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麻煩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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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了,太大意了!”梅格利爾在心中恨恨地道,如果自己能在一開始就竭盡全力地戰(zhàn)斗,絕對不會有現(xiàn)在這樣的結(jié)果,即使他的敵人穿著那鎧甲、施放了那奇怪的壓制魔法,他也依舊可以毫不費力地將對方瞬間擊殺。 可現(xiàn)在呢,別說殺掉對方,自己竟然受了這么重的傷,要不是在大劍落下的瞬間他竭盡全力使用魔法掙脫了那些骸骨,他的身子早就被大劍砍成兩半了! “這家伙,肯定不是個人類!”梅格利爾看著離他不遠處站起來的仲夜騎士,咬著牙想道。 仲夜騎士的狀況,并不比他好多少,雖然他處于大劍落下地方的側(cè)面,但依然是處于沖擊的正中間,再加上被梅格利爾擊碎了一點的脊梁骨本就已十分脆弱,這一下,差點震得他斷了頭! 本來,這魔法并不應(yīng)該是將他也籠罩其中的,但沒成想對方突然以超過之前的速度來到自己身后,又幾乎給了自己致命的一擊,只好就這樣施放了。 至于毀掉了整棟建筑,他也是沒辦法的,第七階的戰(zhàn)斗,大部分魔法都是這樣的威力,根本無法控制對于周圍的影響。 幸好,在魔法形成前,哈莫尼用亡語告訴了他建筑中的同伴們已全部撤走,否則,這魔法他還真沒有決心完成。 兩人對峙了一陣,誰也沒有出手。 畢竟,兩人的傷都太重了。 但,仲夜騎士卻忍不住了,站在自己對面的,可是殺死了他許多同伴的仇人,今天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將這仇人剁成rou泥! “哎呀哎呀,你在做什么啊……”一個電磁的聲音在這時突然響了起來,使剛剛邁出一步的仲夜騎士站住身子,抬起頭來望向聲音的源頭。 說話的,是雷塔爾德。 梅格利爾瞥了他一眼,沒有回應(yīng)。 對于雷塔爾德對他的看法,他是極為在意的,畢竟,對方讓自己活著,就是因為自己有用。 而一旦自己讓對方改變了這種想法,那恐怕也就沒有活著的意義了。 自己死了不要緊,可在那之后,波特隆必定不會再照顧他的父親,這是他最擔心的。 現(xiàn)在,他便開始擔心了。 “嘖嘖,搞成了這個樣子,還真是不小心?!崩姿柕虏⒉皇强粗厣系膹U墟說的,而是對著梅格利爾胳膊上的傷說的。 接著,他朝著梅格利爾伸出了一只手。 梅格利爾一驚,便要閃躲。 但,他躲不過對方的魔法。 “昔時黎明?!?/br> 雷塔爾德鐘表頭上的數(shù)字又亮了起來,這一次,是分針在動,只不過,是逆時針方向。 轉(zhuǎn)眼間,梅格利爾胳膊上撕裂的傷口竟愈合如初,就像從來沒有受到傷害一樣! 仲夜騎士見狀大急,一個箭步便朝著雷塔爾德沖來! 但在剎那間,他停下了,就好像時間定格了一樣。 可空中的雷塔爾德卻并沒有看他,更沒有施放魔法。 他怎么會就這樣停下來了呢? 這時,一個身影卻漸漸從仲夜騎士身旁顯現(xiàn)了出來,一個高挑性感的身影。 是那個之前和雷塔爾德對話的玄精靈。 她站在仲夜騎士身側(cè),面朝著騎士的反方向,一只手抓著的匕首,已深深刺入了仲夜騎士的后背! 之后,仲夜騎士的鎧甲竟散落在了地上,就仿佛是因為沒有支撐的東西而崩潰一樣! 而地上散落的鎧甲內(nèi),居然真的沒有身體,仲夜騎士那骷髏的身軀,居然不見了! 玄精靈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匕首,優(yōu)雅性感地從后面輕輕翹起腿,將匕首插了回去。 梅格利爾呆滯地看著她,大腦一片空白。 他居然完全沒有感覺到這精靈的存在! 身處盲眼榜第18位的他,自忖除了海博科以及在其之上的那些人他無法覺察到外,圣陸上絕不會再有人可以做到這一點。 但,此刻他知道自己錯了。 這精靈,即使是站在自己面前,他居然也無法感受到對方,除了視覺,他所有的感官竟都在告訴他,那里并沒有一個人站著! 她是誰??圣陸上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這么多沒有名聲的強者?! 這玄精靈卻沒有理他,而是扭過頭,看向廢墟不遠處的地方。 躲在那里的哈莫尼心中一驚,就要逃走。 可霎時間,他便聽到耳邊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第376個?!?/br> 然后,他的后背處便傳來了一股帶著侵蝕力量的疼痛感,這疼痛感,只有一瞬,他便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哈莫尼,不見了,剩下的,只有一張宛如水母一般透明的皮掉在地上——人性膚…… —— 琴依舊坐在最前面的那輛馬車上,只是,這次馬車上除了車夫和杰弗西以外,并沒有其他人。 這是琴特意安排的。 一路上,她都只是拿著一本書,頭也不抬地看著。 但杰弗西知道,她根本就沒讀進去。 她的眼神是迷離的狀態(tài),分明就是在想事情。 雖然不知道她為何會這么深沉,可杰弗西畢竟不是原來那個無法控制自己那無遮攔的嘴的人了,他覺得,這個時候不要去問,而是等對方自己去說才是最好的。 亦或者,尋找契機。 “琴,抱著歐力大人不好翻書吧,我?guī)湍惚б粫喝绾危俊苯芨ノ魃斐鲆恢皇值馈?/br> 琴抬起頭,楞了一下才意識到杰弗西在說什么,勉強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歐力大人的脾氣,本來被我抱著就已經(jīng)是最大限度的事了,如果再換一個人,他肯定不愿意的。” “那,就不要看書了吧,今天的陽光這么刺眼,看著不難受嗎?” “……是啊,不看了。”琴緩緩地將書合上,放在了一邊,卻還是沒有要和杰弗西說話的意思,而是眺望著遠處的風景,不知在想什么。 杰弗西卻沒有讓沉默持續(xù),他用手拍了拍那本書,問:“可以看一看嗎?” 琴頭也沒低地“嗯”了一聲。 杰弗西拿過書,看了一眼扉頁,“夕陽下的笑容?”杰弗西將書名讀了出來。 “嗯……是人類寫的。”琴輕輕地說。 “人類嗎……克拉赫大人曾經(jīng)和我說過,人類的情感,是神圣諸神模仿我們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你認可這句話嗎?”杰弗西抬起頭問。 “有什么認可不認可的,這本來就是事實?!?/br> “但,為何我總覺得……還是有些區(qū)別?” “……硬要說的話,神圣諸神沒有將我們表露在外的野性賦予人類,且給了他們更多的對秩序的渴望,算是一舉兩得吧,既能讓人類更加安于現(xiàn)狀,保持對諸神的信奉,還能使人類更加依靠可以維持人類世界秩序的諸神?!?/br> 杰弗西看了看琴,又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書,喃喃道:“是嗎……這樣看來,人類有點可悲啊……” “可悲嗎……你覺得,可悲這個詞用在什么人身上最合適?”琴轉(zhuǎn)過頭,一改往日明朗的笑容,嚴肅地問。 杰弗西想了想,說:“一個沒有任何人掛念、甚至沒有任何人忌恨的人,活在世上,也宛如一片空白,這樣的人,是最可悲的了吧……” “……是嗎,那,jiejie她為何再也沒有笑容了呢……”琴聲音很低地說道。 “誰?”杰弗西沒有聽清。 琴沒有回答,她笑了一下,問:“你以前有看過人類的書嗎?” “除了你讓我看的那些學(xué)術(shù)方面的書籍外,算是一本也沒有看過?!苯芨ノ鞅砬橛行蛑o地說,他對于人類畢竟還是很厭惡的。 琴看著杰弗西手中的書,說:“對于人類來說比較幸運的是,神圣諸神在借鑒我們來創(chuàng)造他們時,并沒有缺少一份束縛?!?/br> “束縛?” “沒錯,我認為,我們的情感,并不僅僅表現(xiàn)為對外界事物的反應(yīng),更表現(xiàn)為一種束縛,一種人與人互相之間的束縛,不管你是和對方有著深仇大恨,還是和對方有著生死之交,這都是一種束縛,缺少了這種束縛,人類表現(xiàn)出的情感將只是一具外殼?!?/br> “……為何要叫做束縛呢?這個詞聽起來…似乎貶義更多一些?!苯芨ノ鬟t疑道。 琴低聲笑了一下,“我覺得,這個詞正合適,正是因為這種特殊的情感,我們有很多時候無法去做自己想做、甚至應(yīng)該去做的事情,這難道不應(yīng)該叫束縛嗎?” “但,這不才是它存在的意義嗎?如果沒有了這份顧慮,不也就真得只剩下一具外殼了嗎?” “是啊……很矛盾吧?可是,沒有辦法,現(xiàn)實就是這么矛盾啊……”琴站了起來,看向遠方,可其實,她直立時和坐在馬車上身高差不多,甚至還要矮一些。 “jiejie她……其實是十分感謝克拉赫大人的?!鼻傩÷暤?。 這一次,杰弗西聽清楚了,“感謝…什么?” “你知道克拉赫大人的面具是怎么回事吧?”琴回頭問。 “嗯……”杰弗西眼神一黯,答應(yīng)道。 “那時候,克拉赫大人的第一反應(yīng)本來是想要先保護就在他身邊的我和jiejie的,但那一刻他看到了處于最后方的主人,便立刻毫不猶豫地沖了過去。他一直覺得,jiejie在因為這件事記恨他?!?/br> “他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杰弗西奇怪道,難道阿莉爾在那以后的表現(xiàn)很異常? “……以前,jiejie雖然很兇,但卻也很愛笑,可自從‘死之婚禮’以后,她就變了個人,不再和他人做任何工作以外的交流,即便對我也一樣,克拉赫大人,自然會認為這是在對他那時的舉動記恨,但如果僅僅是如此,倒是簡單得多了?!?/br> “所以,阿莉爾大人其實是因為‘死之婚禮’本身的慘劇才變成那樣的吧……” 琴點了點頭。 杰弗西低下頭,又看到了扉頁上的書名,“夕陽下的笑容……” “這就是束縛帶來的結(jié)果,jiejie和安達莉塔大人之間的束縛,導(dǎo)致了現(xiàn)在的她,即使安達莉塔大人親自開導(dǎo)她,也沒有用。” “這本書……” “這本書,一切的內(nèi)容、鋪墊,都是為了襯托結(jié)尾處主人翁那夕陽下的笑容是多么的絕美,但我不想這樣,不想要jiejie像主人翁一樣難過一輩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才綻放出笑容,簡直是……沒有意義……除了能讓讀者感到欣慰外,真正心疼主人翁的人,是絕對不會為主人翁感到高興的……” 杰弗西嘆了口氣,苦笑道:“歐力大人,看來您有的忙了。” “嗯?”琴手中的玩具熊發(fā)出了奇怪的聲音。 “您覺得,這些話琴是在對我說嗎?乍一看像是傾訴,但,這其實是是在請您幫忙啊~” 琴沒有說話,她手中的玩具熊也沉默了一會兒,才問:“是這樣嗎,琴?” “……是,因為,您是我唯一能拜托的人了,主人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克拉赫大人和安達莉塔大人也都在奔波,只有您,才有一點閑暇的時間。” “……” 見歐力半天沒有回應(yīng),杰弗西嘆了口氣說:“歐力大人,雖然和您并沒有怎么相處過,但您既然可以將靜默之約運營得井井有條,在與人相處的方面一定是非常在行的吧?我覺得,您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br> 琴雙手抓住玩具熊,使其朝向自己,等待著他的回答。 “……我保證不了結(jié)果?!?/br> “不,只要是交給了歐力大人,結(jié)果就已經(jīng)確定了。”琴堅定地說。 “……好……”歐力答應(yīng)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琴輕輕皺起了眉頭,手中喚出了一團黑色霧氣,“主人?” “琴,歐力在嗎,拼接儀式已經(jīng)準備好,讓他回來吧。”烏列的聲音響起。 “……”琴沒有說話。 “遵命,主人?!睔W力答應(yīng)道。 一個迷你的傳送門出現(xiàn)在玩具熊面前,轉(zhuǎn)眼間,玩具熊便穿過傳送門消失不見了。 琴看著手中的黑色霧氣,臉色黯淡了下來。 “琴,你還好嗎?聽你的聲音好像沒什么精神。”烏列關(guān)心的聲音傳來。 琴立刻換上了一張笑臉,說:“沒有啊,您又多想了?!?/br> “……每次你說我多想的時候,就是我猜對的時候?!?/br> “……” “哎,”烏列嘆了口氣,“我先忙這邊的事情了,回頭再聊吧……” 琴手中的黑色霧氣消失了,她卻還是站著,沒有動。 杰弗西有些焦躁地用指甲抓了一下屁股下的木板,說:“歐力大人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相信他的,不是嗎?” “……謝謝你,杰弗西?!?/br> “誒?為什么謝我?” “正是因為看到了你的改變,才給了我去改變jiejie的勇氣,”說著,琴小小的手握成了拳頭,“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讓jiejie重新笑起來的!” 杰弗西盯著琴的側(cè)臉看了半晌,笑了,“你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