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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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顯昏暗的會議室內(nèi),圍坐著十幾個人。 每一個,都是衣著華貴,紅光滿面,一看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之人。 他們每人的身后,還都跟著一個侍從,或者該說是侍衛(wèi),一個個警惕得很,就好像隨時會有危險一樣。 波特隆,坐在主位上,卻顯然是剛剛坐下,正在點著人數(shù)。 然后,他看著一個空著的座位,皺起了眉頭,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空位是泰普斯商會的會長奧羅格?雷塔爾德的吧?” “哼,一個小小的靠原材料供貨而發(fā)家的商會,居然也敢在我們面前擺架子!”一個留著八字胡的胖子不滿道,這人,是壟斷了德拉內(nèi)奇公國黑曜木生意的博伊斯商會的會長,這個黑曜木,是圣陸人們制作棺槨的原料,而這種原料,只有德拉內(nèi)奇公國有產(chǎn)出,所以,說是壟斷了這個公國的黑曜木生意,其實就是壟斷了整個圣陸的黑曜木生意。 “而且這是我們聯(lián)盟成立以來第一次開會,他居然就遲到,是完全沒有把這個聯(lián)盟放在眼里吧?”胖子對面一個扇著扇子的貴婦陰陽怪氣地說道,她,是德拉內(nèi)奇公國和普斯森特公國兵器生意的一霸——亞米商會的會長,兩個公國軍隊的兵器,基本全部是這個商會提供的。 接著,在座的所有人都發(fā)表了不滿的言論,可以說,他們都是公國內(nèi)甚至公國外的實力極為雄厚的人,在這些人的眼中,實力不夠的二流商會,也沒有資格和他們組成這個聯(lián)盟。 也許,波特隆掌控的德羅文商會在這些商會中算不上實力最強(qiáng)的,但,至少他們在德拉內(nèi)奇公國內(nèi),掌控的經(jīng)濟(jì)范圍是最廣的。 所以,波特隆才會成為這個聯(lián)盟的領(lǐng)導(dǎo)者。 說起來,距離幾個商會商議組成聯(lián)盟已經(jīng)幾個月過去了,他們之所以到現(xiàn)在才有一次正式的會議,便是因為這個領(lǐng)導(dǎo)者選不出來——誰也想當(dāng),誰也不想別人當(dāng),就這么折騰了一段時間,總算是波特隆手段比較硬,坐在了這個位置。 也所以,這個本來是要對付靜默之約的聯(lián)盟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真正討論過任何策略。 今天,大家總算是坐到了一起,可偏偏有個人還遲到了。 本來就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眾人,自然是要發(fā)泄心中的不滿。 “好了好了!他沒到,沒關(guān)系,我先來說一下靜默之約的近況?!辈ㄌ芈〕谅暤?。 眾人的聲音雖然停了下來,但立刻便有人質(zhì)疑道:“人還沒來齊,你早早說了有什么用,等遲到的人到了問起來,你不還得再說一遍!” “我覺得也是,不在這一會兒,等他來了再說吧!” “他來不來還兩說呢,有什么可等的,咱們先說咱們的?!?/br> “你說的什么話,這還是個聯(lián)盟嗎,一個聯(lián)盟的會議自然是要所有沒有特殊情況的聯(lián)盟成員都在的情況下才能開始!” “萬一這遲到的家伙有特殊情況呢?!” 波特隆只說了一句,便遭到了質(zhì)疑,而質(zhì)疑過后,這些互相不服氣的金融巨頭便吵了起來。 “要讓他們閉嘴嗎?”站在波特隆身后的消瘦男子淡淡地問了一句。 “不用?!辈ㄌ芈】粗媲皫缀鮼y作一團(tuán)的局面,正要開口說話,會議室的門打開了,進(jìn)來的,是門外的兩個侍者。 “你們進(jìn)來干什么,看不到這里在開會嗎?出去!”一個人怒道。 但他的話音剛落,便吃驚地發(fā)現(xiàn)了不對。 這兩個侍者,頭顱和露在外面的所有皮膚都干巴巴的,活脫脫是兩具干尸! 然后,這兩人便倒在了地上,同時,露出了后面的人。 波特隆身后的消瘦男子眼睛一瞇,警惕了起來。 其他人身后的侍衛(wèi)也一樣,只不過反應(yīng)要比這男子大得多,直接將手按在了兵器上,有的人甚至大叫了一聲“什么人”。 門外的人,卻放松得很,他沒有直接走進(jìn)來,而是先摘下禮帽、對著屋內(nèi)的人們鞠了一躬,并且十分優(yōu)雅地說道:“晚上好~” 這聲音,有些不對勁,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的聲音,因為有一種奇妙的像是電磁的聲音隱藏在其中,甚至可以說這聲音就是電磁的聲音組成的…… 眾人,也在此時看清了這人的面貌,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人,不是人類! 他的身體,都和人類一樣,但只有那個頭,卻大為異樣——一個比人頭大了一點的鐘表! 圣陸,是有鐘表的,傳說這是盧比矮人們遺留的杰作,但,卻沒聽說他們發(fā)明了會行走的鐘表…… 這鐘表的外殼和表盤上的指針數(shù)字,都是黑色的,而表盤的表面,是金黃色的;上面顯示的時間,明顯不對,現(xiàn)在是晚上,指針卻在另一個時間上。 鐘表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禮帽,看起來隨時會掉似的。 他的身體卻極為正常,和人類的比例一樣,還穿著一套黑色的禮服,后面披著一件寬大的灰色斗篷,在走廊的風(fēng)中抖動著。 他的雙手戴著白色的手套,一只手上拿著一支紳士手杖,另一只手卻拿著一個指南針。 他那鐘表的頭轉(zhuǎn)過去,似是看了一眼手中的指南針,然后說道:“不好意思諸位,我來晚了,因為我這人有一個極大的問題:總是迷路~” 說著,他優(yōu)雅地走了進(jìn)來,幾個座位靠近門口的人立刻嚇得站了起來,朝著遠(yuǎn)處退去。 “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是泰普斯商會的會長,奧羅格?雷塔爾德~”鐘表頭將門關(guān)上后,將指南針收起,雙手拄在手杖上禮貌地說道,雖然他的語氣十分紳士,但明顯地帶有一點放浪形骸的意思。 波特隆身后的消瘦男子這時在波特隆耳邊悄聲道:“我看不透這個家伙,如果發(fā)生危險,你盡量逃,我會攔住他?!?/br> 波特隆卻驚道:“連你都看不透?這家伙是高階魔物?!” 消瘦男子沒有說話,因為答案顯而易見,因為他本人便是第七階,讓他看不透的,自然只能是高階魔物了。 鐘表頭掃了一圈會議室里的人,說:“看起來,會議已經(jīng)開始了,盡管從外面聽著,這里完全不像是在開會~” “你是雷塔爾德?!遲到就算了,為何還殺了門口的兩個侍從?!”一個人怒道,他雖然有些害怕,但頤指氣使慣了,即使面對這樣一個真實身份不明的人,他也習(xí)慣性地訓(xùn)斥起來。 “哎呀,還真是失禮啊,在下已經(jīng)說過了自己的名字,為何還要再問一次呢?”鐘表頭有些不滿地說道。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分明不是來參加會議的!”又一個人也氣憤地說道。 “呵呵,你們還真是喜歡直入主題~我當(dāng)然是來參加會議的,不過,對于你們的議題什么的,我要全部推翻。而且,從今天起,這個聯(lián)盟,將改變一下~在座諸位的商會,將從今日起,歸入我泰普斯商會之下~” “你說什么?!”“開什么玩笑?”“做你的白日夢吧?” 這些金融巨頭,顯然不是嚇大的,在面對自己的利益即將嚴(yán)重受損的事情時,自然會將危險置之腦后,所以他們一聽雷塔爾德的話,便想都不想地反對起來。 “對不起諸位,我沒有太多的功夫和你們爭論,而且這種爭論本就是沒有意義的,你們的商會終將屬于我,而你們本人,我也完全不需要?!闭f著,鐘表頭雙手抬起,手心向下,失去了平衡的手杖卻停在原地沒有動。 “時兵之觸!” 一瞬間,在場所有的人都感覺有一股極其詭異的力量鉆進(jìn)了身體里,就好像是被電了一下,卻又感覺像是睡夢中的痙攣。 波特隆身后的消瘦男子心中一緊,他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力量,但他知道,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做了什么?”“殺了他!”“對,快解決掉他!” 金融巨頭們緊張地叫了起來,而他們身后的侍衛(wèi)們,也都不是庸手,一個個拿出武器便向著鐘表頭沖去。 而此時,鐘表頭則不慌不忙地將雙手放回了手杖上。 “一秒千年?!?/br> 鐘表頭的話音未落,他頭上鐘表上的字已閃起了藍(lán)光,秒針在這一剎那,順時針走了一格。 霎時間,屋內(nèi)除了波特隆和他身后的消瘦男子外,所有人都變成了骷髏,而他們身上的皮rou和衣服,則全部化作了飛灰!! 波特隆嚇傻了,他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一口唾沫連咽都咽不下去! 他身后的消瘦男子,雖然比他好多了,但,臉色也不甚好看,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太天真了,還想著能擋下這魔物一陣,開玩笑,他連一瞬的時間都無法阻擋對方! 會議室內(nèi),安靜了下來,一堆骷髏,自然不會再對著鐘表頭叫囂。 鐘表頭沒有說話,他緩緩地走過那些骷髏,斗篷從那些骷髏身上劃過卻毫不在乎。 走到了屬于他的那張椅子前,他停了一下,說:“哦,這是給我的座位嗎?我想,這個位置的安排有問題,你覺得呢,波特隆?” 波特隆的臉上,滿是冷汗,全身上下還顫抖著,就像他的那兩個手下一樣。 消瘦男子卻在這時捅了波特隆一下,使他反應(yīng)了過來,急忙站起身子搬開自己的那把椅子,請道:“是是您說的沒錯,這個位置才應(yīng)該是您的!” 鐘表頭走到他的面前,卻沒有坐下去,似乎在打量著他,“你覺得,我為何沒有要你的命?” “因……因為我對大人您還有用!”波特隆急忙道。 鐘表頭點點頭,坐了下去,說:“算我沒看錯人,好了,開始會議吧,給我講講,這段時間你從靜默之約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 —— 邪藪鬼堂,外圍區(qū)域,蔑圣冢園。 這里,滿滿的全部是墓碑,安靜得很,只有陣陣輕風(fēng)拂過的聲音,細(xì)微得幾不可聞。 墓碑間,偶爾種著一些不太高、但樹冠卻很大的樹木,這些樹的葉子很有趣,并不是綠色的,而是透明的,隨著輕風(fēng)的拂動,還會偶爾閃爍出白藍(lán)色的熒光,看起來十分魔幻。 烏列站在一個墓碑前,怔怔地望著。 這墓碑上,刻著奇特的藍(lán)色文字。 “羅菲賽昂,你這個一而再,再而三違背我命令的老家伙……”烏列對著墓碑說道,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怒意。 他的身后,驀然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是巴羅迪亞。 “抱歉打擾到您,主人?!卑土_迪亞冰冷地說。 “……怎么了?”烏列淡淡地回應(yīng)道。 “莉露剛剛帶回了一塊荒陸碎片。” “是羅菲賽昂在最后幫我們找到的其中一塊嗎?” “是,即使他極力做到精確,但這塊碎片依舊費了我們半年的時間?!?/br> 烏列聽完,向前邁了一步,然后蹲了下去。 他撫摸了一下墓碑,說:“兩年來,我們找到的碎片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羅菲賽昂占卜后確定了位置的,這也讓他損耗了大量生命……如果不是神圣諸神和天戮諸神將荒陸碎片隱藏得如此之深,羅菲賽昂也不會這么拼命地去使用他那占卜的力量?!睘趿械氖治粘闪巳^,咬著牙說道。 巴羅迪亞沒有回應(yīng),過了一會兒,直接說:“一個荒陸圣物已經(jīng)可以進(jìn)行拼接了?!?/br> “……是哪一塊?” “聆愿者——伊庫爾提?因坦德利的那一塊?!?/br> 烏列的眼睛略微瞇了起來,“準(zhǔn)備拼接儀式吧?!?/br> “家里目前只有莉露在,至少還需要一個冥塵侍的力量才能完成儀式。” “……先將亡者圣壇開啟,等可以開始儀式以后,再將歐力喚回來吧?!?/br> “遵命。” 烏列突然想起了什么,問:“攝冥會方面有消息嗎?” “從獰歡上一次摧毀一個攝冥會分會至今,再沒有任何消息,可以認(rèn)為他們已經(jīng)警覺起來,開始對我們的剿滅行動思索對策了?!?/br> 烏列嘆了口氣,說:“沒辦法,攝冥會的事情畢竟是次要的,不能分散大家太多的精力,碎片全部到手后,再全力對付他們吧。” “是。” 巴羅迪亞答應(yīng)了一聲,消失了。 冢園,恢復(fù)了安靜。 烏列卻繼續(xù)剛才的話喃喃道:“如果他們就此明哲保身的話……”