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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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高中以來,寧梔基本就沒怎么看過電視了。 拿著遙控器從上按到下,她把所有劇名過了一遍,最后選了一部律師題材的職場劇。 “我們看這個,好不好呀?”她轉(zhuǎn)頭望陳也。 “可以?!?/br> 陳也坐在沙發(fā)上,她的旁邊,嘩啦一聲,撕開一包剛才買的妙脆角:“給?!?/br> 寧梔咔嚓卡擦吃起妙脆角。 隨著劇情的展開,她逐漸被吸引,慢慢忘了剛才的不愉快。 這部劇的女主角是律師。第一集 就是她穿著律師袍,在法庭上大殺四方,說得對方律師啞口無言的畫面。 贏了官司,女主角去男友公司等他下班,想一起慶功,卻撞見男友牽著別的女生手。 傷心之下,女主去酒吧買醉,然后和男主角碰上了。 劇情發(fā)展到這里還算正常,寧梔吃的妙脆角很快見底了。 她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手。 等再抬頭的時候,劇情突然上了高速。相談甚歡之后,男主角送喝醉的女主角回家。 一回到家,女主角雙手往男主的脖子上一勾,開始吻他。 寧梔擦手的動作一僵,耳朵尖開始泛紅。 但也沒等她紅多久,下一秒,身旁的少年起身,直接拉起她胳膊往廚房走。 他語氣不容拒絕:“我想吃水果了,我們?nèi)ハ磦€蘋果吃?!?/br> 說著,長手一伸,從茶幾上撈了兩個蘋果。 寧梔乖乖跟著他走。 陳也擰開水龍頭,沖了幾遍,將一個蘋果遞過去給她。 寧梔嘎嘣咬了一口,脆脆的,還很甜。 咬著蘋果,她走到客廳,瞥到電視里放的內(nèi)容時,腳步一頓。 這下子,耳尖不僅是泛紅,還開始發(fā)燙,一圈一圈從耳朵根漫到了脖子上。 電視屏幕里,男女主是沒有接吻了,男主直接把女主推到了床//上。 跟著出來,以為結(jié)束了的陳也:“……” 他眉擰了起來,這電視劇怎么回事?!一天到晚播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也不怕教壞小朋友! 他不由分說,又拉著小朋友的手到廚房,把那個她已經(jīng)咬了兩口的蘋果從她手里奪過來。 “沒有洗干凈,我再洗一遍?!彼曇舾砂桶偷?。 寧梔頭低著,看他洗著那個被她咬了兩口的蘋果,有點(diǎn)想笑。 就感覺,他還是把她當(dāng)小孩子看待的啊。 等再次回到沙發(fā),陳也一改之前漫不經(jīng)心看著的狀態(tài),這回他直直地盯著電視。 遙控器就在手里握著,生怕又出現(xiàn)什么少兒不宜的畫面。 趁著播廣告的間隙,寧梔去洗了個澡。 陳也站在床邊,給她換干凈的被套。 他手抓著被子一角,把里面的被芯扯出來,正要把新的被套套上去時,衛(wèi)生間里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他手倏地一頓,下意識地,往衛(wèi)生間的方向看了一眼。 門緊緊關(guān)著,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除了隱約的,白茫茫一片的霧氣。 但卻又很能引人遐想。 陳也覺得喉嚨發(fā)干,心里有些燥燥的。 快速地套好被子,他也沒整理,直接走了出去。 衛(wèi)生間的門沒有鎖,陳也怕自己再待下去,真會做出什么禽//獸不如的事。 寧梔沒有洗頭,就沖了個澡,很快就洗好了。 她把身子用毛巾擦干,拿起一旁的衣服換上。 白色的t恤,是陳也的,對她來說實(shí)在是大,到了大//腿那兒了。長褲也是他給的,可實(shí)在太寬松了,一穿上去立刻就掉下來。 寧梔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想了想,把褲子脫了。 反正他的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和睡裙也沒什么區(qū)別。 陳也站在冰箱前,骨感修長的手握著瓶礦泉水。 咕咚灌下大半,總算將胸膛里騰起燃燒的火焰澆滅了,只剩下小小一簇火苗。 然而等他一抬眼,撞見才洗完出來的小姑娘,那簇小火苗一瞬間燎了整個原野。 少女婷婷而立,站在他身前。一張素凈的小臉,臉頰被熱氣蒸出微微的紅。 他的t恤松松垮垮地穿在她身上,頭發(fā)散下來,搭在肩頭,有種出水芙蓉的清純。 幾縷發(fā)尾被水打濕了,貼在鎖骨處,還有水珠順著往下滑落。 漸漸落到他看不見,也不敢看的地方。 t恤下擺處,是一雙纖細(xì)白皙的腿,不是特別長,但生得勻稱又好看,玉一樣,沒有丁點(diǎn)瑕疵。 他目光再往下,入眼簾的是一雙小巧瑩白的腳,每個腳趾頭都可愛,透出淡淡的櫻粉。 無處不精致,無處不勾//人。 寧梔手里拿著陳也的褲子,還給他:“陳也哥哥,你的褲子好大,我穿不下呀。” 那樣輕快的語氣,帶著淺淺笑意,還有對他完全不設(shè)防的單純信任。 陳也喉結(jié)動了動,心里頭又燥又難受。 他目光直視前方,不去看她,可她身上沐浴露的香氣卻又一絲一縷,爭先恐后鉆入鼻息中。 陳也頭一次意識到,自己的那瓶沐浴露,竟然還能這么好聞的。 他久久不動,寧梔揮著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瞇瞇地問:“陳也哥哥,你怎么啦?” “沒什么?!标愐矄≈曊f完,把手里的那瓶水一口氣灌完。 他從她手里接過那條褲子,手背和她指尖擦過。 柔軟的,帶著微燙的體溫,將與他碰觸到的那寸皮膚灼//燒起來。 寧梔毫無察覺,趿著拖鞋噠噠走到電視劇前:“我剛才有沒有錯過什么重要劇情呀?” 陳也走過去,“啪”的一聲,直接把電視機(jī)關(guān)掉:“時間不早了,快去洗澡睡覺。” 再這樣下去,他實(shí)在不能保證自己不做出什么。 “現(xiàn)在才十點(diǎn)半,我之前在家,每天都要學(xué)到十二點(diǎn)鐘呢。這么早哪里睡得著呀?” 小姑娘不滿地抗議,不過連抗議的聲音是吳儂軟語,像四月吹綠了柳葉的那陣春風(fēng)。 軟得讓人心顫。 陳也壓下心底的悸動,嚴(yán)肅著臉,輕輕拍了拍她腦袋:“早睡早起才能長高,你還想不想長高了?” 寧梔:“……” 她都已經(jīng)十七歲啦,還能長高嘛? 這個人、真的!太、不、講、道、理、啦! * 寧梔不情不愿地,被推到了房間里。 陳也沒進(jìn)去,就站在門口。臥室里冷白的燈關(guān)開著,地磚上一道他的頎長身影。 寧梔還不想睡。 她看著他,小臉微微向上仰著,嗓音軟糯清甜:“我現(xiàn)在不困呀,你讓我再看一會兒電視嘛。” 說著,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左右晃了兩下,就像小時候無數(shù)次做過的那樣。 陳也感覺胸腔里的一顆心臟也被她那只軟軟的小手扯住,隨著她的動作晃啊晃。 他低下頭,看見她鴉羽般的睫毛下,剔透漆黑的瞳仁,泛著朦朧的水光。 模樣乖的要命,尾音更是軟的不像話。 再不走那就是單純自虐了。 “不行,快睡?!标愐裁及櫰?,一副冷硬,不容分說的語氣。 接著,手抵上門把手,砰一聲,將門關(guān)上。 寧梔一愣,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不讓看就不讓看嘛,干什么搞得那么兇呀。 她鼓了鼓臉,拖鞋一蹬,躺在床上,把被子扯到身上蓋著。 哎!感覺還是小時候的陳也哥哥比較好說話的。 變得沒那么好說話的陳也去客廳的衛(wèi)生間沖了個涼水澡。 在已經(jīng)入了秋的夜晚,這個澡十分透心涼,一下子把他那些個不該有的亂七八糟的心思澆得透透的。 他抓起毛巾,隨意地擦了擦頭發(fā),也不管還沒有完全擦干,就把毛巾往旁邊一扔。 客廳的茶幾上,她給的禮物擺在上面。 方方正正的一個小盒子,被維尼熊的包裝紙包著,上面還系了一個蝴蝶結(jié),可愛又童趣。 小姑娘非常有儀式感,每年給他的禮物都要親手包裝一番。 他都可以想象,當(dāng)時她做完作業(yè),坐在桌子前,低頭親手裁紙,認(rèn)認(rèn)真真給他包禮物的模樣。 陳也唇角向上翹起,走過去,拿起那個小盒子,小心地撕開外面的包裝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