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飛辰的劍最先下來,一劍就斬中那已經(jīng)受傷了的公麒麟,這麒麟躲避不及,被一劍斬殺,紅色血液頓時激射出來。 這麒麟本就是成雙成對的生活在飛仙界之中,雖然其性格爆裂,但卻是對收服它的人極為忠誠,也不知道李凡真是如何捕捉到的,拿來守護圣域,確實是極好的辦法。 那母麒麟見自己伴侶被殺,滿腔怒火下張開血盆大嘴,費盡所有法力,朝著飛辰吐出了盡兩丈多寬的光柱,這聲勢之猛烈讓飛辰不禁心寒,不過施展住崩天無窮劍的他哪里抽得出身來,只能將十幾張?zhí)珮O八卦陣給移動到了身體前方,要硬抗這一擊! 母麒麟知道必死,這一擊已經(jīng)是費盡所有力量,卻如何是飛辰的十六面太極八卦所能夠抵擋的,一層層洞穿下去,最后竟然突破了護身罡罩直接打在了他身上! 而巧言那把幻化出來的絕仙劍也斬中了那母麒麟,將之一劍兩段,兩只麒麟便是雙雙殞命。 這光束乃是雷光和神火組成的屬性,在這麒麟嘴上噴出,可謂是威力絕倫,別說是十六面太極八卦加上護身罡罩了,便是飛仙的高級護身罡罩也能一舉擊破。且況是這麒麟拼死一擊,哪能等同兒戲?飛辰被光束擊中,雖然雷電被他吸收,但神火威力卻是結(jié)結(jié)實實打在身上,一陣劇烈疼痛下,他只覺得腦海中一陣空白,頓時就失去了意識…… …… 清玄峰,夜。 陰風(fēng)徐徐,今夜的清玄之巔萬籟寂靜,天空云朵稀稀落落,只有星群畫作錦繡裝點夜空,一切顯得寧靜無比,怕是連夜鳥恐怕也早已沉沉睡去。 清玄之巔雖然還有個有名的劍閣,算是清玄門一處有名的名勝,不過到了夜里,此地便是陰風(fēng)四起,顯得十分的恐怖,所以平日里都是無人來此,但此時的劍閣之前,卻有少女一人,獨自站在青石板上,凝視緊鎖的大門愣愣發(fā)呆。 這女子一襲黑色的道袍,袍邊鑲的是深紅的邊,看起來華貴無比,而她玉盤似的面容,兩彎黛色的眉,完美的搭配這尊貴的道袍,讓人覺得顧盼生輝,此女正是仙霞派掌門,茹雨詩。 也不知道出于何種心態(tài),自己會放棄與弟子們齊回仙霞峰,回想林如月等四弟子在清玄門外圍跟她說的話,她現(xiàn)在還是有些覺得對不起這些弟子們。 仙霞門危難在即,雖然她也是如坐針氈,但卻是更加放心不下自己這個時常闖禍的弟子。畢竟仙霞峰此刻已經(jīng)由司明香帶領(lǐng)峰中精英弟子馳援,而自己修為只是修仙者七階后期,就算是回去,恐怕也幫不上多大的忙,所以她才有了要等待飛辰后一起再回去的心思。 “我……呵呵,看來我根本不配做一派的掌門……竟然在門派危難和他之間選擇了他……”茹雨詩搖頭苦笑,只因為選擇飛辰,便是選擇自己的夫君。 站在劍閣前躊躇間,她又想起飛辰之前答應(yīng)她要將那紫虛生命樹上的花摘下來給她,她便又覺得心下無比堅定起來,這心下的矛盾和掙扎,怕連她自己也是控制不了了。 但整整一天過去了,這妖孽卻還沒下來,她便又是擔(dān)憂不已:“這小猴兒,不知道又做了些什么事情,竟然這么久還沒下得劍閣來,怕不是又惹上了什么禍事了吧?” 茹雨詩平靜的看著夜空,恍若看到了劍閣之頂一般,她并不害怕這清玄之巔吹起的陰風(fēng),她只是害怕這徒弟又惹上了些什么事情,這是讓她最害怕的,而對方遲遲不下來,恐怕是已經(jīng)惹禍上身也不一定。 “唉,當(dāng)真是急煞人了!”茹雨詩一想到這里,心情的著急可想而知。但這劍閣常年關(guān)閉,非掌門真人的解陣鑰匙而不能打開,否則她早就上去了。 正當(dāng)她急得心下發(fā)慌時,遠處卻飛來了許多的人,細細看去,竟有百余人之多。 茹雨詩這下是更為著急了,卻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竟然將清玄門這么多人給引了過來。 為首的是道首李凡真,遽爾是各掌峰真人權(quán)正子、江安心、左丘龍幾人,這幾個掌峰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和李凡真在一起,今日得到消息應(yīng)該是回了自己峰中許久了才是,難道是昨日剛走,這又回來了? 跟在后面的還有清玄峰峰上所有的飛仙,抑或是實力達到修仙者九階的長老,這讓茹雨詩覺得十分的不妙,而更讓她覺得不妙的是還有幾個并不是飛行,卻能后行而至的白衣老者,這五個老人并不飛行的原因她不知道,但對方能夠一邊聊天,一邊以急速行來的神通一施展出來,卻不見得就比李凡真修為就低了。 李凡真為首的幾人速度雖然極快,但對比這幾個老者卻還是慢了一步。在茹雨詩看來,只見那五個神秘老者神行一步便到了她眼前,當(dāng)真是有點駭人了。 那五個老者面色都是凝重,但卻是不慌不忙,看到她也不說一句話,背手等著李凡真到來,顯然是不在意多出個她來。一種風(fēng)雨欲來的強烈感覺充斥了茹雨詩的心神,她的心砰砰直跳,慌得不知所措。 她想要問對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這五個老者背著她,一直站到李凡真到來也不見動靜,明顯已經(jīng)間接的拒絕了回答她任何問題。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天仙之氣 其實那五個老者并不是沒有說話,而是正在背對著茹雨詩用神識在交談罷了。 幾個老者中有兩女三男,男的看起來大致有六七十歲,而女的也已經(jīng)不年輕,即便是養(yǎng)生有術(shù),那也是五六十歲的年紀,雖然樣貌上看起來像還中年婦人,實際雙鬢就可以看得出來有了些年歲。 神州大陸,讓容貌不變有幾種方法,比方如‘定顏丹’一類的寶物最是簡便,但卻也只可以將容顏定格百幾十年罷了,而藥效好的也至多一兩百年,且終生也僅僅能使用一次而已。可這定顏丹得之不易,每一顆都是價值連城,乃是可遇而不可求。就是飛辰運氣好,瞎貓撞上死耗子,那也只剩下了幾顆。 所以大多數(shù)人也只能靠著修為定顏,不過也并非不會老去,比方說修仙者九階,那最多是百歲長得像四五十歲的中年罷了。而只有修為達到飛仙期,那才稍微能夠以緩慢速度衰老。飛仙,號稱是不老不死,但那僅僅是好聽的說法而已,實質(zhì)也就幾百上千年的壽命,看似真不老不死,實則還是有盡頭的。如是真要求得不老不死,還得突破飛仙階段,達到上仙以上的修為才行。 如李凡真這種幾乎突破了神仙的修為,那才堪稱是超脫生死。 超越了修仙者的實力已經(jīng)可以稱為真仙,而不是被稱為半仙中的飛仙。李凡真能在區(qū)區(qū)幾百年間成就了這等超脫凡俗的修為,可謂是資質(zhì)靈根通天之輩。而這五個老者卻也是厲害無比,在即將入土之前達到神仙修為,實為難得,只不過晉級上仙,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了飛仙界,此刻卻回來次清玄門,卻不知道所謂何事。 一老者白衣黑臉,道袍上下擺處紋著朵火焰,這火焰燦燦生輝,年紀似為其他幾人之最,他用神識給其余四人道:“各位師兄,師姐,你們可覺得怪異不怪異?” “五師弟,你說什么怪異不怪異的?難道是說這女子?”其中一貌美的中年女子偏了個頭,眉毛一挑道,她身下道袍下擺也是一朵火焰,艷麗無比,剛才問話的竟然是她的五師弟,而師弟比他們幾人年紀還大,實在有些奇怪。 “嗯,確實怪異,這女子生年幾近百歲,樣貌卻只二十多歲的年輕,既不是鬼怪妖精,偏只是人而已,卻如何能如此駐顏有術(shù)?且……嗯,她莫非吃過定顏丹?”另一個女子眼睛一瞥,看向茹雨詩,見茹雨詩也同時看向她,她卻沒覺得不好意思的。她眉心有顆小rou痣,看起來很是傲氣。 “二師姐、三師姐,這少女是吃過定顏丹,但依我看,這藥效卻是剛剛開始,恐怕吃的時日不久呀,也就是近年才吃下去的,怕著女子有異。”接過話的是個瘦高的老頭,道袍也是白色的,但下擺處卻是一顆綠色的葉子,修為與其他幾個師兄弟差不了幾。不過他似乎對于丹藥研究極為厲害,一眼就看出了飛辰給予茹雨詩吃下定顏丹的時間并不到百年。 “不用猜了,這女子身上自有天仙之氣散出,定是飛仙界某位厲害天仙的子嗣,這不是我們能夠猜測的,既然當(dāng)代的掌教真人都不去問詢,我們?nèi)ス苓@個事情作甚么?!蹦昙o五十多歲,蓄了把八字須的男子淡然說道,顯然不在意他們幾個師弟師妹所說的事情,要知道飛仙界洞府門派也是如神州大陸一般極多,他們幾個也只是被派下界來辦事的人。茹雨詩乃是飛仙界那個洞府或者哪個超級門派高人的子嗣,誰也拿不準。 這話說完,他的四個師弟師妹頓時臉上有了異色,看向茹雨詩更是有些驚異,飛仙界中的修為算法里,天仙,號稱仙之頂端,其上已經(jīng)再無強者。而這茹雨詩竟然是某個天仙的子嗣,多少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縱使他們見慣了很多怪異事情,但還是對這天仙之子抱有極大的顧慮。 不過這又間接解釋了李凡真對于仙霞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心態(tài),若不是茹雨詩掌門,怕也不會這般有所顧及,只是茹雨詩是哪個天仙子嗣,那就不得而知了。她的身世之謎,怕也只有駱雪心才能夠解釋得清楚。 那八字須男子見四人神情中變換,便拍拍那紋有雷電的道袍,心念一起后說道:“清玄會武剛剛結(jié)束,這女子定然是掌教真人那失散孩子李凡真的師傅,在幾個長老處聽說這件事情我自還不信,看來怕是真是如此了。不過要是李飛辰受到這女子的庇護,這女子又是惹不得,那還真是不好辦呀,咱們跟教祖可要事先交代一番?!?/br> 四人神色更是陰晴不定,均是紛紛表示當(dāng)是如此,若是普通的飛仙,對茹雨詩身上散發(fā)的微妙天仙之氣確實是感應(yīng)不出來,只有那修為與李凡真最是接近的大師兄才能看出,這也是讓幾人馬首是瞻的原因。 茹雨詩見這幾人偶爾瞥過來,神色間一會白一會黑,心下更是擔(dān)心,害怕飛辰是闖下了什么禍事,自己這個師傅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人先盯上了。她哪里知道這幾人會是這般討論她。她自知自己實力在修仙者七階和八階之間,雖然是一派掌門,但面對這里隨便一個道士,她也是打不過的,因此心下揣揣,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等待遠處飛來的李凡真來時再行問詢了。 眨眼間,正與權(quán)中寶、左丘龍、江安心幾人邊聊邊飛行而來的李凡真便飄然而至,但他神情上并無半點異常,就像只是沒事做來此游耍而已的樣子。 李凡真剛一落地,便臉上絲毫沒有半點出了什么境況的樣子,只是頗有憂色:“茹師妹,這么晚還再此等候么?難道令徒和犬子幾人還未下來?” 見對方這般問她,茹雨詩臉上擔(dān)憂更濃,但只轉(zhuǎn)眼間,她神情又變得不卑不亢起來,看了眼劍閣之上,便道:“原來是李真人,尚未見有人下來?!?/br> 第一百九十章 清玄門根基 “嗯?還沒人下來么?這可真是奇了?!甭犎阌暝娬f起幾人并未下來,李凡真神情一暗,顯然他和這些人來這里并非是為了飛辰和其子上劍閣之事。 這一個結(jié)果讓所有人大吃一驚,權(quán)中寶臉上肥rou一滯,頓時站了出來道:“掌教真人,這幾人還未下來,怕會不會在上面出事了?” “掌教師哥,這……會不會是……”左丘龍表情也黑了下來,怕是猜中自己所言之事來,趕忙的對自己師兄李凡真猛使眼色。 這劍閣連接清玄圣地的事情他們自然是知道的,雖然對先天靈寶‘守心碑’做成的守護大陣很有自信,不過也是害怕有人闖入這清玄圣地。畢竟李劍云等人可是去過圣地,知道是從劍閣而入,保不定誰不小心xiele清玄門的機密也不一定。而李飛辰和駱雪心這兩人行為總是神神秘秘,或許正是知道這清玄圣地連接劍閣的事情,所以闖入了禁地,這也是有可能的,因此權(quán)中寶和左丘龍兩人這一互相看了眼,頓時就慌了神。 “哼,駱雪心此人行為神秘,定是在上面整蠱作怪了吧?”江安心眼神一變,看向李凡真,不過她想了想又道:“但憑她一人,根本無法打破守心碑,怕還有李……云飛辰幫著她了?!?/br> 李凡真頓時臉色一凝,袖子一擺道:“如果是云飛辰的話,那絕無可能,他們倆不應(yīng)該知道這事情?!?/br> 江安心卻是絲毫對李凡真所言不感冒,但見對方臉色不好看,這才不再說話罷了。 這幾人圍繞這些事物討論,那五個老師兄弟卻也不理會,他們來此只是上劍閣進圣地有事,對這教務(wù)中的事情完全是不會插手進去。而正在幾人沉默中,這百幾十位修為都不弱的飛仙和執(zhí)事長老也分別到來,齊齊站在劍閣之前,看著幾個掌峰神情肅然,均是懷疑出了什么事情。 李凡真雖然知道上面大抵是出了事,但他性格也是堅韌,有不動如山的風(fēng)范,見茹雨詩神情有些疑惑,便不緊不慢的解釋起來:“茹師妹,我們來此也是為了劍閣之事,此刻他們都要與我上劍閣一趟,而令徒在上面有些什么事情耽擱了也不一定,待我們上去,事情就能明了了,師妹也不用再次等待,可先移駕清仙閣稍微等候,劍閣之上應(yīng)該不會有事,只是幾個守陣的師弟脾氣有些古怪,或許幾人沖撞了而已?!?/br> 在身份上,大家都是一派的教首,互稱師弟妹很正常,也有些閑散教派會以實力作為稱呼,不過清玄門正道中,說講求的乃是三清這一套,所以一般以輩分位置所處而作為稱呼標準。 茹雨詩一聽對方解釋和承諾,心下稍定,看來這群人不是專門為飛辰的事情而來,輾轉(zhuǎn)想法,知道恐怕是最近魔門‘神王宗’‘龍仙教’等異常活動和異寶現(xiàn)世的事情,以如今仙霞派的實力,情報雖然還不是很出色,但這些已知許久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 “嗯,那李真人自便吧,我再等會便走?!比阌暝娋芙^了李凡真的好意,還是決定留下來等待飛辰下來,飛辰一刻不下來,她便是一刻擔(dān)心。 李凡真見她堅決留下來,也不阻止,便招呼門人長老齊上劍閣。 但當(dāng)他剛剛使用令牌將劍閣的大門打開,這心神一動,眉心便緊緊皺了起來,眾人不為何事,紛紛問詢。 然而李凡真卻依舊一副怪異神情,半響,等他確認是與自己結(jié)下神識禁制的兩只坐騎麒麟被斬殺了,頓時才勃然大怒起來,誅仙劍一出,整個地面都籠罩在戾氣當(dāng)中。這一踏上誅仙劍,他人便如同雷電一般激飛而上劍閣,速度之快,連幾個掌峰都只得改用神識遠遠問詢。 “圣地的守護雙麒麟已死,你們幾人先守護清玄峰,我一人先上去,下來之前不可妄動。”李凡真此刻惱怒歸惱怒,但是還甩出個神識,才往著劍閣之頂飛去,他心中的最擔(dān)憂的事并非是麒麟死亡的事情,雖然這麒麟雖然在這神州大陸已算是匹敵飛仙的靈獸,但也并非是真正的麒麟神獸。 神獸麒麟經(jīng)過多少代的繁衍,現(xiàn)在的子嗣已經(jīng)遍及飛仙界,死傷一兩只幾千年道行的靈獸,跟這清玄門根基想比,也只能算是小事罷了。要知曉那麒麟一死,圣地宮殿定然是被破了,若是連里面的清玄門至寶都被取走,那可是要天下震動的。 “果然出事了,哼,跟百年前真是一個樣呀!之前是云若遙這賤人!這次倒是其子云飛辰!諷刺呀!”聽說兩只坐騎被殺,江安心恨得咬牙切齒,轉(zhuǎn)身瞪了眼茹雨詩,便往清玄峰飛去,她現(xiàn)在直后悔自己為何不早早動手,這次頂峰之事,在她眼里云飛辰定然是脫不了關(guān)系,而且或許還是主謀,畢竟清玄會武魁首便是他,若是他不動手,憑駱雪心一人,并不可能有殺死雙麒麟的本事。所以她聽說此事,怒意下,甚至直接罵著云若遙為賤人。 左丘龍和權(quán)中寶見江安心怒氣沖沖,兩人也只得搖頭,一揮手,神識對答幾個長老,示意他們看好茹雨詩,這才跟著江安心回清玄峰。 而那飛仙界下來的五個老人也不回清玄峰,只是踏破虛空跟著李凡真往那劍閣之頂而去。留下茹雨詩一人愣在了一旁不知所措,她到現(xiàn)在還是蒙在谷里,才一眨眼間,李凡真就爆飛而去,又是片刻,自己便被人控制住了,看來劍閣上面是果真出了不可告人的大事。她不是清玄門之人,但見現(xiàn)在清玄門這群高手個個都是凝神戒備,哪里還不知道事態(tài)的嚴重? 清玄圣地,圣殿之前。 話說麒麟死之前的一擊下,飛辰被神通打得昏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并在一陣法力的灌輸下悠悠醒來。 “飛辰……飛辰,快醒醒,事情都已經(jīng)辦好了,我們現(xiàn)在便可以走。”駱雪心搖晃飛辰,不住往他體內(nèi)灌輸法力,讓他盡快回復(fù)過來。 “唔……是你,真痛呀,我沒死吧?該死的麒麟。”他這一醒來,便看見是駱雪心坐在他身邊,給他灌輸法力,這才本能的撫摸了下自己傷口,發(fā)覺沒有被那麒麟的激光束來個透心涼,稍稍挪動身體,勉力坐起。 “嘿嘿,你果然是命硬,身體像是鐵打的一般,竟然在這一擊下只是昏了過去,若是換了別人,估計你可就要完蛋了?!瘪樠┬囊娝?,不禁開起他玩笑來。 站起身,飛辰搖晃下頭部,又環(huán)視了眼周圍的景物,發(fā)現(xiàn)并未有什么變化,但見有兩灘血跡印在這草坪中時,頓時醒悟過來,想起自己用崩天無窮劍斬殺的兩只能增加修為的麒麟,這才忙道:“那兩只麒麟呢?我到底睡了多久?” 駱雪心咯咯笑起來,將身上一乾坤袋丟給了他,答道:“那兩只麒麟和圣殿拿到的寶物,我已經(jīng)幫你裝在里面了,而這圣殿中的事情,我已經(jīng)辦好了,事情緊急,我們這便離去。” 飛辰狐疑的接過乾坤袋,也不在意這里面東西是否就是駱雪心所說,但聽這事情緊急,登時有了不妙的感覺:“嗯?什么事情緊急?你到底在圣殿里做了什么?” “哼,也沒做什么,只是將清玄門守護其山底大陣的禁制給解開了。還拔出了幾把圣劍,不過,我已經(jīng)將一把普通的神器給代替進去了?!瘪樠┬淖旖菑澠?,得意的笑起來。 “什么圣劍?什么禁制?”飛辰一陣慌亂,凝神想起在深淵湖底下的誅魔劍陣,剎那間全身如潑上一層冰水,直冷到了腳底下,他總覺得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想不起來,那是剛?cè)胂上奸T以前便聽說了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然而,他正在深思間,駱雪心卻已經(jīng)猖狂笑起來:“哈哈哈哈!虧你還入了仙霞門,這清玄門下轄的門派竟然不知道清玄門的事情?也罷,看你記憶沒有回復(fù)過來,我且再將‘神州異志’上的傳聞再給你念一次好了:清玄山,本邪山也,地下有魔,戾氣澎湃,非有大殺戮之器,大神通之力不可止。這清玄門,便是建立在這邪山之上,自古以來,便是由誅仙劍和清玄門圣劍鎮(zhèn)壓住這些邪魔……” 她來這清玄門,便是要做這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情,否則怎么破壞這清玄門的根基?而這清玄門根基竟然就是所謂的地下妖魔! “破壞清玄門根基……破壞清玄門根基……”飛辰終于才明白了過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破壞了清玄門的根基,那代表著守護清玄山的大陣將會被破壞掉,到時候,萬千妖魔當(dāng)?shù)溃篱g將會陷入水深火熱當(dāng)中! “好了,你也不要再猶豫,仙霞門和圣劍門已經(jīng)盡數(shù)的退出了清玄門,而如今我將代替誅仙劍鎮(zhèn)壓住大陣的幾把圣劍給拔了出來,用一把神器給代替守陣,現(xiàn)在還有半柱香的時間,正好讓我們逃離清玄門,但若是過了半柱香,這神劍一崩壞,那底下的千萬妖魔可就要出來了?!瘪樠┬奈⑽⑿ζ饋?,一拉起飛辰,便要往劍閣外另一個方向飛去,沒有了守心碑,她的仙霞圣劍可以輕易破除清玄圣地的障壁,以兩人實力,逃脫這地方自然不在話下。 但她拉扯間,飛辰卻是看向了紫虛生命樹的方向…… 第一百九十一章 心緒不寧 “你要去哪?別……”駱雪心手一顫,一絲讓她害怕的事情在心中攀升而起,這一炷香時間,僅僅夠他們兩人逃出清玄門,若是又要做其他事情,不怕李凡真來,就怕妖魔現(xiàn)世,到時候是想走也要掂量掂量實力了。 “要走你走,花……我要去拿花?!惫唬w辰說完,便揮袖要掙脫了她的手,所去的地方竟是相反的方向。 “傻瓜!沒有時間了!別去!殺了兩只麒麟,李凡真一定是知道我們所作所為,我們……我們現(xiàn)在逃了,趁清玄門大亂將仙霞派移走那就好了!你可要知道茹雨詩還在仙霞峰等你呢!”駱雪心卻是死活不放手,甚至還搬出了茹雨詩來,可見這情形之緊急,已經(jīng)到了不可多磨的時候。 而他沒有想到駱雪心竟然會說到做到,且竟是這等超乎常人想象的大事,縱是他再膽大包天,此刻也是不得不考慮許多個后續(xù)問題,他是想逃,但是問題是答應(yīng)茹雨詩的仙花卻還沒采摘,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夠失信于人?且還有李劍云還躺在劍閣紫虛生命樹那里,若是不將他救醒,這妖魔一旦現(xiàn)世,恐怕便是死路一條。無論如何,如果自己是李飛辰,那他便是自己的兄弟,要逃也要帶著他一起逃亡才是,他恨的只是李凡真,恨的是清玄門,但這喊他‘哥’的弟弟,他又如何恨得起來? “要走你走!我要是……要是沒有按時回去,你記住,仙霞派你一定要……要替我保護好!”飛辰絕然道,語氣已經(jīng)有些不善,如果說不惱這女子做事犀利從來不露聲色、那便是怪了,她只是用了一件事,僅僅一件事情,就把所有的事物盡皆翻盤,修仙界的格局晝夜改變,再不復(fù)往時平靜。無怪乎人人都道茹清如何如何,有仇必報,且一報定然是翻天覆地的狠厲。他回想遇到她的種種,怕對方在娘胎時,就想著清玄門劍閣和圣地的事情了,其思維之縝密,做事的隱忍,讓人回眸驚心。 還好她的實力被不知道什么原因消去許多,若是雙眼完好的全盛時期,怕整個修仙界都會回到百年動亂那時一般了。而自己原本以為能夠控制整個格局,輕易信她做不出什么事情來,卻沒有想到對方的步步為營,機關(guān)算盡,到最后竟然讓她將全盤事情反過來笑到了最后。 飛辰踏在虛空中,急速飛往那紫虛生命樹,回想之前種種,暗道這女人報復(fù)對手時的可怕。 而駱雪心看向即將消失于天際間的云飛辰,站在殿前卻是不知想著什么,她拿著飛辰那半截被她扯下的衣袖,心里就像是五味壺打翻的難受。飛辰果斷放棄了她,去向紫虛生命樹,連生命似乎都不放在眼中,這讓她情何以堪?百年的愛戀難道也留不住那一絲半毫的距離么?心中的痛再一次盤旋心中久久不散,宛若當(dāng)時扯下面罩之時…… “我……唉……”輕嘆一口氣,駱雪心一腳在草坪踏出,追著飛辰而去。 兩人的同生共死這幾個時辰,她已經(jīng)不能丟下他一人,面對方天子時,飛辰也沒有丟下她,現(xiàn)在她又如何能自己遠去?一切只為他,只為他一家人,若是兩人都不在人世,那她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人生又還剩下什么可掙扎的? “你跟著我干什么,我有九天仙遁斗篷,一定會逃得掉的,仙霞派還需要你去呢。”飛辰見駱雪心跟來,不禁放緩了速度讓她跟上,雖然他修為掉了一個階段,但有斗篷在,速度反而比駱雪心要快上許多。 “哼,你現(xiàn)在的實力還不夠那些妖魔當(dāng)菜吃的呢,我要是走了,到時候可就見不著你了,我可憐我那徒弟茹雨詩守寡,不然還懶得去理會你。”駱雪心嘴巴一撇,冷漠透在臉上,卻讓飛辰心中暖融融的。 將腰間的乾坤袋丟還給她,飛辰才道:“這麒麟血我怕也用不上,我的神魂與其他人不一樣,恐怕這麒麟血對我也是沒多大用途,拿回仙霞派,做成,嗯,做成清蒸麒麟rou燒餅,讓那些弟子們享用才能物盡其用,至于里面的寶物不如拿來鎮(zhèn)守門派也罷。” “不行,我還是要跟著你,兩個人一起跑,總比一個人要好得多?!瘪樠┬碾m然接過那乾坤袋,但斷然否定了飛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