事是無法忍受的恥辱,要動他的女人,除非他自己先戰(zhàn)死……但是,如果城隍廟的事再來一次,他還會這樣嗎?對死亡的恐懼是他無法戰(zhàn)勝的謎團,薛崇訓不確定自己會怎么辦。

    他想了想,微笑著看向宇文姬道:“這種東西,宇文姬比您懂?!?/br>
    宇文姬臉上一紅,又浮現出了矛盾的表情。宇文姬確實糾結,在她心里,對她最好的兩個人,都是大壞蛋……偏偏倆大壞蛋又最讓她感動。而師父教導她的做人道理是完全相反的。她的心矛盾不矛盾?

    李玄衣應該不知道宇文孝的事,他轉頭對宇文姬說道:“當年你父親對我有過大恩,我才收你為徒,今朝又救了你們家一次,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我們的師徒緣分就到此為止吧……”

    “師父……”宇文姬忙跪倒在地,“您傳授的學識讓我受益終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br>
    李玄衣搖搖頭:“你要記得為師對你說的第一句話,三個字?!?/br>
    “德、道、術。我記得?!庇钗募φf道。

    李玄衣點點頭,轉身便走。

    第三十二章 咒語

    李鬼手出的那主意,cao作起來十分簡單,薛崇訓寫了封信讓侍衛(wèi)拿回衛(wèi)國公府,便沒他什么事了,只要等著看結果便是。

    宇文姬照顧他吃飯的時候,他不由得十分遺憾地感嘆:“李鬼手有如此大智慧,竟然不能為國效力,可惜,可嘆!”

    “師父心善,還有點迂腐,見不得官場那些東西。不過官場真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父親要做官,我也勸過很多次?!庇钗募дf道。

    薛崇訓沉思了一會,沉吟道:“李鬼手很了解自己,他說得對,他那樣的人不適合做官……不過李鬼手的幾個知交,倒是很適合做官的?!?/br>
    “薛郎,你為什么總是想那些男人呢……”宇文姬突然嫵媚地說道。

    薛崇訓一不留神,走岔了氣,頓時咳嗽起來,扯得胸口一陣劇痛,臉色都疼白了,但他依然強笑道:“你這句話真要人命?!?/br>
    “你別這么笑,小心動了傷口?!庇钗募ψプ∷氖?。

    薛崇訓看著窗外想了一會,說道:“當天我傷得很重,那么你們不會把我弄得太遠,現在應該還在長安城;外面有如此安靜,還有鳥叫……這里是長安城南吧?”

    果然宇文姬點頭稱是。長安城南北差異很大,因為政治中心和各司衙門都在北邊,東西市也在北邊,所以北部非常繁華;而南城卻人煙稀少,不是有一堵城墻圍著,和城郊也沒有什么差別了。

    薛崇訓轉頭看向門外,從屋檐的陰影可以看出,太陽快下山了,他便說道:“今天不早了,我歇一晚,明天一早你叫人把我接回府去吧?!?/br>
    宇文姬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微微的失望,不禁問道:“我照顧薛郎照顧得不夠好么?”

    薛崇訓搖搖頭:“我不是隱士,在這里消息閉塞、信息緩慢,又不能調遣人手,心慌,不怎么舒服。你別亂想……對了,既然你不恨我了,要不我改天去你們家下聘禮,把你接過門來,不就能天天照顧我了?”

    這么簡單的程序,自然就是納妾的意思,宇文姬苦笑了一下:“明早我送你回去吧……其實這個地方不錯,安安靜靜的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也許有一天你會懷念的。下聘禮就不必了,我也不會接受,除非你明媒正娶。”

    “明媒正娶?”薛崇訓愣了愣,隨即搖頭笑道,“別傻了,我只能娶李唐公主。我不騙你,說真的,就算愿意嫁我的公主長得如母豬,我也會娶她,也不得不娶?!?/br>
    聽到薛崇訓說公主像母豬,她也“哧”地一聲笑出來,她也不生氣,嫵媚地彎下腰,在薛崇訓的耳畔柔聲說道:“你是我的,跑不了。這是咒語?!?/br>
    ……月光如水,外面有蟲子唧唧地叫喚,大概是蟋蟀一類的小東西。聽到這樣的聲音,薛崇訓才意識到,夏天在不知不覺中到來了。他不由得淺吟道:“花開花落已春夏,夢起夢落又秋冬……”

    安靜的初夏之夜,薛崇訓這么躺在床上,想了許多事,到最后真生出一些傷春悲秋的感覺來。這種感觸不太符合他的一貫作風,可見多愁善感總是來源于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