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節(jié)
世間的很多事情,之所以會發(fā)生,大都有一定的必然性。 早在盧家的人逼顧誠對付楊修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這一場滅城之災。 顧誠為了自保,所以在幫助盧家對付楊修文的時候,他就給自己留下了一條后路。這條后路,就是那些能讓盧山城變成一座死城的毒藥。 徐陽之所以沒有發(fā)現(xiàn)顧誠的布置,則是因為他潛意識里不想看到一個原本心性善良的人在性情大變之后所做的那些齷齪之事。 在顧誠有心布置,而徐陽無心觀察的情況下,這場滅城之災早早的就潛伏在了盧山城。 雖然這場災禍早早的就潛伏在了盧山城,但如果沒有后面的一些事情的話,那么這場災禍也同樣不會發(fā)生。 如果,楊修文的家人稍微顧念一點親情的話,那么就不會發(fā)生楊秀大婚之時的那場人倫悲劇。 即使有那場人倫悲劇,如果顧誠當時沒有開口阻攔楊修文的話,那么顧誠就不會死,這場滅城之禍還是不會發(fā)生。 就算顧誠被楊修文殺了,那么要是楊修文的家人能在楊修文心若死灰的時候給他一點溫暖,讓他留在楊家堡,那么以楊修文的手段,他照樣能在災禍發(fā)生之后救下很多人。 其實,就算盧家有對付楊修文的心思,就算楊修文的家人對他沒有任何親情可言,要是大冉皇室在盧山城的那些人阻止盧家對楊修文動手的話,那么這場滅城之禍也沒有發(fā)生的可能。 在大冉皇室在盧家的那些人將藥王盧家和楊修文之間的爭斗當作是一場戲的時候,他們恐怕沒有想到他們有一天會死在那場戲中吧! 徐陽可以以元神之力找到那些毒的源頭,但卻找不到一個封住那源頭的人。 在見到?jīng)]法阻擋這場滅城之災的情況下,徐陽就以元神將《龜息功》傳給了常山,讓他潛在水中保住一條性命。 常山這些年在水牢之中雖然受了很多苦,但卻因為水牢是在藥王盧家的地底深處的緣故,在盧山城的那些人都中毒的時候,那種毒還沒傳到水牢中;而常山之所以在武功被廢掉的情況下還能以《龜息功》保命,則是因為他在盧家有著極好的人緣,廢除他武功的盧家長老并沒有毀掉他的經(jīng)脈。 盧山城的事情好像是在告訴徐陽,一切事情冥冥中都已經(jīng)有了安排。 “難道冥冥中真的有什么力量在cao控世間的一切嗎?” 看著常山在以他傳授的《縮骨功》逃離了水牢,繼而滿眼憂傷的離開了已經(jīng)變成了一座死城的盧山城之后,徐陽收回放出體外的全部元神之力,暗暗思考“天意”這個上古先賢也沒法完全說明白的東西。 “什么是天意?到底什么是天意?” 在思考了很久之后,徐陽依舊想不明白什么是天意。 要不是他現(xiàn)在基本上可以算作是修文全失的話,徐陽很有可能因為想不明白心中的問題而走火入魔。 在思考了很久也沒想明白什么是天意之后,徐陽開始從他的經(jīng)歷中尋找什么是天意。 徐陽以前也回憶過他一生的經(jīng)歷,但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什么冥冥之中的東西在cao縱著他的人生。 也許是因為徐陽正在思考“天意”這個問題的緣故,徐陽總覺得他一的一生經(jīng)歷的事情都必然是會發(fā)生的。 “即使是巧合,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也肯定有其必然性。然而,那些沒有發(fā)生的事情,真的也有必然性嗎?” 徐陽不相信有天意在cao控世間的一切,但是如果沒有天意在cao控世間的一切的話,那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不可阻止的事情會發(fā)生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徐陽突然感到他體內出現(xiàn)了一點可以供他調動的能量。 受到那股能量的干擾,徐陽從長時間得思考中醒了過來。 感受了一下那點道嬰能量,徐陽心里一喜,暗自道:“有了這點能量,我就可以主動療傷了?!?/br> 壓下心底的興奮感,徐陽小心的調動那點道嬰能量在體內遠轉。 僅僅只遠轉了小半個周天,徐陽就因為壓制不住全身的疼痛而放棄了對那點能量的調運。 “一次不行,那就多試幾次。只要能調運那點道嬰能量遠轉一個周天,那么下一次再運轉周天就輕松的多了?!?/br> 想著,徐陽將全部元神之力收進了識海,準備等到元神恢復了一些,再繼續(xù)試著調運那點道嬰能量。 將全部元神之力收進識海之后,徐陽猛然間發(fā)現(xiàn)他的識海中多了一種特殊的力量。 徐陽的識海中只有兩件異寶,一件是天靈珠,而另一件則是神獸白澤的皮毛煉制出來的一副白練。 “這白練上怎么突然有了這些東西呢?” 當年徐陽煉制出來的白練上空白一片,而現(xiàn)在這白練上卻不斷有徐陽熟悉的畫面在變幻。 “這是當年我在天賜國游歷的畫面!這是我遇到青琪和天赤的畫面!這是……” 將徐陽在盧山城觀察到的畫面展現(xiàn)了一遍之后,畫面上又變成了徐陽幼年時生活的畫面。 “這副白練上的畫面全部都是取自我回憶,想不到,神獸白澤的皮毛還有這樣古怪的作用?!?/br> 在弄清楚了白練上那些畫面的來歷之后,徐陽這才開始感受白練上傳來的特殊力量。 剛剛以元神之力接觸到那種特殊的力量,徐陽就突然感到他變成了幼年時的自己。 在重新經(jīng)歷了一遍自己的人生之后,徐陽突然間又變成了常山,經(jīng)歷了常山經(jīng)歷的一些事情。 從兩個不同的人生脫離出來之后,徐陽以元神一邊觀察著白練上的畫面,一邊仔細的思考了起來。 “我曾經(jīng)仔細觀察過三個人,為什么我只經(jīng)歷了常山的那一段人生呢?難道是因為我三人中我最認同的人是常山嗎?”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徐陽想不到還有其他的原因。 沉思了一會之后,徐陽開始在腦中回憶他看過的一個傳奇故事。 在徐陽將那個傳奇故事想象出來的時候,那幅白練中立刻就出現(xiàn)了他想象出來的那些畫面。 將那個傳奇故事想象了一遍之后,徐陽再一次的以元神之力接觸了一下白練上散發(fā)出來的特殊力量。 在經(jīng)歷了一遍自己人生經(jīng)歷和常山的人生經(jīng)歷之后,徐陽又經(jīng)歷了一遍那個傳奇故事中傳奇人物的人生經(jīng)歷。 見到這白練的力量和自己想象的一樣,徐陽眼睛力量,暗道:“如果能很好的利用這種特殊力量的話,那這副白練倒是可以作為一件特殊的攻擊異寶?!?/br> 感受到自己的元神之力已經(jīng)太過虛弱了,徐陽就主動的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又一次得醒過來之后,徐陽沒有去研究那幅白練,而是去調運體內的那點道嬰能量來運轉周天。 在試了三次都失敗了之后,徐陽這才開始以虛弱的元神之力來觀察那幅白練。 徐陽看的那些傳奇故事中,雖然大都是懲惡揚善的故事,但其中卻也不乏惡人得意的故事。 在想象了一個懲惡揚善的故事之后,徐陽又想象了兩個惡人得意的故事。 用元神之力仔細的感受了一下那種特殊的能量之后,徐陽經(jīng)歷了自己的人生、常山的人生和那兩個懲惡揚善的故事,但卻沒有經(jīng)歷那兩個惡人得意的故事。 “如果讓一個心性狠毒的人來接觸這種力量的話,那么他一定會經(jīng)歷那兩個故事吧!” 沉思了一會,徐陽暗道:“如果真想將這幅白練修煉成一件可以攻敵的異寶的話,那么就應該先抹掉我自己的人生經(jīng)歷??墒牵瑧撛鯓訉⑽业娜松?jīng)歷從這副白練中抹掉呢?” 徐陽心中剛起這個念頭,白練上就沒有了他經(jīng)歷過的一些畫面。 看到這樣的異變,徐陽眼睛一亮,暗道:“如果我真的可以隨意修改白練所記錄的人生經(jīng)歷的話,那么這幅白練就不難被修煉成一件異寶?!?/br> 想著,徐陽小心的以元神之力接觸了一下白練上散發(fā)出來的特殊能量。 就像徐陽猜測的那樣,當白練上沒有了他親身經(jīng)歷的那些畫面之后,那種特殊能量就沒辦法使他在意念中經(jīng)歷他自己的過往經(jīng)歷。 見到自己的猜測沒錯之后,徐陽就開始小心的修改那兩個壞人得意的故事。 人世間從來不缺少好人受欺而壞人得意的事情,也從不缺少做了惡事的壞人得享安了而行善之人卻不得善終的事情。 盡管如此,徐陽還是愿意相信,在世間,大多數(shù)好人終歸有好報,而大多數(shù)壞人最終都會有恨悲慘的下場。 小心的改了兩個惡人得意的故事的結局之后,徐陽暗道:“要是讓一個心性惡毒的人經(jīng)歷這種人生的話,他會不會被嚇死呢?” 感受到元神之力已經(jīng)很虛弱了,徐陽又一次主動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再一次醒來之后,徐陽依舊是先調運體內那點道嬰能量,然后才開始研究那幅白練。 世間悠悠過了百年之后,徐陽的實力恢復了一點點,那幅白練中也積攢了近千個不一樣的人生。 “也是時候離開這里了!” 想著,徐陽使出了多年不用的木遁術,來到了地面上。 第十二章 萬象圖(中) 在地下埋了一百多年之后,徐陽重新來到地面上,心頭不由得就出現(xiàn)了一種走出牢籠的解脫感。 看著這個變小了一大圈的水潭,徐陽暗道:“百余年時間對仙人來說并不算長,但對凡人來說卻是數(shù)代人的光陰。當年在這個水潭中嬉鬧的少年中,能活下來的恐怕就只有那個楊修文了。” 嘆了一口氣,徐陽身形一動,往山外行去。 沒有使用木遁術,僅僅使用世俗中的騰挪之術,徐陽的速度依舊快過結丹期修士御劍飛行的速度。 往東南方向行了六十余里后,徐陽來到了盧山城。 經(jīng)歷了一場滅城之禍后,盧山城也變成了費城。 在盧山城中搜尋了一點金銀之后,徐陽就繼續(xù)朝著東南方向行去。 往東南行了三百多里后,徐陽在一座名叫興安城的小城城門口停了下來。 在仙界,變化之術只能算是一門雞肋的法術;而在人界,這變化之術卻可以讓徐陽免去很多麻煩。 將自己的面貌變的蒼老之后,徐陽那一頭白發(fā)就不會引起什么人注意力。 交了入城的銀錢走進興安城之后,徐陽徑直來到了一家布衣店。 買了一套世俗的衣服換上,又做了一個游方郎中的布幡,徐陽儼然就是一個游走四方的郎中了。 看著自己一身的打扮,徐陽微微一笑,走出了布衣店。 徐陽身上的傷適合慢慢調養(yǎng),閉關靜修也不見得就能很快的痊愈。 在這種情況下,徐陽就想著一邊慢慢調養(yǎng)身上的傷勢,一邊通過游歷世間來修煉那幅有著特殊力量的白練。 徐陽當年就做過游醫(yī),這次在世俗間游歷,他自然還選擇游醫(yī)的身份。 一邊慢慢的走著,一邊有氣無力的吆喝著,當年那種游歷天下的感覺漸漸的回到了徐陽的身上。 一個城市中,總有一些沒錢看郎中的窮人。這些窮人在看郎中的窮人,就是游醫(yī)主要的客人。 一個新出現(xiàn)在一個城市里的游醫(yī)是很難找到客人的,但也許是因為徐陽那幅白發(fā)蒼蒼的模樣很像一個醫(yī)術高超的郎中,他在街上逛了沒多久,就有人找他看病了。 跟著一個十二三歲模樣的小男孩來到了一個簡陋的房子里之后,徐陽看到了他要救治的病人。 那是一個看起來有四十余歲的婦人,骨瘦如柴,面色透著一種病態(tài)的艷紅。 只看了一眼,徐陽就知道這婦人為什么會昏迷不醒。 “也不知她受了多大的委屈,竟然氣的氣血入腦。要不是這小孩找我來的話,這婦人只怕熬不到明天早上了?!?/br> 想著,徐陽吩咐那個小孩將婦人的嘴掰開。 從懷里拿出一個針盒,取出一根金針之后,徐陽輕輕撥開婦人的舌頭,以金針扎向了婦人的舌根。 受到金針的刺激,那婦人猛地往前一探身子,“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暗紅色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