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也不答他，只是一槊抽出，筆直的槊彎成曲線，狠狠一擊抽中柴紹，柴紹倒飛出去，砸飛七八個親兵，隨即在起身前被張莊擒獲。

    徐榮剛剛率大軍趕到晉軍營地外，就看到南邊丘陵上冒出一圈赤甲赤翎的騎兵！此時這伙騎兵正朝這里奔來，其勢如火，迅疾而猛烈！

    “李靖！”西涼軍上下頓時不穩(wěn)，李靖擊破蒙驁讓所有人膽寒?，F(xiàn)在看到李靖率部出現(xiàn)，很多軍士都在懷疑這一切是不是李靖設下的圈套！

    “殺進晉軍營地，依靠營地而守！”

    徐榮帶兵殺進晉軍大營，讓大營更是混亂。兩方士卒殺紅了眼，李青云所部開始被波及。

    一些晉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李青云等傳承者部隊有問題，揮刀就砍。也有殺人殺紅眼的西涼軍看到晉軍衣甲的李青云一部就展開追殺。

    李青云一部只能自保，于是在李靖趕來時就看到整個軍營已經(jīng)殺成一團。讓他氣憤的柴紹被擒，他想不通自己對上河東軍為什么接二連三的失利。

    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的的失敗，丘行恭全軍覆沒他都不知道是怎么敗的，就連殷開山他都不知道怎么會被人生擒。

    就是幾千頭豬也不可能在一兩個小時內(nèi)被殺盡，數(shù)千人馬拼死抵抗，怎么也能逃出來一些。

    “殺進去！”李靖先帶人救援李青云部，這是殘存的最大一股力量，其余的晉軍都被西涼軍壓制到了角落里，茍延殘喘。

    就是那些同謀作亂的傳承者，這一刻也是叫苦不迭，只能拼命和殺紅眼的西涼軍廝殺。他們實在是太后悔了！

    李青云被五百明光鎧飛虎衛(wèi)保護在中心，見李靖殺進大營，帶著飛虎衛(wèi)趕緊朝李靖所在突圍。

    “怎么回事？大營怎么會被河東軍攻破！”李靖遠遠喝問，望著李青云的眼神，仿佛能吃人。大營中的河東軍即使被擊破，難以挽回他一代軍神這個響亮名號的敗裂！

    “一個小時前河東軍出城挑戰(zhàn)，柴副總管擔心被河東軍看出大營虛實。故遣末將出營迎敵，誰想營中有人作亂……”李青云三言兩語說完，李靖的臉色越聽越陰沉。

    “知道了，先將柴紹將軍救出來再說！”李靖當即帶人猛攻，不想背后亂箭射來，他身中兩箭，跌落戰(zhàn)馬。

    李靖抬頭看到李青云一臉笑意，這時他還想不通是什么原因，未免太對不起他一代軍神的名聲。他想說什么，還沒說出口就昏厥過去。

    與他一樣，中箭的騎士紛紛昏迷，李靖部下天兵大亂。沒了李靖神將意志的加持，他們體內(nèi)戰(zhàn)魂戰(zhàn)意消磨的很快，畢竟他們本身沒有多少戰(zhàn)心。

    沒了戰(zhàn)意，平胡勇士體內(nèi)戰(zhàn)魂暫時沉睡，他們就是一幫有古代殺伐經(jīng)驗的現(xiàn)代人，要么逃跑，要么跪地乞降。

    李靖一部放棄抵抗，徐榮壓力大減，當即在大營內(nèi)整軍。河東軍停止攻擊，李青云一部自然也就松手。他們之前的戰(zhàn)斗更多的是自保，而不是殺敵。

    看到李靖失去意識，所部極為精銳的天兵不戰(zhàn)而降，讓李青云對神將和天兵的認知更加深入。

    第九十章 宿命之殷開山

    四月六日中午，秦晉兩軍戰(zhàn)于汾水南北兩岸。

    這一戰(zhàn)由于北岸河西郡蒙驁率三萬秦軍牽制佯攻，晉軍分兵應戰(zhàn)。

    南岸晉軍能戰(zhàn)者三萬出頭，另有傷兵萬余，由李世績親自坐鎮(zhèn)，與蒙恬五萬秦軍展開慘烈的平原廝殺戰(zhàn)。

    蒙恬憔悴了不少，胡須滿臉，坐在高臺上不斷調(diào)遣秦軍各部輪番出擊。他要的就是憑借自己人多，將南岸晉軍拖疲，然后用大殺器一舉將晉軍趕入汾水！

    背依汾水扎營的李世績面對秦軍的猛攻，沉穩(wěn)應戰(zhàn)，很是從容。

    晉軍傷兵盡數(shù)上陣，與另外一萬晉軍死死拖住秦軍。他手中依舊有步騎兩萬做后備，蒙恬的戰(zhàn)術他自然能夠看出。

    “總管，秦軍攻得太猛，好多弟兄都陣亡了！現(xiàn)在都是帶傷而戰(zhàn)，眨眼就要為國盡忠！”一名斷臂傳承者跪在高臺下請求援兵，聲淚俱下。

    李世績看了一眼臺下跪著的傳承者，嘆了一口氣說道：“再堅持一刻，騎軍就會出動！”

    斷臂傳承者牙一咬，獰聲說道：“好，一刻后見不到騎軍出動，弟兄們悉數(shù)投秦！”

    斷臂傳承者提著滿是豁口的戰(zhàn)刀離去，留下一幫神色不自然的晉國神將。

    “傳承者俱是狼子野心之徒，毫無忠君愛國之心，該殺！”說話的是張亮。凌霄閣二十四功臣之一，位列十六。

    他原為李密部下，隸屬李世績，曾經(jīng)隨李世績獨立過一段時間，后隨李一同降唐。得房玄齡、李世績推薦入李世民幕府。李世民兄弟相爭時，派其到洛陽招募私黨，被元吉告發(fā)而下獄，張拒不招供掩護了李世民，因而有功。

    貞觀年間，因善于行政而頗得信任，又揭發(fā)侯君集謀反、隨征高麗而立功。但其后因好巫術而逐漸名聲敗壞，貞觀二十年被告謀反，受誅。

    “話不能這說，我大晉初立，對他們這樣的傳承者又無恩惠，他們能為我們奮戰(zhàn)到山窮水盡，已是殊為難得之事！”

    雖然李世績和張亮同殿為臣，他們的關系依舊有著淡淡的主從性質(zhì)。兩人可以說是極為親密，若李世績造反，張亮絕對是第一個追隨！

    李世績見張亮詞窮無言，笑了笑對羅士信說道：“羅將軍，你部沖陣，將秦軍趕回去！不要沖入秦軍箭陣范圍，否則有過無功！”

    “總管放心就是，決不讓手下兒郎枉死在秦軍箭陣之下！”羅士信望了一眼秦瓊，轉(zhuǎn)身闊步離去。

    他們南岸的晉軍神將都是當初瓦崗軍一系，李恪如此安排，就是希望他們能夠精誠團結(jié)，齊心抗秦。畢竟人多了，心也就散了，拉幫結(jié)伙很正常。

    “秦瓊，你也去準備一下。我擔心羅士信殺的盡興，忘了軍法。如果他被秦軍圍困，你即刻出擊！”

    秦瓊出列，抱拳接了軍令轉(zhuǎn)身離去。

    秦瓊的沉默，李世績也有些無奈。首先是公孫策給秦瓊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又接著是晉軍傳承者一系坐看程咬金被馬超擒獲，讓秦瓊對晉軍傳承者勢力產(chǎn)生了極大的成見。以至于現(xiàn)在秦瓊性格沉悶，整個人變得有些陰沉沉。

    “將軍，晉軍騎兵出動，數(shù)目在五千左右，統(tǒng)軍之人是勇將羅士信！”成蛟端著望遠鏡，瞇著一只眼說道。

    “李世績用兩萬三流晉軍拖住了我三個小時，現(xiàn)在想派騎兵摘果子！”蒙恬說罷，舉著手中小旗向后一揮，旁邊旗兵看了，舉著兩個大旗子，開始揮舞。

    前線秦軍如潮水退去，退卻的過程中不斷將鐵蒺藜拋到地上，羅士信所部騎兵沖鋒受阻，只能緩速前進，追著秦軍行進。

    羅士信縱馬繞過鐵蒺藜區(qū)域，殺入秦軍陣列，他越殺越猛，死死咬著秦軍，單騎縱馬往來奔馳在秦軍陣列中，接連挑殺數(shù)名秦將。

    “吃掉李世績的騎兵，這一戰(zhàn)李世績不敗也敗！”蒙恬說著，不斷指揮身旁旗兵將調(diào)令傳下去，后陣八千弩兵出列，一片煙霧中的弩兵張弦扣箭。

    “秦軍都是窩囊廢！有沒有能和我羅士信一戰(zhàn)的！”羅士信馬槊挑著一名秦軍神將軀體，在馬上高呼，周圍秦軍一哄而燃，讓羅士信哈哈大笑。

    “沖鋒，將他們踏成泥渣！”羅士信對走出鐵蒺藜區(qū)域的晉騎大聲呼喝一聲，馬槊遙指正死命后逃的秦軍。

    五千晉騎呼喝著，縱馬提速。其中騎射技藝精湛者取弓搭箭，射擊秦軍步卒。羅士信一馬當先，殺進秦軍隊列。馬撞槊挑，殺的好不痛快。

    當他屠殺秦軍步卒不斷前進時，已經(jīng)進了秦軍繚繞煙霧的軍陣前，猛然看到一排排就緒的弩兵，當即扭頭對后大喝：“快撤！秦軍箭陣！”

    在他扭頭的瞬間，周圍秦軍盡數(shù)趴在地上，有盾的以盾遮身。秦軍箭陣在積弩將軍的一聲輕喝下，箭如雨發(fā)，一團黑云從天空掠過，狠狠落在晉騎所在的區(qū)域內(nèi)。

    大多數(shù)晉騎都是連人帶馬被釘射從串，更多的是一箭射落戰(zhàn)馬，要么被馬匹踩死，要么被后續(xù)的弩箭釘死在地。

    只是一輪箭雨，晉騎損失慘重，緊接著又是整整四輪箭雨。五輪箭雨之后，五千晉騎傷亡九成，余下的當即崩潰，看的羅士信目眥欲裂，仰天長嘯。

    李世績更是急得跳了起來，急令敲打撤退鼓聲。而羅士信聽到撤退鼓聲后，想撤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被秦軍組成盾陣團團圍困，亂槍捅刺，戰(zhàn)馬負傷極重。

    “投網(wǎng)！”一名秦軍傳承者大呼一聲，一張張漁網(wǎng)被投出，羅士信持槊挑撥，還是被漁網(wǎng)困縛，羅士信哀嚎一聲，就被前赴后繼的秦軍淹沒。

    “總管？”秦瓊遠遠大聲喝問，目光急切。

    李世績緩緩搖頭，秦瓊狠砸馬頭一拳，帶兵歸陣。

    “我們該撤了，剩下兩萬人根本守不住汾水南岸！”李世績有些沉悶，他剛說完這句話，就見南面秦軍陣營發(fā)出一陣陣山呼海嘯一般的吶喊。

    “風！風！大風！”秦軍八千弩兵在前，出現(xiàn)在晉軍視線內(nèi)，晉軍上下無不驚魂。

    “總管你率步軍先撤，末將帶騎兵沖陣。從這里殺出去，末將可去耿縣李靖總管那里效力！”秦瓊說罷離去，背影落寞。

    他似乎已經(jīng)預料到，自己可能會像自己兩個弟兄那樣，先后折在秦軍手中。

    “放火燒營，全軍北撤！”

    火光煙霧下，晉軍士氣低迷，一隊隊坐船去對岸。而秦瓊五千騎軍沒有意外，被八千弩兵來了五輪齊射，四萬支弩箭的射擊下，秦瓊本人負傷，帶著殘兵繞陣向西撤離。

    “殺！”秦軍殺進火光中的營地，晉軍紛紛跳水而逃。縱是水性出眾，但一身鐵甲在身，也難免沉溺。后續(xù)跟來的秦軍弩兵更是對著汾水射擊，晉軍尸漂汾水，血染滿江紅。

    北岸蒙驁也開始奮力，李嗣業(yè)帶著三千陌刀兵發(fā)動猛攻。三千陌刀兵排成三排，交相前進，每踏一步，整齊的陣列前必然一道寒光閃過，無有能擋者！

    即使是騎兵，在陌刀陣前，也是人馬俱碎！

    李嗣業(yè)直突李恪中軍，其余秦軍見李嗣業(yè)一部神勇異常，更是賣力。苻堅派來的一萬人在苻宏的帶領下發(fā)動更為猛烈的進攻。

    秦軍見兩個附屬勢力的都這么賣力，自己哪能被比下去？于是秦軍更是悍不畏死，多有棄甲不用，裸衣上陣者！

    晉軍全線告急，陷入苦戰(zhàn)。

    此時的朝陽坡，殷開山被張遼生擒押赴坡上，半路就遇到安夢率領的一隊白袍劍婢下山而來。

    “jiejie不想看到他，張將軍將他砍了吧！”安夢手持武山劍，說罷望了一眼殷開山，轉(zhuǎn)身上山。

    劉雅蟬因為聽說殷開山首攻失利，打算縱火燒山。這山中的一草一木都是她們夫妻一日日看著栽植的，感情很深。誰要破壞，她就讓誰死！

    張遼抱拳一禮，送走安夢后又將殷開山提到山坡下，見殷開山還是昏迷不醒。張遼抽刀說道：“殺你的人，是張遼張文遠！”

    一刀揮下，寒光閃過，張遼輕輕擦拭刀上血跡。

    腳下殷開山的頭顱仰天，瞪大了雙眼。斷裂的脖頸處，噴涌出無數(shù)的血液在落地前腐化成灰。

    然后是各色氣流噴涌而出，張遼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斬殺殷開山的那把砍刀多了一些變化，刀身莫名浮現(xiàn)一層菱形靛紫色花紋。

    殷開山身死的那一瞬間，受傷的秦瓊猛地噴了一口血，面容一瞬間似乎蒼老了五六歲。渡過汾水的李世績和張亮同時眼前一黑，險些摔倒。

    而與蒙驁率軍對砍的凌霄閣二十四功臣無不出現(xiàn)各種異常，其中身在雁門郡的李世民臉色一變，群臣跪拜。

    他展開自己手中的折扇，寒聲說道：“是鄖公殷開山，他的神像從扇中消失了！”

    “陛下息怒！”長孫無忌痛聲勸諫，他也不好受，殷開山身死一瞬間，他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在燃燒。

    “宿命莫非不可違背？生前鄖公就是凌霄閣二十四功臣之中最先離世的，現(xiàn)在復活后，還是第一個殞落！”李世民傷心的不僅僅是愛將身死，凌霄閣氣運出現(xiàn)漏洞，而是宿命。

    對于對抗宿命的話題，那是天子和天的事情，群臣哪敢插嘴。

    “朱棣那個粗人已經(jīng)接受了先前的條件，不用等他回復。詔令全軍，揮師南下！”李世民落寞離開，群臣跪拜恭送。

    第九十一章 圍攻晉陽城

    當蒙恬與成蛟過汾水，加上手持一枚虎符的贏豹，三人同時喚醒虎符內(nèi)的符兵。三枚虎符浮空，虎口吐出一道黑藍色大霧，大霧彌漫久久不散。

    當三枚虎符落地后，大霧散去，展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是三萬精銳佩劍戈兵。一個個身材魁梧有力，同時雙眼靈動，充斥著無窮戰(zhàn)意，

    “呵呵哈哈哈，敵軍在北十里處，殺了他們！”贏成蛟仗劍長笑，他的血脈最為尊貴，對于符兵他擁有最高指揮權(quán)。

    “喏！”三萬秦軍齊呼一聲，朝北殺去。

    三萬秦軍猛地出現(xiàn)在晉軍側(cè)翼，李恪也算果斷，留下斷后的兵馬，全軍朝汾陽大撤退。

    秦軍舍命追擊三十里，晉軍拋尸一路。

    秦軍休整后繼續(xù)前進，最終在汾陽城與晉軍對峙。

    汾陽位置緊要，西靠呂梁山，東傍汾水，中間又將前朝公路死死扼住。晉軍如果丟失這里，秦軍必然長驅(qū)直入，直達太原郡！

    太原郡是晉國國度所在，這里聚集著近二百萬人口，整個太原郡全面開發(fā)，秋收糧草足夠晉國食用一年。若秦軍攻入太原，必然會將地里莊稼毀壞一空！

    這才是真正令晉國的元氣大傷的事情，不能自己生產(chǎn)糧食的勢力，靠前朝的積糧又能維持多久？

    而秦軍雖然能繞過汾水進擊太原郡，若大軍出動，糧草后勤就是問題，小股部隊雖然可以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但容易被晉軍逐個擊破。

    所以秦軍在汾陽城下扎營，不攻破汾陽城，他們是無法安心進擊太原郡的。盡管這一刻太原郡就在眼前，和董卓當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